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不能准时赴约,那么情况可想而知了。
机会确实难得。
对于吹越树元这么爱武的人来说,更是难得中的难得。
窗外,天色突然暗下来,阳光被云层遮去。叶贝盯着外面出了会神,一时间,脑子里想了很多。
美丽的红木桥,桥对面是错落有致的参天古树,古树中间有清幽的小木屋……
藏剑阁里,吹越树元想要打败吹越树理渴望……
屋内,吹越树元边抚摸剑身,边目光有些发呆。
轻轻吸了口气,叶贝重重下了个决心!!!
放他走!!!
所有后果,她来承担。
抬手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和手指头,叶贝可怜兮兮地往窗外看了眼,目光才又落回面前案上摆着的《孝经》。埋头继续抄写。
厚厚的一本《孝经》,光是看着,就很头疼。可是转念又想,吹越树元若能因此重获自由,她受这么点苦算不了什么。
这里是矣阁。位置吹越府宅最南面的偏角。是专门留着给吹越家犯错的人,闭门思过用和受罚用的。
没错,她此刻正在受罚。
因为在大婚前夕,私自放走了吹越树元。被思宜院夫人罚抄了《孝经》。
她受的罚,总的来说,并不重。算是轻松的。要知道,吹越家惩人的方式,光是闭门思过,就有好多种。每种在叶贝看来,都有些变态。
所以,当思宜院夫人宣布以这种方式来罚她的时候,她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
说来,吹越树乃真是个奇怪的女孩。说她文静,有时却也很活泼。特别是和吹越树理在一块的时候,她会显出一般女儿的娇羞。她会对他撒娇,对他佯装生气。可是对着吹越树元,她就不会。
同样是哥哥,为什么相处方式会差别这么大。叶贝有点想不通,她认为,比起吹越树理,个性直爽的吹越树元应该更好相处才是。
在不太熟的人面前,她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就像在来矣阁的路上,是她陪她一起来的。她私下放走吹越树元后,没等人发现,就去找思宜院夫人自动请错了。当时,吹越树乃也在。对她放走吹越树元一事,她似乎颇为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一起走的路上,基本上都是她在说,吹越树乃在听。她只偶尔插上两句。
有人拉门的声音。
跟着脚步声走进。
叶贝停下笔,转头望去。
是吹越树理。
大概,已经知道了整件事。包括,吹越树元被她放走。
他进屋后,又把门拉了起来。
叶贝转回头,继续卖力抄写。
她被罚,吹越树理好像挺幸灾乐祸的。不疾不缓走到她旁边坐下后,一只手松松垮垮地撑住下巴,看着她吃吃地笑起来。
笑得灯光都有些闪烁。
叶贝手中的笔在空白的纸页上方停了停,暗暗咬了咬牙,有一拳砸过去的冲动。
吹越树理笑得更欢。
叶贝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头槌送过去的时候。他一把搂过她,好看的丹凤眼坏坏的斜睨她,开玩笑的问“丫头,你身为东洋人,居然字写得比中国字还丑。”
叶贝嘴角轻微的抽了抽。没跟他争辩,心里却想,若是日语写得比汉语好,那我还真该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才行,一辈子也不出来。免得丢尽中国人的脸。
她没说话。
吹越树理拿过她手中的笔,轻抿的唇角微微笑着,在空白的纸面,抄下《孝经》中的一段。叶贝看着他写的一小行。不得不赞叹,他写的字,还真是漂亮。怎么看,都不应该出自武士之手。
吹越树理转眼看她,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
叶贝也去看他。
他笑着,在她唇角落下个轻吻。
叶贝脸红地头转回去,含羞地夺过笔,接着他写的那段后面,继续往下抄。
因为不习惯写日语。所以她抄得很慢。吹越树理默默坐在一旁,目光默默地注视她,却没感到片刻的不耐和无聊。
好像只要这么看着他,便是件很幸福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
终于到半夜的时候,叶贝困得睡着了。
吹越树理小心地扳过她的头,让她安稳地靠在自己怀里,舒服地睡。自己却拿起笔,接着往下抄。
这丫头,倒是挺重情义的。耳边传来,思宜院夫人白天跟他说过的话。他唇边的笑意不自禁地更盛。
是啊,这丫头,挺重情义的。
也正是因为这份难能可贵的品质,才显得她与一般女子不同。明明是东洋人,却拜了霍元甲为师。并时时刻刻牵挂着,难道她就不怕,某些心怀不轨之人,诬蔑她不忠自己的国家,不忠天皇么?
笔尖在纸页上划过,流泻出好听的沙沙声,在这间盛为安静的屋子内,显得异常动听。吹越树理飞快地抄写着。
他怀里,叶贝不安分地动了动,手在他心口处,用力挠了挠,挠得他一阵痒,像被猫爪抓过的一样。
吹越树理低头看她。
握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师父,我回来了。这些天,我都有很努力地练功……”他怀中,叶贝幸福地笑。
吹越树理也忍不住跟着笑。
幸福很简单!
他从来不知道,幸福,只是这样看着她。
叶贝不知道,自己真正抄了多少。只知道醒来后,睁开眼,就见桌上所有的空白纸页都满满地写了字。
那是吹越树理的字。
她再睁眼仔细瞧屋内,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落樱阁的榻榻米上。身上盖着柔滑的丝被。榻榻很软,她躺着不想起来。
心里又担心吹越树理。就唤来句介和奂舒问明情况。
句介和奂舒知道叶贝犯错受罚后,担心得一夜没睡觉。此时听她叫她们,就想也不想地,匆匆拉门跑进了屋。
见叶贝安好,心也就放了下来。并开心地跟叶贝开起了玩笑说“御台所,您不知道,吹越大人可疼您了。抱您回来后,亲自帮你脱袜,帮你换衣,帮您盖被。直到您睡得安稳才离开。”
她们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
叶贝却知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心里就顿时暖暖的,在温炉上烤过一般。
她的心暖暖的,唇角笑意不禁也跟着暖暖的,脸蛋微微的羞红。
句介和奂舒见她这样,心里也真心地替她高兴。一个女子,能这般得到丈夫的宠爱,是几世才能修得的福份。
她们想,若天下间也有这样的男子对她们专情,即使马上死掉,也是心甘情愿的。当然,能长长的活上一百岁则更好。
63
63、东洋第一武士,背后的故事 。。。
这天晚上,吹越树元又偷偷溜了回来。
叶贝坐在后门的回廊边吹风。句介和奂舒在一旁陪着。
吹越树元不想被人发现,惊动思宜院夫人,就躲在一棵较为茂盛的樱花树后,偷偷朝叶贝那边丢石子。
叶贝是习武之身,听力要比一般人高,很快就注意到了躲在树干后面的吹越树元。
她先是微微惊讶。
后是明白过来,就挥挥手,把句介和奂舒支了下去。不是她对她们不信任,而是怕吹越树元不放心。
她们走后,吹越树元才放着胆子走出来,走到叶贝身边坐下。
他此次偷着回来,是因为不放心叶贝。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怕她对叶贝下重罚。现在看叶贝安然无恙,也就安心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请帖已经发了出去,却又突然谢宴。对吹越家固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名声总是不好的。心里虽然奇怪,叶贝没有受到重罚,但也没去多想。
只要没事,就成。
因为怕被人发现,吹越树元只停留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翻墙走了。望着他翻出墙外,特别兴奋的身影。叶贝忍不住跟着也很开心。
她庆幸,当初没有动摇自己,答应吹越树理一起离开吹越家去过普通人家的生活。一方面,她不想吹越树理背负不义之名;另一方面,她不忍心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吹越树元的肩上。他生性耿直,自由惯了。这么个家族,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沉重到他很有可能承受不起。
选择担负起正室的职责,对吹越树理,吹越树元,甚至整个吹越家族,都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为了她一个人,而让所有人都生活得不幸福,她会良心难安。
转念再想,即使吹越树理真的为了她抛开了家族,她们也不会幸福。吹越树理生性淡漠傲然,却是个极为负责任的男人。抛开家族,他会有罪恶感。
一个人有沉重的罪恶感,生活又怎能幸福呢?!他不幸福,她又怎么会幸福呢?!
在离开东洋,去北平的前一天,叶贝在思宜院夫人的带领下,熟识了些家族的其他长辈们。吹越树理的父亲,上面共有两位哥哥,一位姐姐。叶贝很自然地叫他们大伯,二伯和姑姑。并很自然地和他们熟络起来。思宜院夫人见了,很是满意,暗暗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因为成亲时,就各自分了家。所以那两位伯伯和姑姑,并没有住在吹越家宅,而是在江户各自安了家。
姑姑叫吹越麻零,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江户的一个富家。从此以后,冠了夫姓,叫井上。她是个十分和蔼的女人,和叶贝熟识没一会后,就拉着她,在她家的前院边走边聊了起来,聊得是相当欢乐。
说到吹越树理的父亲,吹越麻南。叶贝一直很奇怪,他是怎么死的。这位姑姑说,在吹越树理二十岁的时候,就去了。
二十岁啊,那时的他,还没有博得东洋第一武士的称号。却已经陆续打败过武士界好几位威望颇高的佼佼人物。
二十一岁,拔剑直指当时堪称为武士界霸主的宫本太一,毫无畏惧的挑战宣言,说要彻底击跨他。
等等,叶贝猛然惊觉,这其中有什么深层的联系。吹越树理不是个莽撞之人,即便是挑战,也不必要当着众人的面,去羞辱宫本太一。
难道,他父亲的死……
风穿过道道回廊,穿过庭院。
花草摇曳生姿。
叶贝转头看这位面色和蔼的姑姑,问“姑姑,您知道父亲大人是怎么……?”
后面的话,她没问出来。
这位姑姑,吹越麻零却也很快听出了她的意思。
她走到一座花坛前停下,目光有些遥远地落在花坛后面,不远的亭子里“没错,麻南的死,确实不寻常。树理的父亲,武功是三位兄弟中最为厉害的。在整个东洋,也是名声郝郝。被人称为武士之魂。另外,还有一个人,和他齐名。”
不用说,叶贝也猜到了是谁。
“宫本太一。”
“没错。”吹越麻零点头“宫本太一,打从心底不认同树理的父亲,就约他在城外比武。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树理的父亲,信心十足地去了。这场比武,本该是胜负难分的,却没想,只打到一半,树理的父亲就倒下了。”
叶贝惊怔。
吹越麻零又道“后来,医师号脉,才知,他在比武的过程中,中了一种罕见的奇毒。”
叶贝眼睛瞪大。
“一个武士输了,不是输在实力。而是输在糊里糊涂的暗算下,是件很悲哀的事。身中奇毒,又搞得如此狼狈,树理的父亲终日郁郁寡欢,离比武的日子没多久,就吐血而亡。”
叶贝很气愤,忙问“那为什么不揭穿宫本太一呢,身为武士,竟干出这等卑鄙的事。应该叫他当众自杀谢罪。”
吹越麻零苦苦一笑“追求武士道的精神,达到一定境界,岂是我们女人能够理解的。树理的父亲情愿承认技不如人,死得其所,也不愿用狼狈来换取人们的同情。”
叶贝沉默。
心忽然好痛。
她想,树理当时内心一定是极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