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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饱含春意,宛若魔宫靡音,使人听了心猿意马、情欲翻涌、遐思不尽。
三人行到洞口,廉散举高声叫道:“廉散举求见仙子!”
洞里传出一个悠悠的女子之声:“你回来了么?请到了客人没有?”声音幽怨娇滴,缥缈婉转,不似凡人所发。
廉散举答道:“回仙子,散举请到了两位客人。”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你们进来罢……”
当下三人一同向洞里行去。越往里去,洞越宽。不一会儿,三人眼前一亮,面前花影绰约,暗香浮动,已是一片旖旎风光:粉花盛开的桃林之中,十数位轻纱美女正翩翩起舞;石凳、石桌边数位半裸美女在吹竽弄箫,奏着仙乐般的曲调;一张大桌旁端坐着一位丰腴的美妇人,看她的模样,年岁不过三十左右,高大黑亮的发髻上插满金钗银簪,柳叶眉,桃花眼,妙目流波,滴转勾魂,身着唐代宫装,香肌似雪,高挺浑圆的酥胸半露着微微颤动——此刻她正在诸多丫鬟的簇拥下悠然地吃着水果。
暖洋洋的日光下,几只小雀儿在桃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跳着。另一张桌旁端坐着的几个年轻公子此刻正呆呆地望着这诸多荡魄销魂的美女出神,俱似已忘了身在何处。
那美妇人头也不偏一下,轻声道:“散举,你带客人坐那边去。”声音轻柔,却四处可闻,如在耳畔。
廉散举带着白皑皑与安得广二人在另一张石桌边坐了下来。安得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美妇人,脸色渐渐红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
那美妇人朝安得广轻轻一笑,安得广猛地一下站起,却被白皑皑拉了一把,他才觉出自己有些失态,忙重新坐好,眼睛却仍紧盯着那美妇人滚颤的酥胸。
眼见得此景,廉散举的太阳穴轻跳了数下,眼中抹过一丝狠毒之色。
那美妇人朝众人道:“诸位公子,大家能一同在此相会,即是有缘……诸位相中了哪位姑娘,请尽管挑选受用,不必客气——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说完,她娇慵无力地轻笑了一下,欲意缱绻的乐声却紧凑激越起来,几名舞女似水蛇般急剧地扭动着娇躯,纷纷抖落身上的薄纱,娇喘吁吁地各自扭到了几位公子面前。这几位公子早已按捺不住,各自手忙脚乱地搂了一人急急地进了桃林深处。
美妇人朝安得广、白皑皑二人微笑道:“二位公子,可切莫误了这等良辰美景啊!”
安得广霍地站起身来,两眼仍直勾勾地盯着那美妇人,口中只是嗫嚅道:“我……我……”
美妇人“咯咯咯咯”一阵轻笑道:“莫不是公子看中了妾身么?那就随妾身来吧……”娇笑声中,向安得广抛了个媚眼,人转身向旁边的一扇石门行去。
安得广像掉了魂似的急步跟着进了石门。白皑皑刚“哎”了一声,早有一名吹竽的美女张臂将他抱住,缠在他身上腻声笑道:“公子,仙子已走了,就让奴家陪你好了啦——奴可是才头一遭哟……嗯……”边说着,香唇已在白皑皑的脸颊上连亲了数下,一只玉手同时抓住了白皑皑的右手压在她那高耸急颤的酥胸上不停地用力揉搓,一边嗔道:“嗯,你这人,怎么像僵尸似的……”
白皑皑一时不知所措,愣愣地道:“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廉散举在一旁笑道:“白兄,你就莫再推辞了,这等美事小弟连想都想不到呢!……”
那美女已涨红了脸,喘着粗气娇声荡笑道:“对呀,公子快来呀,奴家的大门已为你打开了——嗯,你看你看,这都已洪水泛滥了,你可千万莫辜负了奴家的一番盛情哟……”一边说着,她另一只玉手竟已探到了白皑皑的两腿之间微微颤抖着不停地游动起来,最后紧紧地攥住了一个地方用力地急剧摇晃……
白皑皑连连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正纠缠间,猛听得一声厉呼,一条人影“叭嗒”一声疾落在了他们面前。但见这人上身精赤,口流鲜血,双手拄在地上,却正是安得广。
桃林中的一扇石门内慢走出了那美妇人,行至安得广面前只是冷笑不已。
白皑皑急道:“安兄,怎么回事?!你怎么样了?!”
安得广只是木然地盯着那美妇人,呆呆道:“仙子,为何下此毒手?”
美妇人“嘿嘿”两声,冷笑道:“想不到你竟是朝廷的鹰犬——别以为我桃花谷深居幽山,你朝廷爪牙的标记却逃不过我‘桃花仙子’的法眼!”说着,双目直盯向安得广的右小臂。
安得广也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右小臂看去,但见那上面烙有一条三寸长的青龙,旁边还隐隐有一个“赵”字。
“桃花仙子”冷笑道:“这个当朝的皇帝小儿,真是愚蠢之极——既要派你等做探子,却还要在你等身上弄了这些暴露身份的玩艺!”
安得广厉声道:“你不可污辱皇上!这标记是为便于我自家兄弟相认才印上去的——只怪我一时贪淫,疏忽了这一点!‘桃花仙子’,你与桃花谷这群妖女不知残害了多少青年男子,官府对你已难相容,我劝你还是自己出首以求宽容——不然,难逃公道!”
“桃花仙子”漠然的脸上泛现一丝杀机:“只要杀了你,官府中人谁会找到这儿来?就算能找到这儿,他们又能拿本仙子如何?”
安得广脸色骤变,双脚一蹬地,人已翻身跃起,惊雁般向桃林外疾掠而去。
“桃花仙子”冷哼一声,伸手拔下头上的一支银簪弹指射出。只见这银簪电驰般追上安得广,一下全没入了安得广的后背!
但听安得广一声惨呼,身形疾坠而下,斜斜跌落桃林丛中,瞬时没了声息。
白皑皑疾呼道:“安兄!安兄!”不见回音,他便转首瞪着“桃花仙子”,愤然道:“看你貌若天仙,不想心肠却如此歹毒!”
“桃花仙子”冷然一笑,并不理会白皑皑,只是盯着廉散举一字一字地道:“散举,你引的好客人!”
廉散举脸色大变,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仙子饶……”话未落口,“桃花仙子”的丝绫大袖已飘然拂过他的脖颈。只听“哧”地一声轻微细响,廉散举的一颗大好头颅已斜飞而起,飞至一丈开外方砰然落地。
大腔鲜血狂喷而出,廉散举的无头尸身已倒在地上,手脚只抽搐了几下便再没了动弹。
白皑皑不由被这等惨酷的杀人手法惊得目瞪口呆,只是愣愣地看着“桃花仙子”,几疑自己身在梦中。
“桃花仙子”悠然地将双手负在身后,微笑着对白皑皑道:“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有些不寻常——你虽貌不惊人,眼神却有如浩海深渊,不可捉摸——这样的年轻人,世上可不多见。”说到此处,脸色忽地一寒,声音冰冷:“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死!另一条么,嘿嘿……”她向地上廉散举的尸身看了一眼,忽地咯咯笑了起来:“另一条路,就像他一样,跟本仙子销魂一夜,再将你阉了做本仙子的花奴,到外面为本仙子去引些年轻公子哥儿进来……嘻嘻……”
白皑皑平静下来,淡淡道:“我不想走第二条路。白皑皑今日算长了见识,世上竟有你这等不知廉耻、禽兽不如的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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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缘得不死(4)
“嗯?!”“桃花仙子”眼神一寒,森然道:“你敢侮骂本仙子?!你既不想走第二条路,那只有死!”看了一眼白皑皑的眼神,她忽又笑了起来:“你以为本仙子杀不了你么?看你的模样像是‘僵尸门’的弟子,只可惜你的僵尸功还不够火候!”话声中,素手轻轻一抬,一掌拍在了白皑皑的胸口上。
白皑皑眼睁睁地看着“桃花仙子”的手拍来,却不及躲闪。这一掌拍实,白皑皑只觉有千钧巨力击在胸腹上,随即一股无法忍受的剧痛弥散开来,四肢百骼都不由自主地一阵剧震,一大口鲜血狂碰而出,一阵不可抗拒的麻木感迅疾袭遍全身,使他眼前一黑,一下昏死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白皑皑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抬着走了许久,然后被重重地从高处丢在地上——他脑中轰然一声,便再没了知觉。
昏昏沉沉中,白皑皑缓缓睁开眼,但见头顶上高高地悬着一个大亮圆,借亮光四顾一打量,他才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深深的枯井里,周围隐约是一堆一堆的骷髅白骨、一滩一滩的污水秽泥。
白皑皑想要坐起来,才发觉浑身不着力,几处大经脉似已断裂,五脏剧痛,血气翻涌。他忙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反复诵读《铁脉心经》中所载的心法,缓缓运气调息,片刻后便有一股强大的热流在全身脉络奔走,那似要断落的经脉又渐渐稳固起来。再过不多时,胸腹间也恢复了木然的感觉。
白皑皑自语道:“这‘桃花仙子’打我的这一掌,好似《铁脉心经》中所载的什么‘震经断脉桃花手’,专破僵尸功、铁布衫之类的护体功,幸亏我还会《铁脉心经》中的心法,不然就没命了……”边说着,边爬起身来四周一看,但见这枯井约摸有十丈深,周壁长满苔藓,尽是淤泥,万难爬上去。再看脚下,一片昏黑,四面惨白,果然散堆着许多骷髅。白皑皑不由对这些骷髅叹道:“你们也是被那妖女所害的吧?这妖女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呆了半晌,白皑皑心道:“我得想个法子上去才行,总不能困死在这吧?”稍一思索,他解下腰间的碧灵软剑,伸手在井壁上挖起了洞来。这井甚是宽阔,白皑皑伸手只能够着一壁,便只在一面挖洞,边挖边念叨着:“幸好这剑没被搜去……”再一摸腰间,那《龟息大法》、《铁脉心经》和《僵尸神功》三卷书也还在——想来是“桃花仙子”及其手下众女自视甚高,不屑于搜他的身。他放下了心,又自语道:“不过也真玷污了这把剑,我竟用它挖起了泥土,不知那位剑主‘碧灵仙子’得知的话会作何感想?……”
待挖了四个洞,白皑皑便将双脚踩进下面两个,左手抠在上边那两个中的左边一个,右手挥剑又向上挖。这样不停地一路向上挖去,一顿饭功夫后便已爬至五、六丈高。
白皑皑抬头向上看了看,但见距离井口约摸还有四、五丈,便更加快了手脚。谁知再挖得四个洞,待挖地五个洞时竟一剑插了个空!他探头一看,只见这处苔藓疏松中空,他心下奇怪,便将剑乱捣几下,大块软泥哗啦啦直掉,这井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四、五尺宽长的方洞来,里边还隐约透着几丝亮光。
白皑皑心下微感诧异,俯身爬进这洞里,躬着身子行了数十步,但见这洞越来越大,再走得几步便已可直着身子前行。
再行了片刻,前面更见宽阔,光线也越来越亮。白皑皑心道:“看来这洞有出口,莫非我已走到出口了么?”边想着,边加快了脚步,冷不防脚底踩着一个什么圆溜溜的东西,他不由自主地骨碌一下,差点摔倒。
白皑皑俯身一看,但见地上零零落落散布着一些李子般大小的圆东西。他捡起一个仔细一看,只见此物赤色有光、金黄莹亮,表面虽有一层薄灰,仍难掩住其光彩。闻起来更是清香甘甜、熏人肺腑、沁人心脾,万分地撩人食欲。
多日不曾有食欲的白皑皑,对着这圆东西也不禁喉头作响、流出口水,不由自主地将它一把塞进了口中。这圆球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汁流直浸心底,白皑皑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