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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山寻宝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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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说:“某在山林有数秋,专砍赃官污吏头。山上喽兵千百万,不亚当今五凤楼。皇帝老儿从此过,也把金银与我留。敢胆一声说不字,一刀一个丧山丘!”

又一个说:“留下木盒子尔等性命可保,不然休想活着离开!”

东郭玉瞧这两个喊话人个头不高,言语间透着稚气。心想:怪不得仁兄说此地响马为患,娃儿们都出来打劫了。奇怪的是他们为何只要宗马手里的木盒呢?

“在这呢!留下木盒,饶你不死!”其中一位个头高点的蒙面人话音没落,那些人放过东郭玉纷纷向宗马包抄过去。

宗马此时单手抱着木盒跳于车下,轻蔑地笑道:“奉劝尔等回家安分守己,勿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免得自寻苦吃。”

“少废话!”那位高个吆喝一声“上”,众蒙面人蜂拥而至。

话不投机。宗马提气跃上车帮,看准近身的一人抬腿一脚,正中脑门,那人痛得“哇哇”大叫。其他蒙面人一见,咆哮着刀棍交加向宗马扑去。宗马闪躲腾挪,猿猴般敏捷。毕竟怀抱木盒又手无寸铁,虽始终不伤毫发,但也气喘吁吁。东郭玉这才飞步上前,一边抽出车上的拌草棍扔给宗马,一边挥动马鞭助阵。正当双方杀得难分难解。忽听高个子蒙面人喊声“闪开”,白雾飘处,宗马顿时感觉双目疼痛,泪流不止。东郭玉护住宗马,把马鞭一丢,手按腰扣,“哗啦啦”抽出一支钢鞭。只见他挥鞭左右开弓。但见:

搅海翻波似银蛇,万道电光放光华。

东挡西摆垂杨柳,风声响处落季花。

绕臂缠头摘金锁,盘腹围腰挂瑜伽。

轻点重砸多灵巧,伸缩远近有妙法。

尽管如此,毕竟孤军奋战,况且这些蒙面人也都身手非凡,眼见东郭玉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

正在危急时刻,西北方向尘土飞扬,眨眼工夫一匹快骑跳过枯木,马上人断喝一声“住手”。

几个蒙面人听得吆喝跳出圈外。但见白马上的人头戴亮银白虎盔,身披素银甲,外罩素罗袍,面如敷粉,也就在十八九岁光景。手提一把五钩枪,威风凛凛地说道:“什么人?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竟敢在此大动干戈搅扰社稷!”宗马听得声音好熟,擦着眼睛问道:“来人可是罗贤弟罗成?”马上人认出了宗马,吃惊地说:“哎呀,小弟正是罗成。”宗马喊道:“快捉拿贼寇!”

罗成闻此言怒目圆睁,握枪向蒙面人逼去。几个蒙面人见只来了一个小白脸,并不把罗成放在眼里,那高个子举棍相迎。哪知两件兵器刚一碰撞,“啪”,木棍就被五钩枪磕飞了,高个被震得两臂发麻,叫声“快跑”。东郭玉跟着甩过去一鞭,正中他头部,头套立刻脱落地下,露出光秃秃的脑袋。“和尚?”东郭玉与罗成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那人顾不得去拾头套,与一行蒙面人箭一般没入树林……

原来,宗马的眼睛被面粉末所迷,东郭玉寻些水来为他擦洗干净。三人略作介绍继续赶路,不多时到了华山集镇。用餐后,东郭玉说有事要办,告别了宗马、罗成二人。宗马与罗成也是八拜为交的兄弟,他问罗成怎么会在自己危难之时巧合相助,罗成说是皇上着急,派他去兴化寺帮助宗马取金矛的。宗马拍了拍怀中的木盒,那意思是金矛已经到手。罗成一见大喜。二人商议一番,决定不去县衙停留,共坐一骑直奔京城而去……

两人日夜兼程,不一日来到京都长安,宗马把装矛的木盒交到李世民手里,并向他讲述了巧取金矛的经过。李世民听后兴奋异常,当即封宗马为大内总管,并邀来文武百官助兴,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御筵摆起,李世民身边的牟公公击过三掌,金銮殿上乐声奏起。一曲迎春乐章仿佛让人置身于那春雨初霁,烟笼苍翠,流水潺潺的意境之中,眼前粉墙黛瓦,黄花摇曳吐芳,蜜蜂轻歌曼舞……意韵虽细腻入微,却酣畅淋漓。接着乐声一转,一群身穿彩服,惊世绝俗的舞女合着音乐的旋律飘进舞池。蝉翼般的彩纱裹着她们纤巧柔美的身姿,犹如白云卷绕着皎洁的新月。她们迎风拂云,轻展玉臂翩翩起舞,优雅,舒缓,把在场的人带入奇幻的梦境。欢爱处为之欣喜,深情处为之共鸣,悲愤处为之动容。李世民一边与众臣饮酒,一边看得心潮起伏,魂魄激荡。

宴后,李世民兴高采烈,拿出金矛准备与众臣欣赏。他把手里的矛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突然眉头紧锁,“当啷”把那矛掷于宗马面前,脸色大变道:“大胆宗马!仔细看看!这分明是朕让你铸造的那把铁矛,原来让你用它去戏弄云龙山的明空和尚,抛砖引玉,想不到你……你又拿它戏弄起朕来了,该当何罪!”

“臣不敢,臣不敢,吾皇明鉴。”宗马双膝下跪,迟疑地捡起地上的矛来仔细端详,蓦然,他魂飞魄散道:“这?这这怎么会,臣有罪——”

要知道李世民如何治罪于宗马,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三回 罗成夜助金家女 英雄拳脚训李闯

【云龙山寻宝记】

第三回

罗成夜助金家女英雄拳脚训李闯

诗曰

与世无争三大宝,丑女薄地破棉袄。

丑女不招贪色鬼,薄地不怕长蒿草。

破袄不怕小人盗,心安理得乐逍遥。

花艳芬芳引蜂蝶,肉香鱼腥招馋猫。

话说宗马怎么也想不通,带去云龙山兴化寺的假金矛怎么会在木盒里。真金矛何时丢失的呢?莫非翻车落水时被人偷梁换柱?或者是自己在马车上小憩时有人做了手脚?再者是与蒙面人厮打时被鱼目混珠?那日,几个蒙面人分明是和尚所扮,他们或许是明空方丈唆使?这下倒好,落了个欺君之罪,仁弟罗成也受到诖误。

李世民命宗马、罗成二人限期追回金矛,不然“提头来见”。宗马对罗成说,兴化寺的和尚已经认识自己,如果是他方丈派人路劫金矛的话,再去追问必然会碰一鼻子灰。他说云龙山的和尚不认识罗成,只好让罗成去兴化寺一带,自己在华山领域分头明察暗访。

长话短说。这日,罗成傍晚时分赶到兴化寺对面的小楼子。小楼子并不小,近千余户人家。坐落在云龙山下一爿较为平坦的地带。罗成寻一“金家客栈”,招呼店小二栓了白马,一路风尘仆仆感觉疲乏,用了晚餐,便卧榻而眠了。

这客栈坐北面南,与兴化寺隔紧鞍道相望。三间小瓦门楼,门楼上挂着“金家客栈”的招牌,两侧土坯墙上长满杂草。门外搭一茶棚,棚下摆设茶座。从门楼穿堂而进,便看到一排间隔的客房。客栈的主人叫金有福,名曰金有福,却在他脸上读不出“福”在何处。他嘴边蓄着与头发一样花白且杂乱的胡子,前额和眼角刻满了深密的皱纹,里面仿佛包孕着对早逝伴侣的冥思以及对傻女儿的困惑与无奈。以致连那本应发出倔强光芒的眼睛,也平添了许多倦困的成份。他以开店兼卖茶水为业,依靠对面兴化寺的灵气和名气,金家客栈的生意也格外兴隆。由于人手不够,金有福还顾了远房侄儿金六做帮手。当年他的老婆产下小女儿时因为大出血而英年早逝。膝下两女尚未婚配。长女叫金翠玲,半脸白斑,两颗门牙露出唇外,疯疯癫癫,天生的痴呆。眼见三十岁的老婆娘了,却不见引线搭桥的红娘,人称金大姐。小女儿名叫金艳萍,与姐姐判若异母所生。白嫩粉红的脸蛋,微微上翘的小口,双眸恰似两汪清澈无暇的水,浓黑的眉毛又似修饰过的新月,身材标致匀称婀娜多姿。她天生聪慧,人称金小姐。金小姐自幼生性顽皮,常常跑到对面的兴化寺,不仅看武生操练,跟着比划,学点拳脚,而且喜欢听僧人们朗诵经书、跟着读书习字,与和尚们作诗答对,一个农家少女倒也文武兼备。对于她的婚事亲朋媒妁、浪荡公子踏破了门槛。金有福放出一句话,长女嫁不出去,谁也别打二闺女的主意!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对金艳萍单相情思,欲摘花魁。

云龙山南边一里路之遥有个汪楼寨,寨里的李员外宝地百顷,骡马成群,却是有名的吝啬鬼。他仗着自己文墨功夫一贯戏弄百姓。去年收租时就在门口筑起高台,还请来三个文客,把佃户、长工、侍女们唤来说:“我李某人童叟无欺,今有一对联,如果有人对得上,当年租子一粒不收,而且还可以领到工钱;对不上,租子加倍,工钱全部扣下。”在高台上呷了口茶,清了一下嗓子,哼出了上联,“下雪如下水,下到地下变成水,一回费了两回事,老天不如干干脆脆去下水。”念完,洋洋自得地环视一遍场子,连连催道:“哪位乡亲出来作对?”台下也涌来不少好奇的旁观者,人们先是面面相觑,接着一阵熙熙嚷嚷,却一筹莫展。

忽然,随着一声“我来对”,人群“哗”地分开,金有福的二女儿金艳萍箭步走上台,大声说了句:“这有何难!”正如一鸟入林,百鸟压音,顿时语惊四座。

李员外一愣,仔细打量一眼金艳萍,见这二八佳人风姿卓越,心想,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大字难识一口袋,倒敢逞强,藐视地说:“好吧,你对,自找没趣。”

“李员外听着。”金艳萍说,“油饼似油纸,吃到肚里变成屎,一次费了两回事,员外不如干干脆脆去吃屎。”

“轰——”场上场下的人都大笑起来。对得好,对得好!乡亲们喊着。台上李员外请来的贵宾们见这场合惊慌失措,一个猴脸绅士摸样的人把桌子一拍说:“放肆!大胆刁民竟敢辱骂李老爷,捆起来!”

几个家丁正要上前,“慢!”李员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装着豁达大度的样子说,“君子不见小人过,我李某人向来以理服人,让我的朋友出一对联。说话间,一位中年和尚趾高气扬站出来,藐视地斜视一眼金小姐,摇头晃脑地说道:“女卑为婢女又可为奴。”和尚利用离合汉字结构,“女”、“卑”合为“婢”,“女”、“又”合为“奴”吟出一联。

这话明明是在鄙视自己,金小姐心中不悦。瞪了一眼和尚:“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金小姐也巧妙地利用离合汉字结构,“人”、“曾”合为“僧”,“人”、“弗”合为“佛”对出一联。

和尚听后一惊一诧,一脸尴尬。也知道金小姐在挖苦、嘲笑自己不能成佛。一时理屈词穷,灰溜溜地坐回原地。

台上另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不甘认输,冥思苦想一番,站出来道:“琴瑟琵琶,八大王单戈讨战。”

金小姐张了张嘴,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言词,台下的百姓一片嘘声,你看我,我看你,有心却帮不上忙。李员外与那请来的三人高兴得哈哈大笑,这一笑却激发了金小姐的灵感,她随即答道:“魑魅魍魉,四小鬼张牙舞爪。”

“你,你?”那书生同样吃了一惊,吞吞吐吐地败下阵去。

李员外面红耳赤,大叫道:“我再出一对联,你若能对得上,李某人把家产给你一半!”说着,指着旁边的桐子林,又哼上一句:“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金艳萍略一思考,冷冷一笑接道:“丫头攀椏头椏头弯丫头顽。”

“好好!”

“巾帼奇才!”

“铜牙利齿!”

台下欢呼雷动。

李员外这下可是老水牛看戏——傻了眼。

这时他的儿子李闯跳到台上,吼道:“不算,不算!家父今天精神不佳,改日再对吧!”

这句话就像火上撒了一把盐,人群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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