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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宸妃你,芽儿你也动手了?不是锦儿的错么? 生死攸关的时候是该弃车保帅了。”楚蝶衣心头闪过一念,自己的算盘是不是打错了,这么笨的女人真的可以当刀用么?
“娘娘的意思是?”纳兰盈恍惚的看着楚蝶衣,让锦儿顶罪?
“蝶衣没什么意思,只是闲谈而己,宸妃娘娘好自为之。”楚蝶衣优雅起身,欲抱脚离开之际却被纳兰盈紧扯住裙角。
“娘娘,您一定要在皇上面前为盈儿美言几句,整个后宫,皇上就只听您一十人的,盈儿求娘娘,只要盈儿这一次能活下来,以后必定对娘娘忠心耿耿,以娘娘马首是瞻。”
“如果不想宸妃娘娘平安,蝶衣不会来这一趟。”楚蝶衣俯身垂眸,幽幽开口。
邢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惊的纳兰盈陡然松手,心,微有一震。
“蝶衣告退。”
看着那抹华裳摇曳着淡出自己的视线,纳兰盈猛的攥紧双手,幽睹的眸子溢出冷冽:“锦儿。
御书房。
守了一夜的李学富恍惚中听到启门的声音,登时睁眼迎了上去,谄媚之态尽显 “奴才给皇上请安,是到了上朝的时辰,皇上。”
“摆驾清风苑。”沙哑的声音自安中磊口中溢出,那双深邃如古潭的幽眸蕴含着说不出的忧虑,未等李学富反应过来,安中磊已然大步走向清风苑,看着安中磊的背影,李学富心中骤寒,皇上登基至今,还没有因为任何事耽搁早朝,一十被废的皇后,却有这般魅力,看来席容在皇上的心中位置远在他想象之内。
失身弃妃?番外 第十九章 美人较量
清风苑,席容在秋红与绣娘的搀扶下悄然离开了芽儿的房间。
“容儿姑娘,再下去御医院拿些草药,你且好生休养,切忌不可乱动。“上官谨微颔首间转身离开。
“秋红,你跟上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席容樱唇抿出一丝浅笑,秋红自是领命离开,整间屋子,就只剩下她和绣娘。
“我有些记不得了,昨晚皇上可有说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席容转眸看向绣娘,眸光微凛。
“昨日清风苑,皇上将你扶在怀里,我看得出他眼底的忧心和愧疚,而且他还吩咐上官谨,一定要医好你的伤,秋红也是他特准留下来照顾你的,他终是舍不得你!”绣娘笃定道。
安中磊,是怜悯?还是不舍?如果是后者,那你必输无疑。席容的眸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寒芒。须臾之间便恢复如初。
绣娘见席容陷入沉思,不禁轻唤着开口:“容儿。”
“没事,如果我料想不错,皇上今日一定会摆驾清风苑,不管多或是少,心痛就是心痛,他既然有了第一次不忍,便再也狠不下这心肠了。绣娘,我们已经熬过来了。”席容再度落泪,安中磊我会一步步走进你的心里,再将你的心一点点的掏空,一个扼杀自己骨肉的人,不配有心。
雪,毫无预兆的飘落下来,大片的雪花似被挑破的棉絮般在空中飞舞,漫无目的盘旋打转。
透过漫天飞雪,清风苑就在眼前,安中磊陡然止步,静静凝视间,雪落满双肩,昨日一幕犹在眼前,席容满身鲜血,颤抖的娇躯仿佛风中落叶。安中磊的额头渐渐渗出泠汗,心底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莫名浮出,那种惊恐,如利刃般猛的穿透了他的心脏,这一刻,安中磊猛的捂住胸口,竟不知该如何启步,该如何去面对清风苑里的那个女人。
“皇上。”见安中磊停滞不前,李公公忐忑走了上去,抬首仰视间,仿佛看到 了一抹晶莹,却只道是雪落融化而成。
“上朝。”冰冷的声音隐着彻骨的寒意,安中磊剑眉紧皱,只觉内心痛的窒息,愤怒转身,直奔金銮殿,风雪中,那抹黄袍衣角翻飞,猎猎作响,那抹身影,影影绰绰,孤寂苍凉,李学富愕然的愣在那里,片刻回神后,紧跟上去。
……
回到凤栖宫,楚蝶衣吩咐明月自御膳房拿了些糕点,自己则换了套相对朴素的着装,楚蝶衣笃定,此时此刻,安中磊一定会在清风苑,她不想让安中磊怀疑自己的真诚,便是着装这等细节,她都要慎之又慎。
“娘娘,您要的糕点。”明月自外而入,盈盈两步走至楚蝶衣身侧。
“嗯,做的好。明月,你可猜得到,这趟清风苑,我为何要大费周章换套行头么?”秋水明眸柔弱中透着一股沉稳,对明月,楚蝶衣欲以心换心,这并不容易。
“奴婢不知。”明月垂眸,恭敬开口,四个字,以弱示人,即便娘娘没有弱到席容的地步,但也不想皇上误认为她有彰显炫耀之嫌,只是皇上真的会去清风苑么?
“是么?你早晚会知道的,走吧。”楚蝶衣微抿红唇,淡淡开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谓大智若愚,说的就是明月,在这后宫,锋芒毕露的结果只会死的更惨。
洋洋洒洒的大雪在风中仿佛断翅的蝴蝶般杂乱无序,没人知道,这般干净的白雪下掩盖的,是怎样的肮脏不堪的北越后宫。
风雪中,两道身影在地上留下串串脚印,清风苑从此多事了。
清风苑,席容与绣娘等待着安中磊的到来,却没想到,人是等到了,可惜不是安中磊。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绣娘见楚蝶衣走了进来,恭敬下跪。
“绣娘快请起,蝶衣还不是皇后,无需行此大礼。”楚蝶衣清眸微闪,在进门一刻却没有看到安中磊的身影,心中掠过一丝诧异,是自己猜错了?不过既然来了,戏,总是要演的。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见是楚蝶衣,席容双手摁住床榻,吃力起身,背部万蚁啃噬般的疼痛窜至四骸,但在她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痛苦的痕迹,有的,只是无限的歉疚和恭敬。早在素庭,楚蝶衣已然泄露了她的心机,既然是敌,席容自不会在她面前有半分的越矩,亦不会让她看到自己是怎样的脆弱。
“妹妹快别动,小心伤口会裂开。”楚蝶衣疾两步走到床边,将席容扶回床榻,清眸中的关切之意还真看不出一丝破绽,这般演技纵是那些身经百战的贵妃们亦无法比拟的。
“席容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席容垂眸开口,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感觉到这走过来的就是姚芊羽,也难怪她可以以艺妓之身荣升国母。
“既然是皇后,对宫里的每个人都有关心和照顾的责任,本宫来看你,也在情理之中。”楚蝶衣字字珠玑,铿锵有力,与之前的言辞大相径庭,席容心中暗笑,既是来警告又岂会穿着这么朴素,想来这不是她最初的目的。
“明月。”楚蝶衣回眸瞥了眼明月。
“这是本宫吩咐御膳房给你准备的点心,你且在这里安心养伤,莫要急着回素庭,伤若不好,我可不准的。”楚蝶衣春眸含笑,朱唇微抿间,风情万种。
“; ;N 席容感激涕零。”席容谦卑开口,嘴角的弧度恭顺温婉。
“感恩最好,绣娘,好生照顾席容,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到凤栖宫找本宫。”楚蝶衣侧睨了眼绣娘,转身一刻,蝶眸冷若寒冰,席容,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走出清风苑,寒风呼啸而至,楚蝶衣不禁打了个冷战,美眸微眯,望着眼前纷飞的白雪,玉手陡然握起,掌心的冰凉抵这风雪万倍,安中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清风苑再次恢复宁静,绣娘看着桌边的竹篮,苦涩开口:“这点心不好咽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呻吟,绣娘看了眼席容,疾步走了出去,正看到芽儿双手扶墙,踉跄的步子,让整个身体有如飘雪般摇摇欲坠。
“芽儿。”绣娘急忙目前扶起芽儿,心疼的看着那张红肿的脸上浸满汗水,这一段路于她而言该是怎样的艰难。
“绣娘,这是哪里呀?容姐呢,我做了一个恶梦,梦到容儿姐姐被打的遍体鳞伤,我想见见容儿姐。”稚嫩的声音蕴含着一丝忧虑,屋内,席容已然泣不成声。
当绣娘扶着芽儿走进房间的刹那,席容分明看到她那双缠满绷带的小腿渗出鲜血。
“容儿姐,对不起,是芽儿连累了你。”看着床榻上伤痕累累的席容,芽儿的眼泪扑簌而下,纤瘦的小手颤抖的伸向席容的面颊,却不想碰触的却是一侧的床栏。
见此情景,绣娘的眼泪毫无预兆的下滑,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半声啜泣。
“芽儿,腿还痛么?”席容明眸轻闪,将眼泪全数咽了下去,在芽儿面前,她应该坚强,她要让芽儿知道,这个容儿姐是可以依靠的。
“不痛。”芽儿紧咬下唇,狠狠摇头。
“芽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去宸鸳宫?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看着芽儿原本清澈如水的左眼空洞无光,席容眸光如刃,暗咬皓齿,这个仇,她一定要为芽儿讨回来。
“容儿。”绣娘自是明白席容的用意,只是才出素庭,切不可过分招摇,因小失大啊!
席容瞥向绣娘时眸光坚定,她感激绣娘的提醒,为了报仇,她可以卑微,可芽儿是无辜的,而且,她也想知道,在安中磊的心里,自己到底占有多少分量?
“是陈公公叫我去的。”芽儿畏缩着开口,回想昨日的一切,脸色瞬间惨白。
“是谁打的你?”就算不问,席容亦知道芽儿的伤和纳兰盈脱不了干系,她只是确定一下,对簿公堂一刻,她不能模棱两可。
“是……”
“芽儿,从现在开始,容姐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也再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告诉我,是不是纳兰盈和那个锦儿?”席容柔声开口,眸光闪烁着异彩。
“是,她们不停的打,不停的打,还押着我跪在碎片上,好疼,容姐,我好害怕……”还只是一个孩子,芽儿岂能不怕?看着芽儿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席容不忍再问下去,转眸看向绣娘。绣娘自是心领神会,将芽儿扶回了房间。
……
一连五日,安中磊都不曾到清风苑半步,这是席容始料未及的,以她的估算,安中磊应该不会超过两天,心,莫名彷徨,莫名恐惧,是她的错觉?安中磊所做的一切都归于怜悯,就像对一只猫,一只狗一样的怜悯么?席容的心底,闪过一丝揪痛,若真是,那过往三年,自己当真是个笑柄。
推门,一股寒风陡然袭来,席容倚在清风苑的殿门,不禁打了个寒战,上官谦果然是神医,短短几日,除了背后的伤口时而会隐隐作痛外,她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雪,纷纷扬扬的飘落,毫无预兆,席容不禁挖出略带微红的指尖,雪落,化成滴滴晶莹,却没有半丝凉意,许是心底的苍凉比这雪白更胜,收指,席容苦涩抿唇,今年的雪似乎来的勤了些。
风雪中,一抹娇小的身影吃力的走了过来,看着那抹身影紧护着怀里的竹篮,席容眸光潋滟,如果这三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与秋红的情谊席容却从不怀疑。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秋红抬眸间正看到一脸苍白的席容,忧心开口道。
“没事,出来透透气。”席容敛去眼底的暗淡,淡笑着开口。
“你不是和绣娘一起出去的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席容在秋红的搀扶下走回正厅。
“看我这记性,差点儿忘了,刚刚我跟绣娘一起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公公,李公公是奉皇上口谕,传绣娘到御书房,好像是要审理宸鸳宫滥用私刑的案子,让她去做个证人。我怕你着急就先跑回来了,而且我听说一大清早,宸妃和素庭的陈公公便被带到御书房了,小姐,绣娘不会出事吧?”秋红忧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