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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岚闻言,脸上一红。
“嘻……”
忽听一声窃笑,二人回首,见童儿正躲在门口,露了个小脑袋,心无城府地笑道:“爹爹,既然岚叔叔这麽好,那你娶了他给我做母父吧。”
白岚脸上更红。
楼清羽笑骂道:“傻小子!胡说什麽。”转头对白岚道:“小孩子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说著与他拉开距离,收好衣服,进了里屋。
白岚见他如此,心下黯然。
晚上白岚离开后,楼清羽和童儿父子二人一起在后屋沐浴。诺大的一个浴室,水被童儿泼得到处都是。
“臭小子,幸亏浴桶爹爹订的够大,不然你还不飞到天上去。”
“嘿嘿嘿……哈哈哈……”
在水里扑搭的童儿被他老爹一把拉过去,按在桶边上打皂角,痒得他咯咯咯地乱笑。
“好了,香不香?”楼清羽给儿子洗干净,问道。
童儿抬起自己的小胳膊闻了闻,道:“香。不过没有岚叔叔身上香。爹爹,岚叔叔身上香香的,还软软的,抱著童儿好舒服呀。”
“是吗。童儿很喜欢岚叔叔啊。”
“嗯。岚叔叔要是我母父就好了。”童儿一边玩水,一边烂漫天真的说。
楼清羽闻言,微微一顿,把童儿拉到身前正色道:“童儿,岚叔叔不能做你的母父,以后不要在岚叔叔面前乱说话,知道吗?”
童儿不解地看著父亲:“为什麽?”
“因为童儿有自己的母父啊。”
“那童儿的母父在哪里?为什麽母父不来看童儿?母父不喜欢童儿吗?”
楼清羽见儿子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渐渐有漫上水雾的架势,摸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你母父最喜欢童儿了,只是他现在很忙很忙,没有时间来看童儿。”
作者:墨成君2007…9…2920:25 回复此发言
…………
3春风渡【下部】新版
“那母父忙完了,会来看童儿吗?”
楼清羽虽然已经与迦罗炎夜决裂,却绝不会在儿子面前说他坏话。在他心里,迦罗炎夜无论怎样,都是一个无可厚非的好母父。只是对於儿子的问话,他却无法回答。
“童儿只想著母父啦。有爹爹在不好吗?”楼清羽一边说,一边往儿子身上泼水。
童儿到底是个小孩子,被爹爹这麽一闹,登时又欢畅起来,在浴桶里笑得天翻地覆。
父子俩好不容易洗完澡,楼清羽用薄被裹著儿子,把他夹在胳膊下,一边喊著:“童儿要飞啦!童儿飞走啦。”一边冲进卧室。
童儿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小腿小脚在被子外面乱踹。
楼清羽把儿子高高举起,‘扔’到床上。童儿一个打滚,光溜溜地钻进了大被窝里,猫成一个小圆包,叫道:“童儿不见啦。爹爹找不到童儿啦。”
“哎呀,童儿不见了,糟糕啦。”
楼清羽作势在屋里寻来寻去。童儿偷偷掀开被脚,看见父亲团团转的样子,笑个不停。
楼清羽猛地停住身子,指著大床叫道:“啊!爹爹找到啦!原来童儿在这里。”说著扑了过去,父子二人滚作一团。
这是他们一大一小每天晚上必做的游戏,每次都乐此不疲,直笑闹到浑身发软才罢休。
“好了,该睡觉了。童儿今天想听什麽故事?爹爹还给你讲小王子好不好?”楼清羽给儿子盖好被子,拍著他的小身子道。
谁知童儿望著他,忽然眨了眨眼,道:“爹爹给我讲讲母父吧?”
“嗯?”楼清羽微微一怔。
童儿道:“我母父什麽样子啊?是不是很好看?”
“这……”楼清羽迟疑了片刻,想起迦罗炎夜那张英俊凌厉的面容,微微失神。
他仍然记得当年在凤鸣谷的小林外第一次遇到迦罗炎夜时的情景。那时他一身金色盔甲,大红披风,骑在高大雄俊的狮子骢上,威风凛凛。阳光从他身后逆射,将他整个人圈在阴影之中,但那双凌厉美丽的黑目却好似最尖锐的利剑,直直射来,让他当时瞬间几乎无法呼吸。
那样夺人的气势,那样高贵的身姿,楼清羽永远不会忘记。
在他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个人是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带著摄人心魄的力量,让人热血沸腾……
“爹爹!爹爹!”
楼清羽喃喃道:“好看……很好看。”
童儿闻言,眼睛一亮,追著他问:“那母父是不是比岚叔叔还好看?”
楼清羽回过神来,看著童儿那双和迦罗炎夜相似的眸子,慢慢沈吟道:“……不,你母父不是那种好看,是……是很了不起的那种好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童儿眨著眼睛:“母父很了不起吗?”
“嗯,很了不起。很多人都听从他的指挥。都很敬畏他。”
童儿似懂非懂地说:“那他是个大英雄吗?”
“……嗯,是的。他是个大英雄。”楼清羽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对很多人来说,迦罗炎夜是个神一般的存在。从前他是大齐国的军神,而如今……他更是大齐国最最尊崇,最最不可冒犯的天神。若说他是个大英雄,也不过分。
童儿此时已经展开了无限遐想。
长得很好看很好看,又很了不起的大英雄母父,是什麽样子呢?好想见一见啊……
这是童儿第一次在楼清羽面前提前迦罗炎夜。他年龄虽小,却远比其他孩子早慧,生性敏感,但很放得开。
他脑子里对大英雄其实并没有什麽具体概念,都是从爹爹给他讲的故事中朦胧形成的印象。在小孩子的心中,无论父亲怎样形容,对母亲都有一种美丽的幻想,童儿也不例外。因此虽然在他小小的脑海里,他的母父还是应该和其他孩童的母父娘亲一样,是个温柔美丽的代名词。
他打个哈欠,又问道:“那母父身上是不是也很香?也很软?抱起童儿来像岚叔叔那样舒服?”
楼清羽见他如此困倦,却仍然喋喋不休的追问,不仅心下一酸,轻轻抱著他拍抚道:“是啊,你母父抱著童儿也很舒服。童儿小时候最爱在他怀里,只要他抱著你,你就不哭不闹,一直对著他笑……”
童儿的眼睛已经渐渐合上,楼清羽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凝望著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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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世
武林四天门:东方、南宫、西门、北堂。
掌握整个江湖武林,权倾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一代的四门主,东方曦:潇洒不羁,风流放浪,只对寻花问柳感兴趣,於门中事务不闻不问。南宫晏:成熟稳重,办事周密,责任感强,是现在四方门的实际领导者。西门越:性情狂妄,脾气霸道,一向不理门中事务,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北堂傲:冷傲不群,性情孤僻,城府深沈难测,对门中事管理极严,虽然冷酷无情,却处事有度。
新年,难得四天门门主齐聚浮游居总舵,共度一年一度的春节。
今年还有一大喜事,就是半年前北上,去北部分舵巡查的北方门主北堂傲,不仅平息了门中的叛乱事件,还新携未婚妻林嫣嫣一起回来了。林嫣嫣原是北堂的表妹,二人多年未见,这次在北方故土重遇,朝夕相处,渐生情意,便在林母的撮合下定了亲。
四天门中,只有南宫晏已经成了亲,其余三人还是孤家寡人。谁知这回,年纪最小,只有二十二岁北堂竟然也订了亲,实是天门大喜事。
年宴又是北堂的定亲喜筵,四天门上下入得高阶的近两百口人聚在一起,声势甚是浩大。整个年宴从正午开始,已经持续到傍晚,这些劳碌了一年的汉子们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愿。
北堂高高坐在天门主席上,身边伴著林嫣嫣,与其他三位兄弟共饮。一向冷高傲的脸上竟然也现出淡淡地笑意。顾盼生辉间,眼里只有心上人。
下侧有几桌大席,分别坐著各个天门的高级领导者。其中一桌,在靠近厅侧的位置,言非离脸色苍白地隐在角落里。
“言将军,怎麽不喝酒?”东门的花香本坐在前面,回身突然注意到北门的第一大将言非离竟然独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以为他是要避酒,便端著酒杯过来打定主意要罚他两杯,谁知走近一看,才发现言非离原本英俊的脸庞竟苍白难看的可怕。
“言将军,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
言非离强笑道:“我没事,只是有点醉罢了。花将军不用理我,去和兄弟们喝酒吧!”
话虽然这样说,但花香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像喝醉了。言非离虽是一名武将,但为人宽厚,待人温和,在门里颇得人缘。只是一向沈默寡言,不引人注意罢了。
“言将军,你若是不舒服,我去跟北堂门主说一声,让你早点下去休息吧!”能让最好热闹的花香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因为言非离苍白的额上已经冒出细汗,看起来似乎在忍受著极大的痛苦,便禁不住劝他下去休息。
言非离只觉得体内的疼痛渐渐加剧,自己越来越难以忍受。抬起头来望去,却正好看见北堂傲夹起一片酥糕,淡淡笑著放入林嫣嫣碗里。四目相视,外人看著,只觉得二人情意绵绵,实是一对绝世佳侣。
心里一阵锥心的疼痛!虽然明知不可以,可自己还是对那人存了非分之想。多少次想断掉这份不该有的孽情,可是自己早已情根深种,心结纠缠,又如何能解,如何断情!
言非离只觉得体内、心上都在不停的钻痛,好似要把他活活凌迟了一般。
持续一下午的年宴,那人自始至终未曾看他一眼。自己可以忍受身体上的千般折磨,可是却无法忍受那人与心上人情意绵绵的样子。
深吸口气,强自压下体内的痛楚,言非离对花香强笑道:“如此,就麻烦花将军了。”
说著,慢慢站起身来。脚下却微一踉跄。
花香连忙上前扶住他。
“言将军,你没事吧?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好了。”
“不用了,别扫了花将军的兴致。”言非离暗中撑住风衣下的身子,苦笑道:“看起来我是真的醉了,若让花将军送我回去,明天恐怕要被兄弟们笑死。我看将军也不必去和门主说了,让门主以为我酒量浅薄,实在没面子。我便自己下去好了。”
说著,推开花香的手,挺直身背,转身隐在阴影中,慢慢退出去了。
出了大堂,经过几条长廊,还能见到忙忙碌碌上下菜的仆役们。转过浮游居的正院,向北面行过几个院落,偏僻的竹园的园门近在眼前,言非离却再也忍耐不住,脚下一阵踉跄,靠倒在身旁的院墙边。
“唔……”压抑的呻吟声终於还是从嘴边泄了出来。
言非离满头大汗,疼痛难忍,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双手按到掩在黑色风衣下高耸圆隆的腹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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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的疼痛与以往不同,渐渐越演越烈。
言非离紧咬著双唇,蹒跚地向竹园的方向挪过去。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酸软无力,几乎支撑不住自己。最糟糕的是,感觉腹中那个不断蠕动的东西,似乎正在渐渐下垂,一种沈沈的坠痛感让他觉得自己的下腹也许会胀破掉,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捧住。
看起来“他”是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
不行!不能在这里!
言非离心中大叫,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一阵紧过一阵的疼痛迷蒙了他的双眼。
“唔……”
言非离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在这里,即便这边已经是天门最偏僻的角落。
虽然疼痛难忍,言非离仍然靠著顽强的毅力,挣扎地向竹园方向捱过去。短短的几步路,却好似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