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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凡一猜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用他开口,就先说道:“王爷放心,我这次来,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认出我来!”
能认出来就怪了,他全身上下都罩在黑色的斗篷里,脸上也简单地易容了一下,若不是他刚才自报家门,连萧杳都没有立刻认出来他是晴雯。
“你来有什么事?”
萧杳对她的敌意,是不言而喻的,说来真是可笑,这个女人,居然,居然是他的情敌。
“我深夜来找王爷,是想求王爷一件事情!”
许一凡也不支支吾吾,男人跟男人说话,向来都是开门见山,从不兜兜转转。
“求我?”萧杳咀嚼着这两个字,微微冷笑,“是关于琳琅的吧!”
不知道,在他走后,她有没有去找她哭诉,而她,又对琳琅说了些什么。
她居然比他还要与琳琅亲近,即使在她什么都忘记之后。这让萧杳的心里醋海翻腾,跟一个女人吃醋,真是前所未有,贻笑大方的事,现在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许一凡点头,坚定地看着萧杳:“是,是关于琳琅!我想带她走!”
萧杳执笔的手猛得用力,笔杆子发出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他的脸色也由阴转为暴风雨的前奏。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晴雯,像在看一个笑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想她大约是不知道的,否则,她怎么敢说出口,“你要带她走?你居然敢到我面前说你要带她走,你不怕我现在就让你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吗?”
“怕!我当然怕,我也相信王爷想要我的命易如反掌!”怕他就不会来了,许一凡依旧镇定,连眼光都没有闪动半分,
“不过王爷,请你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再决定我的生死怎么样?”
让我带她走(2)
其实萧杳什么都不想听她说,他比较想做的,是要了她的命。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风度还是有点的,他眯着眼默然想了几秒:“好,你说!”
“如今南北两朝,局势紧张,北朝在浒关屯兵三十万,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百姓也是心内惴惴,惶惶不可终日。王爷如今全权接手国事,想来这些都不会不知道。”
萧杳自然知道,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南朝如今面对的是什么样生死存亡的关头。
但是她说这些话是什么用意?她深更半夜,冒着生命危险,就是来跟他讨论国家大事?未免可笑。
不用等萧杳发问,许一凡已经接着说了下去:
“南朝若是覆亡,百姓必将颠沛流离。北朝对于被占领国家百姓的对待,几乎都是如牲口一般。做了亡国奴,就意味着很难再翻身了!”
“你觉得南朝就必定亡国?”
萧杳有时候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眼前的这个女人,说她是个女人,却又总觉得她有些男子之气,偏偏相貌又是个再无半分掺假的美人儿。
她比他想象中的勇敢,敢言,居然就真的这样当着他这个,现在南朝实际的当权者说出南朝要亡国这种话,看来她真的是不怕死呢。
许一凡轻轻一笑,对于萧杳这个反问的问题有些不屑一顾:“王爷,南朝会不会亡国,王爷应该比我清楚的多!”
萧杳就不言语了,不知道是深以为然还是不屑辩驳。他端起桌上已经放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再次开口:
“那南朝会不会亡国,跟你想带走琳琅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
许一凡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不会真的触怒萧杳,让自己今晚的敏王府一行有来无回,
“琳琅是南朝的子民,如果南朝亡国,她也将是亡国奴。而王爷你,到时候恐怕自身都难保,难道王爷想眼睁睁看着琳琅被北朝的那些什么将军王爷虏了去吗?”
让我带她走(3)
许一凡这话是有根据的,哪个朝代覆灭的时候,不是皇族先倒霉?有过享受,自然就要承担后果。
百姓也许可以偷安,侵略者又怎会容许原来的统治者好好地活着,说不定哪天就打着血统的旗号造反了,自然是斩草除根,赶尽杀绝来的一了百了。
而萧杳,作为南朝的敏王,又是如今摄政的王爷,南朝覆国之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到时候,想保住自己的命,几乎是不可能,更枉论保护他的女人了。
而北朝又是那样的一个国家,“鬼见愁”二皇子踏足过的土地,略有几分姿色的美人只怕都不能幸免于难。
萧杳的面色显得有些阴沉,盯着晴雯的眼光更加地高深莫测。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轻轻滑动着,显示着他的内心,正在仔细估量与斟酌晴雯的话。
“那你准备带琳琅去哪里?”
这话出口,许一凡一直绷紧的神经稍稍地松懈下来,萧杳会这样问,那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北朝,除了去北朝,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北朝?”萧杳眉心一动,“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去北朝,你是准备带着琳琅去投奔谁?投奔那些皇宫贵族以求庇护?”
“不用投奔谁!”许一凡自信满满地道,“诚如王爷你所知,我如今,虽然无权,钱却有不少。北朝我也有不少的产业,即使现在北朝封锁边疆,我也照样可以出得去!只要能到北朝,我就可以保证不会让琳琅受到任何的伤害!到时候,南朝到底如何,都暂时与她无关了!”
“你真的可以保护她的周全?”
似乎萧杳已经有些动心了,不得不承认,刚才晴雯的话分析地有几分道理。不过同意让琳琅去北朝的理由,萧杳心里还是另有打算的。
许一凡忙道:“是,请王爷相信我。于我而言,琳琅的命胜过我自己,只要我不死,我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一分一毫!”
让我带她走(4)
许一凡说的是真心话,发自肺腑,但是听到萧杳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看来,你对她倒还真是真心!”他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怎么,喃喃地道,“你们两个女人……”
“我想王爷是误会了……”
原来连他都相信她与琳琅与那种不容世俗的感情,许一凡不禁苦笑。他现在若不是女儿身,早就带着琳琅远走高飞了,还需要在这里求的谁的同意?
“误会?”萧杳自己都不信,“误会什么!”
“我对琳琅是一片真心,但是此心非彼心。我从小家贫,被卖入太尉府为奴,人人都待我不好,只有琳琅待我好!我对她心存感激,敬若神明,陪嫁到端王府后更是一心愿为她死。她这辈子都是我的主子,她好,我就好,她若死了,我也不能偷生!”
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字字如铁,倒让萧杳这个听众也微微动容起来。
看来,他是真的误会了,原来她们两个之间,并不是那样的感情。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片心!倒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知道是知道了事情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样子而感到格外的轻松,还是真的被晴雯的忠仆之言感动,萧杳眉宇间的态度已经转好了许多。
甚至于带着几分的欣赏:“好,我可以让你琳琅走,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许一凡喜出望外:“王爷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千个,一万个,只要他能办到,许一凡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你带琳琅去北朝安顿好了之后,必须马上派人通知我,你们的具体所在之处!确保我能够找到琳琅。”
这个条件让许一凡有些迷惑,倒不是说这件事情有多难办,而是萧杳有什么目的。
要说,若是南朝真亡了,萧杳定然是没有命的。而许一凡要带琳琅去北朝,也正是为了躲避战乱。
让我带她走(5)
南朝若是不亡,两朝局势紧张,他也不可能再带着琳琅回来。
而南朝若是亡了,萧杳也难逃一死,他还要知道琳琅在哪里有什么用呢?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也许萧杳只是想求得一个安心,知道琳琅是安全的。
这样想想,许一凡也就释然了,点头道:“好,这个条件,我一定可以办到!”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越快越好!”许一凡是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带着琳琅就飞到北朝,从此永永远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
萧杳沉下头,黯然地略略点了点头:“是,越快越好!北朝一旦在浒关屯兵完毕,只怕就要开始大举南下了!”
形势如此紧张,也正是他这个摄政王夜半仍然需要头疼的问题。
在其位谋其政,掌权不是那么好掌的,奈何皇帝如今已经被那个林贵妃迷得找不着北,谁的劝说都不听了。
许一凡正不知自己是该附和好,还是沉默好,又听萧杳道:
“她身体不好,这一路去,你要好好照顾她!北地极寒,不像南地这样温润。一年前……”他深深叹气,
“你知道的,琳琅的命,是从鬼门关上捡回来的。这一年来,我请了多少名医大夫,才让她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她已伤了身体,平时要多注意调理,不可再劳损了。你,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短短数言,道尽了萧杳对琳琅的真情与不舍。他是待她好的,也许方式不对,但是不可否认,他对她,是真情实意,毫无保留。
许一凡郑重地点头,这更像是两个男人之间对于深爱女人的彼此交托:“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萧杳用无比信任的眼神看了晴雯一眼,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只小小的檀木盒子:
“这个,就麻烦你帮我交给琳琅。”
许一凡打开一看,赫然就是那对精美的白玉镯子。
如狼似虎的北朝(1)
前面再过去三十里,就是南北两朝原来的国界线,边疆重地浒关了。
只是现在,那里早就成了北朝的囊中之物,如今在那边大肆屯兵,准备一举颠覆南朝。
许一凡带着琳琅,从鸢城出发,整整赶了一个月,才终于到达了这座离浒关最近的边疆小城见风城。
这一路上,穿越了重重关卡,从南朝原本的中心地带大环山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北朝的势力范围。
南朝丢失的半壁江山,在北朝的铁蹄蹂躏之下,常常百余里都荒无人烟。破落的村子,烧焦的庄稼地,随处可见的白骨,一片凄凉景象。
许一凡与琳琅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但是许一凡出手既阔绰,人脉又宽广,这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
现在终于到了见风城,只要能过了前面的浒关,就真正的进入北朝了,到时候,才真的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
“琳琅,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千万不要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