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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好了,先在这里提前祝你幸福。”
秦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默默地让开位置。
接下来是于昶,他好像又瘦了,显得脸上轮廓都没有以前柔和了,曾经如春风般的微笑不知什么时候也变的僵硬了。
明秀低头走到他面前,心里真的愧疚极了,说出的话全都出于想了许多遍的理智:“真的对不起,昶哥哥,耽误了你这么多年,秀秀到底是个自私任性的女孩,最终让你失望了,你值得更好的女孩,被真心爱着的会是最幸福的人,你……”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合适,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于昶颤抖着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顶:“秀秀,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么?”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可他仍旧不甘不愿,噎着嗓子把这一句话说完全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声音太小,明秀没有听见,并没有给他回应,只是保持着低头的姿态站在那,看上去乖顺极了,像是个聆听家长训话的中学生。
于昶低声笑了,像是在笑自己的痴傻,最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亲爱的女孩,我爱你。”
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简单的几个字朴实无华,却承载了多少的感情在里面,明秀闭上眼,任眼泪无声滑落。
于牧一直耐心地等在一边,看着她和朋友们一个个拥抱离别完,才走到她身前。
用手抹去女孩脸上的眼泪,捧起她的脸就吻了下去,这个吻很温柔,不带一点□的味道,只是两个人双唇的摩擦,却蕴含了深沉的千言万语。
广播里开始播放催促乘客上机的通告,明秀强压下心里的不舍,狠狠将他推开:“我真的要走了。”
“好,”于牧微微点头,想给她个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帮她将衣领拉严实,像以前无数次出门前的习惯一样。
末了,还不太放心地叮嘱她:“我刚刚和明叔叔通过电话,他会去机场接你,你没看到他千万不要一个人乱跑,有陌生人上来和你说话,你也不要理踩,手机下了飞机就打开,有什么情况一定打电话给我。”
明秀听他细细地叮嘱,感觉一阵恍忽,好像自己只是出去旅游,几天后就会回来。
这并不是她本意……
但她的心为什么在开始摇摆。
广播仍在一遍遍地放着,身侧有人小跑着擦身而过。
明秀咬了咬唇,再不迟疑,拽起拉杆箱,转身就离开。
正在检票的关口,猛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抱的那么紧,似乎要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明秀低呼了一声立刻捂住了嘴。
这个怀抱那么宽厚温暖,还带着清冷的淡香,曾经多少次在寂寞无助的时候给了自己无声的窝心抚慰,她堵住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怕一出声就发现原来自己那么软弱。
“宝宝,这次我放你走,但是,你千万不能再忘记了,我永远在原地等你。”
脖颈有冰凉的液体滑落,明秀抹了把眼睛,决然地将他的手掰开,头也不回地走进检票口。
42
42、远程控制 。。。
也不知是不是陌生环境的影响,明秀觉得法国的天空很大,颜色是那种淡蓝到发白的色彩,空旷旷的万里无云,一望无际。
身边来往的人擦身而过,几乎都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她一个人初到这样的大环境中,忽然感觉自己十分渺小,是站在人群之外的不相干的个体。
傻愣愣地站在机场门口,恍惚中好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顺声望去,一个熟悉的高瘦身影正大步朝自己走来。
明秀眼睛立刻酸了。
这些年来他瘦了,也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上去的一样深刻。
“爸……”
就在去年什么都还没发生的时候,明秀还想着,再次见到他们绝对不要理踩,可这一刻真见了面,只觉得所有的思念如喷涌的泉水,全涌了上来,一下便扑到父亲怀里大哭了起来。
女儿从小就是最爱面子的人,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就痛声流涕,可见真的是痛到深出,压抑极久。
明父心里被她引的也是难受不堪,脸上的褶皱快速地抽搐两下,眼眶马上也红了,轻抚她单薄的背脊,哽咽着说道:“好,好孩子,我们先回家吧,你妈妈她……她想你已经很久了。”
明氏夫妻住在中国大使馆附近,环境十分幽美,都是独门独院的二层洋楼,门口有着一圈白栅栏围起的小院子,里面种了很多绿色植物。
明秀一边打量着新环境,一边跟着明父下车。
隔壁恰巧正走出一个挎着背包的法国青年,见了两人,热情地上前打招呼,竟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Hi;你们好。”
“你好,Joseph,去上课?”明父也友好地回应他。
“是的,明先生,恕我冒昧的问一句,这旁边的就是你女儿么。”
“对,我刚接她过来。”
“那太好了,之前总听你们夫妇两说起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马上进行改正,“sorry;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您以后不用一个人那么孤单了。”
“没关系的,我很好,谢谢你的好意。”
Joseph又转向明秀,执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你好,美丽的小姐。”
明秀之前因为有过和法国人打交道的经历,也不想让爸爸丢脸,遂没有拒绝,只是说话间有点僵硬:“你也好。”
Joseph满不在意地朝她笑笑,摆摆手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明父说道:“他是隔壁雅克夫妇家的孩子,是个很热情有礼的青年,经常来我们家玩,也很喜欢中国文化。”简单几句算是解释了,对方之所以知道明秀的原因。
明秀听他提起母亲,正自心酸,表面默默点点头,跟着明父进屋。
关上门,把冷空气全部阻隔在外,屋内很暖和,明秀一眼就看到了客厅正中央对着门的大壁炉,里面的火焰烧的正旺,发出细脆的噼啪声。
火光染红了旁边的布艺家俱,呈现出一片温馨的暖色。
明秀慢慢走到近前,注视着跳跃的火苗,想到了妈妈每年冬天的时候,可能就是坐在这前面,低着头给自己细心地编织毛衣。
拐个弯走上楼梯,手顺势抚上扶手,一路向上,光滑而温润。
眼前出现一个美丽的女人,微笑着扶着它,优雅地走下楼梯。
明明是陌生的环境,她却觉得到处都充斥着一种名叫“家”的熟悉气息,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压的她几乎迈不开步子。
明父在她身后看着,女儿慢慢停下脚步,肩膀在微微颤抖。
他幽幽叹息,走上去轻轻搂住明秀的肩膀,给她继续前行的力量。
他们走到一间房间门口,明父带着她停下,然后推开门。
明秀惊呆了,这里面的摆设几乎和国内家里自己的房间一模一样,只听明父沉声道:“你妈妈每次想你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坐一坐。”
明秀慢慢走到书桌前,上面正摆着一张照片,年轻美丽的妇人,正微笑的看着怀里抱着的两三岁的女孩。
眼泪看不见轨迹,发现时,已经滴落在透明的玻璃相框上,寂静无声。
明父拍拍她的背,将纸巾递给她,然后,打开中间的一个抽屉,里面只有一本厚厚的牛皮本。
小心翼翼地将本子取出,抹去上面薄薄的灰尘,轻轻放在桌面上,对明秀低声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很宝贵,你……你好好看吧。”
纪林月女士留给女儿最宝贵的是一本厚厚的日记,里面记载了她短短二十多年来对生活的所有感慨。
包括了她的成长,理想,事业,恋爱,婚姻,孩子,生病,死亡,一生的轨迹。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似乎都是那么勇敢的面对。
明秀看到第十天的时候,心情渐渐平和下来,开始正面接受了母亲已经离自己远去的事实,心里面更多的是对她良苦用心的感激。
同时,这一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也是来到法国后第一个找她的电话,她一愣,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了那张霸道中暗含深情的脸庞,等接起电话,声音却并不是他……
“秀秀姐姐,你快来接我啊,我在法国机场。”这童音响亮清脆,一听就知道是调皮鬼盛嘉。
明秀十分诧异,还没来的及多问,那边就已经挂断,她一时弄不清情况,不敢迟疑,拿起外套匆匆出了门。
来到机场门口,看到的只有盛嘉一人,赶紧跑过去皱眉问他:“就你一个人?”
男孩蛮不在意的耸耸肩:“可不就是我一人嘛。”紧接着冲她坏笑着眨眨眼,“要不然你还希望谁和我一起?”
他这张嘴巴出了名的贫,明秀不想被他绕住,继续问道:“你爸妈呢,他们让你来?还是你自己偷跑出来的。”这语气就和家长一个调调。
盛嘉拽住她胳膊就往旁边的出租车边带,不耐烦地大声说:“我听小舅舅说,你小时候也离家出走过,还以为你懂的呢!”
“我不管!反正我都来了,你就收留我几天吧。”
一提到那个人,明秀也不想说话了,只好先把孩子领回去。
盛嘉小朋友这一住便住了十几天,明秀期间打了几个电话给他父母,父妻两的口吻极其一致:“难得去一趟国外,就让他多待几天,麻烦秀秀你多多费心了。”
明秀再一次沟通失败后,放下电话,无耐地看着坐在电脑前的男孩,游戏正打的噼里啪啦响,她特地看了眼时间,都快晚上十一点了,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好的精力,白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还不累,晚上还要回来对着电脑打打杀杀。
“嘉嘉,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房睡觉么?”明秀问道。
盛嘉玩的头也不回:“等一会儿。”
每次得到的回应都一样,这一会儿到底是多久,在他这里根本就无所限制,有几次明秀都等的睡着了,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都一点察觉都没有。
又提起另一个建议:“那你去用书房的电脑好不好”
“哎呀,秀秀姐,我都说过多少回了,晚上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间里会害怕。”
“我在这里玩不行么,又不打扰到你,你先睡就是了,我哪次走的时候不是帮你收拾好,还给你盖被子呢。”
于是,明秀无话好说了,可是这一晚上睡的不太好,第二天精神明显不济,眼下出现了深色的眼袋。
早晨,三个人坐在长形餐桌前吃早餐,外面是叫喳喳的鸟鸣,空气中是新鲜玫瑰的花香,分明又是美好的一天开端,明父却见明秀早饭都吃的有气无力,用餐布抹抹嘴,皱眉道:“怎么一大早的就这么没精神。”
明秀没说话,只是挺了挺上身,这样让自己看上去好一些。
一边的盛嘉听明父这么说,一下就联想到了于丰玉,也是这样的重规矩,凶巴巴的样子,心虚地低下脑袋,恨不得埋到碗里才好。
明父沉吟了一下,提起公文包站了起来:“我吃好了,先去上班,等晚上回来,秀秀到我书房来找我。”
明秀点头应下:“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