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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绍却不急着回答,看着她眸中的嫉妒越来越深刻,自己心里也越来越痛,最后才说那个名字,给她以致命打击:“容忍。”
果然,凤歌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神中恨意刻骨:“怎么会是她?当初我的雨霖香怎么就没毒死她?”
话还没说完,冯绍的眸就骤然降至冰点:“你真狠毒。”
凤歌的心顿时一刺,随后冷笑:“你们都护着她,怎么就没人想过,我也被她害得够惨。”
冯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而她很快也意识到此刻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语气重新变得乖顺,又转回了之前的话题:“你接下来想要我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去,离开这个阴森的牢房,她不想在这里被关一辈子。
“你只需昭告天下,我是你的男人。”冯绍单手撑着头,悠悠然丢出一句话。
凤歌顿时暗自恨得咬牙。他居然提出了如此卑鄙的要求。可现在,无论什么要求,她都只能答应,她手里,根本没有和他相抗的筹码。
“好。”她假笑着点头。
“我知道你不情愿。”冯绍扯了扯嘴角:“但是我相信你足够聪明,我能放你出去,自然能再抓你回来,甚至……杀了你。”他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凤歌只能忍,低声下气:“我会听你的话。”事实上,到了 现在,她也只能听他的话,原本,她还有冯野可以依靠,但是那个女人却回来了。
冯野的心中孰轻孰重,她早已明了,再不敢指望。
“那便就这么说定了。”冯绍一笑,伸手将她拉回自己怀中,指尖挑起她的衣襟,缓缓下拉:“虽然我本; Y。不是来找你欢爱的,可现在,我觉得我们应该一起庆祝你将重见天日,你觉得呢?”
凤歌咬了咬唇,绽开一个妩媚的笑,将身体覆了上去,任他品尝……
冯绍永远是真正的行动派,次日早朝,他在众人尚未开口之前,便站了起来,表情凝重,声音中却又似乎含着欣喜:“我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其他人都疑惑地望着他。
“女皇陛下即将回宫。”
顿时,群臣愕然。
“其实,我在一月之前便已找到陛下,但当时她身负重伤,而且也怕……”冯绍深深吐出一口气,似有些为难:“朝中有人会暗算于她,还未露面便死于非命,所以一直藏于暗处,静待时机。”
此言一出,难免让人联想起刚刚离开帝都,远走冯城的冯野。
冯绍似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马上又转而微笑着呼吁:“不如今晚便举行盛大的接风宴,迎接陛下回宫。”
这个提议自然是得到群臣的响应,毕竟女皇才是天明国真正的主人。
但早朝一散,立刻有冯野的亲信,八百里加急将此消息传给冯野……
当晚,凤宁殿内,灯光通明,一片奢华。在众人的翘首盼望中,一袭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有忠心的老臣率先扑倒在地,其余的人也纷纷跟随。
凤歌在震天的呼拥声中静静前行,珠窗下的眼中已有激动的泪水。她本以为,此生此世再不可能等到这一刻。而当她一步步走上那玉阶,在最高一级台阶上,已有人在等候。
是那个她最恨的人,冯绍。
他伸出手,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将手放入他的手心,轻闭了下眼睛,和他一起转身。
台下的人,都因了这一幕,微微愕住。
凤歌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此次遇难,幸蒙王爷冯绍救助照顾,因此,朕特封他为当朝摄政王,以示感激之情。”说到这里,她便停住,后面的话再也不愿往下说。
可是手掌却被冯绍狠狠地捏了一下,生疼入骨。
她咬紧了牙,又松开,声音依旧保持柔和,甚至似乎带着些羞涩:“朕在摄政王的悉心照料下,对他……也渐生情愫,所以愿意嫁给他……为妻。”
台下顿时哗声一片。
有痛恨冯绍的老臣,冒死进言阻止:“陛下,你当初已与天楚三王子也就是如今的天楚国君成亲,如今再嫁,与礼法不合。”
冯绍的眼底,顿起杀意,却表现得云淡风轻,直往凤歌脸上微微一扫。
凤歌只得又开口:“朕自这宫中失踪,那所谓的夫君却从未真心寻找,甚至在回国之后立刻另娶她人,朕和他的婚姻他又何曾放在心上,为何朕便得死守盟誓?”
那老臣被抵得无言,只好黯然退下,其他人也再不好进言,何况谁都害怕冯绍的报复。
冯绍笑着,说“谢主隆恩”,却不曾如臣子般下拜行礼,而是安然坐于凤歌之侧,一同接受群臣朝拜。
这般平起平坐,自然让很多人心生不忿,却谁也不敢多言,只得强装笑容,君臣同欢。
是夜,宴席散去,群臣目送凤歌回宫殿,惊愕地看见冯绍随之而去,更是吹嘘不已。
凤歌心中也同样痛恨之极,却不敢反抗。
那一晚,她承受着他的粗暴索取,不落泪,只死死盯住帐顶的鸾凤,在心中发誓,总有一日,要将他碎尸万段……
第二天傍晚,冯野又像往日一样,回来宝月楼和席容一起用晚膳,这是他们一天之中唯一共处的时光。
饭刚吃到一半,便有人进来,表情焦急,却又碍于席容在场,不好直说,只能站在一旁等待。
冯野却摆了摆手:“无妨,直说。”
“三王爷已将女王陛下带回朝。”那人的话,顿时让冯野变了脸色。
一旁的席容也错愕地怔住……
冯野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冷笑:“他倒真会把握时机。”
席容在那一刻心中歉疚,若不是因为她,冯野不会离开帝都,也不至于发生今日之事。“要不然,赶紧回帝都吧。”她轻声说。
冯野却摇了摇头:“这必定只是第一步,行静观其变。”只怕冯绍会让他永不回帝都。
他的预料没错。第二天再次收到密信,说冯绍已成为摄政王,并即将与女皇成亲。
再过了两天,圣旨下达,说边关无得力之人,现在既然女皇归朝,政局已稳,便让冯野干脆留守冯城,继续任边疆大将军。
冯绍果真是雷厉风行,几天时间,便独霸朝政,而将自己堵在偏远之地,再回不了帝都,日后只怕还会找借口将他降罪诛杀。冯野看着圣旨下方,那个鲜红的玺印,凛然而笑。
而此刻的冯绍,正是最春风得意之时,如今的朝堂上,已经只剩下两个人的座位,他与凤歌几乎并肩而座。但他并不满足。国无二主。最终这玉阶之上只能剩下一个人。
他瞟了瞟身边的凤歌,淡淡一笑。曾经,他愿意只站在她身侧,做幕后的那个人,可如今他已只将她当做踏脚石,连做傀儡的时间都不会给她太久。他不相信背叛过自己的女人。
至于冯野,自己也已算是手下留情,至少未借凤歌之口给他安个谋逆的罪名,置他于死地。何况现在容忍在冯野身边,这未尝不能称作是场成全。他对任何人都不觉得歉疚,除了……容忍。
这一次,他终究还是间接利用了她。但以如今她的处境,留在冯城已是最安稳的选择,帝都的险恶风云并不适合她。只是他未曾想,今日的席容已不是昔日的容忍……
连续几个晚上,冯野再未陪她用膳,她已感觉出他的焦虑。她亦同样着急,不仅仅是因为对冯野的愧疚,还因为她有种直觉,她的身世之迹只有在帝都才能解开。依那夜魍魉所说,彦祖当初是充作幽冥卫,灭门夺物。
“充作”这个词,细细体会,颇有深意。
幽冥卫是何等隐秘的组织,若不是跟最高一层的首领有密切关系,凭他异国皇子的身份怎么可能“充作”幽冥卫?那个和他关系密切的人是究竟是谁?
想来想去无外乎冯绍或者冯野,但其中又以冯绍的嫌疑更大。她还记得当初刘太医被灭口时,冯绍淡然的表情,他分明对幽冥卫的事了如指掌。
而且她始终感觉冯绍和彦祖之间似乎有某种特殊的联系。若真是如她猜测的这般,那么当初灭门一事,冯绍必定最清楚,甚至或许就是帮凶之一。所以她也迫切想要回去,弄明白这其中的所有细节。
思虑良久,她终于在某个晚上走出了宝月楼,前往冯野的书房。那里果然灯烛未灭,她轻叩门,里面传来冯野的声音:“进来。”
她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当冯野抬起头,看清是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还在为帝都的事烦恼么?”她轻声问。
冯野苦笑:“如今烦恼也没用。”何况私心里,他觉得若是就这样和她一起留在冯城也好。
席容微低下头,略微沉吟,才开口。“其实倒也并不是全无办法。”
“哦?”冯野怔了怔,疑惑地看着她。
席容缓缓抬起头来,淡淡一笑:“你将我带回去,告诉所有人,我才是真正的女皇,朝堂上的那个是假的。”
冯野顿时愕住,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烛光照进她的眼底,在漆黑的瞳仁中闪耀,有种说不出的幽深意味。
“容忍,其实……”冯野艰难地想要劝阻她。
她却打断了他:“我不是容忍,我是席容。”这句话,在曾经的天明国天牢中她也这样对他说过。那时候她为给家人申冤报仇,不惜一切。
冯野的心里突然打了个寒噤。她现在是又要不顾一切地去查那个秘密么?
席容看着他变得虚弱的眼神,深深地叹了口气:“是的,我要去自己去查,因为你们每个人都不可能告诉我真相。”
“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冯野还是努力想劝她。
席容苦涩地笑了笑:“你们都这样对我说,可是当我糊里糊涂地过了那么久,突然有一天,幸福的谎言被撕开时,那种痛真的差点让我崩溃,现在,我既然已被迫清醒过来,就要清醒到底。”
她抬起眼和他对视,眸底的坚定决绝,让他明白,她要做的事无人能阻挡。
冯野最终在那种眸光中颓然败下阵来,声音低哑:“若是……若是你真的要这么做……我帮你。”
“我也是在帮你。”席容笑了笑:“我会帮你重新夺回你的位置。”
冯野一愣,随即心中失落,今日的她果真已不同。或许将来她的身边再无需谁庇护。
“那张画还在么?”她又问。
冯野微怔,点了点头。
“带上它。”她简单地说了三个字,然后向他福了福身,让他早些休息,便先行离开。
冯野看着那扇门在她身后合上,独自怅然了许? ;N久……
次日,他先去城楼再次视察了一次,又对王将军嘱托完毕,便回府接席容上路。
席容早已准备好,挽着自己的包裹坐在马车上等待。
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上了马车,下令前行。
一干奴仆在门口翘首以望,却独独不见了小秋……
而那天傍晚,远在天楚的彦祖接到了飞鸽传书。看后久久望着远处沉默,李玉站在一边,低声问:“陛下,发生何事?”
“她随冯野回帝都了。”彦祖的笑容颇为苦涩。
李玉犹豫了一下,出言安慰:“娘娘的心中只有陛下。”
彦祖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这,我是担心那个傻丫头以身犯险。”
“娘娘她……”李玉迟疑地望着他。
但彦祖没有再说话,只是眼中的忧色越来越浓重……
……
此时,冯野和席容乘坐的马车已入沙漠。夕阳和朝阳极为相似。席容趴在窗口,又想起了当初她和彦祖离开天明国,在沙漠看日出时有过怎样的疯狂。难言的羞涩和伤痛在心中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