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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越王发了一阵牢骚后,此事竟不了了之。
赵雍乘机于朝堂立威,清剿原公子业一党,加之赵雍贤名在外,公子业判乱一事,自是受到全国民众的指责,众大臣纷纷转于他的麾下。
赵雍一时名声大震。
远在代郡的美人及门生贤士也都回到了邯郸太子府,众人喜形于色,有种回家的感觉。
赵雍忙,孟蝶就清闲,他时常不在府内,孟蝶就可以四处闲逛,唯独不能出府。
赵雍对孟蝶的“软禁”让她很不爽,几次明里,暗里的抗议,赵雍置之不理。
她不知,这是赵雍对她的保护,因谋反一事还未平息,恐赵侯对她不利。
赵雍下朝后,与往日一样,前往赵侯寝宫问安,今日的赵侯脸色有了红润,身体有了起色。
在一美姬的服侍下,赵侯饮下汤药,于一亭阁之下休息。
赵雍上前行礼,跪坐一侧。
赵侯支退众人,不问朝堂之事,反而言起“胡姬”。
“此女大胆如斯,欺君罔上,太子着何处置?”
赵雍担心之事终于来了,他心跳如鼓,但面无表露,应答道:
“胡姬己在当日平乱之时,死于乱军之中。”
“哼!”赵侯冷笑,“太子此言何意?难道欲放纵此女不成?”
赵雍对曰,“儿臣所言属实,不敢隐瞒,何来放纵?”
“放肆!”
赵侯一气之下,竟执起几上铜壶朝着赵雍扔去,赵雍不敢躲避,授之。
赵侯气得胸口起伏,厉声道:
“业若非妖女挑唆,岂敢行那大逆之事,妖女借寡人之手逼业自刎,寡人每每思之,愤然不己,妖女不除,难消心恨,赵氏一族,岂容妖女左右。”
见赵雍低头不语,赵侯气得大骂,
“竖子,如此拥护妖女,莫是要效仿那夏桀,商汤,周幽之君?”
赵雍听言,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抬头对曰道:
“君父严重矣,若无此女,儿臣早己死于赵业剑下,君父即己选择儿生,何须在意儿臣身边之人?”
“汝敢忤逆寡人之意?”
“理正,儿臣自当行之,理亏,儿臣恕难从命。”
赵侯嗖的站了起来,厉声道:
“太子不要忘了,寡人才是赵国之君,寡人令其五日之内,献上妖女首级,否则,太子之位另择。”
言完,拂手而去。
赵雍从赵宫出来,脸色苍白,表情严峻,楼园迎上他,正欲询问发生何事,却见赵雍挥了挥手,随即上了马车。
马车并未回府,而是向肥义府邸驶去。下车时,赵雍突然唤来暗卫,吩咐速去保护孟蝶安全,否则拿人头来见,楼园听言,大吃一惊,孟蝶周围己有暗卫相护,如今又加派人手,主公竟以全部力量护之,难道孟蝶有危?
赵雍在肥义府上呆至深夜,才回到太子府。
走进寝房,习惯性的朝着外屋木榻望去,空空如也,未见孟蝶身影,心里一紧,急急奔入内室,环顾一周,透过纱幔,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伏在几案上睡得正香。
赵雍顿时松了口气,瞬间的紧张让他手心全是汗,平静过后,嘴角弯起了一个狐度,轻轻的走向她,紧挨着身旁坐下。
屋内的牛油灯灭至一盏,忽明忽暗,却不防碍他对她的打量,低着头,静静的注视着她,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柔情,赵雍心里突然拥起一种满足,那种满足不是权利财富所能给予,那是一种全新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一种安心。
只要有她在身旁,他就感到了安心,自从与她重逢,他才真正的体会到这种感觉,甜蜜如斯!
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是如此的柔美,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她的脸,却不料惊醒了她。
睁开朦胧的双眼,待确定焦距时,才发现赵雍坐在她的身侧,孟蝶一跃而起,离他五步之远,警惕的瞧着他。
赵雍很是无奈,长叹一口气,言道:
“怎还不入睡?”
孟蝶暗忖:睡了,正在与美食奋战,却被你吵醒。
然而,嘴上却说:
“小人再等太子回府。”
言毕,却觉得此话甚为暖昧,怎么有点像那夫妻二人的对白。
不由得抬头瞟了瞟赵雍,果真见他开怀而笑,笑容真诚,这样的表情最近时常出现在他的脸上,且赵雍对她日渐的温柔,在他的眼神里,她读得出来,孟蝶并非不懂风情的女子,然而,对于这个论长相,身份,性格都如此妖孽的男子,她实地没有强大的内心去接受那份情意,他对她的算计,利用,讽刺,嘲弄,让她很难去相信,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会情系于,她这样无身份无长相的女子。
灰姑娘的故事她从不相信。
孟蝶尴尬的陪着傻笑一番:
“太子早些休息,小人告退。”
孟蝶退出了内室,却再也无法入睡。
次日,孟蝶悠悠转醒,不见赵雍身影,唯见两名女奴在屋内忙碌,孟蝶急急起身,朝着女奴傻傻一笑,然而她们却置若罔闻,似乎对于孟蝶的晚起,见怪不怪,连太子都不责备,还吩咐她们小声做事,她们岂敢有半点怨言。
见两奴不理,孟蝶走出房屋,朝自己的小屋清流换衣。
一路行来,却见府内护卫比平日多了一倍,心感一丝疑惑,难道赵业党羽还未肃清?唯恐他们来复仇?
想到如此,孟蝶才意识到自己在太子府两月有余,却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她不仅无所事事,还“耳聋眼瞎”,与那些无知的妇人有何区别?如今朝堂形式,林胡情况,她皆不知,这让孟蝶对赵雍又产生了怨言。
在府内溜达了半日,观赏了太子府的雄伟与奢华,见着代姬在一花园散步,她还是那样的清冷漂亮,可谁能想像,为了赵雍,她出买了家族,几百号人被灭,是对是错?她无法去评判,她本是家族的棋子,她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挣扎,可惜代价太沉重。
自从跟在赵雍身旁,孟蝶也见过了不少的血腥与争斗,强肉弱食,这是自然规则,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避过代姬,孟蝶朝赵雍寝宫而去,一路穿花拂柳,走到一回廊拐角处,听到对面有声音传来,
“小儿这次能否逃过危险?……”
“主公真要献上首级?”
孟蝶听言,大吃一惊,急忙避于身侧草丛之中。
瞧见楼园与仇夜一路吵吵而来。
第63章:得之真像
偏偏两人位于拐角处停了下来,或许两人意见不合,驻足争论。
只听楼园言道:
“孟蝶立如此大功,太子怎能杀戮于她?”
仇夜对曰:“小儿不死,怎向赵侯交待?”
楼园又言:“兀那赵业明明犯谋反之罪,与孟蝶何干?”
仇夜对曰:“赵侯认定为小儿挑唆,以太子之位危胁,太子该如何处之?好不容易回到朝堂,难道就此放弃不成?”
楼园嘀咕道:
“自是不能放弃?可孟蝶何罪之有?早知如此,当初何须让她涉险?当日,汝等扮着山贼,就不该杀胡国公主,让孟蝶扮之,如果公主还在,孟蝶何乃有此一劫?”
仇夜言道:“汝敢质疑太子之策,那胡国公主,胆小怕事,岂能担当大任?”
“唉,”楼园听言也知其理,长叹一口气,“主公为此焦虑不堪,几日无眠,两日后乃是最后期限。”
接着仇夜也叹了叹气,“或许小儿命该一绝,终究为一妇人。”
楼园瞪着他,双眼冒出火来。
仇夜怒道:“瞪吾做甚?汝今日与往不同,尽为小儿言语?”
楼园结巴而道:“吾是不忍而己,孟蝶聪慧忠心,况且主公对她……”
楼园还未言完,被仇夜止住,他四周环视,见无他人,又道:
“吾等不该在此处胡乱议论,走吧。”
楼园也知失言,抿嘴不语,悻悻然的与仇夜离开。
他们却不知,孟蝶将他二人之言,早己细细听去。
一时不知所措。
她跌坐于地上,只觉身负千斤重,软弱无力,她背靠树枝,低着头,一动不动。
脑子里一直浮现出刚才二人的谈话。
原来山贼乃仇夜所扮,原来公主乃赵雍所杀,原来自己再次被利用,原来赵雍还要拿她的人头献于赵侯……原来自己骗赵业的那些话却都是真的……
那自己所做的又算什么?
她果真天真无暇。
她突然忆起在代郡,她是如何的自告奋勇前往邯郸,还大言不惭出计出策,原来,赵雍早有此意,就盼她“自投落网”,她还沾沾自喜,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却不知,聪明才智的却是他人……
讽刺,十足的讽刺,她再一次把自己买了,多么的滑稽,可笑,原来自己一直在扮演小丑的角色,众人都在哈哈大笑,赵雍笑得最欢。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她跪在地上喜笑颜开的数着钞票,而一把钢刀却架在她的脖上。
她该哭不是吗?她该嚎嚎大哭,哭得惊天动地,哭自己的愚蠢,哭自己的天真,为何眼内却没有一滴泪水。她本是一颗棋子,本该被主子利用不是吗?甚至为此献出生命,可为何心里却是如此的疼痛,那种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紧紧的抓着衣襟,紧紧的抓着……犹如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拼命的抓住医生的双手,因为他们无助,因为他们还想留人间。
失望充满她的全身,为谁失望,为何失望,她不知道,只觉心里一团糟。
她抬起头来,抑望着天空,不知是谁说的,当你想哭时,抬头看天,泪水就不会流出,那是骗人的,骗无知的少女,她明明尝到了咸咸的味道还透着一份苦涩,不仅嘴里,还有心里。
她该恨不是吗?恨谁?赵雍?乱世?或是自己?
她静静的靠在树旁,双手抱膝,明明是温暖的春天,为何却让她感到如此的寒冷,冷得她全身颤抖不己,突然间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大脑一片空白,四周一片空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一动不动,月儿升上了天空,她一动不动,原来她也是如此的脆弱,她怕死,更怕死得如此的不值得,她还没有手刃仇家,她还没有快意江湖,怎能由他人来取之性命?
她最该恨的是自己的天真……不是吗?
一阵脚步声急急传来,四周一片火光,孟蝶不由得抬起头,在她面前突然出现了好多人,密密麻麻,晃得她头痛。他们是来取她的性命吗?用得了这么多人吗?孟蝶自嘲道,双眼突然透着寒冷的光茫,让靠近他的赵雍不由得一怔。
“退下”,赵雍吩咐,众人皆退。
她与之对视,看着她,仿佛又没看着他。
“小儿?”赵雍的语气透着疑惑不解,还有担心。
他慢慢的靠近她,她不为所动,垂下双眸。
他朝她伸出手来,孟蝶愣愣的,只能瞧见袖口之处,青葱玉指,那双玉指是否是来取她性命?
孟蝶缓缓的把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掌心很温暖,却也暖不了她的心。
赵雍松了口气,正欲扶她起身,谁知,手碗在瞬间被扣,只觉一阵麻痛在手臂传递,孟蝶一跃而起,眨眼间,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手臂也被她扣在身后。
“主公!”站在不远处的楼园,仇夜被此等情景吓得惊慌失措,众多护卫也立马奔了过来,把孟蝶团团围住。
赵雍吃了一惊,小儿此意何为?
然,只听她厉声言道,
“放吾出府,否则性命难保。”语气没有一点温度。
言完,手上的利器,生生的在他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
“主公,!”众人又是一惊,却又不敢上前。
赵雍惊鄂无比,他居然被小儿威胁,她竟敢这样对他。
不由得转怒道;
“汝要挟持于孤,只因要离孤而去?”
孟蝶冷笑一声,
“吾不离去,难道伸长脖子等太子取其首级?”
赵雍听言脸色大变,她是因此事而离开?她是如何得知?
而一旁的楼园与仇夜互看一眼,心里有所明白。
“谁说孤要取汝首级?”
赵雍也因此言怒不可遏,小儿居然不相信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