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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蟒毕竟是千年灵物,怎可能就此罢休,只是短暂的停顿之后,便又负着伤直蹿上来,再次缠住了彦祖,而这一次,它再不给彦祖机会,毒牙直咬上彦祖的颈间。
彦祖全身一麻,忽然生出破釜沉舟之心,挥着匕首砍断了绳子。
在崖上的一片惊呼之中,一人一蛇,直坠而下。那巨蟒大概从未见过这般狠烈之人,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到了最后一刻,妄图用蛇尾勾住突出的岩石求生,彦祖却箍紧它的身体狠命一拉,冷笑道:“干脆下水试试你是不是真龙吧。”
最终,他们一起落入了那湍激流,果然如李玉所说,其间的漩涡凶猛,一入水便被卷沉。
而那蟒蛇,此刻比彦祖更无措,一双幽绿的眼睛,竟流露出几分乞怜。
彦祖扯了扯唇角,对它做了个手势。
它竟像是看懂了,蛇尾卷住彦祖的身体,狠狠向上一抛,彦祖借着这股力量,使轻功在空中翻转,落到岸上,然后抓住蛇尾使尽全力往后拽,终于,那巨蟒也被拖上了岸,瘫在沙滩上动弹不得。
彦祖也是精疲力竭,坐在地上喘息半晌,才惊觉身体发冷麻木——蛇毒开始发作了,虽然他下崖之前已预先服过解毒丸,但这巨蟒毒性太烈,终究还是抵御不住。他渐渐支撑不了,脸色开始发紫。
那条巨蟒此刻,却忽然慢悠悠地滑了过来。
“还要再给我一口吗?”彦祖自嘲地笑,却忽然愣住:它昂起头,似在痛苦挣扎,最后竟吐出一颗晶莹透亮的蛇胆。
彦祖怔然地伸手接住,疑惑缓慢地问:“你要救我?”
那双碧绿的眼睛中,此刻居然有一丝柔和之色。
“可没了蛇胆,你自己不也得死?”虽然觉得跟蛇对话有点可笑,可此时,他的心中却忽然觉得,有些温暖。
巨蟒温顺地在他面前趴下,期盼鼓励地望着他,似乎在告诉他自己没事。
彦祖无语了,而这时,胸以下已经几乎全部麻木,他也的确再也不能等了,深深看了它一眼,将蛇胆硬吞下。片刻之后,不适全消,甚至体内似乎更增添了一股雄浑之力。他知道,那必是这千年灵蛇之胆的功效,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它的头,说:“谢谢你。”
那巨蟒像是很享受他的抚摸,舒服地闭上眼睛。
他失笑,站起身:“走吧,从前面绕回去。”
它听话地跟在他身后,仿佛是他养的宠物。当他们来到前方的桥上,救援的人已赶到,看见彦祖安然无恙,而且身后还跟着条巨大的蟒蛇,都惊异莫名。
彦祖只是笑笑,也未多解释,重新回到崖顶,他又嘱咐人用吊篮将那巨蟒放下绝壁。
在吊篮中,她还扬着头,看向彦祖的眼中,似有依依不舍。
彦祖微笑着对它挥挥手:“有缘再见。”
看着灵蛇回归洞穴,彦祖转过身来,走到李玉面前站定,从怀中掏出那枚鲜红的果实,在他眼前晃了晃:“真多谢你,让朕找到了这救命的圣物,朕这就前往天明国。”
李玉的眼底,顿时闪过一点亮光。
彦祖的手,搭上了他的后背,笑容温煦:“你是不是觉得又有机会了?可惜……”话未说完,他的手掌猛地一拍,李玉顿时“啊”地一声惨叫。
彦祖收回了手,微挑唇角:“虽然已经用银针封了你的功力,可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保险,所以呢,干脆废了你的武功,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彦祖你好狠。”李玉咬牙切齿。
彦祖指了指那深渊:“比你狠么?你方才一定在心里将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都求过了吧,让他们保佑朕死对不对?”
李玉无言以对。
彦祖冷嗤一声,走到一边去给陈阅和刘掌柜吩咐布置完接下来要做的事,然后便再无停留,火速下山离开……
……
日夜兼程,彦祖终于在第三天夜间,赶到了天明国帝都。望着高耸的城门,他轻轻一叹。上次离开,他还以为,自己再不会回来,却未料到,回来得这么快。可他还是嫌慢了,一想起这个危在旦夕的人,他就心急如焚。
未在都城内做太多停留,他直接潜入宫中。自有了那灵蛇之胆,他的功力比以往更为精进,轻功更是出神入化,一路来到席容寝宫上方,无人察觉。
掀开砖瓦,在怀中摸出一把药粉,自空隙中撒下去,很快,侍候的宫女便倒地昏睡。他随即进入室中,奔向席容床边。
看着她那样了无生息地躺着,他的心中涌起酸楚,将她抱进怀中,将那颗血灵果喂进她嘴里。
据刘掌柜说,血灵果有附带的毒性,服下之后,会有三个时辰的昏迷,然后才会醒来。那也就是说,他可以拥有她,三个时辰,多么奢侈的幸福。他知道,若是她醒来,他们又不得不面对曾经的一切,无法在彼此清醒的时候,单纯地相依相爱。所以现在这样,也好。
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看着她的眉眼,他就觉得幸福。他的唇,轻轻印上她的,温柔眷恋地辗转。
“唔……”忽然,她的口中逸出一声低吟,彦祖顿时吓得呆住,下意识地想逃。可这时,她的眼睛已经睁开,喃喃地问:“我在做梦吗?”
彦祖不敢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她。
“对,我是在做梦。”她又低叹一声,似在自言自语:“不然怎么会见到你?”
彦祖无措,却突然从她迟滞涣散的眼神中,发现她似乎不大对劲。下一刻,她的手搂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往他怀抱深处钻,然后有哽咽的声音自下方传来:“彦祖,我好想你。”
他的心,剧烈地痛,抱紧了她,吻着她的头发:“我也想你。”
她的泪打湿了他的衣襟,哭了好久,又抬起头来,傻傻地望着他呢哝:“做梦真好,什么都不用想……”
到了此刻,彦祖已经能确定,她此刻神智并不清明,或许,这又是她的特异体质所致,服后本应昏迷的血灵果,减了毒性,让她处于半清醒半迷幻状态。这算不算是,上天给他的,额外的恩赐?能让他和她,互诉衷肠,哪怕,只如梦一场。
而她此刻,以为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也同样欣喜。其实她也多么想,抛下一切,只是好好地和他爱一场。不必每次忍不住思念他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罪。不必明明想他想得心都蜷缩到一起,还要告诉自己,他不是自己该爱的人。
“彦祖。”她再次痛哭失声,主动去吻他的唇:“我就是爱你,怎么办?”
他回答不出来,只能狠狠地吻她,一颗心,都仿佛在这猛烈的吻中被揉碎。
许久,直到感觉怀中的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他才不舍地松开一点,让她倚在自己的臂弯里休息,还忍不住,俯下脸断断续续地在她唇上轻啄。
她满足地眉眼半弯,对他甜甜地笑:“要是能一直这样,永远不要醒就好了。”
他心里一酸,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低哑:“容儿你这么可爱,要我怎么舍得走?”
她闻言立刻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襟:“你不要走。”
彦祖紧紧闭了下眼睛,将难过忍下,声音放柔了哄她:“好,我不走。”
她的手松开一点点,却还是不放心,扁着嘴撒娇:“我生病了,想要你陪。”
“好。”
“身上到处都痛,你给我揉揉。”
。Y。 “好。”
“我想喝水,你喂我。”
“好。”
只有在梦中,她才可以这样尽情地对自己爱的人撒娇,不管过去,不管未来,只放纵这一回。
也只有在梦中,他才可以这样尽情地宠自己深爱的人,没有误会,没有仇恨,哪怕温暖,只能停留在这一晚……
那一夜,席容第一次像个任性耍赖的孩子,在彦祖怀中耍娇笑闹。他一径由着她,百依百顺,直到她最后累得偎在他胸前睡着。
“容儿,真想就这样永远陪着你。”彦祖的唇,摩挲着她的眉心,低低地叹息。可是,天还是渐渐亮了,三个时辰,那么短。彦祖最终,只能忍着心痛,一根根掰开她连睡着了都紧攥他衣襟的手指,将她轻轻地放回床上。
为她掖好被子,他的手,禁不住滑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抚她微翘的唇角。“容儿,见到我这么开心吗?瞧你,连梦中都在笑。”他也想和她一样,弯起微笑,眼中却湿润一片。
俯下身,他最后一次吻了她,便再也不敢转身回头,疾速掠上屋梁离去。
清晨寂冷的宫阙中,那个落寞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就仿佛席容梦中的温暖。
当梦彻底凉下来的时候,席容骤然惊醒,直直地坐了起来,四顾而望。彦祖呢?那一刻,她急得快要哭出来,而下一刻,她却只能绝望凄然地笑。那是梦,不是真的,你真傻。可是为什么,梦要那么温暖那么美,让人害怕醒来,害怕面对冷酷的现实?她将脸埋进膝间,泪流满面……
许久,她才慢慢擦干了眼泪,起身下床去看凤歌。而这时,迷药的时效已到,一旁的宫女也醒了过来,只以为自己昨夜是过于困倦睡着了,羞愧不已,赶紧过来搀扶,生怕她头晕跌倒。
席容却自己站了起来,这一次,她并没有觉得到惯常的头晕目眩。照例在凤歌的床边坐了好一会儿,她才梳妆换裳,前去上朝。
刚到外厅,便遇上前来接她的冯野,他发现今日的她,脸色不再是纯粹的苍白,而多了些红润。
“今天感觉好些了吗?”他关切地问。
席容点了点头,她也有些奇怪,今日身体似乎不似之前那般虚乏,精神也好了许多。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她自嘲地笑,眼中有丝淡淡的伤感。
冯野见状心中微疼,忙向她禀告了一个好消息,以缓解心情:“西桀撤兵了,如今只剩下不到三万人的弱旅还在跟着冯绍死撑。”
“撤兵?”席容惊讶反问。
“是,彦祖灭了东楚,西桀恐自己后方空虚,被他空袭,所以急急将主力大军回撤。”冯野的话,让席容松了口气,却又更加失落。果真是梦,那个人远在东楚,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不过即使能在梦中见到他,也已是幸福。
真想他啊,心中的叹息,不自觉便逸出了口,她惊觉,赶紧止住心绪,对冯野笑了笑:“那赶紧去上朝吧,将此事宣布,顺便压一压朝中某些人的蠢蠢欲动。”
到了凤御宫,席容缓缓走上玉阶,脚步沉稳。
待她落座,群臣高呼完万岁,她开了口,声音淡然平静,却又似蕴藏着某种意味:“据战报,西桀大军已撤,如今的逆贼冯绍,已无后援。”
下方一片静默。
“朕知道,你们之中有人,已经动摇,觉得他真是帝王正统,而朕是盗国之贼。”席容的目光,如带着回勾的刺,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那么朕想请问诸位爱卿,若其真是帝脉,他怎么引领外敌攻打天明国,难道他不知道西桀大军入关,践踏的是我天明国的国土,屠杀的是我天明国的百姓么?既知而为之,证明他冯绍真正想要的,只有这个皇位,至于家国命运,根本不在他的心上,这岂是真正的帝王之后能做得出来的行径?”
席容将案上的镇石,猛地一拍,站列中有人,掩在朝服中的腿顿时轻微一抖。
失身弃妃 第五百三十七章 夫妻联手
“历朝历代,谋权篡位者无不需要找个噱头,其中最多的,便是号称自己是皇家血脉,这种伎俩,熟读史书的爱卿们,还有人想不透看不穿么?”席容冷笑,端起旁边的茶碗慢慢抿一口,再抬起眼时,眸中一片明彻:“朕知道,你们怀疑朕,还有一个原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