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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立激动地握著她的手,禁不住老泪纵横。
一小时后,慧云已能坐起,对母亲说她肚子饿。两天来她未进食,只赖牛奶养命。庄立太太立刻命佣人为她准备食物。
这两天的经历,父母的焦急,慧云是完全能感受的,只苦于眼不能张,口不能言,四肢不听指挥,等到吃过食物后,她就精神奕奕了。父母问她出事的经过。她说,那天路过西区游乐场旁边,走到一棵树下,忽听有人叫她的姓氏:「庄立小姐……」
慧云回过头去,却不见有人。突然,有一块湿毛巾压在她脸上,她立即失去知觉。
以后她一直昏昏迷迷的,等到她能分辨外界的声音时,四肢已不能动弹。
她心里急得要命,却毫无办法,只有一任别人摆布。不过,她虽然被脱去衣裳,却侥幸未受任何侮辱。
「有没有听过一个老妇人的说话声?」庄立问。
「没有,倒听过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他说话很简短。譬如『行』、『不干』、『照办』……等等。我听他讲过一句话,他说『无论什么也不能阻止我』。好像非常感慨,也非常坚决。」
在谈话间,田福赶到。他询问慧云有关的情形,慧云的答覆大致与向父亲所说的相同。
田福的著眼点放在西区游乐场上,他相信匪徒的巢穴,或许就在那附近。
巧合的是,西区游乐场邻近的红灯区,近半年来,已有两个妓女失踪,至今未能破案。由于她们是妓女,又是单身女人,没有亲人关心,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田福把妓女的案件与慧云的事件联系起来。他向警方查询资料,又把他的推想说出。警方正苦于对妓女失踪案毫无头绪,也乐于作各种尝试。首先加派警员,在西区游乐场附近找寻有无爱作医药或科学研究的老人。因为只有具科学常识的人,才懂得用药物使人体瘫痪,又用药物使他们复原。这不是简单的技术,稍一失当,便会闹出人命。
警方又在女警组挑选了两个漂亮的女郎,令她们扮成妓女,入夜后在游乐场附近的幽静地点徘徊,作为钓饵。
一星期过去了,没有什么消息。第八天,西区一个娱乐场所大亨高健夫忽然报警,说他的女友失踪。女友名宽妮,是个很有风情的中年女子。
这个宽妮已与高健夫同居五年,没有发生过什么龃龉。而高健夫在她失踪后,表现出很著紧的样子。除了报警之外,还令他手下的职员到处追寻。
宽妮是个美女。以前曾和两个男人同居过,其中一个是大学教授徐菲。这线索特别引起警方的兴趣。
徐菲对科学和医学的知识非常丰富。他的年龄比宽妮大一倍。当年两人不知由于什么条件而同居在一起。当他们分手后,徐菲亦自大学退休,以后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据说当宽妮离开徐菲而去时,徐菲十分悲愤,一度尝试自杀而获救。那时徐菲五十五岁,宽妮二十七岁。
宽妮性情活泼,喜欢跳舞、唱歌,离开徐菲而就高健夫,是十分自然的事。她常在高健夫属下的俱乐部客串演唱,颇受欢迎。
从这种线索看,宽妮之失踪极可能与徐菲有关。这个科学家也可能即是绑架银行家之女慧云的怪客,自称为「半死人」。
警方暗中派发徐菲的照片,在市内追寻他的下落。特别著重西区游乐场附近一带。
这样又过了一星期。
一个晚上,负责扮成妓女的女警之一丽花,在西区幽静街道漫步的时候,忽见一个驼背老妇人在前面走著,一不小心,仆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她怕她出了什么事,跑上前去要把她扶起。那老妇人一手搭在她肩上,慢慢坐起来。忽然,她的另一只手迅速伸出,把一方手帕压在丽花脸上,丽花顿失知觉。
那老妇人矫健地爬起,把丽花抱起来,向黑暗处隐去。
丽花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板床上,手脚被绑,心里暗暗吃惊:「终于著了那坏人的道儿了。」
她打量所处的环境,是一个约百尺大小的房间,乱七八糟的放著各种杂物。像是工作室,又像贮物间。而最令她吃惊的是,房间右角赫然有两个女人站立著。
她们都是全裸的。起初,丽花以为她们在监视她,但细想不对。那两个女人好像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她尽力使自己抬起头来向她们望去,看清楚了,那两个女人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站著,确确实实是人,不是蜡像。
两人的脸型都有点熟。丽花猛然想起,这不就是西区失踪的那两个妓女吗?以为她们去了什么地方,想不到竟在这里出现。
这时候,房外有脚步声响,门一开,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男人走进来,他两鬓全白,一双眼睛很锐利,脸上表情冷傲,手上拿著注射用的针筒。
「你醒来了?」他说。
「先生,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丽花问。
老人沉默了一会,道:「告诉我,你是不是一个妓女?」
「我……是的。」
「我最恨妓女。任何男人只要付了钱,你就可以陪他们。」
这人看来有点心理变态。
「我是不得已的,」丽花道:「谁愿意陪陌生的男人睡觉?我是为了养活我的父母。」
「废话,你的父母都有社会福利金照顾,何须你去养活他们?」
「不,你不明白,先生。我父亲喝酒,每天喝很多的酒,福利金不够他喝一天酒。」
「那是他自讨苦吃,没有人可怜。」
丽花道:「但他总是我的父亲,我怎能置他于不顾?」
「嗯,」老人似乎接受了她的观点,「你母亲呢?」
「她和父亲在一起,不过天天要受他的气。」
「她没有离开他?」
「没有。」
「那老头倒有福气,居然有女人肯对他这样。」老人喃喃道。
丽花不响,她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她道:「先生,你放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不要这样绑住我。」
「不行,不能把你放开。」老人态度转趋严肃:「我要你作我的试验品。」
「试验什么?」
老人向墙角一指道:「像她们一样。」
丽花向那边一望,佯作第一次发现,惊问:「她们两人为什么站在那里?」
「她们不是站在那里,是已经死了。」
「碍…」丽花尖叫一声。
「坦白告诉你,她们也是妓女,我用她们作试验品,天公地道,因为这些都是『人渣』!」
「先生,你不可以这样侮辱我们。我说过,做妓女是不得已的,她们也有苦衷,不是淫贱。」
「谁说不是?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太武断了,据我所知……」
「你不用多说,说了我也不会饶你,让我们开始吧。」老人在桌上把一些药液吸入针筒中。
「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丽花惊问。
「告诉你也无妨。我一直在作一个实验,在活人身上注射,使她四肢永远不能动弹,但她的生理情况却正常,不会因而衰退。」
老人顿了一顿道:「但是我一直没有成功。虽然我有办法藉注射令人体瘫痪,又能藉注射令人体复原,但是我无法令一具人体保留在中间状态,即四肢不能移动,而身体依然健康地活著。」
他叹口气道:「如果我加强份量,催动药力,那人不久便死去。如果份量不足,则那人不久便恢复正常,或半残废。无法达成我的要求。」
「你为什么要把别人弄成这样?有什么目的?」丽花问。
老人把针筒放下,若有感触道:「有的。因为我很恨一个女人,她曾经和我山盟海誓,后来却不顾而去。我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报复。我要把她寻回来,用一种方法令她永远不能离开我。她像一样物品,只属于我一人。我不要她死去,她仍然是活的;也不要她生理衰退、日渐枯萎,我要她好好的活著,与平时一样的鲜艳……」
老人说时渐渐忘记了丽花是一个陌生人,反而因把内心积郁已久的欲望宣泄,而感到一种畅快。
「我明白了,你要使你的爱人四肢不能动弹,因此无法再离开你,而你便永远拥有她。可是你想过吗?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会不会快乐?如果她不快乐,还会不会保持鲜艳?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丽花道。
「住嘴,谁说我不了解女人?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动物,正因为我太了解她们,才要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她们。我现在有钱,可以购买昂贵的药品;也有实验样本,像你这种女人,我随时可以找几个来,作活的试验。一个又一个,直到成功为止。」
「你疯了,这样做等于谋杀,你懂吗?」丽花叫道,她想到那两个在墙角站立的女人的样子,不寒而栗。
「是又怎样?」老人冷笑道:「我虽然未找到我想要的方法,但是却意外找到另一个方法……可令人们死后永远保持容貌,就像生时一样,这是了不起的成就。你瞧。」他指著墙角那两个人体道:「这两个女人生前不过是『人渣』之一。但死后,我用药物令她们一切保持原状,她们的龌龊的灵魂已不存在了。但她们的胴体仍保存著一种美。这样倒成全了她们,这两人可以永远这样站立著,供后世人欣赏。」
「这样做仍然是谋杀。午夜梦回,你的心能安宁吗?」丽花问。
「我已杀了人,不在乎再杀多一些人。你也是一样。我现在要进行药物试验,如果再一次失败把你弄得半死不活,我会加重药力,把你杀死,像那两个女人一样,以兔你继续受苦,而那样又可使你的美丽胴体永留在人间,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吗?小姐,你的身体是很美的,说不定我将来会开一个『活人蜡像馆』供世界爱美人士欣赏。哈哈,哈哈……」老人忽然疯狂一般地笑起来。
「胡说八道,我不要这样死去,也不要供别人欣赏。我宁愿就这样活著,我宁愿做妓女,宁愿供一千个男人发泄,也不愿意……」丽花嚷道。
「哦,你真的这样想?女人是贱骨头,又一证明。你们宁愿卑贱地活著,也不愿光荣地死去。唉,闲话少说,让我们做正经事吧。」老人拿起桌上的针筒,走到丽花面前。
「不,我不要……」丽花狂叫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发出「砰」然巨响,有人用枪轰开大门,破门而入。
老人勃然变色。回头一望,只见几个大汉冲进来。为首一个高个子道:「我们是便衣警探,举起手来!」
老人把针筒一抛,仍想逃逸,但几个警探一拥而上,把他抓祝另一名警探走到丽花床边把她解开,说道:「你辛苦了。」
丽花叫道:「你们再不来,我可惨啦。还以为我的眼睛已失灵哩。」
原来丽花自小坏了一只眼睛,警探部乘机利用,在她左眼上装了一具精密的仪器,外表看来眼球无异。这仪器能指示方位及传递声音。丽花被老人迷倒及抱回家时,已有潜伏探员发觉,暗自跟踪,加上那「眼球」指示方位,更加准确。几个探员早就在门外埋伏,不过他们不即采取行动,是要多听老人与丽花的对话,让他自供更多的罪状。所有这些谈话,不仅传入门外几个探员耳中,也直接传到警探总部。
探员又冲进另一个房中,找到一个四肢被捆绑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宽妮。
案情于是大白。老人果然是宽妮的前夫徐菲教授,他在五旬之年,才爱上美艳的宽妮,对她的情感几乎是白热的。而宽妮之恋上他,最初只因欣赏他的学识,日久即发觉他不适宜作永久的配偶,因他性情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