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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暖,他走过去揽住她,为她将散发拢到耳后:“都说了只是些小伤,不用管。”
“那怎么行?”席容嗔怪,拉着他进了旁边的寝帐,拉紧了门帘,给他解开衣衫。
这一次,他真的是受了太多折磨,全身伤痕密布,尤其是胸口,烙铁的印迹更是触目狰狞。
席容眼中,满是心疼,用指尖蘸着清凉晶莹的药膏,一点点细致地抹在他的伤处。
而对彦祖来说,被席容这样轻柔地在身体上触摸,是另一种难耐的折磨,每一次都几乎恨不得,立刻要了她。
可是最近颠沛流离,她的月事提前来了,他只能强忍欲望。
当席容为他抹腰上的伤时,一眼瞟见那处若隐若现的挺立,顿时脸一红,轻握着拳头捶了他一下:“色狼。”
“也就是看见你我才会变成狼”他吻了一下她滑腻的后颈。
“我才不信,你打仗都还要带女人呢。”她撅嘴,军帐中都还有美女在侧。
彦祖一愣,随即大笑:“你还在吃陈年旧醋?”
“我就吃醋,怎么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发现自己再也大度不起来,哪怕明知道等他有朝一日登位,三宫六院只是惯例,想起来仍旧觉得胸闷。
彦祖的眸色变深,伸手摩挲她的脸颊:“我就喜欢你吃醋。”
没有哪个在爱情中会不想独占对方。吃醋,才说明真正在乎。他的**让她的呼吸微微发紧,停头避过他的手,:“好了,别闹,药还没上完呢。”
接着为他将伤处都料理好,又将衣裳重新给他穿上,还特意将腰带系得略微松一些,生怕衣料的摩擦会碰着了痛处。
彦祖微笑着任她摆布,像是听大人话的孩子。有时候觉得跟她在一起,有种被呵护宠爱的感觉。真好。为了这样温暖的她,或许,自己应该舍弃一些东西。彦祖叹息。
“怎么了?”她听见他的叹气声,仰起脸来问他。
他摇头:“没怎么,我只是觉得,世间之事,或许真的是有舍才有得。”
她望进他的眼底,隐隐觉得那里,似乎有遗憾的神色,敏感地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放弃了什么。。。。。。”
“怎么会?”他急急地打断她,将她拥入怀里:“又瞎想。”
席容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轻叹一声:“彦祖,我知道你心中怀有大志向,所以不要因为我而牵绊你,否则未来你会遗憾,我也会内疚。”
“真的没有,你不要多想。”他抱紧她安慰,眸中却依然有抹忧色滑过。。。。。。
果然,第二天夜里,那个人又来了营中,转告他皇帝的话,说若是明日还不答应言和,便将那样东西毁掉,即便他攻城进入,也永远再得不到。
彦祖攥紧了拳,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挥手让他离开。
而他在帐外,恰好遇到过来给彦祖送茶水的席容。
那人见到她,想起皇帝对她的急切渴望, ;;N不由得上下打量她。
她被这眼神看得极不自在,快步进了营帐,低声问彦祖:“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彦祖顿时一怔,支吾两句。
她更觉得奇怪,又回想起方才那人的穿着,并不像是陈阅军中的士兵,倒像是。。。。。。
“是不是城里的人 ?'…99down'”她脱口问道。
彦祖见瞒不过去,只得点点头。
“他找你言和?”席容虽不精通战事,但眼下之势,她也能看出,必定是彦祖稳占上风,皇帝若是派人来交涉,只可能是求和,而无法平等谈判。
但未何感觉彦祖的神色间,这般犹豫?
“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她问
彦祖迟疑了一下,笑了笑,终于还是将实情说出:“一样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席容怔了怔,终究没有再追问,究竟是何物。
两人沉默半响,她轻声开口:“其实迂回一下,也未尝不可,毕竟若是双方开战,最遭殃的,必定是城中百姓,况且。。。。。。弑父夺位,也会留下不好的名声。”
彦祖叹气,若是按照皇帝的条件,自己的确可以同时得到天下和那样东西,到时候将他丢进冷宫废殿当个太上皇,也未尝不可。
然而,就只怕皇帝的企图,并非求和这么简单,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席容。
他眼中的担忧,被她瞥见,心头一凝。难道其中牵涉到自己?她又想起那日在法场上,皇帝痴傻异样的神情。尽管彦祖那日作了解释,可她始终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
她当时虽然慌乱,但的确听到他喊了个“蕊”字,蕊究竟是谁,为何皇帝在看见她的真容之后,会叫出那个名字?这些疑问,一直在她脑中盘桓不去。
“彦祖。。。。。。”她终于再次问出了口:“我是不是。。。。。。长的跟某个人。。。。。。很像?”
彦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又镇定自若地笑:“是啊,和凤歌嘛。”
席容摇头:“不是,我是说除了凤歌之外的其他人。”
彦祖撇嘴:“世间有两个长的很像的人就够巧合了,怎么可能还有第三个?”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可席容仍旧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皇帝见过凤歌?
不可能,莫说两国国君,不可能轻易得见,就算真能见到,凤歌也是常年蒙面,见过她真容的人,寥寥无几。这其中,究竟还有何蹊跷,她思虑不及。
第四百九十七章 父子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还要找魍魉,商量些事情,你且回寝帐休息。”彦祖哄着她。
见他还有正事,她也不好多扰,只得先离开。
彦祖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难安。她现在,离那个秘密,已经越来越近。他真怕……
当魑魅进了军帐,彦祖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过了片刻,一个换了夜行衣的人,悄悄离开。而帐中,彦祖依旧端坐如常。
那人绕至山后,从一个仅能容单人猫腰进入的暗道进去,不多时,便到了太子府的密室。
他自然之道,此刻这里必定是重兵把守,并未贸然出去,而绕到另一边的侧门,从下角不显眼的空隙中,将一颗小小的蜡丸推出,然后便是静默等待。
果然,过了小半个小时,听见门外巡逻搜查的官兵换岗,有人走到这门口时,脚步声微滞,随即又再度远去。
接下去,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李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依旧沉稳清朗:“你们可曾发现异样?”
守卫之人自然回答没有。
李玉又似不放心般,亲自进来查看,四处翻动摸索,到了他所在的门外,轻叩了一下,他立刻在里面也叩了一声作为回应。
李玉若无其事地又在其他处也找了一阵,便出去了,喝令门口的人随他一起去其他处巡查。
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走远,门内的人,闪身而出,转眼间便上了渥梁而去……
当他潜进宫中,远远地,便看见春暖殿灯火通明,门外更了围了三层官兵,连鸟都难飞进去。还真是怕死。他轻蔑一笑,随即转了个方向,去往某处偏僻的殿阁。
两点寒芒出手,守门的人便应声而倒,他进了门,里面的布置一如从前。
嘴角扯了扯,他的眼中,闪着复杂的光,慢慢走上那回转狭窄的楼梯,手触及两旁的木栏时,发现已经有薄灰。呵,看来那人也已许久没来过。是害怕看物是人非,徒剩伤感吧?他冷笑。上了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屋子正中央的那一方水晶棺。
其内的夜明珠,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可映照出来的,已再不是那绝世容貌,而是森森白骨。
他一步步地走过去,怡然自得地欣赏那白骨,眼中的恨意和得意相互交缠涌动。下一刻,他将手中的火折子大燃,掷向一边的纱帘。很快,火舌一点点向上舔,渐渐蔓延开来,整座殿阁开始向外透出红光……
“皇上,宫中着火。”当有人将消息传给皇帝,他正搂着美人喝酒,凝了凝眉:“何处?”
“束心阁”这名字刚说完,皇帝手中的酒杯就碎了。
甩开怀中的人,他甚至连外衫都来不及套,就这样奔出了春暖殿。
“皇上,只怕是有心之人……”守卫的人上前拦阻,却被他搡开,一路疾奔向束心阁。
周围的人茫然对望,不知为何他们的圣上会突然如失去理智一般,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他们到达时,二楼已经是浓烟弥漫。皇帝却不管不顾地往里冲,当他踏上那层楼梯时,回身歇斯底里地吼:“你们都不许跟上来。”
那是他一个人的蕊,即便成了白骨,也是他一个人的,不许任何人看,不许任何人碰。
然而,他刚刚踏上最后一步楼梯,望着那口依然完好的水晶棺,还没来得及欣慰,脖颈便被抵上一和晴冰寒的利刃:“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皇帝愕住,随即惨笑:“是,朕一定会来。”这里是他的心魂之所,毁了这里,他便会万念俱灰。
“怎么样,拿你的命,换你那样东西,你换不换?”那人幽然一笑。
“彦祖,你我好歹父子一场,你何必绝情至此?”皇帝叹息。
不错,来人正是彦祖,只有他,才知道这个可以扼住皇帝咽喉的秘密。
“父子?”彦祖一声嗤笑:“你何曾真正将我当做你的儿子?”
“怎么没有……”皇帝还想辩解,脖子上的刀刃又紧了两分,已经血滴渗出:“这个时候就被说废话了,你只告诉我,那东西在哪?”
皇帝呵呵笑了两声:“看来你对那样东西还真是执着,居然不惜冒这样的险,进宫挟持朕。”
“不要再说朕了。”彦祖挑眉:“你很快便不再是皇帝。”
“其实你何必呢?我派去的人不是告诉你了,你要你进城,我立刻让位与你,还会将那样东西交给你。”皇帝十分听话,马上改口求饶。
“我不信你。”彦祖的笑容中,包含着杀意:“你对她不可能没有企图。”
最了解眼前的人,莫过于他。连棺木中的白骨,都如此珍视的人,面对如活生生重现“她”的席容,怎么会轻易放过?
既然已被点破,皇帝的眼中,也浮起厉色,再不示弱:“若是你今天杀了朕,那样东西,你也照样得不到。”
此刻,楼下的人久不见上面的动静,担心皇帝出事,已经冲了上来,当见到眼前的情形,都愣住。
“全部退后。”彦祖眼神冷绝:“不然我杀了他。”
他们只得慢慢往后缩,彦祖便挟持皇帝一步步把走下楼。就这样出了殿阁,李玉也带着禁卫军前来护驾。
“弑君弑父乃是天理难容的大错,殿下你可要想清楚。”李玉沉声劝道。
彦祖一笑:“反正逆天之行,于我已不是第一次,多一次少一次,并无所谓。”
“殿下可不要执迷不悔,现在四周密布弓箭手,只要你轻举妄动,便必死无疑。”李玉的话,说不清是警告还是提醒。
而他身后,已有一人,悄悄遁去。
彦祖也无所畏惧,手上的刀,将皇帝的颈子又划出一道血口:“你看,我有护身之符,即便我万箭穿心,也一定带着我热爱的父皇一起下地狱。”
李玉张了张口,却再未言语,只摆了摆手,示意让出一条路。
彦祖拖着皇帝前行,众人皆以为他会出宫逃亡,却不料,他竟是前往金弯宝殿。
赴了那玉阶,他傲视四方:“我想相信不用等到明天这个时候,你们都必须对我跪呼万岁。”
皇帝一脸惨白的枉笑:“好,好,你真是朕的好儿子。”
彦祖俯下脸,对他亲切地笑:“父皇,其实我原本真的是打算,好好为你养老送终的,可是只怪你是在太贪婪,想要你要不起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