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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些害怕。他将秦珂又搂了搂,俯身端详着那张干净的面孔。
“哪怕晚一点也好。至少回忆会多一些。”他轻声说着,仿佛怀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正在随风飘逝的沙雕。
“什么晚了?”秦珂睡梦中模糊听见苏五在说话,却以为是自己迟到了。猛的睁开眼睛。
苏五吓了一跳,赶忙去按住她:“别惊到我的马!”
秦珂抬起头来,先是目瞪口呆了一会,然后喃喃自语:“呃,睡糊涂了。”然后狠命闭上眼睛。
苏五无可奈何的盯着她。
待她再睁眼时,竟大声道:“怎么是你?真的是你?”说着,伸出两根指头在苏五脸上掐了掐。
“喂!会疼的!”苏五打开她的手,白玉般的俊脸上竟生生被掐出一个大红印。
秦珂咧嘴道:“明明是……反正不是你啦!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苏五皱着眉头,龇牙咧嘴:“还真是没良心呀!”
秦珂刚要再说话,身旁竟然刮过一道青风,扭头一看,竟是通身碧绿的葛平。
“黄花怎么也来了!”秦珂又是一愣。
葛平朝二人作了个揖:“苏五公子,明明约好同行,怎么自己先走了。”
苏五连忙摇头:“别提了,都是我家那猪脑子水仙,日后再同你解释吧。”
这时,葛平身后钻出个小脑袋,乌黑的头发垂在耳侧,脑后竖着一个松散发髻,上面插着两根银簪,耳畔的银铃叮铃铃响着。
“小灵仙!”秦珂开心道。
“黄花答应来带我看热闹!”她笑嘻嘻回应。
葛平却哭丧着脸,偷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苏五连忙会意的点了点头。想来这丫头是将他耳朵都吵破了的。
苏五的白马同葛平的黑马并驾齐驱在荒芜的山路上,幸而今日风停了,又有苏五的长裘,秦珂并不觉得十分冷。小灵仙坐在葛平身后要抻着脑袋才能和秦珂说话,过了没多会,便觉得脖子疼。于是叫嚷着要坐到前面去。葛平实在没招,只能跳下马来,同她换了位子。这一换便换出了戏剧性。
秦珂歪着脑袋看对面的二人。只见那一身红衣的小灵仙小巧玲珑,被通身碧绿的葛平环在臂弯里,俨然一对奇葩情侣。
“红配绿耶,还真是有创意。”秦珂挤眉弄眼道。
苏五也侧头瞧去,顿时忍不住笑了:“着实是绿叶衬了红花,很有看头。”
葛平知道他们在打趣自己,于是正色道:“早上起来我便让她换套衣裳,她非不肯。”
小灵仙也不示弱:“为嘛你不换!”
“我向来最爱绿衣!”
“我最喜欢红色!如何!”
秦珂歪着嘴巴去看二人,苏五也歪着嘴巴。远远望去,这二位表情到是甚为一致。
“蛮配的哦。”秦珂道。
“嗯。”苏五点头。
“不过,要是黄花再帅那么一点点……嘿嘿……”秦珂干笑。
“那就是绝配。”苏五鉴定完毕。一拍马屁股:“他们闹他们的,咱们先走。”
秦珂觉得恍然间做了一个梦,梦中身边的人还是嵬松,可醒来后却变成了苏五。可不管怎么说,能在梦里相聚也是一种幸福呀。她微笑着望向梅谷的方向。也就在那一刹那,苏五的马窜进谷口,一片彤云豁然间出现在眼前。
秦珂只觉眼前一阔:“好漂亮!”
苏五也被震了一下,眉目间豁然一朗。
只见那鲜红的花密密匝匝开在一起,成片的梅树举起火炬般的花朵,迎着初生的朝阳,犹如融在金汤中的颜料。
“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梅花!”秦珂极尽目力的望过去,然后欣喜的喊道。
苏五淡淡一笑,随即哼道:“四哥到会挑地方。”
两人下了马来,走入梅林。落英阵阵,冷香扑鼻。地面上的雪没人踩过,像一床柔软的锦被,绵延托起一望无际的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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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争辉
两人边走边说笑,不多时便看见梅林深处露出一角飞檐,凌空展翅间,檐角垂着一枚铜铃,在微风中振振有声。
“想来便是这里了。”苏五指了指。
秦珂眯起眼来:“这铃声到蛮好听的。”
苏五笑笑:“你是自幼在寺庙里呆久了,喜欢晨钟暮鼓,连这铜铃的声音也一并爱了。”
秦珂撇嘴:“那又如何。”
苏五懒得理她,远远的,已经见了一行人影,皆是锦衣华服,人声也渐渐清晰起来。
来到暖阁之中,只见苏四已经歪在一张红木榻上,手边放了个暖炉。榻旁各摆一方鸡翅木案,案头放一只博山香炉,细闻过去,极是深密沉邃。那苏四全然不顾其它,一个人闭目养神,颇为享受的样子。
秦珂抽抽鼻子:“这香气好特别!不是水沉,又不是麝香……”
苏五轻笑:“知道不是麝香,你这鼻子也算是好的了。”
秦珂扭头去瞧他,心想,丫的富家子弟到底还是见多识广,且听听他怎么说。
“这是灵猫香。”苏五淡淡一笑。
秦珂愣住:“好特别的名字。”
见她感兴趣,苏五又道:“这香乃是从灵猫的肛门香囊里刮出来的,每三日刮一次,每次可得两三钱。”
秦珂顿时吐了吐舌头:“够恶心。不过,那得多贵呀!”
苏五点头:“偏我四哥喜欢这个。”
秦珂一歪嘴巴:“你们家都是奇葩,各个都是烧钱的机器!”
苏五也不理她,只阔步走进去。
这里本是一方亭子,虽修建的清雅古朴,却着实不避风寒。可如今却已被苏四布置成了暖阁,四周都围了隔板,暖炉更是无数。故而刚一进去,便觉得馨香扑鼻,暖意融融。
秦珂瞠目结舌的环顾,只见一些女子身披薄纱,穿梭其间,腰腹袒露,竟犹如夏日里的歌姬一般凉快。
她吐了吐舌头,心想,这苏四看来着实见过世面,想来这些年走商,也不是白走的。
却在这时,苏四缓缓睁了眸子,刚好对上秦珂的眼,两人皆是一定。
秦珂咧嘴:“嗨!”
苏四眉头微蹙,片刻后才缓缓直起身子:“你刚才是在和我打招呼?”
秦珂尴尬的点了点头:“哦,嗯。”
他今日没有再穿青色衣衫,而是着了件檀色燕居常服,领口和袖口都裹了棕色貂毛,头上却没戴冠饰,只在脑后竖了一半头发,用几条棕黄和金黄的皮绳交杂着绑了,其余头发便都随性的披落在肩膀上,把一张严肃的面孔衬显得柔和了不少。
秦珂咽了口唾沫,这苏家基因着实优良。五个孩子个个金玉一般。
苏四提提嘴角,算是笑了:“你这招呼打的甚是敷衍。”
秦珂连忙摆手:“没,没有。”她心想,丫的只能怪你自己气场太特么强。通身金灿灿,难不成你小子想当皇上?吓的本姑娘一下子溜了嘴。
那苏四却毫不介意,朝身边一指,示意秦珂落座。
秦珂屁股沉了沉,扭头去找苏五,只见那小子已经混迹在男人群里。
想来他是不想和苏四照面,借故溜到一旁去了。那苏四也不问,只管继续歪倒,一个人闭目养神。
秦珂有点无聊,将茶筐放在一旁,呆呆望着旁人。这才发觉经过绿绮一事,柳原种茶的商户已经少到了极致。加上她统共也不过五六家。而这次雅聚的参与者,却大多数都是各路富商。看来苏四的目的与秦珂一样,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暗自吐出一口气来。看来今日必定有一番恶仗。自己不能输。
却在这时,闭目的苏四忽然说道:“刚才我见三姑娘手里拿着茶筐。”
秦珂知道他话里有话,连忙笑道:“我见那帖子上只写了雅聚的地点和时间,却没说什么要紧的事情,便想着,大概邀请小女子,便是让小女来为大伙泡茶的吧。”
苏四缓缓睁开眼睛,眸光从细长的眼缝里透出来:“所以你就千里迢迢背了茶具来?”他说这话的语气,初听是不屑。可秦珂知道,他分明是不信。
“我有个怪毛病,茶器茶具终究还是用自己的顺手。”秦珂笑嘻嘻。
苏四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她惯会装傻充愣的,只是她傻傻的样子着实很好看,散碎的发丝垂在柔和的鸭蛋脸旁边,粉润的嘴唇嘟起来,微皱起眉头,杏仁般的大眼睛便充满了成熟与未成熟之间,那甚难拿捏的娇憨。
他禁不住又多看了一眼,而后冷声道:“果然是怪毛病。”
秦珂撇撇嘴,心想,丫的真是块千年冰川,木头疙瘩,于是歪着脑袋道:“难道四公子不是为侍茶才叫小女子来的?”
苏四明白她在装傻,于是点头道:“劳烦三姑娘了。”
秦珂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一点点。千万别让苏四看出自己的野心。不然这厮恐怕要一挥巴掌将自己赶出去。
苏四仍旧闭起眼来,心中却不断琢磨。这丫头为何要装傻。难道她来此地别有目的?自那次被秦珂摆了一道,他对这痴呆三是再也不敢小瞧的了。于是她越是表现的傻瓜一般,他便越发警觉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铜铃响过。一红一绿两抹身影闪了进来。众人皆是一愣。只见男的身材颀长,十分清秀。只是那张脸孔,绷的紧紧的,显得有些别扭。那红衣女子则鲜活许多,小辫子上垂着铜铃铛,走起路来叮铃铃的响着。
“小生乃……”那绿衣小子话还没说完,便被红衣少女打断。
“他来自通州叫葛平。我是他妹妹,叫葛仙。”
秦珂险些咬了自己舌头,心想,这丫头吃错药了吧,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嘛。
葛平想反驳,却见他脸上一紧,颤了颤身子,把要说的话又都咽了回去。仔细瞧去,只见小灵仙正拿指甲抠他的手背呢。看到这个,秦珂顿时打了个哆嗦。真是无良少女!自己实在是疏于管教,惭愧惭愧啊!
众人点头寒暄过后,那苏四方才饶有兴致的直起身子:“早听说柳原来了个活字书商,原来就是阁下。”
葛平闻言连忙凑上来,从怀里碰出一本印制精良的书来:“承蒙四公子不弃。”
苏四单手接过,垂眸一扫:“是《春秋》。”
葛平垂首:“《春秋》乃是史书,史书都是送给大人物的。”
苏四淡然一笑:“你的意思是,在下会名垂青史吗?”
听苏四这么问,那葛平顺杆爬了上去:“四公子乃是茶马古道人人皆知的侠商,若是有人为商人著史,那四公子便该首当其冲。”
苏四缓缓抬起眸子:“自古入史者,不是丢了性命,便是得了天下。在下怕是没这个能耐。”说着,他的语气已经渐渐低沉。
把个葛平吓的一哆嗦。心想,这下完蛋了,拍马屁拍到了马蜂窝。
苏四沉默片刻,才渐渐缓了颜色,淡淡道:“不过,这书在下收了。”
葛平这才连连作揖,忙不迭的退到一旁去了。
秦珂皱着眉头,这苏四虽然和苏五是一个爹生的,可喜怒无常的性格却同苏五完全不同。想到这里,禁不住朝人群中的苏五望去。只见这厮正同几个年轻公子逗弄蛐蛐,乐的像个孩子。
秦珂摇了摇头,真是同人不同命,同爹不同性儿。
“谁叫葛仙?我到要瞧瞧。”一个柔甜的声音从外传来,挑帘而入的女子刚跨进来。四周便顿时寂静下去。
秦珂一展眸子,今日苏芷卉换了件紫金深衣,肩膀上披着整张灰狐裘。直把个窈窕的少女妆点的贵气逼人。
秦珂望着她头顶的那颗巨大东珠,下巴险些掉在地上。这一身行头怕是没个百余金下不来的。又见她脑后发髻上垂落的步摇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