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
冯宁大大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呀!刚好被太后撞见,我以为得救了,谁知太后把所有的罪名都往我身上泼,说我勾引太子,不知廉耻?以前她显得那么疼我,她明明知道我是被迫的!”叶青青咽哽道,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冯宁不知该如何安慰,的确是让人寒心的事。可一般帝王家不都这样,牺牲的都是弱势,不重要的人物。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孤女去牺牲太子呢!不过大宋是这样的太子,看来离亡国也不远了。
“想开点吧!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冯宁拍拍叶青青不停颤抖的臂膀。
叶青青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故作坚强地说道:“是!我那一刻都已经看透了!什么亲人都是假的,那刘家除了爹爹没一个人是真心待我的!”
“那你怎么到这来的!?”
“太后要我赐死,我不甘心死在那群肮脏的人手中!宫里一个太妃当初受过我爹爹的恩惠,放了我。天地之大,在大宋我却是无处容身!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我咬咬牙,便到大魏来了。”
“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冯宁再次叹道。一个向来娇生惯养的郡主,要一路上经历多少苦难和折磨才能安全到这里啊。
“没什么!我路上就想,死了就好了,再也不用面对人世间的险恶。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在乎吗?”叶青青说得异常轻松。冯宁却是一阵心酸,她明白的。这无处去说,只能深埋在心地苦楚!
“那你……”冯宁正要问,叶青青却是插口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要投靠的人家是王府管家在大魏的亲戚。刚好他们家必须出个代选秀女,一家人愁得不得了。我看他们的父母慈爱。其乐融融,却要无奈分离!反正我横竖是一个人,不如做件好事!就编了个慌。那家再花了些银钱,我就顶替了那家地女儿。”
“我明白了。你是存心求死的!”冯宁听了。马上明白了叶青青地用意,一声长叹。
叶青青默点头。一时间屋里一阵沉默,空气中都浮着丝丝悲哀。
好一会儿叶青青才开口道,神情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后来就遇到了你。听了你的事,我想见见你。见了我突然不想死了!”
“那我真是功德无量了!”冯宁叹道,“那就好!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我跟你差不多,灭族之祸,还不是挺过来了。人呀,只要过了自己这一关,没什么可怕的!”
“我已经想明白了,该死地是那些人,不是我!我要好好活着,看他们的报应!”叶青青尖声说道。
冯宁觉得有些不妥,但动了动嘴唇,却放弃地叹了一声。也好,这样她能自在些也好。以后有了爱人,仇恨会慢慢淡去,自己不就如此!
“对了,你怎么那么崇拜木兰?”冯宁问出了心中长久地疑问。
“她就像现实中地妇好!那么厉害,一个女子可以上阵杀敌,我若是如此,便不会落得这般田地!”叶青青解释道,“怎么了?”
“没什么!木兰很勇敢,你也是!”冯宁笑了,原来如此,自己是有些疑神疑鬼了。她身为郡主,出身富贵,即使刻意掩盖也不会同于一般的秀女。原来崇拜木兰是源于妇好,的确,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勇气!
“也没有拉!”叶青青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又叹道,“只是那家再也回不去了!”
冯宁也叹道,从郡主到奴婢的确让人感慨,自己也经历过,何尝不明白呢。
“终有一天,我让你公主一般出嫁!”冯宁淡淡地说道,却是异常坚定。
“为什么?”叶青青转过身子。
“你如同另一个‘我’!还有你有勇气!”冯宁答道,但是还有一句没有说出,至少自己比她幸福,自己还有兄长家人地爱护,而她家人便是仇人。相逢即是有缘,相处又是有情,帮她又如何!
“谢谢!”叶青青咽哽道。
“这不像你!”
“那我记在心里!”
“对了,你真名叫什么?”冯宁有些好奇地问道。
“刘柳!”叶青青叹道。
“柳叶青青!”
“对!所以我叫叶青青!而且这世上再没刘柳,只有叶青青!”叶青青说得异常坚定。
昙耀禅师 ;
“怎么样?”冯宁一等太医令诊断完毕便急急地问道。
“启禀娘娘,公主殿下乃是略感风寒,加之自幼体虚,才显得严重了。其实不必吃药,只要清清净净饿上两天,待会子臣送点丸药过来,放在姜汤里磨开了吃下就好了。”太医令恭谨地说道。
“不吃东西,曦儿不饿坏了吗?冯宁皱了皱眉,有些不可理解。但是眼前的太医令却乃是前太医令李正的胞弟李其,他的医术冯宁还是信得过的。
“娘娘,这倒不碍事的,只要娘娘自己不心软便是了。“李其笑道。
冯宁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这分进退有度的气度真的不像是个弱冠少年。听说太医院上下被李其打点得稳稳当当,那些侍老卖老的人也服服帖帖的。当初李正牵进宫闺之间,拓跋浚觉得有些内疚,便破格提拔了他的胞弟。原以为一个少年在太医院那个满是国手的地方很难生存,看来倒是她小觑了。
“李其,你跟你的兄长很像!”冯宁突地一叹。也许不该把李正也牵扯进来的。
“兄长的事,多亏娘娘周旋。”李其行了个大礼。
“没什么,本就是应该的。”冯宁觉得有些累了,挥挥手。
李其会意恭谨地退下了。
待到李其退下,冯宁才起身看了看女儿通红的脸袋,又掖了掖被角。有些出神,晗儿和熙儿已经快两岁了。晗儿她不担心,虽然年纪还不大,却可以看出天资聪颖。才七个月就可以喊‘爹爹’,‘娘亲’,凡事也只教一遍便会。给拓跋浚和冯宁带来不知多少乐趣。宫里的人也都很宝贝他。冯宁唯一担心的便是惯坏了他,将来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挑不起重任,害了家国天下。所以自拓拔晗会说话开始,冯宁便有意识地讲些历史小故事。灌输一些人生地道理。拓拔晗也没有让他失望,虽然受宠。却也不跋扈。很懂得些道理。这让冯宁很欣慰,在她看来一个国家需要的不是一个谋于宫闺之间,长于阴险妇人之手的只热衷于阴谋诡计地君王,而是一个光明磊落。虽会用术,但是心有大道的君王。就如同他地父亲拓跋浚一般。不过冯宁还是有些心疼拓拔晗,作为这个天下唯一的继承人,他要担的责任实在太重,所在受地苦也太多,马上就要有太傅了。如果唅儿你只是一个孩子,娘亲一定宠你上天,但是你不只是一个孩子,娘亲也只能按捺住心中不忍,助你成材。
正想着,却又听见女儿曦儿略带痛苦的声音,低头看着那紧皱地眉,又是一声叹息,轻轻地拍打起女儿小小地身体。当初冯宁生下拓拔晗已经筋疲力尽,待到生拓拔曦时实是强撑着,所以拓拔曦从娘胎里带了病,身子骨一直不好。每每生病请医吃药要闹个天翻地覆,不知找了多少杏林好手,用了多少奇珍稀药,却总难根治。惹得拓跋浚和冯宁担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这样的身子也亏得生在皇家,也亏得她父皇疼她,否则将会是怎样的光景啊。
“曦儿没事了吗?”此时拓跋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你怎么进来一点声响都没有地?”冯宁转头便看见那张让人安心的容颜,不怎么认真地抱怨,随即看着拓拔曦,又是带上忧愁,叹道:“好是好了些,可这样总不是个事啊!难道让孩子带着病活一辈子,这得受多大得苦啊。”
“朕也知道,可恨那些所谓地名医,没一个有用的!”拓跋浚开始迁怒于那些大夫。
“行了!曦儿的病本就是我的错,如今怨别人干吗!”冯宁抚了抚拓跋浚皱起的眉,拉着他回到自己寝室,把照顾拓拔曦的事交给侍画。
“这也不是这么说的!朕已经请昙耀禅师明日来宫里为曦儿祈福。你放心,总会好的!拓跋浚安慰道。
“昙耀禅师?”冯宁皱起了眉,老实说因着她特殊的经历,她并不信这些祈福之类的。拓拔曦的病是因为生产是缺氧,又因为这个时代的医疗设备落后才如此的,要不是灌了这么好东西,恐怕早已夭亡了。一个和尚来念几句佛就能好吗?总之冯宁是嗤之以鼻的,但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来为西域羁宾国人,汉语法名叫做法也。他曾东游凉州弘法,凉覆灭以后,与其他几位高僧师贤、玄高、慧崇等,以及三千僧侣,一并随魏军返归平城。他当年曾做过父亲的经师,朕也是知道的,是个得道高僧!只是祖父亏待了他,只得避往中山。如今他回来弘法,朕今儿才跟他聊过,的确是名不虚传。”拓跋浚解释道。
冯宁听得拓跋浚的解释,却有些呆住了,她想起昙耀禅师是谁了。当初在现代时她曾去看过云冈石窟,那昙耀五窟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后世云冈石窟是中国三大石窟群之一,也是世界闻名的艺术宝库,以气势宏伟,内容丰富,雕刻精细著称于世。只是长城底下白骨枯,这云冈石窟何尝不是。云冈石窟大约便是现在要开始建造了,看拓跋浚的样子,对昙耀禅师也是极为推崇的。不知又要多少百姓遭难,不知朝廷又是花费多少银钱来填这个无底洞。记得当时参观的时候导游曾说过云冈石窟的建造花费是惊人的,而且全由昙耀一人作主。
“怎么不说话了?”
“没事!”冯宁回过神来,她只是在想自己该做些什么,参与进历史的感觉并不好,每一步每一句似乎都要忧关天下。阻止与不阻止似乎都不怎么好,毕竟是一个流传千古的艺术,毁于她手,怎么也做不出的,但是要是像历史上那般全让那些个和尚作主,源源不断地提供金钱也是不行的,总要有些限制的。想到这里,心底拿定了主意,便说道:“这样的得道高僧,我自是放心,对曦儿总是好的!”总要与那位昙耀禅师见上一面,才能斟酌。
复佛
拓跋浚冯宁本人倒对佛教没什么好恶,只不过自东汉魏晋以来,佛教越盛,到了北朝更是到了极致,佛教占用了大量的田地和人力,跟朝廷抢夺人口和赋税,而寺庙则养了大量不事生产的僧侣。宗教的盲目发展已经给一个国家带来了不利。人们的思想也受到了侵蚀,不再希冀于自身的努力,而寄托于虚无的来世。对于此种情形,当然好多的有识之士看到了这一点,北朝可以说是一直在灭佛与复佛之中徘徊。本朝的太武帝便是其中有名的一位。
当日太武帝曾下令:“先尽诛天下沙门,毁诸佛像。今后再敢言佛者,一律满门抄斩!”佛教在此高压政策下渐渐萧条,许多高僧或是远走,或是被迫还俗。昙耀禅师便是其中一位。
但是拓跋浚从小受父亲太子晃的影响,对佛教有着极大的好感,而如今看拓跋浚的神色,还有朝堂上对昙耀禅师的宠信程度和隐隐露出的态度,复佛似乎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对此冯宁挺担心的,担心佛教会拖垮这个国家,但是目前所能做的也就是在佛教无边无尽的权利上尽量地给出一些限制。
可是该怎么做呢?如今哥哥和李冲都在外地为官,不可依靠,至于其他的人冯宁也不想去结这个党,惹人非议。所能做的也就是通过拓跋浚来影响朝政,可是拓跋浚是个有主见的明君,不可能为了她而影响朝堂。该怎么说呢?冯宁烦躁地抚了抚额头,自己要是不趟这趟混水也是可以的,只是心里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