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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擎点点头,并没有与钱致意过多废话,正要转身与秦云卿说话,却见钱致意上前一步,站在秦云卿的身边:“二妹,自然如此,岂不是说先大嫂的死……有蹊跷?”
秦云卿点点头,刚才独孤擎的话,她也听见了,若是说钱府有嫌疑,那么秦府又哪里洗脱的干净,这尸身可是在秦府放了大半年了,若是钱府的人一口咬定是秦府的手脚,想必父亲也很难说清,因此……
秦云卿咬了咬牙,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在怀中拿出一枚银针来:“我听父亲说,当初姐姐死去后,他曾遍请仵作验尸,但是却没有丝毫发现,所以才不得不忍气吞声,但是既然姐姐的尸身呈此异状,其中定然有问题。”
“卿儿,你可是看出了什么?”独孤擎也低头看着棺木中的尸身,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出其中的蹊跷。
秦云卿没有说话,只是用银针缓缓的插入了棺木中尸身的脖子。
独孤擎和钱致意募得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根缓缓刺入的银针,却见银针并没有丝毫的变化。神色之间顿时有些失望起来。
“二妹,大嫂她……”钱致意的眼中涌出恨意,这个老不死的贱人,莫非一定要还得钱府满门被灭,才能善罢干休不成?不,不成,他一定要……把这个罪名全都推脱在这个老不死的贱人身上,自己还有自己的子女,一定不可以被这个老不死的贱人连累到半分。
“死于中毒。”秦云卿的声音十分的平静,淡淡的开口,仿佛在说一件事实。
“卿儿,这银针并没有变黑……”独孤擎诧异的开口,他不知道秦云卿为什么会这么斩钉截铁的断定,棺中人死于中毒,可是看着秦云卿的神色,却连丝毫的疑虑也没有,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变了。”秦云卿拿着银针,对着昏黄的灯光,举了起来,“王爷请细看。”
独孤擎和钱致意倏的转身,凑到了秦云卿的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云卿手中的银针,却见银针在灯光的映射下,竟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磷光,极淡,若不是仔细瞧,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这是什么毒?这么奇特?”独孤擎募得瞪大了眼睛,想不到这天下竟然有这种不会让银针变黑的毒,那以后岂不是……,独孤擎想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二妹,这香气,似乎银针上也有了。”钱致意又凑进了一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三哥当心些,不要碰到银针。”秦云卿连忙出声提醒。
“我闻闻。”独孤擎凑近了闻闻,“果然有!”
秦云卿眸光一深,从身上拿出一块绢巾来,在银针上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然后凑近绢巾闻了闻,又递给独孤擎,独孤擎闻了一下,眉心猛地蹙了起来:“这……”
“死前曾被喂食了毒药,而毒药留在喉咙里,银针刺下去,把毒药的残留带了出来……”秦云卿的声音淡淡的,十分的平静,可是独孤擎和钱致意却都听出了恨意。
秦云卿的看着手上的绢巾,五年前的那一幕在眼前一次闪现,喉咙突然之间就有些发紧起来。
“卿儿,你可认识这是什么毒药?”独孤擎的声音带着慎重,还有强制压抑的怒气。
秦云卿摇摇头,皱着眉心看着手上的银针:“我也不是很清楚,看来只能请师父看看,他是不是认识这种毒。”秦云卿说着,用丝帕把银针仔细的包了起来,小心的揣在怀中,“王爷,三哥,请你们把棺盖盖上,今日的事情,还请两位千万莫要外传才是。”
“二妹放心,三哥知道怎么做。”钱致意想也不想的开口答应了,然后直着眼睛,看着独孤擎。
独孤擎却没有如意料中那般一口答应起来:“卿儿,还得容我想想,此事涉及太多……”独孤擎看向秦云卿的眼中带着一抹歉意。
“我相信王爷的为人。”秦云卿此刻心情不错,证实香气来源于毒药残留,自然跟秦府没有联系,再加上,有了独孤擎的参与,钱府的人,若是还想脱身,想必困难很多。
“多谢娘子,我一定好好听娘子的话。”独孤擎的嘴角顿时勾了起来,“小时候,我娘告诉我,只有听老婆的话,才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钱致意倒是被独孤擎的话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独孤擎:“王爷,此话从何说起?”
“你爱信不信,只要我信就行了。”独孤擎白了钱致意一眼,扭头朝着秦云卿谄媚的笑道,“娘子,我累了,走不动了,你扶着我好不好?”
“表哥,现在你我是兄妹……”
“表哥表妹,青梅竹马,不是天赐良缘是什么?”独孤擎嬉笑着打断了秦云卿的话,“我从小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表哥表妹凑成一堆儿,卿儿,我是表哥,你是表妹,我们也正好凑成一堆儿……”
“……”秦云卿顿时无语,经过刚才的那一幕,才转眼间,他竟然就能说出这种话来,她实在是低估了独孤擎这张脸皮的厚实程度,就算她两世为人,还是抵挡不住!
“王爷,下官扶你……”
“不要!”独孤擎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了,“我娘说,女人是水做的人儿,男人是泥做的人儿,这水和泥在一起,捏把捏把就成了一堆儿,这泥和泥在一起,捏把捏把就……”独孤擎一脸的嫌恶,“我还是和卿儿一起走比较好。”
钱致意从小到大哪里听过这种话,哪里见过这种人,顿时尴尬的站在一边,看着独孤擎讨好的朝着秦云卿笑,顿时发现自己从小受的教育在这一刻被颠覆了。
秦云卿瞪了独孤擎一眼,看着独孤擎可怜无辜的模样的,心最终还是软了下来,沉着脸,伸手搀住了独孤擎的胳膊。
独孤擎的脸上顿时笑的绽开了花:“我就知道卿儿疼我,不忍心我受罪的。卿儿,我们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觉,要不你陪我……”
秦云卿倏的扭头,冷冰冰的看着独孤擎,独孤擎忙不迭的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使劲的吞了一口口水,讪讪的笑道:“我睡觉,卿儿,你帮我赶虫子,好不好?我从小最怕虫子了,不论什么虫子都怕,我娘就一直笑话说,说我投错了胎,原本应该是个女儿身的……”独孤擎唧唧呱呱的说着,秦云卿在独孤擎的极度呱噪下,哪里还有心情去想刚才的事情,恨不得伸手捂住了独孤擎的嘴才畅快!可是看着眉飞色舞的独孤擎,心中一软,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来。
她又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刚才在佛堂自己身上那抹浓重的哀伤,想必他感受到了,虽然他不懂这哀伤缘何而来,但是他现在却在想法设法的逗自己的开心,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她……岂能不感动。
“王爷,下官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不知不觉间,竟然回到了原来的客房,钱致意看着两人的模样,自己在这里根本就是个多余的,而且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他再呆在这里,就是不识相了。
独孤擎大咧咧的摆摆手,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秦云卿的身上:“好走,不送!”
秦云卿皱了皱眉,想要把独孤擎推开一些,可是此刻的独孤擎软弱无骨,就如粘在了秦云卿身上一般,而秦云卿顾及独孤擎身上的伤,又不敢过分用力,在僵持了一会儿之后,秦云卿只得妥协,而独孤擎却笑得分外的灿烂。
“二妹,回京再见。”钱致意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中不知怎么的突然涌起一股想笑的冲动,但是在独孤擎那带着压迫感的眼神中,硬生生的把这笑意忍了回去,心中却明白,自己应该写信给周氏,对秦云卿的态度,要彻底的改变了。
“三哥……”秦云卿抬起头,尴尬的朝着钱致意笑笑,皱了皱眉,把挂在自己的身上的独孤擎朝着外面推了推,“一路……小心……”
“放心吧,他这么大一个人,还有这么多小厮护卫,怎么可能出意外?”独孤擎又扫了钱致意一眼,这才扭头朝着秦云卿讨好的笑着,“有我在,没人能动得了他一个寒毛!”
秦云卿瞪了一眼独孤擎:“你连自己也照顾不了,还想逞强……”
独孤擎被秦云卿用话堵住,尴尬的笑道:“偶然一次失手,偶然一次失手而已,卿儿,你就不要抓着我的痛脚往死里踩了,我们进屋去好生说话。”
“你……”秦云卿被独孤擎拖着往里面走,钱致意还想要在说上几句,却被独孤擎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既然已经告辞了,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快走!”
钱致意忙把所有的话全都咽了回去,朝着独孤擎行了一个礼,又看了秦云卿一眼,秦云卿回了钱致意个苦笑:“三哥,京中见。”这才扶着独孤擎进了客房,扶着独孤擎躺在床上,让丫鬟去找春花拿药过来。
独孤擎躺在床上,痴痴的看着秦云卿,突然伸手抚上秦云卿的脸:“卿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的人呢?我娘已经等不及想要看看你了。”
秦云卿愣了一下:“王妃?你此次去找到王妃了?”
独孤擎顿时得意起来:“自然,像我这种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机智过人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我娘呢?只是……”独孤擎的眼神突然有些黯然起来。
“只是什么?”秦云卿也跟着觉得心猛地一沉,“莫不是王妃……”
“卿儿,你多虑了,我娘她没事,只是,只是我们大婚,我娘她,她可能不会来。”
秦云卿的脸腾得就红了,使劲的推了独孤擎一下:“瞧你满嘴胡说,哪个要和你大婚!”
独孤擎猛地坐了起来,扯到了伤口疼得一咧嘴,眼眶一红,“卿儿,你不和大婚,你要和谁大婚去?”
秦云卿被独孤擎的这个模样怔住了:“我,我……”她怎么也想不到独孤擎的眼泪竟然说来就来,眼看着那晶莹的一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顿时说不出话来,“你,你……”
“卿儿,你,你若是和别人大婚,我,我,我就出家做和尚去!”独孤擎猛地站起来,突然“哎呦”一声,一脸痛苦的弯下腰。
“阿擎,你,你怎么了?你,你不要吓我!”秦云卿被独孤擎痛苦的模样,吓得脸色发白,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独孤擎一脸的痛苦,可是眼中却闪过一丝笑容,“我,我,我伤,伤……”
“快,快上床躺着。”秦云卿咬着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拉着独孤擎就躺在床上,顾不得别的,伸手就去解独孤擎的衣服,“让我看看伤口。”
独孤擎哪里敢让秦云卿看伤口,若是让秦云卿看见伤口,自己刚才的做作,岂不是就露馅了?
“不,不行!”独孤擎咬着牙,伸手按住了衣襟,“男女授受不亲,我,我不能婚前**……”
秦云卿怎么也没有独孤擎突然之间会正经起来,还会拿出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理由,可是她却又无从辩驳,总不能跟独孤擎说,来吧,没关系,让我看看~~
“那好,你等着,我让人去找大夫。”沉吟了一下,秦云卿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去找大夫。
“不行!”独孤擎哪里肯让她离开,伸手就抓住了秦云卿,“我,我的伤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独孤擎一脸的委屈。
秦云卿低着头看着独孤擎,虽然他脸上十分的痛苦,可是她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等看见独孤擎眼中那一抹笑意的时候,脸色募得就沉了下来:“王爷以为应该如何?”
独孤擎正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秦云卿脸色变化,一听秦云卿这么说,便得瑟的开口:“除非,卿儿你答应嫁给我,那么我就不用担心**,其实我非常愿意……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