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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狞笑一声,也不理废手,而是强行将体内金丹送出,喝道:“老夫修炼金丹不易,今天送给你见识见识。”
其实,司马飞鸿终究不是一心求死,若是一心求死,他自爆金丹即可杀伤沈浪。但他却将金丹祭出,则是要将金丹作为一件法宝,与沈浪一击,而他另一只手,却可空出来再击打沈浪一次。
沈浪见状,十分害怕那颗金丹自爆,他马上伸出另一只手掌,贯以数口真元巨力,准备一击间轰破金丹,破除自己的危机。
他刚刚将手轰至金丹时,突然,司马飞鸿的另一只手,却抵着他的小腹方向,迅猛而来。
情急之间,沈浪再没有顾虑,他将自己的整个灵胎,也送出丹田,挡向司马飞鸿的手掌。
这两个强大的修者之间,以肉掌相搏,战况异常地惨烈。
霎时间,两人手骨尽碎,同时口中猛喷出一口淤血,血光挥洒漫天。
沈浪痛击一颗金丹,手骨尽碎,却也合理,而他在碎掉手骨时,却仍然勉力将那颗金丹击碎成几块。
不过,司马飞鸿的手骨尽碎,却显得很不可思议,连他那张惨白的老脸上,也露出惊愕的神情。
“怎么会,怎么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灵胎,怎能挡住老夫的一击。”
原来,司马飞鸿迎击沈浪的灵胎时,手掌却像碰到一块铁板上一样,丝毫击它不动。
沈浪的一个小小的灵胎,竟比他的金丹还要坚韧,却叫他如此置信?
也就在这时,沈浪见状一喜,他瞥见自己灵胎上那一层微不可见的虹膜,却是保护他的功臣。
这层虹膜,正是沈浪在南疆历练时,遭遇到血狱魔王和御鬼师两位元神大成的高手对战,从战场上,无意中得到一道虚空结界的界力。
虹膜,便是虚空结界的界力所化,也是沈浪辛苦祭炼的结果,在这一战中,发挥出难以想像的巨大作用。
虚空结界的界力,岂是一位普通的金丹高手能够击破的!它牢牢地护住沈浪的灵胎,保住灵胎不碎。
司马飞鸿的金丹却没有什么保护,纯以金丹之力,终究还是被沈浪击垮。
激战如斯,两人斗法到此时,胜败才见分晓!
第173章条件
6…114:09:159770
司马飞鸿金丹碎裂,顿时浑身法力去之一空,同时,蟠龙剑也失去了神识的联系,跌落在地,形如废铜烂铁。
司马飞鸿惨哼一声,也应声而落。沈浪见状,毫不客气地用神识召来乙木幡,立即将他和蟠龙剑一同收入幡器空间内,严加禁锢起来。
事毕,沈浪长松一口气,双臂却疲软搭拉下来,忍不住地痛吟。
他先将自己的灵胎收入体内丹田,又用神识费力地从幡器中取出几瓶丹丸,和几株灵药,也不理丹丸灵药的性质,便迫不及待仰头吞服。
丹丸灵药入腹,很快化成一股厚实的药力,开始滋补修复沈浪的肉身。
这一场斗法的惨烈程度,可以说是沈浪前所未有的。
之前他无论是在剑仙门,还是在南疆,都遇到过不少次危及性命的斗法,其中,也有他难以匹敌的对手。
只是,论实力,论战技,沈浪还第一次有如此厉害的对手,这个对手,还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金丹高手,更加令寻常修者畏惧。
所以这一战中,沈浪出尽手段和智计,硬拼了个重伤,才堪堪取胜。
不过这也证明,一个立志于修炼的修者,在成长和历练中,始终会受到更强者的挑战,只有且战且胜,渡过难关,最终才能问鼎天道。
吞服灵药,打坐运气,修炼了一个完整的大周天,沈浪感到好过一些。
不过,他的双臂手骨尽碎,没有一段时间的疗养,不可能恢复过来。
想起司马飞鸿在唐家,还有司马斌等三位弟子,个个都有近乎炼气期圆满的修为,沈浪重伤之下,自忖也对付不了他们。
咬咬牙,沈浪将目光从不远处的楚京城移开,然后转身飞走,窜入密林中。
……
远离楚京城百里外,沈浪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涧之旁,以神识勉力布下一个五行阵防护,便落下休养。
到了此时,沈浪浑身法力倾空,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丹田中的灵胎,虽然有虚空结界的界力保护,没有碎掉,可是在司马飞鸿的掌力重击下,仍然受到创伤,而且这种创伤危及道基,并不轻松。
这时的沈浪,再没有心思多想,而是很快将心神沉入体内,专心致志地疗伤。
……
幡器空间内,被封住法力的司马芳静坐其中,之前,她察觉到法宝元力的剧烈晃动,而且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禁寻思猜测法宝主人,也就是沈浪在与人斗法。
不出司马芳所料,这场斗法产生的巨**力波动和杀气锐气,让她心中剧惊。
等到斗法完结时,一切归于平静,突然,一个修者被收入幡器内。
这个修者,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无力,两手搭拉不动,法力几乎散尽。
司马芳仔细一看,不禁惊呼出声:“飞鸿长老,怎么连你也……”
司马芳一惊之后,打量着司马飞鸿,发现他头上三花已经消失不见,体内金丹也没有踪影,修为被废了九成之多。
这一打量,让她更加震惊,“飞鸿长老,难道徐公子,他真有如此厉害,明明他的修为法力不及你啊!”
司马飞鸿一脸地疲倦,心中怨恨到极点,到功败垂成时,反而归于平静。
他一声苍凉地叹息,没有看司马芳,也没有对司马芳被禁锢在幡器空间中生出惊讶,而是淡淡道:“姓徐的小子,的确厉害,老夫栽了,栽了一个大跟头!”
“呵呵,老夫活了大半辈子,杀人无数,没想到今天,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落得个如此下场,报应啊,报应!”
“长老!”司马芳声音一颤,只觉得心里纠结起来。
她一来对沈浪有好感,二来又见不过族中长老修为被废,三来此事又是长老要害沈浪为先,这才招致沈浪报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选择立场。
不过她想过一通,终究还是以司马家为重,而沈浪只是一个陌生人,不值得她背弃家族。
司马芳心念一转,安慰司马飞鸿道:“飞鸿长老,你现在还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呵呵,晚了,晚了!”
司马飞鸿惨笑道:“那姓徐的与老夫相斗,虽然胜过一筹,但伤势也必然不轻,现在他应该是在疗伤。”
“等他疗伤完,便是对付老夫,还有芳侄女的时候,到时你我二人,也就只有任他渔肉!”
司马芳连忙摇头,“不会的,长老,他若来,侄女便求他放过我们,他为人不错,应该……”
“什么应该!”司马飞鸿突然怒斥一声,“芳侄女,你要怎么求,莫非你要利用你的姿色,向那姓徐的摇尾乞怜不成!”
“如此做法,岂不是让老夫蒙羞,同时还堕了我们司马家的威名。”
“哼,那姓徐的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说不定已经看上你了。芳侄女,你快快自刎,免得自取其辱,将来毁了司马家的威名!”
“长老,我!”司马芳闻言落泪,只觉昨司马飞鸿所说并不是没有可能,顿时心中怨愤交加。
此时,司马芳既怨恨司马飞鸿为人阴险,为了家族利益不择手段,同时又怨恨沈浪将自己扯进来,平白玷污了她的名声。
“徐,那姓徐的,怎会看上侄女,他虽然可恨,却也不是好色之人!”
司马芳垂泪,向司马飞鸿拜道:“长老,侄女求你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司马家还要仰仗您老!”
“等以后那姓徐的过来,侄女便求他放过我们,若是他敢觊觎侄女的美,美色,侄女一定自尽,与长老在九泉下相会。”
司马飞鸿听罢,嘴唇不甘地蠕动着,惨笑一声,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反对,但他的笑声温软了一些,显然对司马芳的提议,略有动心。
……
与此同时,沈浪打坐运气疗养,先是将双臂散碎的手骨接上,他与司马飞鸿对掌间,双方都使出全力,手骨剧震之下,碎成百块不止。
单单是接手骨,沈浪便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和时间,而且,骨肉相连,接驳之间,引发的痛楚,有如油煎火烤,却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沈浪凭借着顽强地毅力,坚持了下来,当他接好双臂手骨时,正好是三夜三日。
三夜三日,三十六个时辰,沈浪都在痛楚中折磨,但他宁死也不哼一声,他本能地感觉到,这是磨炼他毅力的最好方式。
只有接受最残酷的折磨,以后在突破天道桎梏时,沈浪便能够多一点助益,少一些心魔障碍。
接好手骨,然后便是是用上品的灵药嚼碎,外敷,再选出一瓶补元壮元的丹丸,内服。
两相治愈下,又过五六日,沈浪手臂才恢复自如,只是挥动,运指等,均不甚灵活,而且骨头也较原来的脆弱了几分。
“肉躯重创,恢复起来极不简单,恐怕比修炼积累真元还困难,也只有先如此了!”
沈浪轻轻摇头,将手臂愈合的伤势放下,转而又修炼‘乙木化春诀’,巩固复原丹田灵胎,并且补充法力。
丹田灵胎,在虚空结界的界力保护之下,虽然没碎开,但里面原来的脉胳已经遭到瓦解,沈浪需要按部就班,将灵胎的脉胳调和,恢复它的本能。
这个过程,并不短,如此,五六日后,灵胎初步巩固复原,第一道真气产生,开始循着体内经脉巡游,汇入原来的少许法力中,运转大小周天。
又有七八日时光,沈浪恢复了五六成的法力,渐感体内通畅,两条手臂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加强加固。
假如再要修炼恢复,便如同闭关,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以上,长则十年。
沈浪不愿闭关,怕时间太久,外面的变数太大,他果断停止修炼,伸张筋骨,估摸着自己能够轻松应付灵胎期以下的修者,这才作罢。
这时,沈浪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被他收入幡器中的司马飞鸿,正是这位金丹高手,让他受到这般重创,所幸他终于熬过来了。
沈浪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感激司马飞鸿,还是要仇恨他,只觉得自己伤势一好,心情爽快,并不怎么把他当回事。
不过,要怎么处理司马飞鸿,杀他,还是放他,沈浪陷入了沉思。
半刻钟过去,沈浪思罢,眼睛一亮,立刻挥洒幡器,将里面的司马飞鸿,以及先前禁锢起来的司马芳一同放出。
骤然间,司马飞鸿和司马芳重见光日,眼睛眯得紧紧的,一时半会睁不开来。
等到这两人适应了光线强度,睁开眼来,沈浪才道:“司马前辈,司马小姐,你们在幡器中,过得可还好。”
司马飞鸿听罢,闷哼一声,不甘道:“拜姓徐的所赐,过得又闷又苦,浑然不知日夜轮回!”
司马芳不敢直视沈浪,而是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沈浪微微一笑,道:“司马前辈,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常常在想,若是前辈肯以命相换,我徐某决计活不到今天!”
司马飞鸿面色一黑,只觉得自己一念之间,竟然眷恋性命,顿时惭愧不语。
沈浪见他服输,又道:“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前辈你说,我要如何处置你?”
司马飞鸿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沈浪鱼肉,没想到现在被他这么轻松问出,却不知要如何回答。毕竟,司马飞鸿十分爱惜自己的性命,若是一言不合的话,只怕要给沈浪当场斩杀。
司马芳却娇躯一颤,忙向沈浪跪下,“徐公子,你大人有大量,请你放了飞鸿长老吧,我司马芳以后,一定记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