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清羽发了一会儿呆,道:“秀清,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沈秀清有些意外,点了点头:“好。”
楼清羽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从前有一对夫妻,他们很有学问,心地也十分善良,可是结婚十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大夫检查后才发现,那个丈夫因为工作原因,接触了太多射线,破坏了体内机能,不能生育了。可是他和妻子都十分想要一个孩子,于是他就去了精子银行……就是找了另外一个男人,让他的妻子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
“啊。”沈秀清轻呼了一声。
楼清羽继续道:“那个孩子十分可爱,夫妻二人都很喜欢他。可是随着年龄渐长,丈夫看着孩子与自己越来越不相像,越来越像一个外人,心里渐渐不舒服起来。可是孩子是他强求来的,他无权指责妻子,只是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脾气渐渐变坏了。然后他在外面又遇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学生,青出于蓝胜于蓝,在专业领域比他还要优秀。他和那个女人相爱了,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女人竟然利用先进的技术,想办法有了他真正的孩子。”
“啊。”沈秀清忍不住再次轻呼了一声。这个故事是他从未听说过的匪夷所思。
“然后呢?”他忍不住催促道。故事二
43故事
“啊。”沈秀清忍不住再次轻呼了一声。这个故事是他从未听说过的匪夷所思。
“然后呢?”他忍不住催促道。
借腹产子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曾听说过,楼清羽虽然说的一些词汇他不是很明白,却能猜测到大概的意思。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工作会让一个男人不能生育,随后又能治好,也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会把成亲叫做结婚,还有什么射线之类的,不过居然有女人能在一些地方比男人还出色,却是很少有的,可见那个女人一定有些本事。
楼清羽的神情有些遥远,似乎听到了沈秀清的话,又似乎没有听到。他垂着头,一时没有说话。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对不起,明华。我实在不能忍受……”
“可是孩子当初是你想要的!是你同意的!是你让我生的!!!”
“可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明华……我看见他就受不了……”
“你受不了!?那我呢?我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付梅已经有了我的骨肉,我真正的骨肉,我真正想要的孩子……”
“肖正你混蛋!你混蛋!!!”
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喊,父亲的愧疚和痛苦,好像一幕遥远的电影,在脑海中晦涩缓慢的流放。
我不是你们真正想要的孩子吗?那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既然生下了我,又为什么要后悔?
原来我的到来让你如此痛苦。爸爸,为什么你后悔了?为什么你后悔了?
难道,是我的错吗?
四岁的小男孩默默地站在门后面。幼小的他被父母之间如此激烈的争吵吓坏了,透过昏暗的灯光,穿过门缝,他看见了那狰狞可怕的一幕。从前温柔慈爱的父母形象,在那一刻,扭曲了。
许多年以后,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创造一个生命的时候能那么不负责任?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对自己创造的生命居然会后悔……
“清羽?”
楼清羽深呼口气,从久远如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他顿了顿,继续道:“后来,那个女人为丈夫生下了一个男孩。丈夫很高兴,他想和妻子分开,再娶这个女人,可是妻子开始不同意,他们纠缠了一两年,妻子最后终于同意了,谁知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因为意外身亡了。”楼清羽垂下长长的眼睫,声音清远模糊,“丈夫很伤心,只好一个人抚养自己的孩子。过了几年,经过重重磨难,他的妻子带着原来的孩子又回到了他身边,两个人重新开始。没想到经过这么多事情,两个人的感情竟然越发好了起来。丈夫对原来那个孩子不再那么隔合,妻子也接受了丈夫另外一个孩子。可是他们幸福了,却忘记了他们在原来那个孩子心中种下了什么样的伤痕。那是一种永远无法忘记的痛,即使过去再多年,幼年的种子种植在心中,对那个孩子的伤害永远不会消失。”
楼清羽停了下来。沈秀清有些莫名地问:“然后呢?”
“然后?”楼清羽轻轻一笑:“然后就完了。”
“这样就完了?”沈秀清不可思议地道:“那那个孩子呢?那对夫妻呢?后来怎么样了?没有结局吗?”
“结局啊……”楼清羽侧头想了想,拂了拂垂在腮边的发丝,轻抿唇角,淡笑道:“后来那对夫妻就和他们的两个儿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呗。”
沈秀清露出一个明显你耍我的表情。显然他搞不懂楼清羽跟他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没来得及问,因为迦罗炎夜醒了。
楼清羽帮他垫了垫身下的软枕,问道:“觉得怎么样?”
迦罗炎夜微微拧眉。他腰酸背痛,腹部滞胀,又一直卧在颠簸的马车中,委实不太舒服。可是他从军多年,隐忍惯了,极挨得了辛苦和疼痛,因此只是淡淡蹙了下眉,道:“还可以。”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人,问道:“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王妃给属下讲故事呢。”
“哦?什么故事?”
沈秀清摸摸头,含糊道:“属下也没听明白。”
楼清羽淡淡岔开话题:“秀清,给王爷看看脉。药我来煎。”
“是。”沈秀清挪到迦罗炎夜身边帮他切诊。
迦罗炎夜的视线落到楼清羽身后,眼神深幽,看不出任何思绪。但在他回身的时候,却又淡淡撇了开去。
迦罗炎夜的情况很不好。自从那次滑到之后,下体一直断断续续的有些落红,赶路又十分辛苦,胎儿被沈秀清用药保着,却一直不稳定,若不是迦罗炎夜的身体素质十分好,只怕撑不住。
沈秀清这一路上真是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一辈子的脑汁都用在这里了。亏得他年纪虽轻,医术却非常精湛,竟真的将孩子保到了遥西属地。遥西44遥西
“这里就是遥西了啊。”楼清羽趁着迦逻炎夜沉睡的时候,出来透透气。骑在奥赛背上,望着眼前风貌迥异的异地风情,不由心情好了许多。
遥西虽然偏远,但土地辽阔,许多少数民族混居,气候也很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荒芜。只是遥西山广人稀,民族又多,难于管理,农业发展也比较落后。
“王妃殿下,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遥远首府——裕阳。”
“好。”楼清羽两个多月来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欣喜地笑容。也许来到这里,并没有那么糟糕。先皇毕竟给他最疼爱的儿子留下了一个安身之地。
楼清羽这些天来一直伴他左右,迦罗炎夜似乎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时候,醒来时眼中总是闪着锋利的光芒,疏离而冷漠,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还好,一路上迦罗炎夜沉睡的时间比较多。一来他有孕在身,难免嗜睡。再来又动过胎气,身体损耗大,马车颠簸,沈秀清怕他撑不住,在药里下了安神的草药。
回到马车里,在迦罗炎夜身旁坐下,细细看他,发觉他憔悴许多。迦罗炎夜原本便刀削般俊秀的面颊越发尖削,面色有些苍白,下颌光洁。
大概是有孕的关系,迦罗炎夜这些日子发须生长极为缓慢,皮肤也比以前滑腻细致,楼清羽猜测大概是他体内的雌雄激素分泌失调的缘故。迦罗炎夜似乎也发觉到这些,因而心情越加起伏不定,喜怒无常。
迦罗炎夜是在傍晚时被楼清羽唤醒的,当时马车已经停在了裕阳王府面前。
二人从马车里出来,面前是一座有些颓落的老旧王府,和京城的安亲王府无法相提并论。自从上届遥西亲王去世后,这里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主人了。虽然派了人提前来修整,可是时间有限,只能大致修葺的整齐些,若要重新翻建,还需要时间。
迦罗炎夜看着眼前斑旧朴素的王府,庞大的院落一砖一瓦都用得是最好的石料和木材,可毕竟时代久远,斑落驳旧的墙壁和石板,仍然昭昭显示着与繁华富丽相反的落寞。
迦罗炎夜只淡淡看着,面无表情。陈竟却暗中攥紧了拳头,为王爷心生不忿。
楼清羽扶住炎夜,温声道:“我们进去吧。”
跪在前院的奴仆们大部分是在当地招募的,剩下都是随王爷从京城里出来提前来打点的旧府老人。原来京城里的管家因为年纪太大,实在无法奔波千里之路,楼清羽便将他留在京城看守,现在这个府里,新任了司锦当家。
迦罗炎夜旅途疲惫,没有心情理会旁的事。楼清羽扶着他回到房间,里面的陈设都是按照京里的那套布置的。
帮迦罗炎夜脱下宽大厚重的外衣,楼清羽问道:“要不要躺下歇歇。”
迦罗炎夜冷道:“在马车里还没歇够吗。”
楼清羽已经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也不多说什么,只道:“我让沈秀清进来。”
“等等。”
楼清羽立住,回首望他。迦罗炎夜按住腹部,道:“你去处理一下外面的事务,府里的人仔细筛选,让陈竟他们都先安顿下来。没事别让人进来。我不想节外生枝。”
楼清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轻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迦罗炎夜望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个孩子……到底要不要……
不过这个问题迦罗炎夜并没有考虑太久,因为随后的发生的事情让他无从选择。
“圣旨?”楼清羽诧异地道。
“是。宫里的内侍大人已经到了,正在大厅等着王爷王妃接旨呢。”司锦急匆匆的跑进来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好好招待内侍大人,就说我和王爷换好衣服即刻出来。”
“是。”司锦退了出去。
楼清羽面色凝重地进了内室,心里不安。他们刚刚在遥西王府里安顿下来三天,宫里的圣旨就追到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迦罗炎夜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坐起身来望着楼清羽,冷笑道:“没想到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楼清羽道:“还不一定……”
“你觉得他的圣旨会是什么好意吗?!”迦罗炎夜打断他。
楼清羽不语。
迦罗炎夜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帮我更衣。我倒要看看,他会把我这么样!”
二人来到大厅,宫里来的秦内侍已经等待多时,看见安亲王夫妇出来,缓缓站起身来。
六个多月的身子已经显形,若不穿厚重的外衣,宽大的官服也掩饰不住。不过因为胎位靠上,顶在胃部,炎夜又身子高挑,肚子不若一般人的大,看上去倒像花天酒地中人常常养出的富贵肚。
秦内侍慢慢扫视了面色不佳的安亲王一眼,本想再细细打量,却被他冷锐狠戾的视线冻住,狼狈地收回视线,抖开圣旨,唱道:“安亲王、安亲王妃接旨。”
迦罗炎夜和楼清羽跪下,听着秦内侍那服过药后双侍特有的尖细嗓音,缓缓道出圣旨。
迦罗炎夜暗中攥紧双拳,冷硬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
原来,竟连呆在遥西都不能让皇上安心,竟以为先皇守孝为名,再度将他被贬到遥西最南边最荒凉的苍州去了。
苍州,和大齐国最北边的凉城,一向是皇族的发配之地。阴谋45阴谋
“圣旨……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吧。”
斜卧在高贵华丽的白色虎皮软榻上身姿,松懒雍容,一头青丝沿着雪白玲珑的背脊缓缓披下,白与黑的衬托,越发映得那人的双唇和胸前半露的两点朱樱红润妖艳。
“早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