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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只有楚南晴一人了。
“莫叔看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面临着贫穷,又有多少人在饥寒交迫中死去。我有手有脚,养活着一大子家人,没有让自己饿死,这样不好吗?”
“可是……”少主您毕竟是女儿家啊。哪家的女儿不是在家人的宠爱下长大,到了这个年纪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也只有他家小姐,早早的抛下了红妆香粉,换上了一袭男装,艰难的支撑着家业。如今少主的年岁也大了,也是该时候成家了,连他这个当下人的都看不过去了。
“莫叔,我只是楚南晴,也只能是楚南晴。”
“罢了,属下我也不多说了。少主还是快些用茶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少主的眼睛虽看不到了,可心思却比以前还要通透了。自己这点儿小心思,在少主面前完全不够看啊!
“莫叔,你可感觉到了。”楚南晴轻轻放下茶盏,‘看’向小楼之外。“有人在那里。”
莫乾一惊,忙压低声音问询:“可要属下派人……”
“无。”楚南晴轻轻挥手,淡然道:“那人没有恶意,恐是对这百花楼好奇罢了。”
“然。”莫乾这才直起身子,嘴角也重新挂上笑容。“看来少主在临安,已经小有名气了。”
“没想到莫叔也喜欢打趣我了。”楚南晴笑答。“我生平没有大志向,只愿家业不在我手中败光了就好,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了。但比起父亲来,还是差的很远。”
楚家人擅于种植花草,经手的不乏有许多名贵的品种。在十几年前,楚家所栽种的花卉,一向都是为宫中采购,在当地名气很大。如今楚南晴虽不将家中花卉销往宫中,在民间却也有了一番不同的际遇,但总归是没有让楚家的声名被埋没了。
“属下有一件事一直不清楚,为什么少主决定举家搬迁至临安城来?而且,为何断了同宫中的交往。”莫乾终于问出了一直在心中的疑惑。
楚南晴轻轻呷了口热茶,才缓缓道来:“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宫中水深的很,岂是你我能左右的了。虽说有宫中成为楚家的保障,在业界也能多几分尊重,但你可想过?宫中一向不缺乏算计,楚家送入宫中的花卉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做了什么手脚,到时候楚家面临的可将是天大的灾祸。如今虽断了同宫中的交往,但毕竟让楚家居于安乐,少了几分危险。再多的钱财,也换不回人命了。你我,可都要惜命才是。至于临安,莫叔不觉得此处风景独好,连风的声音也是那样的不同。”
“倒是属下眼皮子浅了。”莫乾一脸惭愧的说:“属下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并没有向少主将事情看的透彻。”
“莫叔说笑了,在其位司其职。我既然一日是楚家的家主,就当为楚家负责,为了利益而将楚家置于危险之中,可不是一个合格家主所具备的。当年父亲也是有了这种心思,打算退隐,不想却因为意外而将自己的愿望没能实现。我既然是父亲的孩子,自当为他完成遗愿才是。”
“少主固然孝心可嘉,但也要多多顾及一下自己的身子才是。中午属下还曾听到少主咳嗽了几声,怕是在这窗口吹多了凉风。”
“呵呵。”楚南晴低笑了两声,“无碍的,我的身子我清楚的很。”
莫乾无奈叹着气说:“少主每次都拿这些话来推诿属下,您的身子属下才是最清楚不过的。少主身体羸弱,更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少爷也特意嘱咐过属下,一定要好好照看少主您的身体。少主……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再有心结也该解开了。不如就让属下去寻一名名医,好好帮您看一看您的……”
“住嘴!”第一次,楚南晴低声呵斥。“莫乾,这双眼睛不单单是对我的惩罚,也是为了让我看清楚自己当年的愚蠢。您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即便是瞎了,也总比识人不清的好。”
“可是——”莫乾张了张嘴,最终看着楚南晴一脸坚持,只能无奈的叹着气。“少主早些休息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第十一章 一眼心动
月上中天之时,大地已经被一片黑暗所笼罩了。只有细微浅淡的银辉,似轻纱一般,笼罩着人间,倒似拢着纱笼一般。
院中莲花瓣状的石灯中透露出晕黄的灯光,暖暖的,透过那一盏盏方格子落在附近的草地和石板路上。
丝竹声浅淡,萎萎靡靡中带着几分肆意的情调。
薄红的轻纱中裹着一具妖娆的女体,即便在初春这种尚且有些寒冷的夜晚,女子裸露在外的雪白前胸上,亦有汗珠颗颗滚落。鼓点激昂,和着激烈的乐曲,让人们的心都开始躁动不安了。裙角飞扬,女子飞快的舞动起来,裙下一双素白裸足仿若绽放的白色莲花,美不胜收。妩媚的眼神,妖娆扭动着的柔软腰肢,那飞扬着的轻薄红纱。
“阿念,你觉得如何?”言无心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翠玉杯盏,一汪澄澈的酒液盛着圆月,清冷极了。
顾念眼皮未抬,淡然的用象牙箸夹了一片笋片,送入口中,嚼的清脆作响。“不如何。”
“哦?”言无心挑眉,笑看红毯上那舞蹈的娇媚女子。“以她姿色,竟然还入不得阿念的眼吗?我倒以为,她的姿容不算上乘,那一双眼儿却极为出色。”
顾念拿起巾帕擦了擦嘴角,抬眸一看,便摇头说道:“私以为,这双眼睛平庸至极。”
“平庸?”言无心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手中的杯盏也颤抖着,让好一汪湖水荡漾起了波澜。“你可知,在这临安,多少人为了看她一眼,不惜一掷千金。”
“庸脂俗粉罢了。”顾念淡淡回道:“你若觉得那双眼睛出色,倒真是侮辱了美丽这个词。”
言无心轻轻放下酒盏,挥挥手让舞娘退下,才问:“阿念,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我知道你虽然不好女色,但对于任何美丽事物也是不吝惜言行,怎的今日却如此的刁钻古怪。还是说……”他收敛了一脸严肃的表情,挪逾道:“你有见到什么不一样的景色,比如……一双美丽的眼睛。”
顾念伸向象牙箸的手指几不可见一顿,而后才面色如常道:“那确实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只是可惜了。”
“可惜?”言无心来了兴致,便追问道:“哪里可惜?”然而,接下来任他如何询问,哪怕是撒泼卖痴,都没有得到顾念任何一个关注的眼神。
酒过三巡,天色已经不早了。
言无心喝的摇摇晃晃,在身边美貌婢女的搀扶下,先顾念一步离开。
“公子,奴婢送您回房吧。”二八年华的少女正是怀春之时,一张芙蓉面染上几抹薄红,不算绝艳的姿容,也多了几分纯净的清丽之感。粉裳的婢女不时偷偷看了一眼这名穿着素白锦衣的年轻男子,目光中透出几分痴傻。世子虽风流,但家中的婢女是从来不会碰一根手指的。而这位公子则不同了,看世子的架势,此人似乎颇有来头,若是能入得了他的青眼,日后就能脱离着低人一等的生活了。想到此,本就对俊美男子爱慕几分的目光,愈发的灼热了起来。
顾念大概最喜欢看的就是人的双眼了,因为每个人的眼睛都不同,里面所要表达的情感也都不同,不得不说是一个极为有趣的东西。或贪婪,或激动,这些都是目光中所能表达的,而现在他只看到了一双写满贪欲的双眼。
啧了一声,顾念可没有心思同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周旋,当即便道:“不用了,我没有喝酒,还识得路。”
少女的请求被拒绝,面上的薄红瞬间被苍白所取代。而让她更觉颜面无存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紧接着便听到了男子带着些微冷意的嗓音:“我劝你不要把不该有的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莫说我对你没有兴趣。便是对你有兴趣,你不过一个婢女罢了,让人玩了就玩了,难不成还打算能入得了谁家的门,谋个姨娘当当?”
顾念收回自己的目光,没有理会少女的表情,转身就向自己的院落走去。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少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虽说丫鬟等下人属低人一等,但若自尊自爱也没有什么不好。怪只怪有时候贪了不属于自己的富贵,最后落得个命陨乱葬岗的下场。哪个大户人家会将家里的丫鬟当一回事,当作玩意耍玩,当作礼物送人也是常有的。倒不如安安稳稳的做事,等主子垂青放你出去配人倒有几分福分可享。
怀安王府占地颇广,又分为东西两侧,东侧为怀安王言术及其妻妾所居住。西侧,便是怀安世子言无心的居所。他虽早及弱冠,但并未娶正妃,身边连个姬妾也没有。只是在府外,本人倒是个花心且风流的,最爱流连于妓馆花街之中,为此没少遭到怀安王的责打。只是这其中所掩藏的各种秘密,却不是外人所知的。
顾念此次来到临安,便暂居于怀安王府中。言无心知道他素来喜静,给他安排的也是一处清幽的小院。对此,顾念十分的满意,便欣然住了下来。
今夜是他第一夜留宿临安,只望着月色,觉得此处比落雁山添了几分人气,却多了几分喧嚣之感。即便是静谧的夜色中,亦然能让人感觉到那不同于深山鸟兽夜归之后的细微动静。
顾念简单洗漱后,便上榻准备休息。头顶处是一处天窗,并没有关严实,有微微的月光偷偷潜入,窥探着下面的风景。
然而,在这安静却又躁动的夜色里,顾念却想到了一双幽深宛若黑夜的眼睛。那是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即便透露出来的只有清清淡淡的情绪,却仍旧令人难以忘怀。只是,拥有这样美丽眼睛的主人,却早已经看不到了这世间的风景。真想让他看看凡间是如何的模样,哪怕这个世界上充满着太多肮脏,可也不乏一些美丽的景致。
顾念自学医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拥有这样强烈的欲望。他强烈的想要飞上那座百花环绕的小楼,却帮助那名安然的男子治疗眼睛。
或许,是我太执着,所以魔怔了。
顾念阖上双眸,心头默诵清心咒,荡涤心头杂念,很快便入眠了。
第十二章 是仙是魔
月色清浅,眷恋着凡尘俗世,倾斜了一地的清冷尘埃。
夜间,静立在暖房中的一株白昙,迎着月色,缓缓绽开自己的花瓣。那犹如白莲一般圣洁的花瓣让多少人都吟诗诵咏,却无人知道它们先前是如何狰狞可怕的模样。
素白的指尖摩挲着还幼小,并不足以绽放花瓣的花苞。那是一层细小,带着绒毛鳞片一般的物什。有着微微的凉,弯曲着颈项,竟像是向人扑来一样。
那是犹如可怕蛇头一般的东西,可是它却绽放出了那样美丽的花。那是世间美丽的花,被无数人用诗词诵咏的美丽。即便,在大多数人眼中,那是绚烂到了极致,一刹那间的风华。
“这便是人不可貌相的诠释吗?”楚南晴似乎是觉得有趣,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眉眼中的温柔仿佛也被夜色冲淡了,只剩下清冷和讽刺。这白昙并非是这花房中名贵的品种,另有一株子夜幽昙,才是难得一见的品种。会在夜里散发迷人幽香,花瓣呈现淡淡的幽蓝色泽,十分罕见的品种。且花朵有着药用价值,对女儿家的一些病症很有疗效。子夜幽昙是楚南晴偶然得到的,她计算过,以为它今夜会盛开,不想因为几日前的一场春雨,让气温骤降,竟延迟了子夜幽昙开花的时间,倒是让一年四季皆可开花的白昙给抢了先。
“白昙啊白昙,这么积极的话,可是会遭人嫉妒的哦。尤其是……”那十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