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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越后军首席虎将,柿崎景家开口言道:“不论武田军战与不战,我军粮草已近耗竭,必须是到了破围而出的时候。”
上杉谦信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山下的武田军的本阵,然后沉声说道:“信玄用兵,深得孙子谋略的真味,虚虚实实之际,或许是故意引诱我等下山攻击,眼下尚不可贸然下定决断。”
正在这时,一名信使气喘吁吁地从山下跑上,并通过小姓将一封密信交到上杉谦信的手中。
上杉谦信拆信一看之后,便随手将信纸一揉,笑道:“武田信玄,已决意今夜出兵,兵分两路,袭击我妻女山本阵。”
越后军众将皆吃了一惊,其中以多智而著称的直江实纲,问道:“信的内容可靠吗?要知道这也可能是信玄的计谋。”
上杉谦信摇了摇头说:“不会有假,信玄要信浓先方众来与我军厮杀,却不知信浓众却并非对信玄归心,不肯消耗实力,所以信浓众这才向我报信,目的是要让我乘虚而入,直取八幡原信玄的本阵。”
直江实纲思索了一下,言道:“前三次川中岛合战,甲斐军一直采取避战的方式,与我军拖延,而今日竟决定作全军决战,这倒十分古怪。主公不如召集军议,与众将会商再做决定。”
上杉谦信毫不客气地,嗤笑说道:“如果召开军事会议即可打胜仗的话,则不需要我亦能打仗,我将这一把指挥用的军扇交给你,不妨让你和信玄公较量较量如何?”
直江实纲被上杉谦信的这么嘲讽顿时哑然。与武田家的家臣团军议不同,上杉家的军议,基本是上衫谦信一个人拿主意。上杉谦信百战百胜,勇武无敌的军神已牢牢竖立在越后军的将士心中,崇高的威望,使得在军中无人敢于质疑他的决定。
从妻女山上看去,犀川与千曲川犹如两条大蟒般将川中岛缠绕住。
上杉谦信熟视良久,霍然立起,目光扫视过众将,将手中的军扇挥起。
武运在于上天,战铠在于胸前,功勋在于脚下。
无论何时,皆当将敌置于吾等掌中展开合战。
不死而战者生,不生而战者则必死也。
心思运不定,唯时者皆差矣。
当为武者,皆必自定其运。
铭记此吾谦信前进之道,除此再无他途。
众将听谦信如此说,纷纷齐声答道:“愿随将军杀出重围,返回越后。”
最后上杉谦信用手中的军扇一拢,右手直朝山下的武田军本阵指去。
出阵!
上杉谦信口中决然崩出这两字。
第十章 敌在正前方
九月九日当夜,李晓随武田军本部八千大军,渡过千曲川,于八幡原立下本阵。到了半夜时,八幡原渐渐起雾。
心知大战将临,李晓无心睡眠,斜斜依在营帐门前,将枪横在双膝之上,并擦拭着手里的太刀,双眼望着远方的深处。就在几个小时之后,上杉家如狼似虎的大军就将在浓雾之中出现,对武田家的本阵发动猛攻。
李晓未想到自己来到战国后参加的第一场战斗,嗯,用当时的话来说是初阵,即遇上战国历史上伤亡比最惨烈的一场血战。这运气也真太好了吧。
明月当空,想必就在这个时间,想必上杉家的大军已在雨宫渡,正涉着如银霜一般的千曲川溪水,渡河而来。
李晓不能改变什么这一趋势,他这只扇动历史的蝴蝶,力量还是太小,他眼下只能作得只是如何在明日的苦战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万三千对八千,形势不容乐观。
而武田家的本阵中,四处都点放着篝火,除了放哨的足轻士兵外,经过了上半夜的跋涉,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李晓回顾左右,那些叫着新次郎,平四郎之类普通名字的武田家士兵正合衣安睡,不少人是没有帐篷,就这样露天而睡。
作为武田家的士兵,他们中大部分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上阵了,信玄这十数年来的信浓侵攻,已将武田军打造成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
九月十日,清晨上午七点。八幡原上的大雾越来约浓密。李晓视野前方是,能见度不超过二十米。
不过这时候从东北向吹来的寒风渐渐大了,按照风起雾散的说法,这场遮天盖地的大雾马上就要散去了。而眼下仍然沉寂在清晨的宁静之中,四周只有劲风吹得每个武田军士兵,兜后的‘笠印’和背上旗指物仍在哗哗乱响的声音,偶尔还交杂着一两声战马的嘶鸣。
这时候武田家的士兵正在食用早饭,李晓经过这十几天,也融入了武士们的生活,和每个士兵一样,将竹筒里的水倒入干饭中,并撒上芝麻和盐巴。这是战时一种速食的办法,快速简单,可以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大战。
正在这时三骑蜈蚣传骑从武田信繁所部阵前穿掠,直往本阵而去,其中一人背后还带着箭矢。不少信繁麾下的士兵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匆匆丢下手里的饭团,取枪站起。
有些人心底猜到,难道别动队已这么快与越后军接战了。没过一会,李晓就可以遥遥地看见,从武田信玄本阵位置,蜈蚣传骑飞驰而出,向四面八方散去。
一名蜈蚣传骑飞驰到武田信繁,用手里枪杠朝前方一指。
“主公大人请信繁公备战,敌军就在正前方!”
武田军的阵营四周围起了土垒。便于通行的道路上都设下的重重栅栏,而道路之外多是匆匆收割过的稻田,或者是空旷的荒地,这是农民用来堆肥的采草地。
除了少数低洼积水的地方外,十分适合大兵团作战。
接到备战的命令,武田军各个方阵开始挪动,军马的移动,士兵的脚步声,他们依据的事先布置下的迎敌位置进行排列。
隐约之间,武田家的士兵们已经可以听见,在前方的大雾中,传来犹如大潮涨起般的稀里哗啦声。在重重叠雾之中,也可以看见有人往返穿梭的行动。
陡然间东南向的劲风突然转大,武田家兵士眼前浓雾被彻底吹散,犹如窗纱被卷起一般。李晓清晰地看见,正前方无数黑衣黑甲的兵士,犹如一条黑线般正缓缓朝武田军本阵推进。
而在阵中耸立的两杆白底黑字旗帜上,虽然看得不太清晰,但李晓知道旗帜上一杆上书是繁体写的‘龍’,而另一杆则是‘毗’字旗。而在旗帜下方的,就是越后之龙上杉谦信。
现在武田军的阵列前方,是信玄花费重金配置的铁炮队。以往的观点,武田家忽视铁炮这新技术流的杀伤武器,进而有了长蓧合战的惨败。
而实际上武田信玄却是这个时代最早重视并配备铁炮的大名君主之一。早在信浓攻略时,武田信玄就已经组建了战国时代颇具规模的铁炮部队。眼下武田家约百余人的铁炮队站成了一列,统一半跪举枪。
随着越后军前锋进入铁炮射程,铁炮组头将手里的太刀挥下,大吼一声:“阿纳忒。”
铁炮枪口喷出了火苗,越后军排成一列的整齐兵士方阵,立即就有不少兵士扑到在地。
犹如雷霆万钧的铁炮齐响的声音,在八幡原上空回荡,这也是武田信玄向出击妻女山别动队发出的示警信号。
武田军本阵危机!
噢!
受到铁炮攻击后,越后军齐声呐喊一声,前排的足轻士兵,纷纷将如密林般竖于上方的枪头垂下,手挺枪,加快脚步朝武田军方阵冲来。
眼前这血淋淋的现实场景,让李晓胸腔里的心脏犹如大鼓般,砰砰地擂动。
武田信繁久经战阵,十分笃定,就是他两个儿子亦是镇定,看到如此李晓顿时放松不少。这时阵前的铁炮队再度装填完毕,第二次朝冲击而来越后军开火。
这一番距离靠近,杀伤力更大不少,更多的越军的士兵倒在了冲击的路上。
李晓摇了摇头,显然武田军铁炮的使用技术,并没有什么特色。只是由单个士兵,单纯地填充弹药射击,射击速度慢,第一枪与第二枪的时间间隔在十秒以上。
在日本战国铁炮使用战法上,如本愿寺雇佣的杂贺忍者众,杂贺孙市所率领的铁炮部队,其发明的‘钓瓶击’战法则可以达到五六秒一枪的速率。
而日后威震日本的铁炮达人,织田信长正是与本愿寺近十年的征战中,吸取教训而训练出‘三段击’的铁炮战法,进而有了在与武田家的长蓧合战的成熟使用。
接着武田军铁炮队就要退居阵后,下面准备让足轻士兵上前与越后军接阵。
李晓看到如此,突然想起另一个有名的铁炮战法,于是策马来到武田信繁面前,如此说了一番。武田信繁虽不太了解李晓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照做了。
越后军与武田军足轻士兵的交锋展开了。
两军由低级武士担任的足轻组头,指挥着由农兵组成的足轻士兵,排列成一道道人墙前进。有不少初经大战的农兵,吓得双腿发软,而足轻组头就开始呵斥,挥动手里的太刀作势欲砍。
除了驱动手下足轻上前作战外,这些低级武士才是作战的中坚,双军的武士会各自找对方的武士厮杀,而一般一场战斗的胜负,多也由双方的低级武士伤亡比例决定。
纯粹以厮杀而论,无论是小兵,还是个别勇猛型大将都无法左右整个战场的大局。
前方的越后军黑盔黑甲,并排列成紧急的阵势,朝武田信繁这一方阵的武田军杀来。正面的越后军军势估计在一千五六百人上下,而武田信繁的这边不过七百人。
李晓身旁的武田信繁,紧闭着嘴唇突然说道:“前方敌军的旗号是越后军大将柿崎景家,诸位不可退缩,随我死战。”
左右的武田士兵哄然答应。
李晓玩太阁游戏时,即听说过柿崎景家的威名,其乃上杉谦信手下第一大将,号称是‘越后七郡中无人可敌者’。
李晓看见对方一身黑革铠甲,跨着漆黑骏马,手持穗长四尺的黑穗长柄大枪,那标志性头盔上的镰刀状的‘前立’在晨光下闪闪发光。
这一身醒目拉风的打扮,似乎恨不得战场上所有的敌人,不知道他是柿崎景家一般。李晓暗自苦笑,若是早知道要穿越,就带一把枪,直接在这个距离一枪将柿崎景家崩掉,省得那么多麻烦了。
但是若换作铁炮,在这个距离上,以这个时代铁炮命中精度,李晓是一点幻想都不会抱有的。
李晓长叹一声,感到十分惋惜,而一旁的武田信丰却还以为李晓犹豫于越后军强大的兵势。
这时柿崎景家枪尖一指,手下的武士随着他一起冲杀而来,他的直指武田信繁,目的正是要讨取这位武田家二号人物的首级。
第十一章 川中岛合战(一)
面对越后军的攻势,武田军排出了鹤翼之阵,准备以坚决稳固的防守,将战事拖延至别动队返回救援的时刻。武田信玄深信此刻别动队已经得知,大本营遇袭的消息,必定火速正赶往这里的途中,只要拖延到援兵到来,越后军必然会败退。
武田信玄布下的鹤翼之阵,其左翼前阵是由亲弟弟武田信繁率领,依后分别是穴山梅雪队,原昌胤队;而鹤翼之阵右翼前阵,则由另一位名气军略与信繁相当,武田四名臣中的内藤昌丰担任,右翼后依次为诸角虎定,武田义信,浅利式,迹部胜资队。
武田军的旗本部队,其阵代是由重臣饭富虎昌的亲弟弟饭富源四郎,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山县昌景统领。
最后是望月队,今福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