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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安将军与三百精兵在路过济州一片树林时,突然遭人埋伏,敌方足有千人之多,一
阵厮杀后,三百精兵所剩无几,末将??????末将亲眼看到将军被四人围在中间,打了半个时辰左右,忽然有个黑影偷袭将军,将银线狠插进将军的胸口,然后银线项端变成银勾,硬是把将军拖拽出去,末将一路紧追,亲眼看到那个畜生把将军甩入万丈悬崖,皇上,您要杀了窦靖为三百精兵做主,要为安将军做主啊。”
俗语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的伏桎,那刚寂的俊颜上早已泪清满面,乌黑的眼眶昭示着他几在未睡,赤杠的眼珠彰显他心底的愤恨,还有那枚粘满泥土的双手,周身多处的伤痕。
这一刻,安中磊似乎开始相信安中杰是真的遇到不测了,心,微有一震,不是该高兴的么?不是早就想他死的么?心怎么会这么疼?
“你亲眼看到中杰被人打落万丈悬崖?安中磊寒声质问,双手紧攥成拳,由于过度用力,骨节处已然泛起青自。
“末将以性命担保,所有的一切都是末将亲眼所见。”伏桎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你当真确定伏击中杰的是窦靖?这件事必须有凭有据切莫冤枉了窦将军。“安中磊暂且将安中杰的死搁置一旁,如果单凭这件事的结果,很难定窦靖的罪,但是如果他将伏桎有确凿的证据的风放出去,相信一定会逼窦靖原形毕露。
“窦靖狠本就是旧恨在心,满朝文武人人皆知,皇上,伏桎恳请皇上为安将军付回公道。伏桎再次将额头狠磕在地上,额头鲜血缓缓流了下来,这该是怎样的拖绝然啊。
“这件事朕自会处理,你先下去吧。”深邃的眸光微微眯起,安中磊狠吁出一口寒气,中杰死了?他至今都不敢相信!
“可是??????”
“李公公,带伏桎到御医院。”安中磊挥手,李公公虽不情愿,却也一脸谦恭的走到伏桎面前,正欲上前搀扶,又被伏桎狠推了一下。
留下一声叹息,伏桎离开御书房。
待伏桎离开,安中磊倏地打开暗门,剑无痕自内而出,恭敬立于案侧。
“你怎么看?”安中磊剑眉皱于眉心处,拧成一道冰柱,深眸之中一丝忧虑显而易见。
“皇上是怀疑伏桎说慌?”剑无痕。 Y。 试着揣测圣意。
“你觉得他有可疑之处么?”安中磊挑眉反问。
“恕属下直言,以属下刚刚的观察,伏桎似乎没有说慌,而且属下也曾在树干上看到几处划痕,深且利,以属下推断,功力绝不在安中杰之下,可见当时除安中杰之外,也不乏高手参战。剑无痕据实禀报。
闻此言,安中磊的心似被人剜空了某处。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中杰居然会这么轻易的死了,无痕,你火速赶往蜀城,将此事渗透到窦靖的耳朵里,让他知道伏桎已掌握了他所有罪证,包括投敌卖国,虽然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是谁让他心虚呢,只要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与大楚勾结,你便拿这上方宝剑带着他的人头回来!”安中磊寒声如刃,猛的抬手,将身侧的上方宝剑甩向剑无痕。
“属下遵旨。”剑无痕倏地接过上方宝剑,恭敬施礼后退回暗门。
御书房再次静谧无声,安中嘉颓然坐在龙椅上,一双眼空洞的看着面前的龙案发呆,伏桎所述,言犹在耳,安中杰就这么死了,被人以银线破胸,扯于空中,被人抛到万丈悬崖,死无全尸。
他曾不止一次想象过安中杰死时的惨状,却没有一次会比这种死法委屈,是委屈,在安中磊的心里,安中杰该死,可他毕竟是个大将军,死,也该留下一点尊严,这种无声无息的死,当真委屈他了。
当天平的另一端重量忽然然消失,那么剩下的一端便会丧失了最初的平衡,变得无措,当仇恨对象消失的那一刻,安中磊忽然迷茫了,恍惚了,他忽然失去了目标,变得彷徨,三年的精心布局,三年的周密算计,可抬眼间,安中杰死了,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可笑且可悲,这场游戏少了对手,却只留下了一颗残棋,安中磊的脑海忽然闪出席容柔弱的倩影。
清风苑。
席容端起身边的茶杯,轻咗一口,香气浓郁,甘醇爽口,清新淡雅的茶香在鼻间萦绕。
看着手中的水晶手链,席容的眼底氤氲出一片雾气,在秋红的遗物里面,她选了这串水晶手链带在自己皓腕上,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她都希望秋红能和她在一起。
就在这时,绣娘自外面走了进来,面色沉凝,若有所思。
“有事友生?”席容关切开口。
“倒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只是可惜了,安中杰也算是北越的栋粱之材,就这么死了,不值啊??????”
绣娘还未说完,顿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席容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在天青色的大理石上,摔裂的碎片蹦起时,倏地划破席容的手,鲜血登时渗出,即便如此,席容似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双眸狠戾气,惊恐的瞪着绣娘。
“你??????你说什么?谁死了?是谁死了?”
见席容手背血流不止,绣娘忙上前欲为其止血,却被席容反手抓得生疼。
“绣娘,你刚刚说谁死了?到底是谁?”如水的清眸迸发出掩饰不住的惊恐,她听到了,可是她情愿自己听错了。
“是安将军,怎么了?容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绣娘明显感觉到席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绣娘惊恐的看着席容,完全没有想到安中杰的死会让席容有此强烈的反应。
“不会,不会的,中杰不会死的,他不会??????”席容面色骤然惨白,双眸睁大,雾气弥漫的眸孔
中一片空寂如死灰,嘴唇轻颤着开口,可说出来的话越发的模糊不清。
“芽儿,快去请上官先生。”
席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摇摇欲坠,眼泪似洪水般决堤而下,一股强烈的痛楚,如同地狱烈火
般瞬间燃烧在她心里,仿佛要把她的魂魄,都焚成灰烬,她的中杰??????
“容儿,跟我走,我带你离开,永远都不回来。”
“容儿,你别傻了,以你现在的处境,自身难保,怎么向他讨回公道?跟我走,好么?”
“容儿,我知道你受的委屈,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既然你想看着安中磊遭到报应,我便如你所愿,我手下八十万士卒,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即刻倒戈皇城。”
泪,几度决提,席容仿佛感觉到自已的心正被人狠狠撕扯,毫不留情,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充
斥着她身体里的每根神经,绝顶的哀伤和愤怒,一如当初救逼吞服‘藏杠花’。
倏的,一股腥咸的铁锈味猛的涌出,还没等绣娘反应过来,席容猛的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晕出一朵朵夺命的曼珠沙华。
“容儿,容儿。”绣娘怀里,席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直到痉挛,苍白的唇还沾染着殷红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在绣娘的惊呼声中,席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一片漆黑,她的世界从此失了所有的色彩。
御书房。
安中磊正沉浸在一切的不可思议中,门外突然传来李公公的通禀:“启禀皇上,清风苑绣娘求见。”
心,微有一颤,安中磊眸光微凛,陡然稳坐于龙椅上,薄唇随意抿出一个‘宣’字。
房门开启,绣娘几乎跌撞着跪在安中磊的面前,一脸泪痕。
“皇上,救命啊,求您救救容儿,容儿她现在昏迷不醒,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色惨自,还吐了一口鲜血,就快不行了。”绣娘的痛心疾肯的哀求,如捣蒜般不停的磕头。
在听到绣娘的话后,安中磊登时起身,剑眉紧皱,心痛的感觉迅速涌至全身,他的仇恨随着安中杰的死慢慢淡化,更多的是对席容朦胧的歉意和三年来剪不断理还乱的深情。
“上官谨呢?他都没办法?”安中磊暴戾开口,眸光掩饰不住的忧心和焦虑。
“上官御医不在清风苑,容儿的身份又没有资格去御医,绣娘实在没有办法。皇上,再不叫御医就来不及了。”绣娘声泪俱下,这一刻,她没有演戏,席容瞬间的抽搐让她措手不及,上官谨不在,除了来求求安中磊,绣娘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学富,把所有御医都给我传到清风苑。”安中磊猛的绕过龙案,直奔清风苑,绣娘随后紧跟,心里不停的祈祷着。
凤栖宫。
楚蝶衣慵懒的倚在贵妃椅上,手中摆弄着那个自江南醉梦居便开始动针直到前几日才完工的鸳鸯丝帕,唇角微抹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样的无害。
这时,明月自宫外走了进来。
“怎么样?”楚蝶衣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婆势,淡淡开口。
“回娘娘,纳兰盈在素庭还算老实,或许是死里逃生,她的性情倒是变了不少,任由素庭那些原来受过她欺负的丫鬟如何羞辱她,她都不甚在意。”明月据实禀报,事实亦然是如此。
“是么?我倒不这么认为,纳兰盈嚣张跋扈了三年,怎会在一夕之间脱胎换骨?更何况后宫的
女人跟青楼女子一样,就算她们看破红尘,也要看人家给不给她遁入空门的机会,还有什么特别的
事么?”楚蝶衣的声音带着几分凌厉和阴狠,眸光却波澜不惊。
“还有就是回来的路上,奴婢看到御医院所有的御医几乎倾巢而出,方向是清风苑。”明月略
带忧虑开口。
楚蝶衣闻声微怔,眸底顺间掠过一道凛例的寒芒,纳兰盈的事情才平息没几天,席容这么快就出招了?还是惯用的苦肉计,会不会太老套了啊。
“知道是什么事么?”楚蝶衣漫不经心的开口,眸光意味深长的看着手中的鸳鸯丝帕,不管是什么事,反正已经是发生了,自己只能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
“奴婢不知。”不止明月。一路上,她曾打听好几个宫女太监,她们都不知道友生什么事了。
“嗯,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下去休息吧。“楚蝶衣挑眉,轻挥玉手退了明月。
就在明月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忽然止步似想到什么一般转身看向董楚蝶衣:“娘娘还有一事,听传镇国将军安中杰日前于济州树林内遭人埋伏全军覆没,安中杰亦被不明身份之人打落悬崖。”明月恭敬开口,她依稀记得上次楚蝶衣派她专门去打听安中杰的消息,想来这个安中杰在娘娘心里该是个角色才对,所以不管这个消息对主子来说有没有用处,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
凤栖宫忽然变得静谧无声,静到仿佛可以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明月亦感觉到气氛瞬间紧张,于是俯身立了许久,不敢多言。
“是么,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清越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明月暗自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转身退了下去。
凤栖宫再次静的可怕,忽然,一阵‘呲呲’的声音,自楚蝶衣的手中慢慢传出,打破了凤栖宫的宁静。
纤长细滑的玉指紧攥着丝帕的中间,原栩栩如生的一对鸳鸯被慢慢撕开,扯裂的声音掩盖住了骨节处咯咯的声响,掩盖住了楚蝶衣心碎的声音。
泪,自那双冷冽赤红的眸间汹涌而落,红唇紧咬,殷红的鲜血自嘴侮如蜿蜒流淌的熔岩般灼烧着楚蝶衣已然破裂成无数碎片的心。
那双锐利的指尖紧攥成拳,指甲嵌进肉里亦不自知。
安中杰,你居然死了?在没有我同意,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你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死了?呵,可笑啊,太可笑了,我恨,我恨你,我恨席容,我恨这天下所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