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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转过身来,瞧着她,脸上竟是惊恐之状,却又大着胆子言道,
“吾乃封人新妇,汝如此大胆,待吾夫君到来,定锁入大牢。”
嗯?夫君?不是抢亲?孟蝶不解的皱眉,
“汝乃自愿嫁之?”
“自是!”
“那为何哭泣?”
新娘听之,又是一愣,却没了刚才的惊恐,瞪大着双眼打量着她,像看一个怪物。
“汝不是燕人?竟不知,新妇入嫁,有哭婚一说?”
哭婚?这还真未听过,孟蝶被盯得好不自在,突然感觉自己是否闹了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然,她仍不“认输”,继续言道,
“此人虽为封人,家中定是妻妾成群,汝青春年华,嫁之,可惜,可惜。”
“哼!”孟蝶的话引来新娘重重一哼,“吾乃齐女,随家逃难到止,蒙夫君搭救,吾与夫君两情相悦,夫君之妻早于数年前病故,夫君遣其妾室,迎娶鄙人,何来可惜之言,有君如此,妾之福也。”
嗯?孟蝶听得一愣一愣,遣其妾室,迎娶鄙人?这明明就是一对痴情男女喜结良缘,却被自己如此的搅和。
正当孟蝶尴尬无比时,其身后的庞大“追兵”,即将赶至,瞧着怒气冲冲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莫是全城出动?持剑者,持戟者,持农具者,持树枝者……孟蝶一个机灵,如果被捉,还有命乎?于是立即策马转身,长鞭一抽,狼狈的朝前逃去……
直到跑了数十里,逃离了繁城,才缓缓的停了下来,喘着大气,又才想起,华还遗留在繁城,重拍一下脑袋,又调转马头,却瞧见华己远远的跟来了。
两人于一大树下休息,孟蝶拿出水囊狠狠的喝了两口,脸上还惊魂未定,却听见华在一旁呵呵的笑声。
怒眼瞪了过去,华的笑声更大了,
“蝶行事怎如此荒唐?抢亲?这是为何?”
孟蝶白了他一眼,“吾怎知,大好的事,还要哭哭泣泣……”
华又是一阵大笑,过了片刻才停了下来,
“此为哭婚,多地皆有此俗,蝶竟是不知?”
孟蝶暗忖,我又未成过亲,怎知?想到如此,不仅一怔。
华未瞧见她的神情,继续道,
“适才听言,此妇乃封人续妻,封人为此遣散了府内众妾,实为一大怪事。”
“有何怪?封人此举颇善。”孟蝶若有所思。
华又笑言道,“男子三妻四妾,常纲也,权贵之人,子嗣为重,多妻即多子,多子其家族兴旺,封人此举必为家族不耻,新妇他日也定遭诟语。”
孟蝶听言,露出不屑的表情,“为何多妻多子,家族兴旺?哪是违背常论,若如此,家族争斗不息,血流成河,夫妇之间,兄弟之间,亲情全无,吾观封人新妇,琴瑟相合,此乃一段佳话,纵使家族荣耀再重,怎抵得了两情相悦?”
孟蝶语气颇为激动,华这才感到她的异常,认真的瞧着她,沉思片刻,
“蝶不承赵雍之情,莫是也有此心思?”他记得她曾说过,她不屑与赵雍的妻妾共处。
孟蝶一愣,哑然不语。
随即华哈哈大笑起来,
“蝶,非常人,非常人也。”
孟蝶双眼一瞪,我再正常不过,那些三妻四妾之人才非常人。
两人这般磨磨唧唧行路,又行了十日,终于到了燕国边境的一个小城,孟蝶在这里一住数日,举步难行,前方峡谷关,左边通赵,右边通韩,她该如何选择?
繁城那一对夫妇给她不小的冲击,他能为一民女散去众妾,娶之为妻,这在权贵之中实为罕见,哪位新妇该是多么的幸福呀,孟蝶突然十分羡慕起来,正应了她的那句话,“有君如此,妾之福也!”
但是封人的家族怎能与一个国家相比,然而孟蝶也有了一试之心,有先例如此,为何不试试?纵然赵雍相负,就如华言,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容身之所,天下男儿,并非赵雍英雄,想到如此,一直纠结的心似乎豁然开朗。
赵国边境,峡谷关,一间四合院被麻衣葛服的黑衣人秘密的保护着,
一名身着玄纹黑衣,金线布边,玉冠束发的少年正端坐在几案旁,悠然自得的翻阅一卷竹简,屋内焚香煮酒,香气四溢。
少年面如寇玉,轩昂气宇,神态优雅,此刻正翻完一卷,优雅的放下,又拿起另一卷继续阅之,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彰显一份贵气,及权势在握的冷峻。
片刻,一黑衣人推门而入,朝着少年一拜,呈上一份帛书后退出了屋子,少年启而观之,
“入繁城,孟抢亲而逃,众人相追……”
阅毕,少年俊眉微蹙,薄唇紧抿,抢亲?如此新鲜。
少年不为别人,正为赵雍是也。
当日,于官道之上,未能追上孟蝶,气极败坏的回到赵宫,却又不能怒斥肥义,暗自气恼一番,随即派出数十间谍,暗卫入燕,护孟蝶而去。
赵雍所派皆为精英,当孟蝶出入酒肆时,就己被发现,蓟城流言四起,孟蝶即被燕国间谍查之,幸好有暗卫帮助,危险止于无形之中,她在蓟城一月,暗卫不离左右,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被赵雍之人以最快的迅速传之邯郸,几乎是每日一封帛书,竟是她的详情……
这些她自是不知,她还一直庆幸,此番燕行,是如此的顺利,却不知,风雨暗拥皆被扼杀在摇蓝里。
当燕国退兵时,赵雍着实为她的计策惊讶,仅凭流言就能逼退一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极大的胜利,然而心思慎密的他,也从中看出异端,燕国内乱,似乎对流亡在外的公子职更为有利,赵雍惊喜之际,不免妒火怒升,赵危己解,他急急处理后续之事,快马加鞭的秘密来到赵燕边境,定要把她捉了回去。因为他也深知,峡谷关的另一条路,通向新郑,他令暗卫继续监视其行踪,必要时,不惜强掳之……
谁知,她这一路竟是如此悠闲自得,走了一月有余,还未出境,而赵雍在此处足足侯了十日,才得知她到繁城的消息。
瞧着帛书上的字,赵雍俊美的脸上又不仅绽开一丝苦笑,上封帛书,言之她于红馆彻夜与舞妓谈笑,再上封帛书,又言之她路遇剑客,挑衅着与之比剑,还有一次,又是竟把一商队购买的奴隶全部放掉……
她还能做出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来?件件让他瞠目。
然而,在内心深处,却因即将与她相见,而无比的幸福……
注:昨日停电,从早上停到晚上九点,因而昨日一天被我浪费了,还是存稿是王道呀
第115章:相见
孟蝶与华终于离开了小城,来到了峡谷关,两人骑在马上,瞧着不远处高高的城墙,驻足不语。
此刻己是正午,火红的太阳并未散发炙热的温度,反而是阵阵大风夹着风吵吹得衣袍猎猎着响,而感到丝丝寒意,孟蝶低着头,瞧着马儿脚下的骆驼刺在马蹄的摧残下狼藉一片,四周苍凉的景色映衬了离别的感伤。
华瞟了瞟她,揖手笑道:
“保重”,调转马头,欲策马离去。
“果真不入赵?”孟蝶急急的言语在华的身后响起。
华又转过身来,咧嘴一笑,
“蝶见情郎,吾去做甚?”
孟蝶脸一红,嘀咕道,“吾只去见见而己,吾绝不入他后苑……”
华爽朗的笑声响彻在广袤的戈壁滩上,然后挑眉的瞟了瞟她,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随后又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蝶终是妇人矣!”
什么?他又在瞧不起妇人?
孟蝶不悦的瞪着他,“妇人又如何?”
华清了清嗓子,调侃道,“妇人,应相夫教子!”言完又是一阵大笑,策马向前奔去。
“喂?”孟蝶愣了愣,他就这样走了?他真就这样走了?
孟蝶抽出马鞭,狠抽马儿,跟着奔了过去,
“华,欲去何处?”
两人并排的跑在一起。
“蝶可忘了,华是一名游侠。”
“华可去新郑寻阿止。”
华摇了摇头,“吾去齐国,听闻矩子隐居于此,吾去拜之门下。”
“矩子?”孟蝶曾听赵雍说过,他是墨家剑客的老大,有号召天下剑客的能力,于是十分向往的说道,
“吾也想见识一下……”
“蝶可舍得赵雍?”
孟蝶脸色一沉,华又呵呵的笑了起来,“驾”,一记长鞭,马儿飞奔起来。
“驾!”孟蝶也是一记长鞭,再次与之并骈。
“吾送你。”她大声的喊道。
两人在戈壁滩上纵情飞驰,不知不觉己越过了城门……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阵阵的马蹄声,扬起的尘土四处飞扬,两人疑惑的朝后看去,只见一队铁甲士卒,手持长戟,朝着他们奔来。
华帅先勒马停住,马儿长嘶一声,打着响鼻,左右踢着步子,片刻,这队铁甲就把两人团团围住。
两人一惊,孟蝶皱眉向着士卒看来,瞬间愣住,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在无数次眨眼后,终于确定了那为首的正是楼园。
心里咯噔一跳。
只见他长剑一挥,指向华,无情的命令道,
“拿下!”
几名士卒己举起长戟,驾在了华的脖子上,华欲抽剑,却被士卒抢先夺下。
孟蝶回过神来,大怒道,
“楼园,此举何意?”
楼园瞧着她,又垂下眼眸,低声言道,“主公之令,属下为之。”
主公?赵雍?孟蝶惊讶一愣,瞪着眼,微启嘴唇,最后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颤抖,
“赵雍,在此?”
楼园抬起头来,朝身后的城墙看了看,孟蝶顺着他的眼神,急急的瞧了过去,果见那数丈高的土夯台上,一个黑衣男子,负手而立,墨发在风中飞舞,长袍被鼓鼓吹起,虽然瞧不清容颜,但她能感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睥视天下的傲气,他的眼神如犀利的刀锋朝着她刺来,他就那么高高而立,冷傲孤清,盛气逼人,犹如他的身份,让人不敢直视。
孟蝶低下头来,心跳如鼓,是赵雍,他怎会在此?他不是应该在邯郸吗?
此刻心情五味杂陈,惊讶,喜悦,期盼,还有那么一点点胆怯……
只听楼园又道,
“孟蝶,主公在等着你。”
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轻松,像是成功的完成了一件重大要事,他策马上前两步,拉起孟蝶的马绳。
孟蝶看向华,嚅嚅唇,最终言道,
“放了他,否则吾必不随之。”
这下楼园为难了,孟蝶的性子,他还是了解,固执得连主公都没辙,这般拂主公之意,己不是一回二回了,楼园眉头一皱,挥手招来一士卒,在他耳边小声言语,随后士卒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原是请示去了。
孟蝶朝着华尴尬一笑,华无所谓的耸耸肩,楼园瞧着两人的眼神交流,心里不悦,嘴角抽了抽,暗忖,幸好主公未在。
片刻,那位士卒返回,在楼园耳边低语一番,楼园点点头,朝着众卒令道,
“放了他。”
孟蝶长吐一口气,再次瞧了瞧华,伸出双手朝他揖手道,
“珍重……!”
言完任由楼园牵着她的马绳而去……
孟蝶不时的回头,似有不舍,脑子里浮现出这些日子,两人相处的情景,能结识如此豪侠是她三生有幸,同时,又十分羡慕他的游侠的生活。
华立在原地,久久的看着她,嘴角一直扬起笑容,片刻,突然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他日,若赵雍相负,华,定随蝶,仗剑天崖……”
这一声承诺,久久的回荡在空旷的戈壁滩上,惊起天上的秃鹰一阵尖鸣,孟蝶猛的转过头去,泪水盈眶,感动不己,她朝着他,噗嗤一笑,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她伸出手臂,猛然的朝他挥了挥,随后,双腿一夹,长鞭一抽,嗖的一下策马朝着峡谷关而去。
楼园立即策马跟上,不过,心里一阵担忧,刚才,华之言,想必主公己闻之,楼园甚至己感到主公此刻的愤怒。
众人进了城门,勒马而驻,翻身而下,众卒弓身退于一侧,四周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