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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妮点了点头,艾知一咬嘴唇,连开数枪,敏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立即被打成一个蜂巢。
「行了,」美妮几乎是欢呼地说:「炸药带来了没有?」
「嗯。」艾知指一指房门外的一个手提包。
「跟我来。」美妮带艾知走下地窖,要炸开敏多的秘密夹万。
「你这屋里还有一个人。」艾知忽然神经质地说。
「谁?」
「杜潜。」
「呵,那哑巴。」美妮大笑:「这两天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就是在这里,我也不怕他。那小子有点喜欢我,我对他笑一笑,他会像狗一般爬过来。」杜潜在美妮的衣领上听到这话,大不是味儿,只觉心里一阵刺痛。他愤然在美妮颈项上咬了一口。
「哎哟!」美妮叫了一声。
「怎么?」艾知大惊失色。
「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美妮骂道。
艾知松了一口气,微顿又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屋子里好像不止我们两个人。」
「别胡思乱想了,瞧你一个大男人,胆子还比我的校」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进入了地窖。地窖有一架烂钢琴,把它拉开,是一面砖墙。美妮在墙上到处摸摸,按动一个电掣,墙上有一道门忽然打开,现出一个夹万来。
「你想法把它炸开吧。」美妮说:「把手枪交给我,我替你把风。」
艾知便立刻动起手来,他取出各种器具,大概忙碌了近半个钟头,才安排妥当,将炸药引发,只听隆然一声,那夹万的门炸开了。
夹万里面是一大束一大束簇新的美钞,还有许多金条。美妮「呵」了一声,心中充满说不出的喜悦。
艾知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僵在那里,原来美妮正用手枪指著他。
「你……不要开玩笑,那枪是有子弹的。」
「谁和你开玩笑?」美妮媚笑说:「傻瓜,我实在有点不舍得打死你,可是我也不舍得和你共享这些财富。」
她说完,「啪」的一下,把灭声手枪开放。艾知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你……这狼心狗肺的妇人,原来当初的话都……都是假的。」
「我当初没有骗你,」美妮上前两步说:「我本意是与你共享,要你成为敏多的继承人,我则以老板娘的姿态出现。但见了这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我的主意改变了。我想,不如把这些财产独占,我一个人飞到外国去,享受荣华富贵。」
「你知道……弟兄们……会放过你?」
「他们不知敏多有这些钱,最多以为你和他争风,互相残害吧了。」
「他们不会相信!」
「我会叫他们相信的。」
这一切变化,那只跳蚤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原来美妮是这样的一个人,她非但不如她外表一般美丽,而且是一个毒如蛇蝎的女子。
说也奇怪,他本来觉得美妮的肌肤是那样可爱,他走遍每一角落,只觉无一处不滑腻温香,但现在他的观感竟改变了,他觉得她有些地方竟发出恶臭的气味来。不知道是不足一个人的心理邪恶的时候,连她的身体气味也会发生变化?
这时,美妮弯下腰去检视夹万的金条和美钞,嘴角露出贪婪和满足的笑容。
杜潜对她越看越讨厌,他一刻钟也不愿意多耽在她的身子上。一跳离开她的衣领,就在地上发出心声道:「金鼠兄弟,金鼠兄弟,我现在要变回一个人,请恢复我原来的面目吧。」
在他叫了三声之后,一阵剧烈的痛楚刺激著他,好像有什么因素在他身体内要胀裂开来。接著,「蓬」的一声,他又恢复了以前的身高五尺的断手青年的形状,站在美妮的身旁。
美妮转脸一看,如见鬼魅,吓了一跳。一手掩住自己的心房,好一会,才定下神来。骂道:「小鬼,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作一声?」杜潜不理她,三脚两步走出门口,把地牢的门关上,并且在门外下了锁。美妮在里面大急道:「杜潜,你不要这样,快放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杜潜不理。
美妮又道:「杜潜,我刚才不是骂你,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一直是很喜欢你的。」
杜潜依然不理她。
美妮十分著急,泪随声下道:「杜潜,别这样对我。这里有很多钞票和黄金,叫我一个人用也用不完,来,我们两个人瓜分了它,如果你喜欢我,我愿意嫁给你,让我们双宿双栖,飞到外国去享福。」
她说得非常婉转动听。奇怪,当杜潜是一只跳蚤的时候,他对美妮非常憎恶,但一经恢复了人形后,美妮的媚惑又对他发生了作用。
美妮在地牢内又叫道:「杜潜,你真的不理我了?难道我这可爱的肉体,对你一点也没有吸引力吗?瞧瞧,只要你把门打开,我这整个人就属于你的。」她说完,把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脱下来。
杜潜伏在匙孔中窥视,见美妮毫不吝蔷,把衣裳脱光,露出一身雪白动人的肉体,还有意无意间作著各种诱惑的动作。只看得杜潜血脉奋张,恨不得立刻扑身过去。
他心想:「我作为跳蚤的时候,在她肉体上到处乱跳乱跑,也不觉有什么稀奇,为什么一恢复人形,就这么不中用?」
美妮似乎知道杜潜在偷窥,继续用妩媚的姿态道:「好,杜潜,你进来吧,我好想你,我现在好需要你。」
杜潜吞了一口涎沫,脑子里在起著交战:「也许这女人没有什么坏,她杀死敏多和艾知,是事非得已,我和她没有利害关系,她不会害我。我不要分她的钱,只要她的肉体,也许……」
「别胡思乱想了,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心肠多残酷的妇人吗?」他脑子另一个念头在说。
「唉!其实以我这样一个残废的人,和她那样的美女,能够温存一晚,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他又这样想著。
终于他的情欲竟盖过了理智。在屋内找到一张纸头,在上面写著:「要我打开门也可以,但你要发誓。不能暗害我。」
写完,他把纸头从门脚的缝隙塞进去。
美妮一见,十分高兴,连忙说:「好的,我答应你,你要我怎样发誓?尽管说吧。」
杜潜又找了另一张纸头,写道:「你要发誓,如果你暗害我,便会变成……」
他想写:「变成一只狗」或是「一只猪」,但忽然灵机一动。写道:「变成一只跳蚤。」美妮一见这纸头,觉得十分可笑,但她并没有笑出来,却真的照他的话,高声道:「如果我美妮会陷害老实的杜潜,上帝教我立刻变成一只跳蚤。」
杜潜见美妮已发誓,满怀高兴,把地牢的门打开,走进里面。
美妮的裸体这时候与他近在咫尺,肉光致致,耀眼生辉,令他不敢迫视。
美妮斜坐在地下,对他媚笑道:「来呀,我等著你。」
杜潜走到她身边,美妮一拉他的手,把他身子拉下来,然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用热吻覆著他的嘴唇。
杜潜是破题儿第一遭被女人亲吻著,他只觉得飘飘然的,心神飞荡,不知道自己处身在什么世界中。
他那只手掌触著美妮软绵绵的躯体,著手如酥,美妮娇嗔一声,索性把他的身体推倒在地上,用舌头去舐他的耳朵和颈项,尽量地挑逗他。
杜潜闭上眼睛享受这种销魂的滋味。美妮两手在他身上到处爱抚著。他现在才知道,和女人接触有这样大的快感,难怪许多男人为女人死了也甘心。
「经过这一刻,叫我死去也是值得的。」他心里想。
「你就去死吧。」忽然有一个声音传过来。
这声音好像非常遥远,又非常接近,他把眼睛张开一看,不觉吓了一跳,原来美妮不知什么时候已把地上的手枪拾起,用枪口指著他。
「呃……」杜潜想说什么,却表达不出来。
「你这哑巴,想问我为什么背叛誓言。是不是?告诉你,女人发誓是家常便饭,我也不知发过多少次了,没见神明责罚过我。老实说吧,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就是天下间的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这几句话像利刀一般,直刺杜潜的心窝。他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美妮把子弹射过来。他不想哀求,也不希冀能够逃生,心里痛恨自己心志不坚,又上了这女人的当。他要让对方的子弹来惩罚自己,让死亡来解除强烈的悔恨。
美妮又冷笑道:「你本来不会死的,但你的运气可以说是太坏了,这几天你都没回来,偏偏在这最不适当的时候,你却闯了进来。这不是找死吗?还居然与老娘作对,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
杜潜依然紧闭双目,心里愤恨莫名:「杜潜,杜潜呵,你要记住,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不过,你现在知道了也没有用,你的命要丧在这个女人手中了。」
美妮把枪再向杜潜的心房靠近一点:「你这小子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不能不杀死你,到黄泉去报到吧。」
她说完,正要开枪,忽然什么东西跳到她的手上,把她吓了一跳。细看之下,更是三魂去了七魄,原来是一只老鼠,全身金光闪闪,在吱吱乱叫。
女人怕老鼠是天性,美妮吓得连枪都去了。
但更令她害怕的,不是这只老鼠本身。而是四周的景物竟突然剧烈变动著,一刹那间天旋地转,站在她面前的老鼠,在比例上越来越大,她自己的身体却越来越校耳边似听到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你常常发誓,都不灵验,这次要你应验了。」
美妮在极端恐怖的感觉中,发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跳蚤。
「不,我不要,我不要做一个跳蚤!」她大声呼叫,可是叫不出来,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杜潜睁开眼睛,见到这种难以置信的变化。他向金鼠行了一个礼,默默道谢它的救命之恩,金鼠半垂下头,似乎是说:「没有关系,你救过我一次。」
美妮变成的跳蚤并没有跳走,她一跳跳到杜潜膝盖上,抬起头来哀求,希望杜潜能帮助她回复人形,但杜潜听不到她的心声,他低头把这只跳蚤捉起,心里在默默感叹:「女人,女人!」
终于,他找了一只玻璃瓶子,把这只跳蚤放在里面。
杜潜又把地牢内那些钞票和金条都埋藏地底,不让别人发觉。
当敏多的党羽们发现敏多和艾知的尸体时,杜潜把事情的真相用笔语告诉他们,是美妮叫艾知杀死敏多,然后她又开枪把艾知打死的。不过,美妮去了什么地方,杜潜却没有说出来。
敏多的党羽们四处寻找美妮的下落,但他们自然永远找不到她,因为她已变成一只孤独的跳蚤,被放在一个玻璃瓶内。
大约半年后,人人对敏多的事件已淡忘了,杜潜才带同那些钞票和金条,搬到别的城市去居住,从此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小富翁。
他又蓄了一撮胡子,使别人一眼望去,不会想起他就是以前的哪个哑巴。
他买了一幢花园洋房,把其中一个房间布置得十分美丽,里面有女人的梳妆台,一张漂亮的铜床,还有一个大衣橱,衣橱内挂满了昔日美妮所穿的衣裳,床上著的也是美妮的床单;梳妆台上有美妮的照片。总之,一切都使人觉得,这房间有一个女主人在居住,而那女主人就是美妮。
晚上,杜潜会到这间房来睡眠,他把美妮的一套睡衣放在枕畔,抱著它同眠,想像他已娶了美妮为妻,心灵得到极大的满足。
别人也许觉得他是个傻瓜,但这房间里的确还有一个生命,它就是那只跳蚤。
有时,杜潜会把玻璃瓶子放在膝上,对它呆呆注视,甚至把瓶盖扭开,让它出来跳跳松松筋骨。
美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