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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成了?”
迦罗炎夜蹙起双眉,微微挺起身子,道:“好像……真成了。”说完猛地捏紧凉椅扶手,闷闷哼了一声。
楼清羽呆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没想到这么③üww。сōm快,刚做完就生效了,不知是太巧了还是太快了,忙道:“我扶你回屋。”
迦罗炎夜忍下一波阵痛,轻轻点头,在楼清羽的搀扶下吃力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进内室,刚至床边,又是一波疼痛,不由痛得身软,一下扑倒在床榻上。
楼清羽骇了一跳,慌忙扶他躺好,出去去找沈秀清。
迦罗炎夜侧躺在床上,很不喜欢生孩子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可也不是双儿。为什么几万个男子里不见得有一个暗双,偏偏自己就是呢?难道真是上天眷佑,不亡迦罗氏?
“唔……”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酸酸胀胀的,整个身子像在下沉。迦罗炎夜想起上次的早产,心里忽然划过一抹怯意。他在战场无数次出生入死,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惶恐,而且那种痛……想起来便让人不寒而栗。
“清羽!清羽……”他忍不住惶遽的呼唤。
楼清羽正带着沈秀清和司锦匆匆进来,听见他的唤声,连忙奔过来,握住他伸出的手。
沈秀清看过脉,确实是要生了,不由松了口气。
终于要生了……
不过很快心又提了起来。孩子看来不小,生起来大概很困难,王爷……
沈秀清看了一眼迦罗炎夜,他正半靠在软枕上,闭着眼喘息,肚子鼓胀得像座小山,随着他的呼吸吃力的上下起伏。
沈秀清暗中抹汗,上天保佑,一定让王爷安产啊~!
再一瞥头,望着楼清羽蹙眉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眼神深处暗藏着的忧虑,显然和自己相同。
沈秀清冲他微微点头,示意不用担心,他有把握。
楼清羽安下点心,握紧炎夜的手,问道:“疼得厉害吗?多久疼一次?”
迦罗炎夜微微摇头,道:“还可以。不过我觉得……呃……似乎……比……上次……厉害……”
他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完,又是一波剧烈的坠痛,来得又快又猛,让他无法再言语。
沈秀清的担忧是对的。这一次生产比上一次艰难许多。
从午后开始,到了傍晚,迦罗炎夜仍在辗转呻吟,离生产还有好长时间。
楼清羽喂他吃了一点东西。迦罗炎夜不像上次那么固执,明白这个时候不能任性,于是一边痛着,一边艰难的吃了些。可他身上实在痛得厉害,几次想狠狠咒骂,却知道于事无补,纯粹浪费体力而已,便都忍了下去。但楼清羽在他眼中,却越来越像罪魁祸首了。
“呃……啊——痛!!!”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屋子里有些闷热,众人都是满头大汗。迦罗炎夜浑身都湿透了,在疼痛的海洋中不停地翻滚。
阵痛越发剧烈和密集,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挣扎的野兽,除了大口的呼吸,再做不了别的事了。而这可怕的过程如此漫长,恍惚间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羊水终于破了。这次楼清羽没有扶着他下地走动,实在是看他太吃力,身子又重,不忍让他再辛苦。
沈秀清也没说什么,因为胎位已经矫正,孩子下来只是迟早的事,并不想让他浪费体力。何况古时的人大多还是相信生产时躺在床上,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楼清羽坚持让炎夜半靠在软枕上,不让他平躺下来。他曾对沈秀清说过,这样有利于胎儿向下走。沈秀清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再看王爷的体型,也明白这个孩子比上一个要艰难。
这个时候没有静脉注射的止痛药,生产无疑是一种酷刑。迦罗炎夜从午后痛到半夜,还没有到进入最后的关键时刻。
他在楼清羽的搀扶下上过两次净桶,除了排出一些秽物,淅淅沥沥地便全是透明浑浊的羊水。
这些液体已经断断续续地流了很久,后穴被撑开了些许,却只有四指宽度,根本无法容纳胎儿的出入。
迦罗炎夜只觉这次生产的坠痛有种撕裂之感,整个身体好象要被劈成两半,让他在阵痛之中上下沉浮难产67难产
秋儿端着一盆新烧好的热水,匆匆来到里屋。内室的房门紧闭,但站在门外,那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还是可以清楚地听见。
秋儿很难想象平素高高在上,冷傲如铁,狠厉如剑的安亲王生产时会是什么模样。事实上他也没有机会见到,因为司锦不让他踏进内室一步,他只能在门开门合的瞬间,透过朦胧的屏风,看见少爷坐在床边的身影。
王爷好像是从午后不久开始生的,怎么过了五六个时辰还没生下来呢?
秋儿并不知道迦罗炎夜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在他单纯的脑袋瓜里,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生产是怎么一回事。关于暗双的传闻,他也是小时候听老人家提起过。他对他家少爷,是完全的信任和崇拜,而且他的忠心,让他下意识地对这件事不去揣测。他只是乖乖地捧着热水,等着司锦出来。
唉,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晚饭都凉了,少爷也不出来用点,累坏了怎么办?
夜已经深了,秋儿似乎完全没想过现在需要体力的是王爷,而不是他家少爷。事实上他下午的时候并不怎么紧张,也没有什么事要做,只是守在后厨房,看着司锦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他几次送水送饭到门边,也未听到里面有声音。直到傍晚的时候,房里才传出低低的呻吟声。
第一次听见那声音,他还吓了一跳,尤其在司锦开门的瞬间,更是清晰可闻。
王爷……好像挺痛的啊……
秋儿当然知道生孩子是会痛的,但是没想到王爷那般尊贵冷凛的人,也会痛到呻吟。
想到这里,他瑟缩了一下。他可忘不了第一次看见王爷的时候。那时候王爷还是二皇子,骑在一匹高大得像狮子一样吓人的大马上,身穿金黄色的外甲和血染一样的大红色风衣,整个人威风凛凛,犹如……犹如从地底最深处的地方奔出的修罗战神,就那样冷冷的站立在楼府外那条静寂的街上。夕阳的余辉中,他冷漠的神情和凌厉的视线,让秋儿吓得躲到了少爷身后。
说到这里,他可不得不佩服他家少爷啊。他家少爷这样一个温温静静、淡雅如仙的人,竟然能、能、能让王爷那样的人物……
不愧是我家少爷啊!真是了不起!
“啊——”
秋儿还在胡思乱想的当,忽然屋里一声高起的叫声让他骇了一跳。
门扉打开,司锦匆匆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污水。昏暗的烛火下,秋儿可以看见搭在盆边的布巾上,还染着暗红色的血水。
他打个寒颤,匆匆将手里干净的热水与司锦交换过来,见司锦的脸色不好,不由担心地问道:“司锦,你没事吧?”
“我没事。”
“那……王爷还没生吗?”
司锦嗯了一声,低声道:“还没。”
秋儿从门缝里张望,什么也看不见,但是隐隐能听见少爷和沈大夫的说话声,王爷的声音却低弱不闻了。
他心下慌张,小声问道:“刚才、刚才是王爷在叫吗?”
司锦看看他的小脸,道:“你去外间候着吧,可能还要好些时候。如果有时间就打会儿盹,咱们人少,需要的时候一定要伺候周到,知道吗?”
秋儿点点头,担忧地看着他,忽然道:“阿锦,生孩子都这么痛吗?”
司锦听他这么唤自己,心下一热,淌过一丝甜蜜,强自镇定道:“是啊。生孩子没有不痛的,痛完就好了。”
“你、你也会这样吗?”
司锦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不由有些羞赧,但看着秋儿清澈认真的双眼,又不忍心骂他,只好含糊道:“当、当然。不过我是双儿,应该……好点……”
秋儿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血盆,忽然道:“以后我不会让你这么痛!”说完,端着污水匆匆走了。
司锦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又喜又甜,竟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下笑骂,傻小子,你这话说晚了……
司锦端着热水进屋,正听见王妃焦急的声音。
“秀清,炎夜好像晕过去了……”
沈秀清道:“无碍。王爷太累了,这会儿胎力正弱,让他休息会儿。”
已经快一夜了,孩子竟然还没有出来。楼清羽开始感到慌张,催问道:“秀清,他到底什么时候能生下来?都这么久了,怎么孩子还不出来?”
沈秀清额上也出了一层汗,安抚道:“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双儿生产本就比女子困难点,大都要一两天的时间。”
“这、这么长……”楼清羽惊住,颤声道:“上次没用那么久啊……好像、好像只有五六个时辰吧?而且他又不是第一胎了,怎么……”
沈秀清叹道:“上次王爷是早产,胎儿不足月,身量也小,所以快些。”
楼清羽皱紧眉头。
司锦连忙过去,道:“王妃,您别慌,王爷吉人自有天祥,不会有事的。王爷还要您照顾呢,您不要太紧张。”
楼清羽勉强道:“我知道。我不紧张。”
其实哪个要做爸爸的人会不紧张。楼清羽一直陪在炎夜身边,心已经快跳出来了。为了不影响炎夜,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有过一次经验,但再次看到这种场面,仍是让他坐立不安。
“开了几指了?”楼清羽问道。
沈秀清掀开薄被,检查了一下,蹙眉道:“六指左右。”
“怎么那么慢?!”楼清羽接过司锦递过来的布巾,帮炎夜擦拭身上的汗水。只一会儿的功夫,他身上已满是汗水,整个人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捞出来。
“呃……”
迦罗炎夜幽幽转醒,只觉温热的湿布巾擦去了粘人的汗水,身上清爽了一些,胸口也不那么憋闷了。他睁眼双眼,看见自己半靠在楼清羽怀中,腹部仍然高高隆起,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什么……时辰了……”
楼清羽柔声道:“过了丑时了。”
迦罗炎夜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沈秀清看看天色,低声道:“王爷,若到了清晨,孩子还不落地,属下要给您服催产药了。”
迦罗炎夜此刻痛得没有昏迷之前厉害了,闻言轻微地点了点头,痛楚地抓紧床褥。
“呃。。。。啊……………啊啊………………”
迦罗炎夜用力挺起身子,狠命地咬牙,脸孔涨得通红。他紧紧绷起身子有一两分钟之久,又颓然倒下。
楼清羽被他一次次狠命的挣扎吓坏了,紧抱着他的双手渐渐无力,肌肉开始发麻。不得已,他采纳了沈秀清的意见,将炎夜的双手双脚绑在了床头。
到了清晨,迦罗炎夜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惨兮兮地半躺在床上,身子无力地向下滑,全靠楼清羽一直抱着他。
沈秀清喂他服下催产的汤药,对楼清羽道:“待会儿产道完全打开,我要帮王爷推腹,你一定要按住他。”
“什么?!”楼清羽真的快疯了。上一次的生产过于急促和悲伤,并未让他感到如此恐怖。看见炎夜苍白扭曲的俊容,楼清羽恨不得替他分担痛楚。听到沈秀清要为他推腹,可以想象出那是如何痛苦。
迦罗炎夜因为受不了后半夜的剧烈疼痛,四肢被束缚在床头上。他紧咬着双唇,下唇已流出血来,楼清羽怕他咬伤自己,给他塞了一块拧好的布巾。沈秀清和楼清羽的对话他一点也没有听见,因为他的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腹中再次绞烈起来的剧痛上。
他的头发全部凌散开来,胡乱而粘湿的沾在身上枕上,脸色苍白如纸。随着剧痛的来袭,他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