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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岛弥太郎身经大小百战,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可以讨取我的首级,作为武人我早已做好了觉悟了。”
小岛弥太郎策马又砍翻一名江马家的武士,那威风不可一世的身形,顿时骇得周围手持长枪的江马家足轻,纷纷退避。
这时一枚冷箭射来正中他战马的眼眶。
坐骑中箭贯脑,当即疯狂嘶鸣,人立而起,将小岛弥太郎狠狠地抛了出去。
这时江马家的足轻们眼见小岛弥太郎遇险,想起那丰厚的赏格,当即一齐冲上去,抢着要斩下他首级。
不过在这时,小岛弥太郎落地之处,一道寒光闪过,一名江马家足轻直接被翻身滚起的小岛弥太郎一刀斩成两半。
可是仍是有一支长枪刺杀来,命中了鬼小岛弥太郎的左臂,幸亏被大铠遮挡了一下,被刺杀得不深。
鬼小岛弥太郎随即咆哮一声,横掠一刀将这名伤他的江马家足轻,直接斩杀在地。
小岛弥太郎头兜铠甲鲜血滴淋,胸前的障子板上还挂着人的血肉,整个人形同恶魔一般。
他嘴边呼呼地喘气,他的大袖之上插着几根羽箭,大腿弯侧也被长枪捅了一枪,不过却恍然不觉,左右四顾大声吼道:“要我鬼小岛大爷首级的武士,快来与我一战。”
江马军见小岛弥太郎浑身上下大伤小伤无数,却仍是如此悍勇,心底皆在暗暗起毛。
越后的旗本武士们见主将如此奋勇,亦是不顾生死,奋勇厮杀。
随即江马军军阵之中,厮杀之声愈加惨烈。
而在另一侧,李晓军的右翼。
在一文字三星的旗印下,上杉家大将安田能元正率领本部长枪足轻方阵,猛攻着李晓右翼的神冈备。
安田一族是出自大江广元之后裔,所以与大名鼎鼎的毛利家一样,他们皆是使用一文字三星的家纹。
犹如黑色洪流般涌来的上杉家长枪足轻,用三间长枪步步推进,而蛇尾备这边亦组织起了同样的长枪阵对抗。
两军的足轻,以四五十人一组各持三间长枪,间隔了两间多长的距离对杀。
外竹内实木的三间枪,在空中展现出了很好的韧度,划出一道一道的轨迹,刺击,挑拨,甩打。
场上铿铿地传来木竹交触的碰撞声。
铁皮包裹的阵笠下,足轻们目光凝重,手里只盯着自己的长枪。他们半身侧着,人挨着人,阵势十分紧凑,如此可以发挥枪阵最大密集度。
枪足轻端起长枪手里只有一个动作,就是出枪收枪,而左右两脚一前一后的跨立着,不时做出弓步刺杀,跳步后退的动作。
这样的枪阵对杀战,一般都是三人一组,一人专门负责刺杀,一人则是负责防御对方杀来的长枪,另一人则高举长枪从高处抡起来进行抽击。
这样的枪阵,主要靠配合与同伴之间的信任,与个人武艺不太有关系。
蛇尾备组建不过半年,招募之时虽多是从武艺精湛浪人,体格健壮的农兵中挑选,所以相应给出的俸禄不低,可以招募到素质不错的兵员。
但毕竟成军太短,训练不足,在双方密集的枪阵对杀之中,缺乏配合不足,全军缺乏一股拧成一团的气势。
反观是安田手下的足轻,多是从本家招募的族人,彼此都是乡邻,常常都是父子,兄弟,同族一起上阵,并且足轻们世代为上杉家征战,所以无论是勇气和配合的默契度,以及整体性都强过蛇尾备一筹。
木下小一郎亦是很努力的在指挥,但他并非武家出身,他和木下藤吉郎的父亲只是一介足轻,所以临阵指挥上经验不足。
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彼此一个一个枪阵,正在互相对刺,李晓蛇尾备的三间枪,尽用朱漆染成朱红色,远观过去与背后鲜红的武田菱旗指物搭配,颇具视觉效果。
朱漆价格不菲,李晓此举颇有财大气粗的气势。
但是钱财不等于战力,还是要靠势力说话,在越后猛将的安田能元指挥,蛇尾备渐渐支持不住。
在双方长枪对阵的刺杀战中,中央的空地上不断有武田军的足轻中枪,躺倒在地。
蛇尾备已坚持不住,原本是突出于神冈备的阵线,已被打得节节后退,被压制了回去,逐渐与神冈备平行。
不止是李晓阵地上,在加贺一向宗,越中一向宗的阵地,上杉军向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向两者发动了一轮甚过一轮的猛攻。
本愿寺本阵上,刚刚因为李晓来援,而好容易维持下来的阵势,居然在此被上杉军打得又稳定不住起来。
尽管上杉军抽调了部分兵力,返身去迎战来袭侧翼的李晓军,但凭着剩下的人马,仍是与本愿寺打起了对攻。
双方势均力敌,上杉军甚至有所过之。
战场之上上杉军的武士足轻,一个个都是杀红了眼睛,卯足了劲了冲杀。
上杉家的几员大将,如村上国清,上条政繁更是拼了命一般,亲冒箭矢,铁炮狙击的风险,自己喝令督战不够,不时还冲上一线厮杀,眼看是要把自己交代在阵前才甘心。
本愿寺玄宗,下间赖照,还有僧官,僧兵们几时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凶猛的进攻,还有比门徒们更狂热的斗志。
他们只知道用护身符,向门徒们说‘前进者往生极乐,后退者无间地狱’之类鬼话来诓骗,而上杉军似乎一个个都不用,只需上杉谦信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上刀山趟火海一般。
“难道上杉谦信真是毘沙门天的化身。这叫我们凡人如何抵挡。”
这个念头在本愿寺所有人脑海中闪过,然后他们看向山坡上上杉军本阵,猎猎飘扬的‘毘’字大旗,心中充满了敬畏。
李晓此刻骑在黑锻之上,亦然盯着这面‘毘’字大旗。
两翼被动的局面他已经看在眼底。
在左翼江马辉盛军,若不是小岛弥太郎的旗本骑兵,被己方的铁炮队干掉了一大半,现在江马家的阵势早就崩溃。
不过尽管如此,江马军亦陷入苦战,小岛弥太郎的勇猛,就连作为敌人的李晓,亦感到钦佩。
而右翼的蛇尾备更是吃紧,已经有一个枪足轻组被上杉军击溃,其余几个也是岌岌可危。
今日上杉旗本军之勇猛善战,李晓已足以见识到,除了自己的神冈备可以拿得出手上阵外,今日场上无一路军势可与上杉旗本军匹敌。
想到这里,李晓不仅汗颜,当初自己说的什么要通过合战击败上杉家的话,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上杉谦信尚未动员越后的军势。
自己仅凭两千人就击败了本愿寺八万大军,而现在又凭这两千人,以一打三,打得李晓,加贺,越中一向宗三方势力抬不起头。
以后别再提什么白根山了,当年中国男足亦击败过世界冠军法国队。
战场上以一场胜负而论高下,纯粹是门外汉的看法。
“上杉辉虎真乃当今名将。”李晓长叹一声言道。
“主公,上杉军经过半天的激战,应该十分疲惫了才是,眼下虽是越战越勇,但这绝对是在透支体力,攻势维持不了多久。”
李晓身边宇佐美奈美出声言道。
李晓讶然转过头看向对方,这人居然和自己不谋而合。
宇佐美奈美双目盯住场上战局,言道:“主公,眼下神冈备绝不能动,我们必须等到上杉军士气衰竭之时,再将神冈备投入反击,这是此战我们唯一的胜机”
李晓面上淡然,掩饰住内心的惊讶,平静地言道:“可是我军右翼已经支持不住了,若不派兵救援,右翼崩溃了,我神冈备再投入已毫无任何意义了。”
宇佐美奈美蹙眉凝思,言道:“主公,眼下我们战场之所以处于被动,很大原因是我们被上杉军的气势给压制住了,所以必须找一个办法挫一挫,眼前上杉军的士气,这样才能缓住战局。”
“很有见地的看法,”李晓油然言道。
此刻李晓与宇佐美奈美,皆一同将目光看向正在左翼江马军阵势中冲突不止的鬼小岛弥太郎。
鬼小岛弥太郎挥动薙刀,又再度斩杀了数名江马军上来搦战的武士。
眼下凭着他一人之力,江马军的军势几乎就要被他率领十几名越后旗本直接穿透。
现在他的目光牢牢盯住了江马辉盛,只要再斩杀了此人,江马军的阵线就完全崩溃了。
鬼小岛弥太郎举起刀刃滴血的薙刀,朝江马辉盛的位置喝去言道:“江马大人,可敢与我小岛弥太郎一战。”
江马辉盛左右四顾,自己麾下武艺高强的武士,已几乎被小岛弥太郎斩杀殆尽。
他身边除了畏缩不敢上前的足轻外,已无人可上前迎战。
在这个情况下面对一骑讨,不应战绝对会被视为武士的怯懦,江马辉盛在部下面前担不起这个丢脸名声。
江马辉盛硬着头皮,正待答应,这时有一个声音言道:“小岛大人,请让我来作阁下对手如何?”
江马辉盛心底生出绝处逢生之感,待看向这位出头替自己接下挑战的人,正是李晓母衣众之笔头师冈一羽。
在这充斥血污的战场之中,师冈一羽一尘不染,身上穿着整洁的白色素袄,腰间同时悬挂着四把名刀,双手抱胸。
“阁下何人?”小岛弥太郎大声喝问。
师冈一羽轻轻拍了他肩膀上,印着桔梗花家纹的衣袖,淡然言道:“土岐一族,师冈一羽。”
“师冈一羽,”小岛弥太郎点了点头,言道,“我听说过你,是一名绝世的剑豪,既然如此,我将首级送给你,也不算是辱没了。”
师冈一羽看着小岛弥太郎高大魁梧,正浑身滴血的身姿,亦是肃然言道:“在下也是一样,深表荣幸。”
说完师冈一羽取出剑鞘,右手轻按在剑柄之上,这正是拔刀术的起手式。
鬼小岛弥太郎深深吸了口气,仰天大声言道:“主公,若有来生,我还要再报效你”
说完鬼小岛弥太郎薙刀一挥,直接朝师冈一羽劈来。
迎空当面两人刀光交错。
李晓双目紧闭,此刻他表面上镇定,心底却犹如巨鼓在擂,砰砰地响地响个不停。
此刻应该有了消息了。
李晓心底默然言道。
这时左翼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李晓猛然睁开眼睛,心道,有结果了。
果真,响亮欢呼声从江马军军势边喊出。
“越后大将鬼小岛弥太郎讨取”
“鬼小岛弥太郎讨取”
声音一出,惊愕,恐惧,欣喜,茫然,惊慌,兴奋各种神情出现在武田上杉两军每个将士神情上。
这时李晓将马鞭重重向下一击,吼道:“神冈备出击”
早已蓄势已久的岛胜猛接到李晓命令,微微一笑,随即这股笑意一闪而去。
岛胜猛拔刀出鞘,厉声喝道:“神冈备出阵”
“喔”
如林的三间长枪高高耸立,一片插着武田菱的长枪方阵,向前推进。
武田军之反攻开始
而李晓骑在黑锻上,马鞭一抽率领着二十多骑母衣众,配合神冈备,蛇尾备一起从三面夹击眼前之上杉军。
眼下是决战,倾力一掷之时,必须全无保留击垮上杉军。
所以连作为总大将之李晓亦要上阵了。
李晓心底如此想到,狂催促着黑锻向前疾驰。正当这时一支插着‘毘’字旗帜的骑兵队,亦然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迎面截击而来。
“难道上杉军识破了我的意图?”
李晓吃了一惊,此刻他朝对方看去,只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