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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忽然道：“艾丽丝！”
艾丽丝正看得入神：“怎么了，陆！”
陆飞忽然问了个艾丽丝意想不到的问题出来：“艾丽丝，你将来打算怎么办？”
艾丽丝被问懵了：“你什么意思啊？”
陆飞勉强笑了笑，道：“就是这歌声里所指的意思。”
艾丽丝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低头扯着衣角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我以后就跟着你。”
陆飞愕然道：“跟着我？”
艾丽丝忽然又笑了：“对呀，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去玩我也去玩，你如果要去旅行，我也要去，有问题吗？”
陆飞也笑了：“你这傻丫头。”
艾丽丝马上不服了：“我怎么傻啦？切，你懂都不懂，这是我的自由，向往着自由自在，段猴儿不是这样说的吗？”
陆飞笑道：“你怎么叫人家段九叫段猴儿呢？”
艾丽丝得意了：“怎样？你答应了吧？你去哪我就去哪，地球就这么大，难道你还能躲起来不成？”她忽又低头道：“反正，反正我也没有去想未来的事情，跟着你一起打打闹闹我就很开心了，你明白吗？”
陆飞无可奈何的苦笑：“你还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傻丫头呀。”
***
又是深夜，美亚俱乐部的总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无数次训练结束后陆飞经过这里，办公室的灯从来都没有熄过，陆飞知道霍希贤又在挑灯夜战，她的忙碌也同样抽不出一丁点的私人时间，这么几年来一直这样子没有间断过，一切都是为了美亚俱乐部，准确的说，都是为了陆飞的梦想。
陆飞叹息着，敲了敲门，但里面并没有回应，他只得推开门悄悄的走进去。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许晴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是霍希贤也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办公桌上是堆积如山的文件，两人显然是工作得太累了。
陆飞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上面首行标题就用英文写着：“2005年美国冬季CPL美亚俱乐部工作计划安排以及费用支付！”
又拿起一份文件，上面印着“2006年1月2号CCL第三赛季相关工作人员调配及分店服务器升级事宜！”
再拿起另外的文件，上面全是未来一个月之内各种各样的赛事安排、人员调配、活动运作、商业洽谈……日程排得密密麻麻的，末尾全是霍希贤的亲笔签字，陆飞仔细看了看，别说一天，哪怕是1个小时的时间间隙都挤不出来，有份最夸张的文件需要霍希贤从西京飞到新加坡，中途的4个小时飞行时间居然还要在飞机上举行一个会议……
放下这些文件，陆飞长长的叹息着，从壁橱里找来霍希贤常穿的衣服，轻轻的为她披上，不敢惊醒她。
正准备离开时，霍希贤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陆！”
陆飞转过身：“怎么醒了？”
霍希贤却反问道：“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陆飞顿时语塞，一时间，两人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陆飞注视着霍希贤，他发现霍希贤比起当年在西雅图初见时苍老了很多，那个妩媚的女人已经年华逝去，红颜不再，取代的是眼角更加明显的皱纹，再过一段时间，霍希贤就要度过她的28岁生日了。
28岁对于还在苦苦守侯的女人来说也是一个绝对可怕的年龄，她如果不愿意等陆飞也可以去选别人，但是过两年，就等着别人来选她，假如再过两年，连选她的人都没有了。
霍希贤长长的叹了口气，陆飞来到她身后，勉强笑道：“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说完，双手放在她肩膀上，霍希贤舒服的靠在椅子上。
“平时训练累了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给段九他们揉揉的，这样有助于肩部肌肉的恢复……”陆飞笑着解释。
霍希贤点了点头：“将来能空闲下来，我每天也会这样给你揉揉的，如果你觉得累的话！”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陆飞愣了愣，表情有些黯然，霍希贤是陪着他经历风风雨雨最多的人，完全可以这样理解，没有霍希贤背后的支持和付出，就没有今天的陆飞和美亚的辉煌。
从第一任经纪人开始，到阿伯丁挫败coordstrom荣誉之颠，哪一样没有霍希贤的功劳？
陆飞道：“霍姐，我……”
霍希贤挥手打断了他：“陆，你也不再是年轻时的陆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我是一直信任你的，选择你自己喜欢的吧，别想多了，否则将来会后悔的，霍姐走的路比你多，无论如何也该听我这一次，我不也是这样吗？”
陆飞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忽然觉得，比起霍希贤她们背后所作出的牺牲，自己显得很渺小。
“这种事没有办法承诺，我倒觉得你和艾小姐确是蛮般配的，如果你觉得为难，正好这一次送克里斯顺便去美国散散心，你能得到答案的。”霍希贤不等陆飞说话，继续道，“段九他们我会安排早些到西雅图去和你汇合，你就不用再来回奔波了，一切以比赛为重啊。”
陆飞没有再说什么，只得听从霍希贤的话。
他自己也一直都是“一切以比赛为重”。
关上门的时候，陆飞发现霍希贤又开始埋头工作了，神态间更是疲累苍老，叹息中，他轻轻的走了出去。
许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小声道：“Alva小姐，你为陆飞付出了这么多，他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你吧？”
霍希贤笑了：“这种事你不能明白的。”
“哦？”
霍希贤笑道：“解释只得一个，因为他是陆，不是别人，不会为难的人是不值得你去等待的，等待本身就是一种结果，明白吗？”
许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三百二十四章 最后的答案
美国的阿伯丁，这一天阳光明媚，天空碧蓝。
陆飞和格林从MDK俱乐部出来后就一直沿着沙滩行走。
克里斯已经辞去了美亚俱乐部技术教练的职务，回到自己的家乡阿伯丁小城重返MDK俱乐部。
克里斯的离开并不像楚剑那样受到中国C迷的质疑，相反，他获得了很多人的尊敬和理解，克里斯跟随陆飞整整四年之久，陪着陆飞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无论是MDK还是CHN，这些辉煌战绩的历史，克里斯都是其中的一笔厚重色彩。
陆飞和克里斯的私交非常要好，当年初来这里，是克里斯把严格科学的纪律观念教给陆飞，后来陆飞成长，把很多技战术毫无保留的交给克里斯，两人亦师亦友，相互敬重。
尤其是CHN遭遇黑幕那一年，霍希贤向克里斯发出邀请，听说是帮陆飞，克里斯二话不说就来了。
陆飞曾经帮助克里斯实现他的愿望，一定要让阿伯丁的人们感受CS的快乐和荣誉，陆飞做到了，后来陆飞有困难，克里斯不远万里飞来中国。
中国人最敬重那些讲信义、守承诺的人，克里斯离开西京市的那一天，C迷们在机场夹道欢送他，克里斯感动之极向媒体表示，如果将来需要他，他还会来到美亚执教。
陆飞更是亲自送他回美国，顺便也看看久违的阿伯丁。
“每个人都他自己的梦想，每个人都梦想都值得尊重。”陆飞戴着墨镜，望着海滩上戏耍的人们说道，“克里斯也是希望以自己的能力再现MDK当年的辉煌。”
格林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陆飞轻轻的苦笑。
格林笑道：“怎么？又遇到难题了，看你这表情。”
陆飞道：“也不是什么难题，只不过是选择题而已，可能每个人一生中都要面对的选择题。”
格林道：“让我猜猜你现在想要作出的选择，是艾小姐、Alva、还是艾丽丝？”
陆飞苦笑：“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老人家的法眼。”
格林大笑道：“陆，除了比赛，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藏得住的人。”
陆飞笑道：“格林先生，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格林戴上墨镜，迎着海滩上的暖风，忍不住笑了。
陆飞不解道：“怎么？这个问题是很好解决的问题吗？”
格林望着起伏的海浪道：“不，你这选择确实是个大难题，我和琳私交较好，知道你们这些年来也一直情投意合，如果我是你，艾小姐当然是最佳人选，你们都是中国人，或许中国人的观念格守着东方世界的传统吧，而你恰恰为难的就是东方传统的约束。”
“怎么说？”陆飞问道。
格林道：“Alva心智成熟，跟着你摸爬滚打也很多年了，不过份的说，她是你成功背后的那个成功女人，你是不能失去她的。”
“哦？”
格林道：“艾丽丝虽然年轻，不过她跟Alva也是一样的，你想想，她们当年为什么要从美国飞去中国找你，我觉得很多中国人也应该能理解，借用西方的唯心哲学，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西方人的爱情观和你们东方人有很大的不同。”
陆飞静静的听着，他最重视格林先生的意见。
“尤其是美利坚这片土地上，崇尚的爱情是一种唯美，比如人们常说如果没有爱，世界将会变成怎么样？西方人追求的爱情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和情趣，它是西方人自由快乐的体现，相反，如果不能在一起或是不能快乐，那么就剩下憎恨与黑暗了，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那么那个人就会视你为魔鬼。”
陆飞当即骇然，难怪艾琳的演唱会上，艾丽丝会这么说，在艾丽丝的心中，陆飞永远是最不能失去的一个人。
格林道：“东方人的爱情哲学似乎更为含蓄复杂，亚当和夏娃、罗密欧与朱莉叶、梁山伯与祝英台、牛郎和织女，从中一比较你就可迅速得出答案，因为它是建立在快乐之上的责任与道义，这也正是困扰你的地方。”
陆飞赞叹道：“格林先生对中国文化真是了解得透彻。”
格林笑道：“换句话说，如果陆你是一个美国人，不会存在这样的难题。”
陆飞道：“但我永远都是中国人。”
“我知道。”格林道，“所以还有个问题，Alva和艾丽丝也是美亚的创始人和最大的股东，你应该考虑到胡乱选择的后果，如果因爱生恨，这个俱乐部马上就要爆发内乱，经济上的损失暂且不谈，但是对于你来说，CS格局又会变化，你建立起来的美亚形象很可能一夜之间倒塌，中国王朝的形象也会毁灭，这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吧？”
陆飞没有说话。
格林笑道：“所以我说你这难题比之前所有的难题都叫人抓狂，因为无论你怎么选择，总有不妥的地方，还记得那句话吗？如果没有舍弃，那么就无法获取。”
陆飞也笑了：“格林先生，你说了这么一半天，结果是你也没有得出一个答案来。”
格林大笑起来，拍着陆飞的肩膀道：“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为你出谋划策是应该的，作为老师更加有义务为你效劳，来，如果你想知道最好的答案，那么就跟着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瞧瞧。”
陆飞道：“哪儿？”
格林笑道：“就在这里。”
陆飞愣住。
阿伯丁的沙滩上，人们都在晒太阳、玩排球、冲浪、嬉水，远处的大楼顶部悬挂着陆飞代言的百事可乐广告牌，当年那个“英雄世界”的酒吧依然还营业着，老板也还是当年那个对CS狂热的老板。
陆飞和格林走进去的时候，他居然没有认出来。
“如果你们喜欢中国美亚的CHN，那么就可以享受6折的优惠，我推荐你们尝尝新来的德国黑啤。”老板热情的招呼陆飞师徒两人。
格林笑道：“像你们这样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