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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时最直接不过的办法。
但是,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提出这个实用的办法。如今青少年的心理不仅大人们看不懂,就连她们自己也搞不懂。反正,思考和做事都有点夸张就是了。于是,很多大人称之为青春期的叛逆。
林灵玲站了起来。
“把它埋掉算了。”
“啊?”
“让别人找不到。嗯,就这么办吧。”
在别人看来,发现街道上躺着一具尸体是一件倒霉事。然后,警方也会封锁现场,大肆调查。住在附近的市民会议论纷纷,整天提心吊胆。学校的同学也会为此事紧张一段时间,校方会没完没了地呼吁同学们在路上要注意安全,晚上避免独自出街……
哈,想想都觉得麻烦。
把尸体埋掉最好不过了。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反正这个都市的人都习惯了蜗居在自我的世界里,表情冷漠,对周围的事情不加关心。
这个社会迟早将丢失四季,失去春的暖,夏的火,只剩下秋的悲凉,冬的冷漠。
“到哪里埋掉呢?”
一人拖着徐娇娇一边的脚,离开街道的两人此时有些惘然了。林灵玲这样问道。
赵诗泳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适合的地点。
“就去那条小路吧。可以埋在沙池里。”
听到她这么说,谁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40。到底是谁
一场大雨冲洗这座算不上干净的城市。
雨水渗透沙池里松散的沙子,她感觉周围湿透了,鼻尖,嘴唇,眼皮沾到清凉的水滴,干涸的身体被滋润了。像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她渐渐有了生命力。
泥土的气味冲击着鼻腔。外面的空气沿着沙子的缝隙渗下来,从鼻孔进入呼吸系统,然后沿着血管蔓延全身。氧气在死灰复燃的身体里快活地游动。
她醒了过来。
被压在一层潮湿沙子下的她,冲破牢笼似的从土里伸出了手。掠过城市上空的闪电照亮那只破土而出的手,皮肤苍白。
竖在沙池上,就像一块向世人展示的墓碑。
她终于从沙子里爬了出来。
雨水冲洗着她满身沙土的躯体。她仰面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灰蒙蒙的天幕下,大笔大笔乱画的雨线笔直地坠落。她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大脑恢复活力后,被脑细胞激活的影像又一幕一幕地从眼前划过。
喔。她记起来了。
昨天夜里(她不能确定睡了多久,时间是否正确。)……昨天夜里,她在公园里看见一个额头写着44的神秘少女,那个少女居然用自己的血把死猫救活了……那少女知道她干过的坏事呢……当她离开公园时,她被人跟踪,然后……
徐娇娇想起了什么,赶紧低头察看身上的伤口。
那个黑乎乎的伤口直穿身体。伤口烂了,黑色的血块凝结在上面,烂肉围着狭长的**。手指按下去,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徐娇娇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霎时产生一种冰冷恐怖的感觉。
她……是死了吗?
没错。她应该是被那个黑衣女杀死了才对。她是那一连串校外凶案的其中一个受害者。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一个最近在城市里极流行的传言解释了徐娇娇的困惑。
那就是,死去的人会莫名其妙地复活。
大家对此众说纷纭,怀疑者和支持者的态度泾渭分明。无非是科学和迷信的又一大对决。但是,教室里支持者的人数越来越多。因为,的的确确有死去的人在人们身边复活了。报纸上对这种事情的报道越来越多。
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城市从此添上了浓厚的神秘色彩。
“哈哈哈哈哈!”
在雷声盘旋的天空下,徐娇娇肆意大笑起来。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笑这个愚蠢的上天。
像她这种干尽坏事的人都能活着,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下午没有课。学校组织去看革命教育展。
赵诗泳和林灵玲中途便跑掉了。她们乘车去楚墨以前住的那条街,打听有关楚墨的往事。
从街坊们的打听中得知,楚墨一家的确在几年前就搬去上海了。
但是……楚墨没有跟着一起去。
至于什么原因,街坊们也说不清楚。在她们看来,楚墨像是被故意抛下的。因为,如果真是一家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把女儿落下。即使忘掉了,也大可以回头接她。但是,那家人就这样走了,像丢弃垃圾一样把女儿留了下来,任由她自生自灭。
当然,楚墨也不是讨人喜欢的那类型。甚至可以说,是个心理阴暗的女孩。心里充满了暴力和残忍,喜欢做一些吓人的事情。这条街上的人都不喜欢她,就连她的家人也嫌弃她。况且,她还有个乖巧可爱的妹妹,成绩好,相比之下她便相形见绌。也许在嫉妒心的催动下,楚墨经常殴打妹妹,这更让家里人无法忍受。
这样看起来,被家人抛弃也是咎由自取的下场了。
听说楚墨木然坐在自己的家门口等了两天,拒绝一切救助和友善的人。人们发现她的眼神越来越可怕,盈满恨意。终于在第三天,她消失了。
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她是死,是活?
一个没有谋生能力,人际关系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女生,能怎么生存下去呢?
这一切都显得神秘莫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楚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对那些曾经欺负和嘲笑过她的同学充满了恨意。说她是那个冷血凶手,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坐公交车回来的路上。
两人交谈着关于楚墨的事情。当手袋里的手机响起时,赵诗泳接了起来。
和来电的骆医生聊完后,赵诗泳刚关掉手机,便听到林灵玲说:“嘿,你用的手机铃声跟赵诗泳的一模一样呢。是野人花园的那首《Truly Madly Deeply》。”
赵诗泳笑了笑。
林灵玲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说实话,Chelsea,我发觉你跟赵诗泳好像呢。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还有喜欢的东西,就像你的手机铃声。嗯,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冷酷的Chelsea,反而像是被赵诗泳鬼上身了。”
“呵呵。”
赵诗泳再次笑了。她想了想,说道:“要是……要是,我就是赵诗泳呢?”
“那怎么可能?”林灵玲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你没听说过最近有死人复活的事情吗?”
“这个……”
林灵玲有点哑口无言的样子,她蹙起眉头,针芒般凛冽的目光在赵诗泳的身上来回游荡着。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叫Chelsea的女生确实跟失踪很久的赵诗泳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但是,她可不会轻易相信死人复活这种荒唐的怪事。
要是那些冤死的魂魄都复活了。那些做尽坏事的人可不就麻烦了?
就像那个冷血的楚墨,那些死去的女生复活后,会放过她吗?
最终,林灵玲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不相信死人会复活。你不是赵诗泳,是Chelsea。”
“真是!”赵诗泳假装出失败的微笑,“我骗不到你咧。”
“切!想骗我,下一世啦!”
41。缝补的是什么
“亚女,我把饭菜放在门口了喔。”
姑妈把盛着饭菜的餐盘放在门口后,敲了几下门。
里面的人似乎在确定她走开后,才打开一条狭窄的门缝。一只像尸体般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故意躲在拐角偷看的姑妈只觉喉咙干涩,发不出音。
徐娇娇自从那个雨天一身狼狈地回来后,就表现得十分奇怪。她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由自己把饭菜端到门口。女儿这是怎么了呢?姑妈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好一会儿,当姑妈再次走上楼时,她看到门口又放上了餐盘,而餐盘里的饭菜都被吃光了。房间里的人失去了动静。即使她敲门询问,也没有回应。
……真是奇怪!
姑妈在厨房的洗刷池清洗那些碗筷时,仍然思考着女儿最近的反常举动。她本来想通过墙上的小洞偷看房间里的情况,纯粹是出于关心子女的本意,但是她又害怕另一眼睛会被戳瞎。上次的那次误伤事件差点没让她变成独眼龙呢。
想到这里,姑妈又觉得受伤的右眼辣辣地刺痛起来。医生说这只眼的视力接近失明了。她成了一个有缺陷的人。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但她算是个残疾人。
谁也不想接受身体有缺陷啊。
姑妈于是关停水龙头,湿漉漉的左手遮在左眼上,只剩下右眼来眺望窗外的景色。根据景物的清晰程度来确定眼睛的视力。
她对此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右眼的视界却无比清晰。她觉得惊奇不已,难道医生诊断错了,她的右眼视力已经恢复了?姑妈像中了大奖,兴奋得心脏狂跳不停,她打算用这痊愈的右眼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
姑妈很快便发现了异常。右眼的视界依然十分清楚。但是看在眼里的景物却令人困惑不解。在窗户玻璃上,映出一条黑夜中的街道。姑妈知道,这间屋子外面是草地以及横过小区的绿荫小道。
怎么会是街道呢?
在窗户看到别处的景物,之前不是没有过。女儿那天不是说看到表姐的尸体从窗外的沙池里爬出来吗?……照这样看,自己看到的大概也是同样的怪异现象。
眼睛并没有恢复,而是能看到不该看到东西。
像人们常说的阴阳眼。那种有着某种能力的眼睛,与另一个阴森恐怖的世界相联系,看到的不止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包括那些脸色苍白,脚步轻浮的鬼魂……
想到这里,姑妈触电一般,身体微微打颤。湿漉漉的手指一寸寸地冰凉下去。
身体好像不能动了。即使她想多么努力地把身体从这可怕的桎梏中拔出来,但终究是徒劳无功。似乎是谁在强行睁大她的眼睛,让窗户上映出的一切凌厉地灌进她的瞳孔里。
黑暗的街道。街灯浮动着,犹如被砍下的头颅,在夜色中发亮。
然后,一抹身影在街道尽头出现了。
从黑夜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姑妈认识她。哪个母亲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呢?
徐娇娇正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街灯散发出来的光线空旷地流动在头顶上方。
她又回头看了看,十分警惕,似乎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接近一分钟后,徐娇娇又加快脚步向这边走来了。无论走了多久,她与窗口由始至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似窗口是个摄影镜头,被不存在的摄影师不停地往后拉动着。
姑妈的喉头深处传出猛吞口水的声音,双眼一动也不动盯着窗户。一种奇怪的恐惧贯穿了她的全身。她内心深处徘徊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或许,窗户上映出的场景和女儿最近的怪异举动有莫大的关系。
“啊!”
见到什么,姑妈叫出声。
有一个全身黑衣的家伙悄悄跟在了徐娇娇的后面。但是,她却没有发觉。
小心你的后面啊!
姑妈内心叫道。因为紧张,脖子的神经突突跳动着。
而徐娇娇也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的情况了,又回过头。但那个黑衣人却隐在黑暗中没有出现。徐娇娇往回走了几步,手伸进手袋里掏着什么,丝毫没有发现诡异出现在身后的黑衣人,
那人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
之后的一切,姑妈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看见自己的女儿被杀死了。
尸体躺在孤清的街道中央。
亚女,她死了?
姑妈想到此时正躲在房间里的徐娇娇,无法相信窗户上所显现的。
她注视着黑夜笼罩的窗户。黑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