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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纳兰盈眼中的忐忑和不安,锦儿嘴角抹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诡异非常。
“对了,御膳房那边儿怎么样?糕点可做好了?别耽误事。不行,你还是去一趟,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纳兰盈从没这样紧张过,也从没这样在意过一件事,但这次不一样,她可不可以翻身就靠今天了。
“奴婢这就去。”锦儿恭敬开口,转身间,一瘸一拐的离开宸鸳宫,就在走出宸鸳宫的那一刻,锦儿寒芒乍现,她已然想到了今天有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便是席容中毒而死,自己与纳兰盈同时打入大牢,只要自己咬定不知情,大不了就是一死,纳兰盈亦无活路可言,至少这样的结果可以保全家人,当然,若顺利的话,自己或许可以逃过此劫。
身处宫中三年,锦儿纵是一张白纸,此时也已被染的面目全非了。
清风苑。
秋红正坐在储药室的门口儿,轻抚着腕上的水晶手链,唇角毫不自知的扬起一抹灿烂的弧度,想起小桂子的窘样,不由的轻笑出声。
“秋红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清越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秋红一怔,抬眸间,上官谨就在站面前。
“没……没什么,上官先生早,”秋红忙起身让出门口通道,恭敬施礼。
“没你早,怎么?找我有事?是容儿……”深邃如星辰般的眸光微敛,上官谨心中一紧,忧心询问。
“不是,小姐很好,是秋红找上官先生有事。”秋红说话间忙自怀里取出昨日在御膳房拾捡的已然有些褶皱的宣纸呈于上官谨面前。
“这是什么?”上官谨微挑剑眉,接过宣纸。
“也也没什么,秋红只是想知道这上面沾的粉末是什么东西。”没有确实的证据,秋红不敢臆断。
“哦。”上官谨微颌首间,将宣纸移至鼻间轻嗅了一下,又仔细辨认了粉末的颜色和形状,继而抿唇轻笑。
“这只是一般的香料,应该是做糕点用的,怎么?又合计着给你家小姐弄补品呢?”上官谨淡笑出声,将宣纸还于秋红手里,心里对这个小丫头倒十分敬佩,至少在席容落难的时候,她一直陪在身边。
秋红只尴尬一笑,转尔离开储药室。
当纳兰盈出现在清风苑的时候,席容很是诧异,她原本预计楚蝶衣会来的,就算不来炫耀,至少也该试探一下自己的反应。
对于纳兰盈,席容觉得她们之间似乎没有可周旋的余地,她在冷宫欺辱自己在先,后又在素庭百般刁难,若这些都可以不去计较,那么她在宸苑宫差点儿要了自己和芽儿的命,还让芽儿落下终身遗憾,这一点,席客却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奴婢叩见宸妃娘娘。”尽管恨不得食肉寝皮,但席容依旧谦卑,因为她毕竟是个丫鬟,身份决定尊卑,她不会傲然到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妹妹何时如此客气了,快起来。”纳兰盈一脸堆笑着上前,欲扶起席容,却被席容巧妙的绕开,停滞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纳兰盈虽心中有火,也只得咽回肚子里。身后,锦儿握着糕点盒的手,因为用力过大,骨节处泛起了青白色,纵是考虑周全,她依旧紧张。
“宸妃贵为娘娘,席容不过是个奴婢,这妹妹的称呼席容担待不起。”淡漠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席容双眸微眯,貌似谦卑开口。
“看来席容还是在怪本宫啊,本宫也知道,之前的确做了些有损我们姐妹情谊的事情,让你心寒了,但本宫也是有苦衷的,至于什么苦衷么自不好在人前言,当然,这断不能成为我伤害你和芽儿的借口。而且这事情本身,本宫也是被人算计了的,咳咳……不管怎么样,事情己经过去了,说句自掉身价的话,本宫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容儿你就大人大量,将这一页翻过去,自此以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如何?”
即便是认错,纳兰盈话里话外还是透着甩不掉的傲气,不过在席容眼里,这已经纳兰盈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娘娘言重了,当日御书房,奴婢只是就事论事,既煞皇上已然有了决断,这件事自然是过去了,奴婢们断然不敢在心里记恨。”席容依旧垂眸,神情冷漠如冰。
如她所料,纳兰盈不过是想讨好自己来博取安中磊的另眼相看,没想到几日不见,倒学聪明了。只是她这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自己在安中磊的心里有那么重要的位置么?席容的心底,抹过一丝苦涩。
“不记就好,不记就好。”纳兰盈见席容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意思,便厚颜径自走进清风苑的正厅。
锦儿,自是一瘸一拐紧跟其后。
厅内,纳兰盈自然是坐在正座的位置上,席容与绣娘立于左侧,锦儿则握着糕点盒站在主子的背后。
“容儿,绣娘,你们也坐,都有伤在身,就别讲究那么多礼数了,锦儿!”纳兰盈说话间转眸光瞥向锦儿。
“这些糕点是我们娘娘专门吩咐御膳房为席容姑娘准备的。”轻柔的声音略带讨好之意,锦儿尽量不着痕迹的将糕点盒置于桌面,顺便打开盒盖,而后退回原处。心,如琴弦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娘娘客气了,席容不过是奴婢,怎劳娘娘如此挂心?”席容目光沉静,下意识的看了眼绣娘,纳兰盈这般讨好,她该是彻底拒绝?还是迂回着应下?这一时间,她还真没了主意。
绣娘感觉到席容的为难,于是面带恭谨的上前一步,微俯身道:“既然是娘娘的心意,容儿自不会拒绝,绣娘先将这糕点拿下去,再为娘娘沏壶好茶。”绣娘已然帮席容做了决定,且先应下,如果拒绝,以纳兰盈的脾气断不会就此了事,绣娘说话间正欲将糕点盒端下去,却被锦儿拦了下来
“这糕点是刚从御膳房取来的,趁热吃才不会失了味道,席容姑娘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宸妃娘娘吧。”锦儿的话在纳兰盈看来实属多余,席容能收下这糕点已经在她意料之外了,若席容当真不吃,那她的面子才不知道住哪儿放呢,不过话已出口,断然没有收回的余地,她怎会知,这对锦儿来说该有多重要。
“锦儿说的没错,容儿你且趁热尝一个,看着御膳房的手艺有没有退步。”纳兰盈陪笑着开口,眸光瞥向锦儿时,略带愠怒,锦儿佯装畏缩的退了回去,微长的睫毛掩饰住了眼底愤恨的幽芒。
这句话说的席容心底嗤笑,纳兰盈的确不聪明,既是赔罪的,又句句戳人伤疤,虽是无意,却也让人心生恼意。
席容微颌首间,走向桌边糕点。
凤栖宫。
雕刻精致细腻且镶着玉石的贵妃椅上,楚蝶衣拿起许久未绣的鸳鸯飞针引线,惬意自然,想来清风苑正上演着一出好戏,只可惜自己不能亲眼看到席容惨死,着实遗憾!
“呃……”手,不经意被银针刺破,一滴血涌出,在楚蝶衣的指腹晕成一朵夺目的曼珠沙华。
“娘娘。”明月的声音打断了楚蝶衣的思绪。
“什么事?”楚蝶衣悄无声息的抚过眼角的晶莹,抬眼间,眸光沉静内敛。
“奴婢已然按着娘娘的吩咐,让御医院的郑老将上官谨诓出清风苑,现在一切如常,清风苑并没有任何动静。”明月据实回禀,她很清楚主子的意图,亦佩服主子的谋略。
“是么?”楚蝶衣眸光微怔,若有所思,当日她从李公公的嘴里得知,为了救席容,安中杰不惜与皇上翻脸,若不是有自己的存在,恐怕安中杰早为席容反了北越,如果这个时候席容死了,那安中杰……
“明月,你即刻拿着带有剧毒的宣纸暗示秋红,那糕点吃不得,快去,还有,切莫让人知道这消息是你传出去的。”楚蝶衣眸光乍寒,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只有秋红知道,只要明月在暗处点下秋红,她自会明白。
“是。”明月虽然不清楚主子为何会临时改了主意,但却知道此事刻不容缓,于是登时转身离开凤栖宫。
有些当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躲都躲不过。
当明月悄然来到清风苑时,秋红正从药储室走出来,摆弄着手中的水晶手链,该是小桂子好几个月的俸禄吧,秋红突然有些心疼。
‘砰’的一下石子落地的声音打断了秋红的思绪,抬眸间,正有一团褶皱的宣纸出现在秋红面前,心,微有一怔。
秋红抬头环视四周,却没看到人影,出于好奇,秋红颠两步上前,捡起那团宣纸,展开来看:
‘宸妃送到清风苑的糕点有剧毒,这张宣纸才是当日御膳房内锦儿丢掉的那张,速救席容。好心人’
蓦地抬首,秋红忍不住惊骇,宸妃?糕点?剧毒!没有犹豫,秋红疯了一般跑向正厅。
暗处,明月唇角轻扬,本以为秋红会在正厅与席容她们在一起,现在看来,她还真是省了不少麻烦。
正厅,纳兰盈一脸堆笑的看着席容,一侧,锦儿的眸光寒冽如冰,纳兰盈,你也该笑到时候了,如果皇上看到席容吃了你的糕点暴毙当场,会怎么对你?掴掌?跪碎片?杖刑?最后再凌迟处死。会的,应该会的。
席客缓步上前,随意捡选了一块糕点,想想纳兰盈说的不错,自己当真是好久没吃过御膳房的糕点了。
就在席容欲将糕点送入口中的那一刻,秋红猛的冲了进来,一下打掉席容手中的糕点。
“不能吃,这糕点里有毒,小姐,宸妃她想害死你。”秋红愤怒的指着坐在正位上的宸妃,面目纠结,清澈的目光充斥着血丝,她家小姐已经很可怜了,先是被无情的扼杀腹中亲子,继而被打入冷宫双目失明,就算离开冷宫,亦没有逃脱厄运,宸苑宫那一晚,差点儿就丢了性命,如今纳兰盈竟还撵到清风苑,她当真就不肯给席容一条活路么?
纳兰盈陡然起身,寒眸微眯,怒视秋红,冷声喝斥道“秋红,你疯了不成,我与容儿情同姐妹,怎么可能害她?”
整个正厅的气氛骤然冷至极点,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集在桌上的糕点上面,而此刻,锦儿的心,顺间揪紧,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了,可半路冲进来的秋红却打乱了一切。
“这糕点里就是有毒,我亲眼看到锦儿到御膳房里下的毒,这张宣纸就是证据。”或许是秋红对纳兰盈骨子里的恨意,所以当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秋红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
席容轻拉过秋红,目光狐疑的落在席容手中的宣纸上。
“小姐,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昨天我到御膳房的时候,正看到锦儿偷偷到小桂子的厨房里把一包毒药倒进面粉里,之后还将这纸扔到矮松底下。”秋红激动的看着席容,虽声音急促却坚定无比。
“秋红,你分明在说谎,如果你是昨天看到我下毒,为什么昨天不说,非要等娘娘来了,等席容要吃这糕点的时候才说?我昨天的确去了御膳房,的确让小桂子朝这糕点里加了些东西,可那是香料,小桂子可以作证,娘娘为了让席容吃的舒心,特别将珍藏了很大,自己都不舍得吃的香料拿出采,娘娘一片诚心天地可鉴,你这样的语气分明要是陷我们娘娘于不义。”未等纳兰盈动怒,锦儿已然上前一步,阴鸷的寒眸瞥向秋红,冷声呼喝着开口,没人知道,此时此刻,锦儿的心仿佛被人悬在了万丈深渊的高处,随时都可能万劫不复。
“我……我没有,小姐,这糕点不能吃,真的有毒,你信我,我这儿有证据。”秋红一时语塞,恍然间自怀中掏出那张字笺。
当秋红将字笺交到席容手中的时候,席容不由蹙眉,侧眸间看了眼绣娘,只见字笺上竟然一个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