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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贝冲他点点头“宫本先生,真是好巧。”
宫本奇贤恭敬地上前鞠躬行礼“吹越夫人好。”
叶贝不笑了,长长翘翘的睫毛轻抬,眼底有无限伤怀“我已经不是什么吹越夫人了,宫本先生称呼我为梅宫公主就好。”
“是。”宫本奇贤应,再次看了眼叶贝。
俊美的脸上,有看不懂的神情。
叶贝不再说话,越过他,带句介和奂舒进了剑坊。
剑坊很大,和吹越树元带她去的,吹越家的藏剑阁差不多。当然里面的剑,虽也种类繁多,摆满了四围。可是跟吹越家代代人,经过千辛万苦才搜集到一起的,当然不能相提并论的。她边走,听剑坊老板热情的一个个介绍。老板把每一把剑都吹嘘得很好。叶贝不懂,只有些时候,略一点头,好告诉老板,她在认真听。
这样,老板就讲解得更加热情了。
他目光欣喜地看着叶贝在一把剑前停住了脚步。
而叶贝只手摸着宝剑发呆。
这把剑和吹越树理的越影很像,样式虽有所不同,可是宝剑的剑端,却镶有颗色质差不多的蓝宝石。
静谧的空气。
蓝宝石散发着细细流光。
叶贝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摸着,摸着,不知不觉,就发起了呆。
他凝望她的眼神分外柔和,然而说出的话,却是分外傲然,又霸道的。
他说“这两把剑,我向来不离身侧,就形同我一样。看到它,就像看到了我。越影剑交给你,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抱着它想我。”
叶贝嘴巴先是张了张,继而又抽了抽。
“每晚睡觉都要抱在怀里。”
细微的夏风里,夹杂着清亮的虫鸣。他的声音低低的。
叶贝抬手抹了把额角根本不存在的冷汗。抬眼望进吹越树理分外清澈的眼眸,却是受到蛊惑般,不自禁地点点头。
他这才满意地放开她。
唇角再次扬起抹轻笑。
“公主……”有人伸手在她衣袖上拉了拉。
叶贝回神,往拉她的人望去。
句介和奂舒正一脸担心地望着她。她这才察觉,脸上湿湿的,怀里正紧紧的,抱着那把剑端镶有蓝色宝石的剑。
“梅宫公主,对吹越大人真是一往情深。”说话的人是宫本奇贤,他人也跟着走了过来,走到叶贝一边。
叶贝愣住,暗恼自己不分情况的,将心底的感情自然流露的同时,又不得不暗叹宫本奇贤的厉害。
仅仅因为她抱着的是这把剑,就能猜出她此时的心里所想。
这么个厉害又危险的人物,她当真对付得了么?叶贝忍不住暗暗深思,稍微有点差错,就有可能败露。
心里这样担心。
可她却也知道,即使真的对付不了,她也必须坚持下去,努力到最后。只有努力了,师父的仇才有希望报掉,如果不努力,这个仇,就永远没有报的机会。
“宫本先生见笑了。梅宫确实睹物伤情。”叶贝如实说,在这么个厉害角色面前,她现在也只能诚实说话。
宫本奇贤没有说话,手伸去怀里,掏出方手帕来。
叶贝看他。
他没有将手帕递给叶贝,而是自己亲自动手,细致的给叶贝擦起脸来。
叶贝僵硬地望他。
他好像没有感觉到她在望他,只认真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泪水擦好后,他又把手帕收了起来。
犀利的双眼静静的凝视叶贝“既然伤情,扔了也罢。”
说完,不给叶贝说话的机会,取过她怀里正抱着的那把剑,往后面的地上一扔,浑身上下,透着股危险的气息道“这把剑,以后不要摆出来。”
他们身后,店老板忙慌慌张张的应声说是。
叶贝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忍不住的,手心有薄汗,微微的冒出。
如吹越树元所言,他当真是个心肠极其狠辣的角色。
应验了那句话。
有其父必有其子!!!
72
72、被猫舔了一下 。。。
犀利的双眼静静的凝视叶贝“既然伤情,扔了也罢。”
说完,不给叶贝说话的机会,取过她怀里正抱着的那把剑,往后面的地上一扔,浑身上下,透着股危险的气息道“这把剑,以后不要摆出来。”
他们身后,店老板忙慌慌张张的应声说是。
叶贝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忍不住的,手心有薄汗,微微的冒出。
如吹越树元所言,他当真是个心肠极其狠辣的角色。
应验了那句话。
有其父必有其子!!!
店老板战战兢兢的,将地上丢着的剑抱起,慌忙闪去了内屋。
叶贝呆呆的表情,终于慢慢的反应过来。
“梅宫公主,想要剑的话,小的府上倒有把,绝世好剑。”宫本奇贤说着,目光静静在她清美的脸上细细流淌。
叶贝轻笑,缓缓镇定下来“是吗?”
宫本奇贤点头。
“那就有劳宫本先生了。”
宫本奇贤恭敬的鞠躬“能为公主效劳,实乃鄙府的福分。”
叶贝看看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空气瞬间就有些压抑。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是自己仇人的儿子的关系,还是因为什么。叶贝总觉得心里堵堵的难受。感觉很不舒服。
宫本奇贤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是莫名的不安。
“公主不介意的话,小的回去后,今晚就派人将剑送进宫去。”宫本奇贤似乎有意要打破这压抑的沉静。
叶贝摇头道“送去江户湾的别院即可,我短时间内,会一直住在那。”
宫本奇贤了然。
叶贝又回头看了看句介和奂舒“我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回去吧。”
句介和奂舒忙上前服侍。
走出剑坊,重新坐回轿中。轿帘放下。叶贝浑身突然就轻了下来。连胸口也不觉得堵了。她闭眼,轻轻舒了口气。心道,她果然不适合应对心机较为深重之人。
轿子抬起,一路往回走去。
剑坊门口。
宫本奇贤目光静静的看着一行人抬着轿子离去。眼底深处,是让人看不懂的暗思。
轿子没入巷尾。
他唇角淡淡的扯出,抹笑来,目光乍然变得犀利无比“吹越树理啊,吹越树理,三年前,你让我们宫本家颜面尽失,这一次,我会尽数讨回来。你心爱的女人,我要定了。”
月前,从北平刚回国不久。就听说了吹越树理和新婚妻子梅宫公主闹离婚一事。他起初还不是很相信。以为他们只是夫妻间小小的闹了一场。却没想到,他们这一闹,就是近整月。他也听说,吹越树理和这位公主是在中国北平的时候,就认识,并且互相钟情的。一直到后来,回了东洋,就成了亲。
成亲之后,关系融洽,曾一度羡煞了多少人。吹越树理对这位公主可谓是呵护备至,当成宝一样的珍爱着。
他们突然闹离婚,消息刚走,就在整个东洋传开了。还听说吹越树理曾几次低声下气地,想要求见她,都被一一拒绝了。
原本一直处于羡慕观望的人群,亦纷纷猜测其中的缘由。却也没有几个比较靠谱的。一时间,他们闹离婚的原因,就成了众人都解不开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热烈的关系,一下子冰冷至此?宫本奇贤不由得慢慢陷入了沉思。
他沉思了半天,终不得解。
最后,只有些无情的微微一笑。什么原因离婚,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吹越树理所珍爱的,就行。
晚上,宫本奇贤亲自带人将剑送来了叶贝所在的江户湾别院。他介绍说,这把剑,是他父亲宫本太一,多年来一直随身携带的。
他曾经用这把剑,战胜了当年和他齐名的武士之魂,也就是吹越树理的父亲,吹越麻南。此次回洋,突然宣布闭关后,就没再用这把剑。交给了他。而他又转交给了叶贝。
叶贝双手捧着那把剑,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心中却是感慨万端。一阵酸,一阵涩。吹越树理的父亲啊,那么一个了不得的武士,却落了个那般凄楚的下场。
目光静静看着。
忍不住想念起自己的师父。她想,她师父的仇,已经不单单是宫本太一和她,还有精武馆众位弟子的仇。而是一个东洋人对中国人的致命性的侮辱。
师父生前,那般忠心爱国。一定无法容忍这样的事的。他,死不瞑目啊。
安静的茶室。
叶贝终于端详了那把剑半天后,不轻不慢的放回几上,假似好奇的问“听说,你父亲宫本先生,三个月前,去了中国。这三个月间,在中国北平挑战过一位全国瞩目的武功高手,他好像叫霍元甲。”
宫本奇贤手中的杯盏放下。
杯盏里,袅袅的冒着热气。
热气遮住他的脸,使得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不太真切。
“没错,他是叫霍元甲。”宫本奇贤傲慢的说“没什么可稀罕的,也就一三脚猫而已,最终,还不是败在了我父亲手里。”
叶贝不看他,手不自觉地伸过去端面前的茶杯。
她一只手伸去端茶杯。
另一只手却在下面,狠狠的握紧。
“梅宫公主怎么会知道他?”宫本奇贤问。
叶贝小心的喝了口茶。热烫的茶汁顺着舌头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苦味和醇香。她眉头轻轻微皱,很快又舒展了开来,轻道“梅宫在北平的几口道场,住上过一段日子。有一次,俄国大力士在北平摆擂台比武,当着中国人的面,侮辱中国人为东亚病夫。众人都气不过,纷纷上台应战,可是都输了。只有一个人赢了,那就是霍元甲。他武功实在很厉害,梅宫想不记住都难。”
宫本奇贤了解道“倒是小的忘了。听说公主是跟着松本先生一起去的中国。”
叶贝点头。
双手捧着茶杯又喝了口,再一次尝到那苦涩的,又带醇香的味道。
眉头又是轻微一皱。
宫本奇贤很细心的发现了,唇角微微笑。没有给叶贝说话的机会,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去了自己面前。
叶贝张张嘴。
本能的,想要去够。
手伸到半空的时候,却被宫本奇贤一把抓住,用力的握在掌心内。
叶贝僵住,呆呆地望他。她想过要付出一切努力,去接近宫本奇贤。却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快。
弄得她很不适应。
宫本奇贤握住她的手,眼睛却往叶贝望了过去。他的掌心热热的,不像吹越树理那般有些清凉,又带着些温。
可是,为什么他的掌心热热的,却让叶贝莫名其妙的,感觉寒冷和危险。
她的手被他握住。
她没有拒绝。
宫本奇贤的胆子因此也放大了些。他把她的手拉到跟前,带着温柔的揉捏起来。最后笑了笑,头低下,在她白皙柔滑的手背,落下了个热吻。
叶贝僵硬的头皮都快发麻。但脸上还是努力保持了镇定。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没事,真的没事,就当是被猫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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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夫君喜欢乖乖的娘子 。。。
送走宫本奇贤后,叶贝抱起剑,坐在榻榻上,又对着剑,仔细看了遍。宫本太一随身剑,确实不错。如果是第一次接触,叶贝也许会心里大大的赞赏一番。只可惜,她在吹越家见过的已经够多,并且全是上上等的。
吹越树理携带的那两把,更是宝中之宝。她不但常见,还常摸过。光是闭上眼睛,还能清晰地在脑中勾勒出它们真实的模样来。就连触感,似乎都还在指肚徘徊不去。
屋内安安静静的。
叶贝抬起手,目光静静的从指肚滑过。水嫩的唇畔,渐渐的抿紧。她抱起剑,走去了偏角的柜子。把剑放了进去,放在了霍元甲的灵位前,算是对他的祭奠。
然后,她转头朝门外喊了声。
“句介,奂舒。”
句介和奂舒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