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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进供的上等寒蚕吐制的极品丝棉锦缎,薄透通气,上面还绣著精致的龙凤祥瑞,穿、呃……是包在身上,舒适柔软,干净清爽。
这般高贵精美的丝棉给孩子做了尿布,迦罗炎夜一点也不心疼,而且绝不重用,用完就换新的。小世子这一个月换下来的尿布,就够寻常人家三年的吃穿用度了。
陈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麽感觉,只觉王爷一向高大伟岸的形象,这一刻在心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楼清羽对迦罗炎夜这种溺爱行为,已经到了无奈的地步,侧头看见陈将军瞠目结舌地表情,心下不由一乐。
看吧看吧,没想到你们王爷是这种爱子若狂的人吧?要是你们知道这孩子是他生的,还有的惊呢。
不过迦罗炎夜这样的表现,在他属下面前好像有些丢脸,楼清羽上前道:“好了,换好了吧。我来抱,你快进里面换身衣服,陈将军等候多时了。”
迦罗炎夜本来便对陈竟打搅他和爱子嬉闹的时间感到不悦,淡淡扫了他一眼,道:“著什麽急。我看他现在还没回神呢,让他等著。”
楼清羽佯作不悦道:“好啦,正事要紧。童儿你都抱了半天了,现在换我抱抱,你和我抢什麽。”
说著从他怀里抱回孩子,推了推他,著人伺候他进里屋更衣,自己抱著孩子出去了。
等迦罗炎夜换了新衣从里屋出来,陈竟还在发呆。
迦罗炎夜坐到主位上,问道:“什麽事?”
陈竟似乎没听见。迦罗炎夜有些不悦,重重地咳了一声,冷声道:“陈将军,你是来本王这里发呆的吗?”
陈竟回过神来,忙道:“属下失礼了,请王爷恕罪。”
“有什麽事,说吧。”
“是。属下得到消息,北方现在似乎不太安静。京城里有人传言,说……”
“说什麽?”
“说……皇上新得的皇子并非皇上亲生,而是段贵妃与人私通所得。”
迦罗炎夜神色不动,平平淡淡地道:“哦?这倒有意思。”
陈竟摸不透主子这是什麽意思,静静地等待主子示下。谁知迦罗炎夜喝了口茶,忽然道:“陈将军,本王记得你有个女儿吧?今年几岁了?”
陈竟一愣,道:“小女今年刚满四岁。”
“已经四岁了啊。”迦罗炎夜扫了他一眼。
陈竟心下一跳,觉得王爷这一眼不若平时般冷锐不可莫测,竟似……透著一种戏谑和不怀好意的意图。
陈竟背脊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听说你的如夫人也快要给你添儿子了?”
陈竟陪笑道:“是。过两个月就生了。儿子双儿还是女儿的,还不知道呢。”
迦罗炎夜似笑非笑地靠在椅子上,道:“本王看你这次一定得子。等你这次生了儿子,本王好好奖赏你。”
陈竟成亲有好几年了,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双儿。两个双儿都先後夭折了,现在膝下只有一女。他去年将妻女从京城都接了来,又在裕阳新纳了一房如夫人,如今已经身怀六甲,临盆在即。
陈竟听主子说他这次一定得子,心下欣喜,一时忘了刚才的寒颤,道:“王爷金口玉言,说是儿子就一定是儿子了。不知道王爷到时要赏属下什麽?”
迦罗炎夜看了他半晌,忽然微微一笑。
陈竟看见那笑容,本能地发毛,就听王爷不紧不慢地悠悠道:“赏你……到时天天给儿子洗尿布。”
陈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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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爷,您是开玩笑吧?”
迦罗炎夜看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刚才的不悦也消失无踪了。
“怎麽?让你给自己的儿子洗尿布,你不乐意?”
“乐意!乐意!”想到刚才王爷伺候小世子的样子,陈竟哪里能说不乐意。
迦罗炎夜心情好转,抬手让他起来,道:“好了,不逗你了。京城里的事去仔细查查,看是什麽人搞得鬼,顺便让火烧得更旺点,对咱们没坏处。至於北边……”迦罗炎夜轻笑了笑。他的面容线条刀削般硬朗,露出这种轻柔的笑意,分外让人心惊。
“是时候让我们的人动一动了。那边既然等不及,我们就推他一把。”
“王爷的意思是……?”陈竟小心地抬起眼,等候他的指示。
迦罗炎夜望著窗外,淡淡道:“什麽事都需要契机。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我们回京的路才名正言顺。”
陈竟恭声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院子里逐渐安静下来,每日来往的人也少了,连陈竟都几日未曾出现。楼清羽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可是他却不希望那一天这麽快来临。
“炎夜,我想和你谈谈。”
迦罗炎夜刚从外面回来,跳下马背,却看见楼清羽站在院子里等他。他不甚在意地道:“等等,我先去沐浴。”
楼清羽看著他步履匆匆地向浴室走去,知道他是想赶紧清洗清爽去抱童儿。
楼清羽从小厮手里接过狮子骢的缰绳,亲自牵著它到後面马棚,随意地问身後的侍卫:“王爷刚才去哪儿了?”
侍卫首领道:“王爷在城里转了转。”
狮子骢身上有薄薄一层汗,皮毛越发油亮。裕阳城十分富足,是遥西首府,城里人多,马跑不起来。何况狮子骢是难得的千里马,奔出这一身的汗,想必行程不近。
迦罗炎夜沐浴完毕,换好衣服,披著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内室,看到楼清羽正坐在那里等他。
楼清羽从小厮手上接过东西,让他下去,亲自过去帮炎夜擦拭未干的头发。
迦罗炎夜看了一眼,笑道:“怎麽好劳烦王妃服侍。”
楼清羽也微笑道:“服侍好王爷,也好让王爷下次出门带著清羽一起去。”
“你又不是什麽大家闺秀,想去哪里就去好了。”
“哦?我真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楼清羽的动作不似那些丫环双侍般小心翼翼,轻柔之中力度适中,顺便帮迦罗炎夜按摩头顶的穴位,让他十分舒适。
迦罗炎夜微微仰起头,享受地眯起眼睛,淡淡地道:“遥西是咱们的属地,有哪里是你不能去的。不过童儿还小,离开你太久不好。你身为王妃,照顾好童儿是最重要的。”
楼清羽轻轻一笑。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现在他根本连大门都迈不出去。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变相的被迦罗炎夜软禁起来了。
“你刚才说有事情想和我谈?”迦罗炎夜忽然道。
“嗯。新调来的双侍我用不惯,我不喜欢双儿伺候,还是把秋儿调回来吧。”
“司锦最近身子不好,秋儿还要照顾他。你若不是用不惯双儿,我再给你调个小厮来。不然,丫环也可以。”迦罗炎夜侧头,笑著睨了他一眼。
“丫环就算了,你想我还不想。”楼清羽佯作不悦地扯了一下他的头皮,看著他微微蹙眉,才笑著道:“还是秋儿好。别的小厮我能让他放心伺候吗?我到底……”楼清羽俯下身子,在迦罗炎夜耳畔不轻不重地呼了口气,低哑沈柔地道:“是个男人。”
迦罗炎夜被他弄得轻轻一颤,脖子边阵阵发烫,热流迅速窜遍全身。勉强笑道:“你就想著秋儿。好了好了,等过阵子司锦好点,我就让他回来伺候你。”
楼清羽扔下布巾,修长白皙的手指沿著迦罗炎夜的後脖颈缓缓摩挲,似乎在帮他按摩,却撩起暧昧和沈郁的情欲。
“呃……”
迦罗炎夜不自觉地低哼了一声,笔直地挺起背脊,似在回避,又似在欲拒还迎。
“舒服吗?”楼清羽俯在他肩上轻轻地问,双手渐渐向下揉去。
迦罗炎夜紧闭的双眼聚起眉峰,低哑道:“够了。”
“可是你喜欢。”
迦罗炎夜倏然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突然推开楼清羽,站起身来,冷声道:“可是我现在不想要。我去看童儿。”说著,匆匆离开了内室。
楼清羽清亮的眸子渐渐变得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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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炎夜逃开了楼清羽,却逃不开自己的情欲。
“都出去!”
他冲进童儿的卧室,立刻冷著脸挥退了奶娘和其他下人。
童儿正趴在床上翻身,侧头看见他,竟认了出来,笑弯著眉眼,小手一抓一抓,在床单上扑哒。
迦罗炎夜看见儿子,焦躁的心情得到了些许平复。他缓缓深吸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情欲,缓缓走到床边,握住孩子的小手。
童儿兴奋地在床上掀来掀去。也不知道他精力怎麽那麽旺盛,连翻了好几个身,也不觉得累。
迦罗炎夜心不在焉地看著他,心思却在乱飘。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很危【小说下载网站www。3ǔωω。cōm】险,他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自从有了童儿,他对楼清羽的挑逗便更加敏感,身体也更加渴望被抚慰的温柔。
以前,他也喜欢和楼清羽的纵欲方式,甚至为了有童儿,还曾故意引诱设计过楼清羽。但是他从来不曾真正感受到自己欲望的可怕。楼清羽整个人似乎有种魔力。他的气息,他的动作,他的眼神……让他深刻地感觉无法抵挡。每当那个时候,他就有种扑过去,紧紧与他融合在一起的渴望。
难道只是肉欲?
迦罗炎夜烦躁地想起前些天他偷偷去城南南馆的事情。那里是专为好南风之人开设的倌馆,形形色色的男倌数不胜数,可他只在里面逗留了一会儿,便再无兴趣。
那些人引不起他的欲望。可是楼清羽只要对别人多看一眼,他就会觉得胸闷难忍。
不!这种感觉太可怕。他要的不是如此。
楼清羽太聪明了,让人捉摸不定,让他有抓不住的感觉。
迦罗炎夜焦躁地想。
这世上,没有人是值得信任的。只有抓住最牢不可破的东西,只有站在最高高在上的地方,才能留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童儿感觉到他的忽视,哭闹了起来。迦罗炎夜回过神,连忙把他到怀中。
得到父亲的抚慰,童儿好过了许多,很快又高兴起来。
迦罗炎夜看著怀中这可人疼的漂亮的小东西,心情大慰。
至少,童儿是属於他的。在他的怀中,完完全全,是属於他的……
大齐国明正二年冬,北郡王私筹粮饷组备军装之事暴露,於立冬之日举兵而起。皇上不育之症引起朝中渲染大波。楼相遇刺重伤,昏迷不醒,京城陷入一片混乱。与此同时,远在遥西属地的安亲王也在伺机而动。
大齐国历时两年之久的双王之乱,正式拉开帷幕。
明正三年春,安亲王妃及世子,消失於战乱之中……
——【上部完】——
休闲万事已成空,独自春风渡。
大齐国郊外的凤鸣谷,历代以来都是皇家猎场。在凤鸣谷三十里外的西南脚下,有一个村庄,名叫祥和村。祥和村向北直达京城,向东便是猎场,向南,则不到二十里就是通往南方的官道,按说地理外痔应该极佳。不过因为它夹在群山之间,地理位置偏僻,通行不便,因此少有人知道。
在祥和村的官道的中间,有一个大镇,叫瑞山镇。那里是交通要道,城里繁华热闹,赶路的路人多在那里逗留,村子里的人也常去那里赶集,采买一些生活物资。
祥和村的村边上,有座四合小院,依山傍水,清净幽雅。
院子里有棵硕大的桃花树,树下一方薄田,种了些花卉果蔬,旁边还架着一碧丝瓜藤。整个院子打理的干净整齐,颇有积分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一个小童,约莫三四岁的样子,梳着一个朝天的羊角辫,穿着件淡青色的小短褂,外面还罩了件红扑扑的圆肚兜,打扮得十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