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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太子中毒事情後,短短两个月间,楼清羽在後宫逐渐掌握了一定势力和影响。可是作为一个没有後台的贵妃,他的地位犹如空中楼阁,只能依仗皇帝的宠爱。这种情况,即使是楼清羽,一时也没有办法。迦罗炎夜毕竟不是唐高宗,凡事都要武则天拿主意。何况二人刚刚和好,关系没有牢靠到可以让楼清羽插手朝堂的地步,楼清羽也并不想引起迦罗炎夜的反感和猜忌。
迦罗炎夜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楼清羽立在窗边,眉宇微锁,望著庭院中的桃树,不知在想什麽。秋风拂过,轻轻吹动他的发丝,让他的面容有种忧郁沈静之感。
迦罗炎夜心动了一下,过去他身旁,轻轻问道:“你在想什麽?”
楼清羽回过神来,微笑道:“怎麽这麽晚才回来?用过晚膳了吗?”
“刚才陪童儿用过了。你在想什麽?”
“没什麽。发呆而已。”
“发呆?”
“呵呵。”楼清羽笑了笑,并未接话,只是从宫侍手里接过衣服,帮他更衣。
迦罗炎夜虽说不能长住这里,可是这两个月来他却几乎夜夜留宿飞翼宫。这番“专宠”,更是惹来众人侧目。
迦罗炎夜自己心里也明白,可是他喜欢楼清羽,需要他,思念他,这些都是他不能控制的,虽然心里知道,可还是渐渐沦陷。哪怕楼清羽只是这样对自己虚笑,却仍然是这诺大的皇宫中,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人。
“你不开心吗?”迦罗炎夜问道。
楼清羽奇怪道:“干吗这麽说?”
“我觉得你不太开心。”
楼清羽心想这种勾心斗角沈闷算计的生活怎麽能开心呢?可是他只是笑了笑,道:“你天天来陪我,我就开心了。”
这话说得五分真,五分假,迦罗炎夜忍不住皱眉。
楼清羽漫不经心地道:“你这麽久也不去其他嫔妃那里,没关系吗?就算你对她们不敢兴趣,不过为了她们身後的势力,是不是也该去应付一下?”
这下轮到迦罗炎夜奇怪了:“你竟让我去她们那里?”
“冷落得也差不多了,我想她们也明白你的警告了。再对我‘专宠’下去,我怕自己承担不起了。”楼清羽淡淡地笑道。
迦罗炎夜没有理会他的话,转移话题道:“宫里伺候你的人还习惯吗?”
“还可以。”楼清羽解开自己的衣襟,脱下外衣,放到一旁,冲他勾魂一笑,道:“皇上,我来服侍你。”
迦罗炎夜心中一热,却轻咳一声,道:“清羽,你、你不想问问秋儿和司锦的下落吗?还有……他们那个孩子。”
楼清羽脸色一变,似乎十分震惊。
迦罗炎夜低声道:“司锦的孩子生下来了。他毕竟服侍了我那麽多年,我当时盛怒之下,确实想处死他,不过陈竟背著我把他救了。”
楼清羽惊喜道:“他在哪里?”
“在太後那里。”
“在太後那里?”
“嗯。他原就是母父给我送来的人,陈竟可能不知该如何安排他,偷偷把他送了去。”
“他还好吗?那个孩子好吗?秋儿呢?秋儿是和他在一起吗?”楼清羽的惊喜无法言语,他激动地抓著迦罗炎夜的双肩,兴奋得脸颊发红,一向清冷俊雅的容颜一下子生动起来,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魅力。
迦罗炎夜看著他这模样,心中有些失落和不悦。
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竟真的比不上两个奴才吗?
他後悔自己一时口快,说出了这个消息。都是他刚才看楼清羽寂寥忧郁的神情,心中一软,口一张就说了出来,原想让他开心,可是看见他这麽开心,自己却郁闷了。
“秋儿还没有他的消息。司锦的事我也是今日刚知道的,具体的也不清楚,孩子应该和他在一起吧。”
迦罗炎夜那日与楼清羽在御书房大吵之後,其实一直耿耿於怀,便命人去查司锦和秋儿的下落,只是没想到查来查去,人竟被陈竟送到了他母父那里。
楼清羽听到没有秋儿的消息,不由心中一沈。
迦罗炎夜并不知道他暗中让一品堂的人找了秋儿很久,此时忍耐地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了人仔细去找,定能很快找到他。”
“知道司锦的消息,我已经很开心了。炎夜,谢谢你没有杀他。”楼清羽笑得有些勉强,但最後一句话却是发自肺腑。
他抱住迦罗炎夜,头低低地蹭在他的肩上,真心地道:“真的谢谢你。炎夜,我很开心。”
大齐国高傲尊贵的皇上,忽然觉得心里膨胀得满满的。这个皇宫之中,谁敢如此亲近皇上?便是太後对著自己的亲身儿子,都要保持半丈外的距离。後宫里的诸妃,也个个谨遵宫规,半步不敢逾越,谁能给他如此温暖,谁能让他如此安心。
以前做皇子,做王爷的时候还不觉得,做了皇帝之後,却越发觉得清冷。
迦罗炎夜回抱住他,贪婪地汲取这个人的气息。
楼清羽兴奋得几乎一晚没睡。虽然秋儿还没有下落,但炎夜没有杀司锦,这让他安慰许多。
这原本是隔在他们之间的一堵的墙,即使大家都假装看不见,但还是存在的。现在这堵墙摇摇欲坠,二人也许有一天,真的可以打破所有隔阂,真正的身心相守。
这一晚他们没有做爱。迦罗炎夜最近太累了。白天上朝,下午批奏折,晚上还要去陪童儿,整个人像个陀螺,没有一刻能真正休息。只有在楼清羽怀里,才能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
93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上朝的时间就到了。楼清羽起来服侍迦罗炎夜换好朝服,用过早膳,等他离开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後院做运动,而是立刻让人备车,赶到郊外离宫去看望皇太後。
蒋後自迦罗炎夜登基後一直住在那里,德馨前不久也搬去与他同住。楼清羽和童儿回宫後,蒋太後只来过一次,是童儿中毒後不久的时候。当时蒋太後得到消息,匆匆来看望孙儿,只在宫里呆了三天。太後似乎一直对迦罗炎夜对待真明的事情耿耿於怀,炎夜去请安,他也冷淡得很。
楼清羽这次去,不仅想看看司锦,还希望能努力化解蒋太後与迦罗炎夜间的心结。虽然真明的事他也很介意,但是毕竟他已经接受了炎夜。任何事,都需要努力向好的发展。
他是这样想的。
从皇城到离宫,并不太远,马车快的话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楼清羽晌午前到,傍晚回来。
他回到飞翼宫时,一个宫侍匆匆迎出来,道:“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陛下吧。”
“怎麽了?”
“皇上下朝回来後,听说您去了太後那里,立刻想追去,谁知竟然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
“什麽?”楼清羽吃了一惊,问道:“御医呢?给皇上看过了吗?怎麽说?”
“御医来过了,可是什麽也没说,只是一直在殿外跪著。淑妃和贤妃娘娘也都来了……”
楼清羽没等他说完,已经奔进了内殿。见迦罗炎夜正躺在龙榻上昏睡,面色有些苍白。崔淑妃和林贤妃都在旁陪著。
“哎哟,贵妃娘娘,您可算回来了,您快看看陛下这是怎麽了,一直都不醒。王御医这奴才死活不说话,真是气死人了!”崔淑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道。
林贤妃比较知礼数,先向楼清羽请过安,才道:“我们也是担心陛下,才在这里守著,打搅了贵妃娘娘,望娘娘见谅。”
“大家都是陛下的人,贤妃莫要客气。”楼清羽匆匆应酬道,坐到床边,握著迦罗炎夜的手,道:“去把王御医叫来。”
可是王御医来了後,仍然跪在榻前,默不出声,把崔淑妃气得半死。
此时楼清羽已为迦罗炎夜略略把过脉,那脉象明显,让他暗自吃了一惊。沈吟片刻,道:“淑妃贤妃两位妹妹,皇上应没什麽大碍,你们守了这麽久,先回去休息吧,待皇上醒来後,我一定将你们的心意转达。”
两位嫔妃磨蹭半天,楼清羽又安抚了几句,她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楼清羽让所有宫人们都退下,只留下王御医。
“陛下什麽时候能醒?”
那御医趴在地上,道:“皇上只是昏睡,如今已过了两个半时辰,应该快醒了。”
“嗯。你先下去吧,待会儿陛下醒了再叫你。”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用跪著了。”
“是。”王御医默默退下。
楼清羽陪著迦罗炎夜,过了一会儿,他果然悠悠转醒。
“炎夜,你醒了?”
迦罗炎夜一时还没有清醒过来,不过很快想起发生的事,立刻坐起身来:“你去父後那里了?”
他起身过猛,眼前有些昏眩。
“你慢一点!”楼清羽连忙扶住他。
“……我怎麽了?现在什麽时辰了?”迦罗炎夜觉得身子有些虚弱无力。
“你晕过去了,现在都快酉时了。”
“什麽?”迦罗炎夜有些吃惊,不过又想起刚才的问题,道:“你去过父後那里了?”
楼清羽顿了顿,道:“是。”
“那你……”
“炎夜,你怀孕了。”
这一记猛炮,本以为会砸得他震惊,谁知迦罗炎夜只是愣了一瞬,淡淡道:“是麽。”
这下轮到楼清羽惊异了,见迦罗炎夜靠回软枕上,似乎自言自语地道:“难怪最近这麽容易疲累,还以为……”他瞪了楼清羽一眼,後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摸了摸小腹,道:“御医来过了吗?这事还有人知道吗?”
楼清羽一时摸不透他的意思,道:“王御医来了,不过什麽都没说,在外面跪了一下午,现在还在外面侯著呢。”
“这人倒懂事得很。”
楼清羽迟疑片刻,问道:“炎夜,这件事你怎麽打算?”
迦罗炎夜瞟了他一眼,道:“你去父後那里做什麽?去看司锦了?”
楼清羽没有说话。迦罗炎夜疲惫地闭上眼,道:“那这件事你怎麽打算?”
楼清羽仍未说话,迦罗炎夜等了半晌,终於睁开眼怒道:“难道你真要为了个奴才与我作对!?”
“我们别说这些了,我叫王御医进来帮你看……”
“不要转移话题!”迦罗炎夜低吼,努力压抑著满腔怒火,道:“清羽,我本不打算告诉你司锦的消息。可是司锦和秋儿的事是你的心结,我知道你一直耿耿於怀……秋儿和那个孩子我会让人努力去找,司锦我也会让人尽力治好他。我只希望你能早点忘记那件事。如果秋儿真有什麽万一……你不是说过,死去的人永远没有活著的人更重要吗?!为什麽你不能一心一意地对我?!为什麽你不能对我宽容一点?!”
“炎夜,我没有那个意思,你……”
迦罗炎夜已经撑著身子从床上下来,冷冷打断他:“你不必说了。朕现在什麽也不想听!朕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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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羽有些错愕地望著他的背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迦罗炎夜的指责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刺进了他的心窝。
他今天去看了司锦,见了他的情况,确实感到心痛。可是他已经放下许多,并未曾想再为此事与炎夜交恶。炎夜肯告诉自己司锦的下落,也派了人去寻找秋儿和那个孩子,已让楼清羽十分欣慰。只是他突然问他对此事作何打算的时候,楼清羽只是单纯的没有想好而已,因而犹豫未答,却没想到竟惹恼了他。
莫非他还以为自己在怪他?
其实楼清羽反省过去,自己也不是没有做错的地方,何况现在他已经重新与炎夜在一起,许多事必然要放下了。
不过楼清羽回想迦罗炎夜刚才的话,又不由轻叹口气。
是的,他可以对别人宽容和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