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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睡的好,精力自然也就旺盛。第二天一早,她拉了梨花,将那些剩下的血绮细细检查了一遍,又找了个竹篮,里面铺了厚厚的油纸,这才将血绮倒入其中。
梨花问她要不要准备些山泉水。秦珂却摇头。如今那个人回来了,她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备水了。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有些期待。明天就是十五,请柬上写着,邀众爱茶嗜茶之人在梅谷一聚。而这梅谷距离柳原却还有一定的距离。要在天还没亮时便得出发。
准备了一天,一切就绪,秦珂便早早歇下。
四更刚过,她便起身背了茶筐出发了。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往梅谷走的路又极艰险。她真后悔当初没从现代带个手电筒来。
这般摸黑走了许久,忽听身后有沉重的马蹄声传来,想来是辆车子。扭头看去,竟是一袭白袍。
秦珂一愣:“是他?”
夜色深重,嵬松架着马车慢悠悠走上来。见到秦珂他似乎一愣:“你怎也走的这么早。”
秦珂指了指他的马,咧嘴道:“为什么不快点跑,难道你在踏青啊?”
寒风吹上脸颊,秦珂抖了抖。背上的茶筐虽然不沉,可看上去仍旧并不轻松。嵬松笑了笑:“我的车上装满了水,跑不快。”说着,他俯身去看秦珂,笑道:“你这样走,怕是天亮了也到不了的。上来吧。”
秦珂刚想说,你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可话到嘴边却皱了皱眉头:“你的车也比我快不了多少。”
嵬松叹口气,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这么说,就是不上来喽。”说罢竟扬鞭要走。秦珂连忙拉住马缰:“上!谁说我不上!”
她知道今日要夜行,自然穿的比平日多许多,身后又背了茶筐和茶具,一举一动都笨的要死。
嵬松也不伸手拉她,只拿眼睛瞟着,渐渐脸上掩不住想笑的意思,便赶紧撇过头去。
秦珂发觉他在笑话自己,顿时气喘吁吁道:“别以为你笑我,我不知道。”
“有吗?”嵬松直咔嗓子。
秦珂终于爬了上去,狠命喘了几口大气,这才怏怏道:“丫的什么鬼车,做的这么高。”
嵬松撇嘴:“寺里的车子,从没女人用的,自然做的比旁人的高些。”再扭头去看秦珂时,禁不住道:“我大老远见了到没猜到竟是你。”
秦珂翻了翻白眼:“不是我又是谁!”
“像只呆头呆脑的小胖熊。”
秦珂顿时无语,她分明是窈窕淑女,怎么成了胖熊。“喂!你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本姑娘身段多苗条!”
嵬松坦然一笑。他喜欢这样的秦珂,用无赖的口气说话,却用机敏的思维生活。
“哇,这么多水?”秦珂发现车子里面足足有四个大陶瓮。皆用黄泥封了口。
嵬松点点头:“师傅说,从前这事情是个叫鸣泉的小和尚干的,如今便由我顶替了。他交代什么,我便照做。”
秦珂咋舌,心想,你还够能装傻充愣的。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装的了几时。于是撇嘴道:“那死鸣泉最不是个东西,你不要跟他学才好。到时候把最好的水给我用用,好吗!”
嵬松瘪了瘪嘴巴,暗自叫苦,被她这么夹枪带棒的骂了,却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赔笑:“这水都是一样的。”
秦珂冷哼:“别想骗我。”说罢扭头朝水瓮指了指:“那边三个都是山泉水,而这一瓮却是经年的雪水。”
嵬松一愣:“你怎么知道?”
秦珂哼道:“你们寺庙里那个死鸣泉,历来便有收集好水的习惯。这厮早年间便埋了不少雪水在地底下。如今你挖了出来,倒腾到一个瓮里,又装了车。却不想被这棉布帘子一捂,瓮身便出了一层细汗。那几个就没有。我说的不对吗?”
嵬松被彻底打败,只能支支吾吾点了头:“你到聪明。”
秦珂瞪他:“我可告诉你,今日我的身家都在这一壶茶上,若是你不全力配合,我就……”她想了想,却不知道一个和尚会怕什么。
嵬松歪了肩膀来听,却见她没了下文,顿时觉得好笑,于是道:“于是你就不来看我?”他说这话的时候着实是顺嘴溜出来的,完全发自肺腑。
秦珂愣了愣。
车子似乎碾过什么硬物,吱扭一声。两人身子便不其然的撞在了一起。嵬松下意识的抬手护住秦珂,鼻子却贴在了她的脑门上。
秦珂瞪大眼睛,眼见着嵬松也愣在那里。她想,或许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于是,她猛的伸出手来,将嵬松的脖子紧紧搂住。
车子仍在晃动,吱扭吱扭。应是在走一段极坎坷的小路。
秦珂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知道嵬松是个和尚,她也知道她的做法可能会遭雷劈。但是,老天爷不是已经劈过了吗。若是还不行,那就再劈一次吧。反正她都认了。
“别推开我好吗!”秦珂死死搂着嵬松,生怕他因惊恐而来推她。她真不知道,一旦被他推开,她还有没有勇气再抱他第二次。
嵬松没有说话,他倾着身子,那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呼吸。耳畔只剩下秦珂的低语,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他惨淡的笑了。她真是越大越傻,他怎么舍得推开她呢。这一天他琢磨了多少次,无数个南疆的雨夜,他翻烂了金刚经,秦珂的脸却在那经文里越来越清晰。于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一道他此生逃不开的魔咒,他认了。
“不管你是谁,至少今天别拒绝我。”秦珂紧了紧手臂,焦急的闭上眼睛,仿佛只要什么都不看,嵬松就会被她圈住,永远禁锢在属于她的小世界里。
嵬松仍旧没有说话。脖颈处,秦珂将脸蛋贴了上去。滚烫潮湿。他想,这丫头在哭呢……
各位亲,为我们白队加油哦!还有,我好迷糊,竟然忘了昨天是圣诞节。嘻嘻。不管怎么说,希望大家开心快乐吧。要追文哦!!!
抱住你,我不想放手。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秦珂咬了咬嘴唇,她想,幸亏是黑夜,幸亏此时没有看着嵬松的眼睛,不然她说什么也没有这勇气。就让她作一回孽吧,明天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反正她的脸皮也是很厚的,大不了她就说自己喝醉了,高烧烧糊涂了,或者是精神分裂了。借口总是能找到的。
“可是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她将脑袋埋在嵬松胸前,哭的悄无声息。
嵬松咬住嘴唇,一个声音在胸中呐喊,快抱住她,告诉她你也想她。告诉她你从没讨厌过她。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冷冷的阻止,现在还不是时候,难道你想害死她吗?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让她好好的活着。
嵬松咽了口唾沫,死死闭住眼睛。
“对不起……可我就是想这样抱着你……请你忍耐一下,只一下就好……”秦珂将脸拿出来,贴在嵬松的脖颈上:“你长大了,终于长大了……我们也就这样结束了……你再不是小和尚,我也再不是傻女孩。我们之间该竖起一道壁垒,我知道的。”
嵬松的心简直比刀割还痛,他紧握的拳头扎在车板上,硬是磕破了皮。
猛然间,秦珂觉得身子一紧,嵬松已经将她搂进怀里。像是一个能吸人魂魄的洞,她一下子便被艾草交杂着檀香的味道包裹起来。落入与世隔绝的静寂之中。
她的心突突跳着,这是真的吗?嵬松,不,是鸣泉。竟然在抱她。用尽全力,竭尽所能的抱着她!
她刚要说话,却被嵬松打断:“话总是那么多……”
秦珂惊讶的张着嘴巴:“你,你是谁?”
嵬松却苦笑着落下一滴泪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便吵着要抱。你还真是……”
“轻浮,是吗?”
嵬松将唇压在秦珂的头发上,身体里那一道火直烧到了指尖。
他自嘲的想,幸好是在夜晚,不然秦珂一定要被他的样子吓到。他的指尖在颤抖,莫名其妙,不由自主的。
“你什么都别说……”秦珂抹了把眼泪。“我们什么都别说,好吗……”
嵬松的指头轻轻划在她的背上,他第一次这么确定的将秦珂搂入怀中,第一次把唇贴在她的发上,第一次险些要去亲吻她的脸颊和嘴唇。第一次想摸摸她脖颈处的皮肤。第一次,希望和她变成一个人……
夜成了一方合拢的屏风,包裹着一对本应属于不同世界的男女。
“佛说,去寻找一位上师,至死也要记住他的脸,他可度你出轮回。”秦珂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嵬松。
嵬松淡淡的笑了:“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我执着了吗?”
“有点哦。”
“那你呢?”
“……”
“对不起。明天我就会忘记。今天,就请你再抱我一会,好吗?”
天空是壮阔的淡金色,日头用力穿透云层,犹如一枚新生的蛋,跳动着耀眼的光,直到完成它盛大的出生。
嵬松抬起头来,梅谷就在前方。他缓缓张开手臂。秦珂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脸色绯红。
薄金般的日光底下,她像婴儿一般粉嫩的唇轻轻抿着,好像在克制着什么,但眼角仍挂着明晃晃的幸福。
嵬松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指尖触到她如丝绸般的肌肤,他的脸红了红,心想,从前他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做和尚。如今却如此渴望一个女人,看来这些年都白修了。
却在这时,一匹白马疾驰而来。嵬松连忙收回手来,警惕的朝那人望去。
“嵬松师傅好兴致啊!”苏五双手撑在马颈上,一脸不正经。
嵬松有些尴尬,忐忑着刚才那一幕,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看见。
见嵬松不说话,苏五冷笑道:“也不知我四哥动的什么心思,梅谷这么远,大冷天的,非要来这雅聚。山路难行,多有不便。是不是啊嵬松师傅?”
嵬松干咳了两声,点了点头。
苏五撇撇嘴:“既然师傅也觉得不方便,那不如把这丫头交给我吧。”
嵬松闻言一抬头,却对上苏五凌厉的目光。他刚要说不妨事,可话还没出口,却听那苏五吊儿郎当道:“师傅不必客气,我和她自小一处长大,没什么可避讳的。”说罢,竟驱马来到车前,双手一抬,将秦珂凌空抱了起来。
也亏他有那样的臂力和腰劲,身子歪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身,竟硬生生将秦珂个睡成死猪的大活人从车上捧了起来。
嵬松愣了愣,目光随着秦珂而去,双手却攥成了拳头。
苏五似乎并不介意,笑嘻嘻道:“师傅先行一步吧,我和她慢慢溜达。这丫头睡着了便像小孩子一样,有起床气呢。”说着,将秦珂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又将身上的大裘拉过来裹住她,这才拉开马缰朝旁边一让。示意嵬松先行一步。
嵬松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一个和尚若是和世家公子抢夺女人,那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尽管心里不甘愿,却着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抖手挥鞭,先朝梅谷去了。
苏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眉却越来越沉。
他差水仙去送那对碧玺耳环的时候,让她带话给秦珂,十五那天不必早起,他会来接她同行。可偏偏那水仙给忘记了,直到今天早上才急急忙忙把他拖起来,说自己和娄家新娶的小妾吵架结果忘了正事。
苏五这个气呀,忘了事情不说,怎么到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也顾不上骂水仙,起身便往娄家跑。谁知到了娄家,人说秦珂早就走了。
苏五只能巴巴的追了来。却没想到,竟看到了那样一幕。
他摇摇头,终究还是这样。他无论如何也敌不过那小子。即便是淡出了多年,他仍旧是柳原人传说中的人物,也注定会回到秦珂的生活中。想到这些,苏五便有些害怕。他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