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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年鹤不语,却是感激的看向她。她们一直都很庆幸能和墨年鹤成为知己,却不知墨年鹤来到这个世界能和她们相知,心里亦是感激。
由于一直不见夏延的身影,齐豫便离开前院四处寻找。终于,在较为阴暗而又没人的回廊尽头找到了夏延,只见他正坐在那拼命的喝酒。
知道他心中的痛,齐豫什么也没说,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壶酒陪他喝了起来。
墨年鹤敲了敲门,走进房内。正坐在房里头刺绣的墨秋良抬起头,“年儿?”显然,他对墨年鹤的出现很是惊讶。
“年儿,你怎么来了?”墨秋良起身走到墨年鹤跟前。
“来看看爹爹。”
墨秋良闻之微微一笑,“爹爹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也应该是看今晚那美丽的新郎才是!”
墨年鹤没有接他的话,望了一眼墨秋良身后的刺绣,“爹爹不必急于刺绣一事,若是累了便早点休息。”
“恩,好!”墨秋良点了点头,而后又抱歉的对墨年鹤说道,“年儿,爹爹原本想在年儿成亲之日将刺绣送给年儿的,可惜爹爹手艺不精,不能将其作为贺礼送给年儿……”
“爹爹的心意我明白,何时完成都可以,不累着爹爹就行。”
女儿的体贴不得不让墨秋良欣慰的扬起嘴角,“谢谢年儿!”
“爹爹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好!”
在墨年鹤即将踏出房门时,墨秋良出声喊住她,“年儿!”他走到墨年鹤的面前,脸上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祥,微笑道,“只要能让年儿快乐,爹爹做什么都愿意!所以,年儿一定要幸福!”
墨年鹤不语,只是看着眼前的墨秋良,而后,张开双臂轻轻拥住他,谢谢你,爹爹……父亲,谢谢你!
当墨年鹤再次回房时,风莲偌因为过于劳累早已睡下了。于是,墨年鹤便脱去外衣在软榻上安寝。
第二天,墨年鹤等人便准备启程去丰绝国。风莲偌也想跟着去,虽然只是两个月的身孕,但是墨秋良不愿让他这般长途奔波,于是风莲偌只好乖乖的听公公的话留了下来,只是万般不舍的目送墨年鹤离开。
在启程前往丰绝国的路上,已恢复成平日的夏延神情自然的坐在墨年鹤的身边,从袖中拿出自己得到的一条消息递向墨年鹤。
墨年鹤接过,一眼望去,而后便还给他让他销毁,“那日在愿心湖上,你可有注意到她的船只?”坐在一旁的玄明虽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还是认真的听着。
“当时除了岳松明的那艘船,还有许多船停驶在我们的附近,不过我还不能保证其中有她的船只。”
“派些人留意下她的行踪。”
“好的。”
墨年鹤望着手腕上那若文如送给自己的玉链,她说是一附身符。
原来,在前往丰绝国之前,墨年鹤还去了趟醉风楼。若文如夫妇怎么也没想到昨日才刚成亲的墨年鹤会一大早便前来醉风楼。
“不知小姐有何吩咐?”若文如恭敬的问道。
坐在主座上的墨年鹤抬起眼帘看向她,旋转着食指上的戒指,“若掌柜,你觉得醉风楼如何。”
“啊?”若文如不解墨年鹤为何会突然对她问起这事,“文如很喜欢这里,是文如见过最好的酒楼!”这的确全是她的肺腑之言。醉风楼不同于其他的酒楼,她们不强求,不强制,甚至对醉风楼里的人给予最高的自由,乃至以她们的思想为主。因此,醉风楼的里人从来都不曾有过怨言,好似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来对待。
“若全权交予若掌柜处理,你可有把握。”墨年鹤接着问。
若文如抬头看了墨年鹤一眼似是想看出她的意思,可在墨年鹤那同于以往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她什么也看不出,但仍是自信的回话,“文如有把握!”
仿佛就等这句话,墨年鹤站起身看着她,“很好,以后,这醉风楼就属于你了。”
“什么!”若文如傻眼的看向墨年鹤,“小姐,这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
“怎么,醉风楼还不够格入你眼。”墨年鹤冷冷说道。
若文如赶紧鞠躬恭敬的解释道,“文如虽然是这里的掌柜,也很喜醉风楼,但文如只是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心里很是清楚它是墨家的产业,并没有任何要霸占的私心!”
墨年鹤缓缓朝她走去,在她面前停步,“起身吧。我知道若掌柜的心思,只是,墨家现下是什么情形想必若掌柜应该很清楚。”
闻之,若文如没有开口,墨家现在变成什么样她怎么会不知,每天有那么多的客人在醉风楼里议论着墨家的事情,除了醉风楼,墨家的其他产业都变得不堪,她每闻一次便心痛一次。墨少主,墨小姐都是这般好的人,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她百思不解,也为她们感到不公。
“把醉风楼交给你,我放心。”
若文如抬首对墨年鹤说道,“小姐,虽然墨家如今变得这般情形,但还有我们这些人在,小姐和少主不能放弃,应该让墨家振作前来!而醉风楼,我也更是不能收下!”
不愧是养育出若云若茗这两个孩子的娘亲,墨年鹤从袖中拿出醉风楼的地契,“如果你还当我是小姐,就服从我的命令。从今以后,这醉风楼就是你们若家的了。”
风莲偌的秘密 上
鹅毛若花花似绒,浮浮沉沉,冰冰凉凉。深院无雨痕,一丝一缕,流水硬撑好汉。雨夜深深,一捧流沙,一捧孤独。花飞花语戏水园,弓身捡残片,娇似若水容颜。雨雾袅袅闷心,星火寥寥不闻,一捧黄沙烟尘,伤心,伤心,绘彩廊道无尽头。一阵枯风泪眼干,白了唇边,黑了脸面。哀愁穿越千年,城墙剥落思念,古桥段,时间浅,低首语曾前。雨飘人间,苦笑一眼,异域白花败露,飘飘洒洒,似是秋尽冬来。
从书房走了出来,夏延突然停下脚步站立在回廊中,转身看向回廊后的百花,即使在雨的打击下,它们仍不断努力抬头。缓缓伸手抽出腰侧的玉笛,放置唇边,而后那如孤雁长鸣的笛声充斥着整个雨夜,凄凄切切,奏出的悲凉旋律在空中回旋。
突然的,又有一阵萧声跟着和。那呜呜的萧声如怨如恨,如泣如诉。笛声萧声雨声,完美结合,犹如天籁,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站在回廊的另一头,玄明擦拭着手中的洞萧,朝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转了个身便回自己的房间。
想必整个院子的人都听见了这动人的乐曲,皆不由低叹、哀愁。坐在书房中,墨年鹤不知在想着什么,手持墨笔一动不动,就连笔尖上的墨滴坠在宣纸上都浑然不知。
低叹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墨笔,抬首望向走了进来的解乔煌,“墨府的情况如何。”
“回主人,我们发现有五十三人在府外埋伏着,和之前是同一批人。”
看来墨府越来越不安全了。墨年鹤垂下眼帘没有言语。
“不过,我们发现还有另在一匹人出现在墨府四周,只是看样子不像是敌人。”解乔煌又接着说道。
“不管是不是,你们都要给我留心了,若她们准备行动的话,便立即铲除。”
“是!”
书房里又恢复原来的寂静,墨年鹤望着宣纸上的那点墨迹,纹丝不动。既然对方一直穷追不舍,那么也就不要怪她出此下策了。离开天水国,已成定局……
自从嫁入墨家之后,风莲偌便一直呆在府中安胎补养身子,没事便弹弹琴或者找墨秋良说说话。偶尔,还会坐着马车去醉风楼看看若文如妇夫俩人。
墨秋良知道,对风莲偌而言,那醉风楼就好比是他的娘家,于是也就由着他去了,只是万般嘱咐要小心,派了几个护卫陪同。
小福是风莲偌在醉风楼的贴身奴才,专门负责伺候他的生活起居,风莲偌嫁过来以后,他也跟着进了墨家。见到自己的主子终于回来了,小福赶紧走到他跟前道,“主子,你可回来了,罗叔给你煮了好多水鸭炖绿豆的补汤,就等着你回来喝呢!”
对于风莲偌肚子里的孩子,墨家上上下下都十分尽心,就盼着墨家的第一个小小姐能早日出世。刚从醉风楼回来的风莲偌闻之微微一笑,“知道了!”
“那我正就去厨房给小姐端来!”小福一说完便直往厨房走去。
风莲偌看着他那急匆匆的背影,不由摇头笑了笑。自从知道他有了身孕之后,小福总是比他还紧张,深怕出现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墨府里的人每个人都待他极好,尤其是罗叔,深怕他没胃口,每天总是变个法子,做出不一样口味的食物让给补身子。
风莲偌低首抚摸着仍是平坦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孩子,你的娘亲……
“叩……叩……”
“进来!”正坐在书案前随意翻阅着诗集的墨秋良抬首一看,见来者是风莲偌,他手里还端着一汤盅。
见此,墨秋良赶紧起身朝他走去,“当心啊!”说着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风莲偌对他感激一笑,“谢谢爹爹!罗叔煮了很多补品,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于是就端了一些过来想让爹爹也补补身子,若是年鹤回来见爹爹瘦了定然会怪罪于我的!”
“你的心意爹爹明白,只是以后这事让其他人去做就好了,要是一不小心你的身子出了岔子,你让爹爹怎么向年儿交待?”
风莲偌点了点头,“莲偌记住了,以后会小心的!爹爹,赶紧趁热吃了吧!”说着,便伸手拿起汤盅的盖子,顿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再拿起旁边的空碗为墨秋良盛起补汤。
“莲偌你可吃过了?要不要再多吃些?”墨秋良关心的问道。
风莲偌赶紧摇了摇手,“莲偌已经吃过了,而且吃了好多呢!”
看着墨秋良优雅的吃相,风莲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对墨秋良说道,“爹爹,虽然莲偌也会些厨艺,可是还是不得不佩服罗叔,竟能变出那么多法子煮了那么多可口又美味的食物,现在莲偌顿顿都吃了好多,身子都长了一圈的肉了!”
说到这,墨秋良的眼里不由浮现出一丝得意,笑着说道,“罗叔的手艺是不错,不过那些都是年儿教他的!”
“什么!是妻主教罗叔的?”风莲偌不由惊然道。
墨秋良笑着点了点头,“爹爹也不知道年儿是从哪越来的厨艺,不过年儿时常看书,从书中学来的也说不定!”
墨秋良放下手中的汤匙,似是回味道,“为了墨家的生意,爹爹时常要陪客人应酬,自然吃过名家的菜肴不在少数,不敢说吃尽天下的美食,不过天水国乃至其他国家都有哪些名厨爹爹都知晓,也品尝过!但是,墨秋良摇了摇头,都比不上咱们家年儿!”
“听爹爹这么一说,莲偌很是向往呢!要是也有机会品尝妻主的厨艺就好了!”
闻此,墨秋良面露遗憾的神情说道,“可惜年儿不喜下厨,就是爹爹也只吃过一次而已!”
“是吗……”风莲偌不由也遗憾的叹道。
“不过,如今你是有孕在身的人了,也许为了孩子,她会亲手给你熬汤也说不准!”
风莲偌伸手轻轻放置在肚子上,低头轻说道,“爹爹,您说,妻主会喜欢孩子吗?”
墨秋良微微一笑,慢慢的解除风莲偌的疑惑,“你别看年儿的性子有些冷漠,不过她的心肠却是极其的软,面对那孩子,爹爹想她会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