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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宪皇后来后,只是随意地关心了几句。问叶贝,烫伤疼不疼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宣御医再瞧瞧。
叶贝摇摇头,说没事。
她也就没再说什么。视线落在她脸上,清清淡淡的。
明治说有公务忙,只坐了会,顺带喝了几口茶,就离开了。昭宪皇后起身,跟他一起走。
叶贝目送他们出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明治突然回过头来,冲她趣味一笑。
叶贝先是愣了愣,后也跟着笑了笑。心里暖暖的。仿佛重新找到了父爱。
他们走出门外,叶贝的目光穿过走廊,落在院子里樱花树上。惊奇的发现,一夜之间,樱花似乎更美了。
味道更香甜了。
只是脑中忽而闪过昨天晚上,吹越树理和一个橘色和服女孩在一起的温馨画面,眼神就黯了下去。黑亮的眼里,才刚所展露的惊奇和喜悦,一瞬间通通不见。
视线由院子里的樱花树上收回。
叶贝闭上眼,深深吸了口干净的空气。不去想心头麻木的痛楚。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充满了倔强。
下午,照例有很多人送来伤药,叶贝统统收下,一个也没拒绝。只在,天色将沉时,她才开口拒绝了一家。
原因是,这次的伤药是吹越家送的。代表着吹越家族。
听她说不要。
一旁跪着的女中,脸上先是惊讶了会,后又摆出了为难之色。
叶贝坐在高筑的长廊边,眼睛望着前方,美丽的天际。没去理会女中的犹豫。
“公主,这么做,恐怕不好,有失皇室威严。”空气安静地沉默了会,女中终于出声劝道。
叶贝转头看她。
女中脸上立即神色变幻不定,怕怕的,无措的,很紧张的样子。
“我有这么可怕吗?”叶贝不解地问她。她来到东洋以后,貌似没刻意对谁冷过脸吧,更没有动不动就惩罚下人的嗜好。
她自认为,自己脾气很好,待人一向温厚。别人没怎样,她也不会怎样。
“公主,不……可怕,是奴婢胆小。”女中忙道,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变幻不定。显是以为她的话,激怒了叶贝。怕叶贝责罚她。
叶贝摇摇头“罢了,你倒说说,不能拒收的理由,怎么就有失皇室威严了,吹越家族,真有这么可怕?”
女中低头应道“公主有所不知,吹越家族,虽不在朝为官,可是其影响力,却是至为关键的。吹越家的威望,财力,在整个东洋,首屈一指。公主别家送的药都收了,唯有吹越家的不收,岂不是当着文武百官,驳了他们的面。吹越家族会怎么想,满朝文武会怎么想,天下百姓又会怎么想?”
叶贝有些头疼。
敢情,她不但不能拒绝,还最好要上门拜谢不成?
“难不成,他们还想造反?”叶贝说的只是气话,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内亲王当的真是相当窝囊,连拒绝臣民送礼的权利都没有。
关键,还是吹越家送的。
吹越树理,这是什么意思?
在她面前上演和别的女孩你情我浓,还不够,还特意送伤药来侮辱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欺人太甚!!!
坐在家里着急等消息的吹越树理还不知,他的一片关心,反而引得叶贝的更深误会。
“我不收,我就是不收,让送药的人,全都走。”叶贝坐在长廊边,狠狠地对着空气前面踢了脚。
“可是公主。”女中真的很为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叶贝回头瞪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女中慌忙低下头去,不敢看她非常生气的脸。
风中有樱花飘来的淡淡清香。令人闻了很舒服。
叶贝瞪了她一会,见她还是那么执拗,想是真的不能拒绝,就只好无奈地屈服了“好吧,收下,只是叫他们回去告诉吹越家二少爷,我暂时死不了,千万别失望。就算要死,我也会拉他当垫背。”
“公主?”女中惊讶地抬起头。想不通,为什么叶贝独独对吹越家不依不饶。
“照我说的去办,不然这礼,我也不收。”叶贝态度强硬,不容拒绝。
女中只好恭敬地磕头退下“是。”
44
44、东洋女人走路像蜗牛 。。。
“她是这么说的?”吹越树理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总管事点点头。虽然不想打击他,但事实就是这么如此。
“暂时死不了,千万别失望,就算要死,也会拉我当垫被。”细细咀嚼这句话,吹越树理俊美的脸上,表情简直可以用斑斓来形容。
这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看来,她对他的误解,不是一般的深啊。
总管事退下后,吹越树理手松松垮垮地撑在矮几上。好看的丹凤眼望着外面,庭院内景致煞是美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木香。
只是此刻,他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见她。估计,她此时的小脸,肯定郁闷得很有趣。他想去见她,想狠狠把她拥进怀里,再也不放手。她打他,骂他也好,只要她肯原谅他。
只是这次,似乎没那么容易。脑中不禁浮出,昨天晚上,她坐在高筑木质长廊边,那双望着他,充满倔强的如雾星眸。
晶莹的樱花瓣从她周身掠过。然后,她就有了种恍惚的美,肌肤是白的,手指是白的,眼神是朦胧的。美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随樱花飘零……
这样想着,吹越树理心头就像突然烧起了一把火,火势愈来愈大,烧得他整个人,整颗心都要化掉。
好想见到她!!!
似乎很困难!!!
但再困难,他也要去!!!
叶贝所在的地方,叫落樱殿。以樱花飘落为名,花品各异,样式繁多。叶贝能叫上名的,有寒绯樱,花色较浓;石割樱,芳香淡雅;山樱,气质优雅……
夜色已经降下。四周蒙蒙胧胧的,像是染上了层柔纱。在这没有什么乐趣的皇宫里,叶贝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殿门外,高筑的长廊上,望着美丽的樱花出神。望着它们像梦幻国度里,最为神秘的精灵,一片片飘落。
她出神地望着,漫天星光在头顶闪耀。
手指无聊地在有些清凉的光洁地板上,划来划去。
有脚步声响起,规律而节奏。
一个女侍跑了过来,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才道“公主,吹越大人求见。”
叶贝落在远处,一片飞舞的樱花瓣上的目光滞了滞。隔了会后,转头望了过去。
女侍静待她发话。
又顿了顿,抬头仰望了下如梦的星空。叶贝最终摇头“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女侍跪着身子,抬眼偷偷看叶贝。目光里对她更好奇了,先是拼死拒绝吹越家的送礼,后是拒绝吹越家二少爷的求见。
他们似乎有什么过节。
她再怎么好奇,也只是个下人,怎敢相问。于是,就在叶贝接下去的沉默中,磕头应下,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木质走廊内再次响起有规律的脚步声。
叶贝转头望女侍离开。
嘴角不可察觉地抽了抽。原因是,她发现,日本女人走起路来,真的好奇怪。跨出的步子非常小,被绳子绑住一般,走不动似的。像蜗牛爬。
叶贝每次看她们这样,就嫌累得慌。要是让她也这样,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女侍去了,很快又回来了。
回禀说,吹越树理在殿的正门外等她。
叶贝挥挥手,叫她下去。
她身子有些疲倦地躺了下去,双手交叠在脑后,当枕头使。眼睛静静地望着远空怔神。胸口却一起一伏的,无法平静。
落樱殿,正大门外。
吹越树理半靠着门板站着,目光不时地瞥去殿里面,盼望着心里所念的倩影能够忽然出现。然而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心里所期盼的人,仍然没有出现。
他不禁开始心痛,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看,夜色越来越沉。
宫门就要关闭。
她还是没有出现。
她是铁了心,不想见他吗?除了心痛,他还很害怕,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这么害怕。以前的他,甚至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即使曾经,拔剑面对当时被称为东洋武士界霸主的宫本太一,他也没有半点怯懦。
可是……
他现在几乎被恐惧疯狂地淹没了。怎么挣也挣不开。
内殿,屏风后。
有人影在晃。
吹越树理好看的丹凤眼里,忽地染上了抹喜色。
曼妙的身姿,粉红色的淡雅和服,长长席地的下摆,鲜绿色的腰间束带,脚上纯白色的棉袜,随意盘起的发髻,额前落下的珍珠额饰……
一切都显得那么惊心动魄,撩人心扉。
叶贝转过屏风,缓缓走了出来,走到他面前。吹越树理看着她,好看的丹凤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还有那么点的紧张。
“吹越君,天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免得落人闲话。”没等吹越树理开口,叶贝就先说了。
“旋子。”他唤她。
叶贝转过身,往殿外走去。不去看他,她面上很平静,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了团。她不是个习惯掩饰内心的人,所以不敢看他。
吹越树理是个很聪明,心思又很细腻的人。稍微有点什么,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察觉。叶贝不敢看他,不想在他面前,失败得很难看。
她走出殿外。
在走廊边的一棵樱花树下停了下来。
吹越树理跟在后面。
她背对着他,目光强制镇定地透过樱花树的缝隙,落向很遥远的星空。那里有璀灿的星光,美好的温度。
“还在生我的气?”风中有他腰间,铃铛相互碰撞出的轻响。
叶贝没有回答。
“是我错了。”吹越树理生性骄傲,漠然。他从来不向人低头,更别说是主动认错。可是,他所有的骄傲,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全都随风飘散了。如果低头认错,可以求得她的原谅,他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叶贝身子僵住。
透过樱花树的缝隙,落在遥远星空的视线也僵住。
她慢慢转过头望他。眼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他俊美的容颜隐在蒙胧的夜色里,越发的令人窒息。她不敢置信地望他。纵使对她低头,仍掩不去他身上的傲然一分一毫。
他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不是王,却拥有天生的王者之气,即使和明治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目光。
“我错了,旋子。”
他深深地凝视她,声音轻轻的摇碎在风中。
45
45、想叛逆一次 。。。
“是我错了。”吹越树理生性骄傲,漠然。他从来不向人低头,更别说是主动认错。可是,他所有的骄傲,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全都随风飘散了。如果低头认错,可以求得她的原谅,他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叶贝身子僵住。
透过樱花树的缝隙,落在遥远星空的视线也僵住。
她慢慢转过头望他。眼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他俊美的容颜隐在蒙胧的夜色里,越发的令人窒息。她不敢置信地望他。纵使对她低头,仍掩不去他身上的傲然一分一毫。
他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不是王,却拥有天生的王者之气,即使和明治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目光。
“我错了,旋子。”
他深深地凝视她,声音轻轻的摇碎在风中。
叶贝目光还是怔怔的。过了好一会,她抬眼望了望遥远的星空,迫切的想知道,她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吹越树理的话音还在。
他伸出手,握在她的肩上。
有力的手劲,修长美好,节骨分明的指尖,静静地握在她的肩上。那么真实又温暖的触感,使得叶贝的认知渐渐的稳固下来。
是真的,她没有听错!!!
“我想,我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