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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嫌疑犯了。
何兰不敢以本来身分露面,感到十分痛苦。他的生活过得很寂寞,每天在小酒馆或小咖啡室里闲坐度过。
小咖啡室有个女侍叫阿敏,很同情他,虽不知他的来历,常常与他闲聊几句。
何兰的老毛病不觉又发作了,他问阿敏几时休息,可不可以跟他出去吃饭消遣,阿敏欣然同意。
这天晚上九时,便离开了咖啡室在外面会他。
在阿敏离开咖啡室之前,何兰曾在她一杯饮料中放下一粒药丸才离开,他料想阿敏在出来之前,一定先把那东西饮完。
可是事有凑巧,阿敏由于心急与他会面,忘了那杯饮料。她的一个伙伴……一个男侍役阿汤却一时口乾,把它喝下了。
何兰并不知道内情,他自己也服下了绿色药丸,在家里叫道:「来吧,我心爱的人儿,我在XX街X号等你,快上来吧。」
他以为阿敏一定来会面的,那知阿敏却去了河边……何兰经常坐在那里看风景的地方。
「我的爱人,我渴望拥抱著你,渴望与你融成一体……」何兰继续喃喃的念著。
在这时候,咖啡室的侍者阿汤像失魂落魄一般,从店中走出来,同XX街X号何兰的住处走去。
他在外面敲门,何兰一开门,吓了一跳:「怎么会是你?」
阿汤不由分说,一把拥抱著他:「我的爱人,我要与你融成一体……」
何兰大叫:「救命,救命呀!」但已经太迟了,阿汤像疯狂一般,把他压倒在地。
当阿汤药力消退之后,何兰也已奄奄一息。阿汤一看四周的环境,惊异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见到何兰的情状,吓了一跳,赶快溜走。
他走了很久之后,阿敏才来到何兰的住处,她在河边找不到何兰,在多方打听之下,才找到这地点。一见何兰这样子,还以为他被人殴伤了。服侍他上床睡觉,一直陪他坐著到天亮。
当何兰清醒时,见阿敏坐在床边,惊道:「你还未走?」想起以往几次女方死亡的经验,使他惊心动魄。
阿敏微笑道:「我不走,我喜欢你,我要陪著你。」
何兰的惊异更甚了,难道她的药力到现在还未消退?
何兰一惊而起道:「阿敏,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
「我不懂你说什么,我来到,看你倒在地下好像受伤了,才扶你上床休息的。」阿敏说。
何兰想起夜来的遭遇,确是有些糊涂,他开始记忆起来了,男侍役阿汤对他的粗暴,令他受创甚巨,他一定是误喝了阿敏的一杯饮料。
「昨晚你出来前,饮了那杯牛奶没有?」
「没有,咦,我忘记了,你怎会知道的?」阿敏笑道。
「唉,难怪。」何兰啼笑皆非。
阿敏坐在他床边上,亲密地问:「你笑什么?」
何兰摇摇头,不知该怎样解释。阿敏突然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羞怯地转过脸去。
何兰受宠若惊,他从没想到一个女人没吃过他的药丸,也会喜欢他的。
「阿敏。」他轻叫一声。
阿敏回过头来,何兰把她的头拉下来,两人深深地吻著。阿敏反应热烈,这决不是由于药丸的关系,何兰是深知道的,他感到兴奋,也感到骄傲。原来不用药丸,阿敏对他也那么热情。他看错了女人,也看错了自己,以为一定用药物才能打动女人的春心。
他和阿敏过了很愉快的一个早晨。
阿敏在床上问他:「我真奇怪,像你这样斯文而有学问的人,怎么也会失业?」
「唉,一言难荆不过,我相信,再经过最后一次努力,就可以达到我的心愿了。」
「什么心愿?」
「暂时不能说,但请你告诉我,如果我有了钱,你愿意和我远走高飞,双宿双栖吗?」
「自然愿意。」阿敏把头伏在他的怀中。
何兰感到心满意足,雄心万丈。
他开始留意一些财务银行的活动。他发觉有一家财务公司规模不大,经常只有一位经理和一位女职员在上班。
何兰对这家财务公司开始注意后,便藉故进内攀谈,说要做一笔生意,须要借用现钞。
经理骆伯热诚招待,双方约好一个日期,由何兰提供适当的楼产股票作为保证,以换取骆伯的百万元现金钞票。
另一方面,何兰已订好赴南美的两张机票,准备把钜款一骗到手后,便与阿敏远走高飞。
这天,何兰先电约骆伯到他家午饭,阿敏权充何太太,热情款待骆伯。
在适当的时候,何兰便把一粒药丸投入骆伯的杯中,三人谈笑甚欢。
饭后,何兰跟骆伯到财务公司去提欺。何兰在心中对骆伯说:「骆伯,我是你最信赖的朋友,你把一百万元现金交给我,让我替你投资,可把二百万的现金赚回来。」
骆伯像受了催眠一般,回到财务公司后,果然乖乖地把一百万元现钞交给何兰,何兰放在一个皮箧子内,便即离去。
财务公司的女秘书觉得有些奇怪,何以骆伯没有照过去一样,要求对方提出适当的证件。
骆伯呵呵笑道:「他是我的老朋友,我对他非常信任,这笔钱是我交给他做生意的。」
女秘书愈听愈觉不对,把这件事悄悄报告总公司董事长。董事长一听大惊,立即下令截查,到这时,骆伯的药力也醒了。他自己也惊得失魂落魄,除了报警之外,立即四处找寻何兰的下落。
此时,何兰与阿敏早已化名飞赴墨西哥去了,那里还寻得到他?
何兰很兴奋,他手上有一百万美元,身边又有一个体贴的年轻女人,夫复何求?
他决定在墨西哥再过新生活,一切重新做起。
可是在墨西哥住下两个星期后,他便发觉事情不对劲。
虽然美国的法律无奈他何,而且他用了化名,但是墨西哥的黑社会分子却神通广大,已有A、B两帮人士分别派人来「拜访」他。认为他已吞了一笔巨欺,应该拿一半出来,给当地众兄弟共享,这样他才有资格在墨西哥长久住下。否则,他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何兰在几经考虑之下,又与阿敏商量,不得不加入A集团,受到A集团首领胡滔的保护。B集团虽然恨之入骨,却也无可奈何。
A集团起初只要求何兰把五十万美元拿出来均分。但这些人都贪得无厌,不久,又连何兰的另五十万美元也榨了出来。何兰非但一贫如洗,而且两夫妇都在黑社会的威胁之中,这时真是后悔莫及。
胡滔见再榨不出何兰的油汁来,便要迫阿敏去充当妓女。何兰坚决不肯。在无可奈何下,把他的特殊本领对胡滔说出来。
胡滔大喜,一拍他的肩膊道:「你为什么不早说,这样我们都可以发达了。」
于是在A集团的安排下,布置了几次赌局,吸引大富翁上钓,由何兰发挥「药丸」的作用,让富翁们乖乖地把钜款交出来。
胡滔又迫何兰用药丸去诱骗纯洁少女,令她们当娼。
何兰至此才想起老友霍华的说话:「你发明这种药丸,是只有害处,没有好处的。」
由于良心受到谴责,何兰活得非常痛苦,每天借酒浇愁,他的面貌都改变了,变得又瘦又老。
阿敏不能常常陪著他,反而在胡滔有喜庆宴会的时候要去相陪,她不敢推却,日中以泪洗面。
有一天,何兰和阿敏抱头痛哭,两人决定再也不要活了,他们宁可痛痛快快地死去,也好过这样委委屈屈地活著。
一天,何兰对胡滔献计:「你最大的敌人是谁?」
「自然是B集团的李歌了,还用说吗?」胡滔沉声说道。
「我有法子把他消灭。」
「真的?」胡滔大喜问:「你有什么妙计?」
「我听说他一直觊觎你在西区的一家赌场,你佯装卖给他,约他来面谈。届时我在他饮料内下了药,叫他吞枪自杀。那时,他的手下亲眼看见,是他自己做的,与人无尤,无话可说,就算他们反抗,我们人多,也可把他们制伏。」
「这法子大妙。」胡滔一拍大腿道:「可是有一个问题,李歌是十分多疑的人,他怎肯相信我把那家赚钱的赌场卖给他呢?」
「有一个办法,你想一想,他最喜欢什么,你便可和他交换。」
胡滔想了一想道:「他最喜欢一个女人,叫做莲黛,那是他的心肝宝贝。」
「好极了,你就说要把那个赌馆交换那个女人。」
「胡说八道,把我那个赌馆去交换那个姨子,我才不愿哩。」
「我不是真的要你这样做,只是要你假意说出罢了。」
「啊,」胡滔道:「是了,怎么我不想到此点。」
胡滔决定照何兰的计画行事。十二月廿日,圣诞前四天,他和李歌约好了在全城最大的墨西哥饭店见面。
李歌带了十员手下猛将,亲自赴会。
何兰扮成酒店的侍者,来回服侍宾客。
何兰把两杯饮料摆在胡滔和李歌的面前,两杯都下了黄色的药丸。
何兰自己则服食一颗绿色的药片。
阿敏站在一旁,含泪注视著丈夫,她不知道今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A帮和B帮的人马也虎视眈眈,注视著这次大谈判。各人怀中都藏有手枪,只要发生任何变化,便会以极快的手法把枪拔出,立即展开一场龙虎斗。
胡滔首先把他的条件开出,愿把他在西区的最旺的赌场让给李敬,其实这一条件,事先已告诉李歌,否则李歌也不会亲来谈判了。但胡滔还未说出他所要的代价。
「你要多少钱?开出来,我李歌最痛快,说一是一,二是二。能付便付。不能付,便拉倒。」
「那代价自然是你能付的,」胡滔笑说:「问题是你肯不肯。」
为了取得李歌的信任,胡滔这时捧起桌上的酒杯呷了一口。
李歌受了下意识的引导,也端起前面的杯子。想把酒饮下他忠心的左右手山杜士叫道:「且慢,波士。」他抢过满满的酒杯,先尝了一口,再放回桌上,道:「如果我没事,你慢慢再喝。」
李歌微笑一下,赞赏他的忠心。胡滔却冷笑一声,不说什么话。
李歌道:「你的条件是什么,说吧。」
「我的条件是交换你一个普通女人……莲黛。这样的代价,算是十分便宜吧?」胡滔慢条斯理地说。
「混账。」李歌一拍桌子站起来道:「莲黛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我最心爱的情妇。你竟敢提出这个条件,分明是『剃我眼眉』!」
胡滔不说话,微笑又呷了一口酒。山杜士却附在李歌的耳边道:「波士,他虽然存心气你,但你正好将计就计,用莲黛把赌场换过来。要知道,女人多的是,好赌场却难求。只要有钱,再找一个比莲黛美十倍的女人还不容易?」
李歌一听,觉得这道理很对,盛怒的脸容改为微笑,坐下来,不知不觉地呷了一口酒道:「你居然看上了我那个女人。好,有眼光!」
「是的,我知道除了用最好的条件,无法换你的宠爱!」
「哈哈哈……」李歌大笑起来。
「哈哈哈……」胡滔也大笑,举起酒杯:「来,祝贺我们交易成功!」
两人举杯。一饮而荆
这时。何兰的心情最为紧张,他亲眼注视著他们两个人把每一滴酒吸乾,因为他在两人的酒杯上部下了黄色的药丸,而何兰自己则已服下了绿色药片。
胡滔回头对左右手道:「把文件拿来,让我们签字!」
其实这只是拖延时间的行动,胡滔是遵照何兰的嘱咐而施行的,因为药力的发作还需要两三分钟。
左右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捧来,交给李歌翻看,上面大约是写著赌场与美女莲黛交换的条件。
李歌对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