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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次艳丽,心里不停的啧啧:有钱人啊有钱人,京城大官小官多如牛毛,果真是名不虚传,比起那兰城的大老爷们,不知高了多少等级呢!
安乐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道:“相公,你说这次在京城里的叫价,会不会比当初在兰城的时候姑娘们初次表演的叫价高出一倍啊?我感觉京城里的大老爷门儿都很有钱呢!”
南城嘴上应着:“那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日后赚到了钱,再给咱们孩子娶媳妇儿。”手上不停的给安乐挑选好吃的糕点往她手上放。
她现在真是饭量越来越大了,怎么吃都吃不抱似的,一想到这里,南城心里就高兴,这不就是在间接的喂自个儿的孩子吗?
安乐嗔怒道:“哪儿那么快了?没个正经儿的。”
南城笑了笑,不说话,因为怀了身子,女人的脾气会差一点,所以他这些日子也没事儿就讲讲冷笑话啥的,哄着她高兴,虽然每次的笑话都不怎么好笑,他还真不是这方面的人才。
下面男人们的疯狂的尖叫声,安乐已经是司空见惯,看着那一个个要喷鼻血的模样,真是没见过世面是咋的?要是将这帮子人拉到了二十一世纪,那还不得流鼻血过多而亡啊!
可随即,安乐竟然在下面看到了离洛,那厮看着台上的光景也愣了一愣,可毕竟是老狐狸,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但那一愣神的功夫还是被安乐看到了,心里想着以后可以拿这事儿可劲儿的笑话他了,一想到这里,安乐便美滋滋的。
南城见她突然像个傻姑娘似的笑了出来,便问道:“怎么了?”
安乐扬了扬头:“来了位熟客,刚刚还在下面对着台上的姑娘差点儿流鼻血了。”
南城很快就知道了这熟客是谁了,那边迎面走过来的不正是离洛吗?南城无奈的对着安乐笑了笑,随即对着离洛打了个招呼:“离大人。”
可当南城看到离洛后面紧跟着的人的时候,某明的有种熟悉的感觉,神情愣了愣。
那个人,正是君元景他前脚回京,离洛后脚就上门拜访他了,可见着小子对着京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随意的问了两句美味饱的事情,离洛便笑道美味饱的老板也是万花楼的老板,今儿万花楼开业,要不一起去凑凑热闹。
刚一进来,就算是君元景这面对千军万马都不动声色的人都吓了一跳,这台上衣着清凉的女子,看的他直皱眉头。他从未进过青楼,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最主要的还是想要了解自己的孩子。
二十五年来从未见过的孩子,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心里隐隐的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离洛在前面引着路,直奔二楼,只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男子,他长的确实不像他,除了那双眼睛,别的地方都像是南小小的翻版,君元景有些激动,一边走近他一边观察着,看着他对着身旁女子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心里尽是无比的安心。
能对一个女子痴情的男人,心性也不会有多坏。
南城淡淡的看了君元景一眼,离洛便热络的做起了介绍:“这位是元贞王爷。”
南城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王爷。”
君元景眸中闪过一抹赞赏,这举止和他少年的时候如出一撤,眸光落到了他身边的这位容貌不凡的女子身上时,南城适时的介绍:“这是爱妻。”不是贱内,是爱妻,一句话,便彰显了自己对妻子的爱护。
安乐也十分有礼貌的问候了一句:“王爷好。”
君元景满意的点了点,心里觉得自己儿子娶的这媳妇真不错,没有一点儿村妇的感觉,反而十分有气质。
离洛啧啧了一声:“你两大庭广众之下能别酸吗?”随即便和君元景在一旁落了座。
安乐得瑟的扬了扬头:“你是羡慕?活该你没媳妇儿。”南城轻声笑了笑,随即将桌上的糕点直接递给了身后的春兰,看着安乐愤懑的表情,柔声哄着:“不能吃太多了,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明天再吃。”
安乐撇撇嘴只好作罢,顺便将自己手里的糕点喂进了嘴里。
看着离洛在一旁看笑话的样子,安乐挑衅的问了一句:“离大人是没有媳妇,空虚寂寞了,所以也到万花楼来找乐子?看在咱们这交情上,你看上哪个姑娘了,直接跟我说,我给你打个八折。”
离洛笑容依旧:“府上通房丫头多得是,不劳你费心了。”
安乐两眼一翻,她最讨厌这种马一样的男人了!
不久,离洛便在中间撺掇着南城和君元景聊了起来,两人似乎很投缘,明明一个为官一个为商,却偏偏很多地方都有心灵感应似的,总觉得尽兴,南城心里的感觉很奇怪,这个男人,他分明不认识,可为什么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安乐也看出来了,她对于南城的了解可不是一般般,现在,她在面前的这个王爷身上,似乎总能看到某些和南城相同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偶尔显露出来的霸气和南城竟然如出一撤。
心里似乎有某种想法正在萌芽,却被一个声音拉回了神识。
“七千两!”
安乐倏地的站了起来,扒在栏杆上往下看,现在正在为笑芙叫价,而那个叫出七千两银子的男人,正是京城首富的公子。
台上的李妈妈笑的合不拢嘴,心里暗忖着:七千两啊!那得是多少银子啊!就为了买这姑娘的一夜啊!
“七千两一次。”
“七千两两次。”
“七千两三次。”
“成!”
李妈妈一声落下,台下便是一阵唏嘘声,有感叹这公子败家的,有羡慕这公子抱得美人归的,还有为自己没能标得美人叹惋的。
安乐这边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的啪啪响了,七千两银子,她要占六成,也就是一次性赚了四千二百两银子!太赚了!
“相公,咱们一下子就赚了四千多两银子呢!这青楼简直就是暴利啊,”安乐兴奋的抱着南城的手臂道。
南城轻声应了一声,看着她开心便好了。
君元景看着那边幸福的小两口,心里一阵酸涩,若是小小还活着,如今定是和他们一样幸福。
他现在还不想认下南城,因为离洛在,他还不想让外人知道南城的身份,在南城还没有接受他这个父亲之前,他是不会草率的为他决定任何命运的,若是他真的如何都无法原谅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当年,终究是他害死了他的母亲。
南城看着君元景的时候,心里总是有总奇怪的感觉,尤其是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时,心里竟然空落落的难受。
离洛就是个老狐狸,其实从一开始君元景向他打听美味饱的事情开始,他就开始起疑心了,这会儿子观察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观察出了点儿名堂出来了,但是总归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也懒的插手,反正如今皇位都定下了,君元景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要将皇位要回去的话。
晚上回去之后,南城便和安乐说了那种奇怪的感觉,他从小到大没有真正的感受过亲情,唯一一个对他有感情的安乐,那也是爱情,所以他很难感受出那种莫名的感觉算是什么。
安乐心里其实有个很大胆的猜想,因为先前听说元贞王爷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兰城,再联系今晚他们两身上的相同点,心里自然是有些起疑的,但是她还是不打算告诉南城这个猜想,她怕猜错了,反而让南城难过,便想着干脆明儿个直接去一趟元贞王府。
这一夜,南城都没怎么睡踏实,心里总像是有股子难受的劲儿憋着似的,却不想影响了安乐,便这么睁着眼熬了一夜,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总算是浅浅的睡了一会儿。
安乐还想着劲儿早上去元贞王府呢,没想到元贞王爷劲儿一大早便上门来了,拂晓那四个孩子今儿休沐在家,正在园子里疯闹呢,安乐也不管他们,孩子天性,活泼一点儿挺好的。
君元景一进门便看到了这四个玩的开心的孩子,心里甚是惊讶,连忙问一旁的小厮:“这是你们爷的孩子?”
小厮恭敬的笑道:“您说的是哪位爷,这是我们二爷的孩子,当家的是三爷。”
“美味饱的老板是哪个?”
“那自然是我们三爷了,三夫人现在刚刚怀上,三个月了呢,”小厮一边笑道,一边将君元景往园子里的亭子里引。南城和安乐都在那儿呢。
因为美味饱这边也要开张了,人事的招募,食材供应商的选择,各种事儿都忙了起来,李四全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两个正主现在不管事儿,这些事儿自然就落在了南准两口子身上,所以这时候家里只有安乐和南城了。
这边南城招呼着君元景落了座,春兰便立刻上来给沏了茶,安乐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君元景贵为王爷,却偏偏往他们家跑,若是他和南城没什么关系,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君元景今日来,其实就是想要坦诚关系了,昨天只是想去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如今看来,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照顾什么,现在就是想向南城讨一个决定,愿不愿意认他这个爹。
君元景喝了口茶,一脸慈爱的看着南城:“你有没有见过你娘?”
南城愣了愣:“没有。”眸中是掩不住的失落。
君元景心里一阵酸涩,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曾经在上桥村邂逅过一个让我爱了一生的女子,当年我承诺一定会娶她,但是事情到了最后,却是我失言了,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我也没能陪在她的身边,让她独自承受世人的冷眼,最终沉寂在那冰冷的河流中。”
南城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元景,端着茶杯的手已经开始不住的颤抖,双眼死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怕错过他的每一句话。
君元景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她为我留下了一个儿子,二十五年来,我从未真正的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二十五年后,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那曾经浴血奋战时英姿煞爽的挺拔的身影已经略显苍老,那双浑浊的眸子里,装着的不再是年少轻狂的热血,而是历经沧桑的痕迹,君元景就这样看着南城,那眼神里,涵盖着太多东西。
安乐不知道君元景的曾经,但此时看着他,心里真觉得心疼。
良久,南城才艰难的开口:“我娘是被浸猪笼死的。”
“我知道。”君元景的喉头有些哽咽。
“那时候,你在哪里?”南城眸色暗淡,说不责怪,是假的。
“我回了皇宫,被我皇兄软禁,这一别便是二十五年,是我害了她。”
君元景抬头,眸子紧紧的锁着南城:“我这辈子,只有你娘一个女人,也只有你这一个孩子,若你愿意认我····”
南城脸色有些苍白,微微垂下头,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何尝不想知道自己的爹爹,何尝不想有一个家?
可一想到当年娘亲一个人被推入河中,在严寒的冬天沉寂在冰冷的河水中的时候,他便忍不住去恨,恨那个绝情的爹,恨那个毁了他娘一生的男人。
安乐看出了南城的挣扎,两只素手轻轻包裹住他的大手,触感一阵冰凉,安乐的心也微微揪疼,这个向来坚强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软弱的像个孩子。
“王爷,您给他一点时间吧,他可能还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东西,明天,再给您一个答复好吗?”安乐道。
君元景点了点头,眸中一片苦涩:“那好,我···我就先走了。”
“嗯,您慢走,”安乐轻声道。
随即对一旁的艾竹道:“艾竹,去松松王爷。”
“是,”艾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