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他忽略了自己的住宅,那堆怪物又回到侯玛的实验室来了。
吸了两个活人的血肉,它变得胀大得多。当它流进实验室里时,几乎布满了半个房间的位置。
侯玛的三个朋友正在高谈阔论,忽然其中一个发觉有些怪异,脚下好像有甚么东西在蠕动著。
他低头一看,不觉吓了一跳:「咦……这是甚么东西?」
三个科学家一齐向下望,他们都不了解这是甚么东西。
但当他们了解时,已经太迟了,那些血肉脓液已爬上他们的脚背,沿著他们的小腿一直向上蔓延。
「糟糕,它爬上来了!」
「它好像在吸我的血!」
「它是个魔鬼,我无法摔掉它!」
「报警,快报警埃」
「救命……」
一个科学家扑到电话上,他只能说出地址,和一句话「我们受到怪物的侵袭」,那堆腐肉脓液便把他喉咙封掉,再也说不出声音来了。
大批警察来到的时候,侯玛的实验室却是乾乾净净的,并无一点可疑的迹象。
在屋内迎接他们的是侯玛本人。「也许是误会吧,我这里并未发生甚么事情。」他说。
「刚才有人打电话呼救,说在这里发现怪物。」一个警官说。
「也许是对门何太太的家,她家听说发生一件怪事。」
警官向侯玛道了谢,转到对门去。
侯玛把大门掩上,心里有点矛盾。他不想警方知道那怪物是他的「杰作」,这会对他不利,只希望快点找到那怪物,用一种相反作用的药液令它停止膨胀,逐渐乾枯,那么,他就能把「凶手」消灭于无形。
至于那三个科学家的失踪,他没有亲眼目睹,从警方收到的电话看来,他们显然已与怪物相遇,那么,其后果是不问可知了。
对这次悲剧,他虽然有些难过,却也有种下意识的「胜利感」,因为那三个科学家是反对他学说最力的人,让他们死亡在自己认为不可能的「怪物」上,不是报应吗?
这天,侯玛足不出户,一心一意等待那「怪物」的再度光临。
老实说,他很想看看这堆腐肉到底变成个甚么样子。这好比一个生下顽劣之儿的父母,虽然不满他的所为,但仍想看看他,长得有多高,有多大,是不是健硕过人一样。
另一方面,他把化解的药水预备好,准备一见到「它」,便把那药水泼在「它」上面。
整个下午过去了,依然没有甚么消息。
侯玛的精神逐渐有点松懈了。「也许那是不可能的事吧?」他暗忖:「我的想像可能太过分,那何太太也许是信口雌黄,有谁真正见过那怪物呢?」
他烧了一壶咖啡,坐在沙发上看书,不觉又过了二三个钟头,频频打著呵欠。
在侯玛正感昏昏思睡的时候,一大滩像血水、又像脓液的东西,从窗外大量流进来。
侯玛偶然抬头,眼中映进一片红光。起初他还不觉得甚么,猛地省觉:「这不就是那东西吗?」
像有谁在他屁股上刺了一把,他一跳而起,眼前的景象确令他呆住了。满厅满室都是那些腥红惨白的东西,很快地,他的脚下也被围满了。这地方已没有一寸乾净土。
一阵强烈的恐怖感袭击著他。本来对这怪物的一种自豪和亲切之感也消失殆荆他脑海中只想著:「应该摆脱它,应该赶快摆脱它!」
这个念头已太迟了,那脓汁已逐渐爬上了他的脚跟,接触到他的肌肤,产生了一种轻微的被腐蚀的感觉。
「不,不,我是你的创造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侯玛惊得张大了眼睛。
「药水!」他的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救星,他扑到小几上,把那瓶能化解腐肉的药水拿过来,拔开瓶塞,向地上乱倒。
这是一瓶很好的药水,它的确能使腐肉消散和枯萎。但可惜它的分量太少了,和那一大堆脓汁比较起来,简直如小巫见大巫。
所以它只把脚下的一滩血水阻了一阻,但后面那些血水又继续涌上。
「我把它的分量估计错了。」侯玛凄然地望著远处壁架上的三大瓶化解性的药液,那距离他所站的地方足有十码之遥。
十码,在人的步伐来说,本不算太远,但在这布满杀人脓汁的地方,它可是太远了。如果在这里跳过去,他不能不踏足在那些脓汁上数次。
那些脓汁厚达数寸,而且充满黏性,一脚踏进去后,能否再拔出来都成疑问。
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除了一试外,还有甚么选择的余地呢?
侯玛一咬牙龈,一脚向前跨去。他的脚踏在那些脓汁上,像踏著一堆肉酱似的,令人一阵恶心。
这还不要紧,当他的脚再提起来时,那些肉酱却黏在他脚上,一大块在地上提起来。
他的另一只脚跨出去,也得到同样的效果。任凭他怎样摔它、抖它,也弄不掉。那些肉酱沿著他的小腿慢慢爬上来。
侯玛抬头一看,距离那数瓶化解的药液还有数码之遥。
他的脚再举起时,像有千斤之重,因为整个地上的肉酱的黏力,都附在他脚上。
他吃力地再踏前一步,脚下一滑,整个人倒在那些肉酱上。立即他的身上、手上、肩上全沾上肉酱。他拚命支撑著爬起来时,身上也黏上一堆肉酱,一阵腥气冲进鼻孔,他骇极大叫:「救命,救命!」
但是理智告诉他,除了他自己外,再无人能消灭这个怪物,别人就算大队来到,也是束手无策。
他再勉力上前两步,这时头发上和脸上都已沾上肉酱,他的两臂以及身体自腰以下,也已全部让肉酱盖过了。
他喘著气,好不容易伸手到壁架上拿到一大瓶化解药液,向自己身上淋去!
可是,太迟了,他身上到处起著腐蚀的痛楚,那肉酱已蔓延至他的全身。
侯玛发出一阵疯狂而绝望的笑声:「呵呵,哈哈……想不到我竟死在自己制造的东西上!」
这笑声像哭泣,十分难听。他一脚踢翻了架上的几瓶药液,那些药液流满了一地。在这时候,侯玛也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肉酱盖过了他的脸庞。
第二天,当警察来到时,他们见地上一大片乾枯的肉质,显然是因为那些药液发生了作用,终于把「怪物」克制,不能再遗害人间。
侯玛的野心也已随著他的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二辑之24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无价的泪珠========================================在印度,有个土王名叫彭卡。他富甲一方,荒淫无度。在他管辖的地区里,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但他天天吃著珍馐美味,过著穷奢极侈的生活。
他身边有数十个漂亮的女人还不满足,只要在外面看到甚么好看的女孩子,总要千方百计去买回来,或是叫人去抢回来。
一次,他又看上了一个女人,名叫苹儿,这苹儿是有丈夫的。彭卡几次派人去游说,叫她离开她的丈夫来嫁给他,都遭到苹儿的痛斥。
彭卡见无法说动她,便用强硬的手段,把她夫妇二人一同掳劫回宫,当著苹儿的面把她丈夫毒打,要她亲口答应他的要求,才将她丈夫释放,但苹儿说甚么也不肯。就这样,她眼看著她丈夫活生生的被打死了。
苹儿哭得非常伤心,她哭了七天七夜,最后她把那两只眼睛也哭了出来。
这两只眼睛掉在桌上,说也奇怪,不久变成两颗非常美丽的宝石,光彩夺目,令人目眩。
彭卡听说有这样的异事,忽忽赶进房来观看。果然见那两颗宝石闪闪生光,比他所拥有的任何钻石还要动人,他握在手里,摩挲抚弄,爱不忍释。苹儿两眼瞎了之后,不久便绝食而死,彭卡对她也不再追念,他得到两颗钻石已心满意足了。他常常在想,这两颗钻石恐怕是世界上最名贵的宝石,如果用金钱来衡量,恐怕几十万元也买不到。他的好朋友,一个邻近的土王曾出过一百个美女和无数田地的代价,以交换他这两颗钻石。但被他一口拒绝,他喜欢一个人关在黑暗的房里,手握著两颗钻石,观察它们发出的异彩,而陶醉于深沉的快乐中。
一天,彭卡又在玩弄那两颗名贵钻石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件怪事:他的手掌远不似以前的肥硕。平日,他的手部肌肉又红又厚,人人都称赞这是一双好手掌,是发财的手型,是享福的象徵。
但这天,彭卡发现他的手掌变得又黑又瘦,十分难看,这简直不像富豪的手掌。
他细细检讨也想不出是甚么原因,每天的饮食十分正常,身体上的其他部分也都健康。唯一的可能性,也许因他每天摩挲那两颗钻石的关系。
这想法使他陡然一惊,但也随即失笑,那是不可能的,从七八岁起,他就每天与钻石接触,几曾听过钻石会伤害人的肌肉?
他每天仍抚弄那两颗宝石如故。因为它们实在太可爱了,和它们在斗室中相处,比和两个漂亮女人在一起更快乐。
又过了十几天,彭卡发现他的手掌更加不像话。骨瘦如柴,与一个多天未吃饭的穷人的手一样,就是穷人也未必瘦得那么难看,有些地方简直好像骨头也出现了。
他的两手更常常发抖,握东西也握不牢,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他急忙延医诊治,不过,医生找不出病源,只劝他多注重营养和休息,还给他一些滋润的油膏,涂在手上作为保护。
一天,彭卡的七个心爱的儿女一同进房来看父亲的病,他们都是彭卡所宠幸的妃子生的。三个是男孩,四个是女孩。男的长得英俊高大,女的长得苗条美丽。他们都令彭卡觉得自豪,忍为是他珍贵的「财产」之一。
孩子们看到父亲的病容,十分惊异。父亲一块肥肥胖胖的脸怎么会变得那样樵悴?而那双手又那样可怕,好像剩下两把骨头一样。
他们都感觉痛心,要求一看那可能作为病源的宝石。
在儿女的一再要求下,彭卡便答应他们,把他们带到一个黑暗的房中,将一个精致的盒子取出来。
盒盖一开,光华四射。那黑色丝绒的盒内像躺著两只明亮的眼睛,闪闪生辉。
「太美丽了!」彭卡的儿女都不由惊叹,只有最小的女儿小蜜没有作出甚么反应。
小蜜今年十七岁,喜欢绘画和唱歌,她性情恬静,看不起财富,对世俗的享乐不大参与。哥哥姐姐们经常搞热闹的宴会,都没有她的份儿,他们讥笑她是「小古董」。
这两颗可爱的钻石,立刻引起他们兄弟姊妹的垂涎,他们都在想:「我要用甚么方法才能得到这两颗钻石?」
二女小凤撒娇说:「爸爸,我就快结婚了,你老人家就把这宝石赏给我作嫁妆吧。」
小凤容貌出众,是她们姊妹中的美人,一向很得到父亲的宠爱,她以为她的要求,父亲一定会答应的,但彭卡脸色一沉,并不作声。
大哥小龙立即说:「不,我是大哥,这样珍贵的宝物,应该是由大哥保管的。」
三姐、四姐、五弟也各自提出应该得到宝石的理由。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觉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在争吵不决之下,他们索性伸手到盒子里去抢夺,彭卡大声喝止也没有用,他们在房中打起架来,把宝石抛来抛去,好几次几乎跌在地下,彭卡一气,当场晕倒。
结果,大哥小龙二姐小凤,各抢到一颗名贵的钻石逃了。彭卡醒来时,只有小蜜在他身边,也只有她没有参与争夺,一直在冷眼旁观这丑剧的发展。
「只有你是我的乖女儿,」彭卡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