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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担心的却是这仅仅只是麻烦的开始。李宣回来之后又会站在哪一方呢?窦静虽然愚蠢。她说的那些话却没错,醉仙楼本就是个谣言散播地,用不了多长时间,关于莫绍谦费力救我的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到时候麻烦自然会找上我的。我只有苦笑,就算事情再重演一遍。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我真的能做到冷冰冰地面对吗?
温敏的事情再不是我能关心的,只是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到了即将远嫁的公主。还有一个王妃,就算皇上想不插手都不可能了。等待温敏的是什么样的命运?连窦静都被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她的命运当然好不到哪里去,除非她真的会什么魔法,能凭空消失。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有太多的事情在突然之间发生。先是莫绍谦,在昏迷了一天之后撒手人寰。时间恰好在窦静远嫁的队伍离开长安城之后。尚不足两个时辰,从大牢里传来消息,原本情绪低落的温敏在听到莫绍谦身亡的消息之后自杀。一连串的消息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呆呆地望着巧儿,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任凭眼泪在我的脸上肆意横流。
“小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憋在心里太难受了。这些事情都和你没关系的,一切都是温敏造成的。谁能想到她会下这么狠的手?你不能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巧儿一脸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努力想要让我平静下来。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发晕,而身子也在不停地抽动着。莫绍谦为什么一直会对我说出那么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温敏的阴谋,所以才会再三阻止我,小心地替我筑起了一道防线。可我却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温敏为什么嫁给他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了救我,甘心牺牲自己的性命。若是换了我,肯为他而死吗?欠他的情,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还得清了。
“让我自己静一下好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是不是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我就能从悲痛中振作起来?我擦了下眼泪,努力撑开一抹笑颜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许打扰我。我想好好睡一觉。不管是什么人来,都要挡在外面。若是冬梅来了,你告诉她我这里一切都好就行。”
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当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起来的时候,惊慌之中的我几乎立马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惊慌地望着眼前的人。是李宣?他回来了?我自己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终于醒过来了。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一天一夜,有没有感觉好点儿?”李宣的眼中带着那份暖暖的笑容,似乎能将我融化在他的目光里。
我有些哽咽地开口,想要跟他说些什么,虽然那是有些让我难堪又懊悔的事实,而且完全是由我自己造成的悲剧,该如何向他启齿?可他是我的丈夫,我需要对他说明白。那迎接我的会是什么?
四百四十八。愧疚
就在我努力想着该如何措辞的时候,没想到李宣反倒握住了我的手,眼中依然还是暖暖的笑意,不过我能看得出来,这么多的事情也让他头痛。可他选择了安慰我,柔声对我道:“什么话都不用说,这里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看见你还活生生地在我的面前,这比什么都重要。可惜你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莫公子他……过两天就是他要下葬的日子,我想你一定很希望能去见他最后一面。现在养好精神,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你现在一定很悲伤,但不管是我,还是莫绍谦,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你不会让他失望的对不对?”
这是在做梦吗?我这是在为自己开脱,所以才会让李宣说出这些样的话来?暗暗用指甲掐了下自己的手指,确定不是在做梦,我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李宣远比我想象中的更爱我对吗?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这么包容的男人,完全值得我用心去爱不是吗?我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依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而他似乎懂得我内心的无奈,不时用手拍拍我的后背。
感情的变化往往会令人捉摸不定,从前的我或许对李宣有太多的疑惑,而早已经不堪一击的却突然得到李宣如此的安慰,就算我的心是铁的,只怕也此刻也熔了。无论如何,莫绍谦在我的心里已经变成了永恒的回忆,他曾经做个的那些伤害我的事情,随着他的离去而全部被我淡忘。在接下来的时间来,我唯一要做的是,就是全心全意地做一个王妃该尽的本分,不再是昔日那个张狂而无知的崔莹玉。
明明此刻是夏末。可来到凤阳山庄后,我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凉意。因为不想错过和莫绍谦的最后一面,不顾旁人的劝阻,李宣还是陪着我来到了凤阳山庄。莫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用客气的态度对着我,但我想他们心里一定藏着对我深深的恨意,不管怎么说,莫绍谦总是因为我而死不是吗?看着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的莫绍谦,我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落。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得像一张纸,不过表情却异样安祥。我记得他曾经在我的面前笑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想到他会一语成谶。他们之间的情分我已经无从追究,只是一想起温敏在看到中刀的人莫绍谦之后,眼睛里的那份无法掩饰的悲痛已经说明了她对他的感情。那莫绍谦呢?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在成亲之前,他是不是早就洞悉了温敏的一切计划?
莫绍谦是那么精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死呢?看着莫绍谦,我心里盼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笑而已,甚至我盼着他随时都会从棺材里面一跃而起。告诉我说那不过是他耍的小把戏。可血淋淋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凤阳山庄上上下下都被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悲哀笼罩着。他……难道真的就这么去了?
“没想到你们夫妻能过来,这对我哥来说也是个安慰。”嫂子莫绍云将我拉到了一旁,不时地擦着原本就红红的眼睛,“我们真没想到,嫂子她居然……既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更没想到她会伪装自己的身份。唉。若是知道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该让她嫁到莫家的。可是……”
莫家对温敏的憎恨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当时嫁入莫家时带的嫁妆都被抛到了山庄外,听说被附近的人拿走了,她的几个丫环赶走的赶走,卖的卖,再没有留下一个人。据说当初收了她不少好处。假称是她是自家女儿的亲家,也被莫家人勒令马上离开长安城。否则就让他们全家人替莫绍谦陪葬。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若不是念在绍云已经是我的二嫂,只怕也会跟我没完吧?
心头有万般的歉意,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抓住绍云的手,想要开口再说什么,可却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该如何安慰这悲痛的一家人?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棉花堵着,每一次呼吸都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沉重。我正想要开口向莫绍云抱歉,显然悲痛已经让她变而有些麻木,她勉强打起精神道:“本来有些话……是该我母亲向你说的,可是我母亲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此刻已经卧病在床。我哥在临终前对我母亲说,他很对不起你,是他瞎了眼没有认清自己的朋友,所以才会一错再错,也差点害你出了意外。他让母亲……无论如何都要代他跟你说抱歉。所以你能来这里,我哥一定很高兴,因为你还把他当成朋友了对不对?”
那一瞬间,眼泪再度涌了出来!若莫家人怪罪我,或许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儿。可现在更让我的心里多了不少愧疚!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任性和无知造成了眼前的一切。若再回到从前,我还会那般任性吗?如果我早就听从他的安排,不再任性,也不再和那些人往来,这一切的意外都是可以避免的不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放声大哭!
李宣似乎很懂我的悲哀,他体贴地给我递来了手帕,不时低声在我的身边安慰几句。显然他的出现还是让莫家很是震惊,莫家上下虽然沉浸在哀痛之中,却还是尽量礼数周全地招待了我们。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更不能失态,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悲伤,我也不能哭出声。
“想哭就哭出来吧。”回到房间里,我依然无法让自己从悲痛中恢复过来。李宣小心翼翼地将我扶上床,体贴地替我盖好了被子,“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让我看见你痛哭的狼狈模样,所以我现在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
四百四十九。不速之客
再没有什么比一场淋漓尽致的痛哭更能让人发泄心中的悲痛了!尤其是对此刻我的而言。就在我准备放声大哭的时候,没想到府里却来了不速之客。
李宣苦笑着摇了摇头,听说是宫里派来的人,他的脸上就多了几分不快。但该有的礼数他不得不尽,就算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他不得不和我一同去迎接贵客。
十几盒名贵的滋补参茸,外加一堆华丽的绫罗绸缎,这些都是太后派人送来的礼物。她这是想做什么?一团怒火在我的心头燃烧,既然当初打算对我下杀手,此刻又何必假惺惺地送这些东西?但我也只能心中气愤罢了,不管她对我使了什么阴谋诡计,终究都是李宣的母亲。
太后派来的女官似乎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她满脸堆笑道:“王妃不必多礼。太后说,这是她该尽的本分,王妃已经是有身子的人,就不必入宫谢恩了。倒是王爷,自从回京之后,一直都没有入宫不是吗?太后她老人家说,很是想念王爷,希望王爷有时间了能瞧瞧她,她也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
“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半个月之后,我自会去见太后的。”李宣的表情冷冷的,显然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敷衍过去。
女官似乎还想说什么,李宣却客客气气地让小林子送她离开。看见她有些不高兴地离开,让我心里也多了几分惊奇,之前我一直都无暇顾及李宣在做什么,只知道他进进出出王府数次,却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来得及入宫。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愣愣地望着他,不等我开口,他淡淡道:“太后……她若是真的关心我,哪里会做那么多事情。看来她……终究还是不打算轻易罢手。玉儿。过些日子,你陪我一同入宫好不好?”
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并不太清楚,但我能感受到他提起太后时语气很是不对。直到半个月之后李宣硬生生将我带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的脸上堆着客气的笑容,笑眯眯地提醒我说李宣的身边需要再多个人照顾时,女人的直觉才让我彻底意识到,李宣之前提起太后时为什么是那样的语气。她打算插手我们的婚姻!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了?哀家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很难得彼此敬重。但现在你有了身孕,自然不能腾出时间来照顾宣儿。所以哀家想要指派个人帮你一把,你觉得这样可好?一来嘛。宣儿入宫的时间少,有他在哀家就不用过多地挂心,二来。也有人能替你多分担一些王府的事情,你将来就可以放心地生产。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太后不动声色地说出这些话,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不等我开口,李宣客气地朝着太后拱了下手,“母后整日在后宫里忙于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