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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的是,竟没有一个可以剩下健康的男婴。
皇后稍微垂了垂眸子,然后用她那冷胜冷气的口气道:“宫里那么多好茶人,何以让个山野村姑来奉茶。”
荆惠王连忙笑道:“陛下素来是贪新儿的,这皇后也知道。”
“你这做皇叔的,果然是了解他。”皇后点点头:“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档子事了。”
说着,她面无表情的望了望天空。
时候,每当秦珂回想起这个女人,都会觉得自己听见了她的叹息。不着痕迹,却又十分清晰的叹息。就在她的耳畔,如同一阵惶然而止的风,一闪即逝。
以至于后来,当别人说起杀人无数的于皇后时,她总是保持沉默。在她的印象里,这位把骂名留在身后的女人,是个冰冷,优雅却又对命运和自己都无可奈何的女人。
ps:慢慢要展开更多的情节了,希望大家支侍浅。谢谢你们。
长春殿面君颜
依照于皇后的说法,陛下贪新儿,所以才有了这次大选。然而,陛下是否花心秦珂是无从知晓的,可子嗣凋零却是真真实实的事情。
于皇后的步辇缓缓划过。荆惠王抬起头来:“此处不必民间,我知你素日放逸惯了,但在天子脚下却容不得丝毫怠慢。”
秦珂连忙俯身:“小女明白。”
她不是有意冒犯皇后,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作为一个现代人,虽然在柳原生活了九年,却仍旧不能相信,自己见到的竟然是当朝皇后。这不是骄傲,而是骨子里便没有阶层的意识。
秦珂跟在项伦的身后,脑子里不免有些混乱。这不是历史,更不是梦幻,眼前的一切都真实的发生着,她已是其中的一员,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杀伐大权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不再是现代世界里富甲一方的豪绅,亦没有显赫的父亲撑腰。于是她沉沉垂下头去,要谦卑。她对自己轻声说道。
不多时,便来到了长春殿。
秦珂不敢东张西望,只一路跟在荆惠王身后,缓缓来到殿内。
长春殿并不是十分恢宏,但建筑却精巧雅奇,刚一走进殿内,便被一股热气笼罩。
眼望去,只见正中一个圆形水池,池中液体如同牛乳,翻滚之间,腾起层层雾气。正中竖着几朵金色莲花,莲叶田田竟是用碧绿的翡翠雕刻而成。其间更有喷泉涌出,虽并不高壮,却如清泠飞练,越出花间。在金莲的映衬下闪耀出悦目的清辉。那热气便正是从泉水中温蕴而出的。
秦珂眸光一动,是温泉。
再朝上面望去,黄金嵌宝的龙椅之上只平整的铺了一张白虎皮。
然而,宫人却已经垂首立在宫殿两侧。帷幔低垂间,淡金色的织物映衬着一层葡萄红的厚锦,上面流溢着复杂的文鸟图样,连续不断的隐匿在起伏的褶皱间。为瑰丽的宫殿平添了几分细腻周到的质感。
宫人皆穿葡萄红。两个宫婢走上来,在龙椅旁的锦雀香炉里添了厚厚的龙脑香,当轻烟缭绕时,秦珂只觉得身在梦境之中。
不多时,两个手持浮尘的太监端身进店。分列宫门两旁。
一下子,殿中人皆安静下来。秦珂连忙正身而立,观察着众人的动静。
“陛下驾到!”已经有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层层传进秦珂的耳朵。她不敢放眼去望,只能随着众人折身跪下。
陛下的圣驾就是这样不期然的闯入秦珂的眼帘,让一个现代女子深切的明白了。什么是天颜不可冒犯。
四个手捧水沉香屑的太监走在最前面,高扬着头颅。以飘逸俊秀的姿势挥手,将手中的香屑抛向空中。霎时间,一股沁人心魂的香气透入骨髓,秦珂只觉得身心一荡,偷偷抬起眼眸。
后面跟着两名手捧宝瓶的宫女,那样貌身姿绝对比她在现代见到的任何一位明星都要典雅靓丽,她们面色和顺。眸子清亮,有着不染凡尘的干净。再后面的两名宫女手捧宝树,身姿婀娜,姿态万千。
再往后望去,便是一片金光耀眼。
秦珂禁不住又沉了沉脖子。她知道,那金光深处的便是当今天子。
天子的依仗一点点经过匍匐在地的人们,伴着华丽的香气,和瑰丽的色彩。
一捧水沉不期然的落在秦珂的裙裾上,她斜眼望去。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把冰凉轻柔的翠帚轻轻掠过,将那抹水沉打捞而去。
秦珂连忙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面色如玉的宫女,正柔着手臂,挥舞着掌中的翠帚,将遗落在地的香屑重新收集起来。
天呐,原来史书上说的一点都没错。
秦珂惊讶的望着眼前五光十色的人们。心头掠过一丝别样的惊魂。
项婴缓缓落座。
人们为俊朗雍容的龙颜震惊,全体匍匐在这个优雅的男人脚下,山呼万岁。
秦珂的声音夹杂期间,她只觉得一道道凉意席卷过来,身体开始莫名其妙的颤抖着。
项婴做了个平身的手势,众人这才缓缓起身,谦卑的垂首立在两旁。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太监走了进来,看年纪应该有五十岁上下。他用清和舒缓的声音询问,是否可以将待选的姑娘们带上大殿。
项婴却只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宣。”
秦珂禁不住暗自想着,若是这个人只穿着平常人的衣衫,她可能会觉得他帅气好看,可当他黄袍加身,笼罩在天子的金光之中,一切就都变了,变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姜永?项婴?她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不多时,一众女子翩然而入。她们被安排成了一个方队,排列整齐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秦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青春的脸庞被脂粉和饰品装饰的精致可人,拿捏出最诱人的微笑和姿态来面对坐在宝座上的男人。这些姑娘们全心全意的为他而盛开,犹如群体绽放的花海。盛大且带着醉人的芳香,她们就这样扑面而来,漂亮却谦卑。
她不确定一个男人到底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准确的甄别优劣,那需要多么冷定卓绝的判断力。项婴具备这种判断里吗?
她疑惑的扭过头去,项婴的眉目微微皱起。
他在寻找,她看见了他游移的目光。渐渐由渴望变为了急切。于是,她也朝秀女中望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清音:“皇后驾到!”
于皇后拖着沉重的朝服走了进来,她凝重的面孔上掠过一丝轻慢,连看都没有看立在她身侧那群妙龄的女子。
项婴起身:“皇后不是说身子不舒服……”
“本宫只是来瞧瞧。”
在经过秦珂身边时,她略停了停步子,轻提嘴角:“听说陛下专程招了个茶女入宫侍茶,本宫很是好奇。”
秦珂顿时一惊,连忙俯下身去。
项婴淡淡一笑,竟也把那些静雅的待选女子抛在了一旁:“去年年底,宫中来了一匹形质可爱的团茶,皇后可还记得?”
于皇后点了点头。
“那便是出自此女之手。”说罢,项婴朝秦珂一指。
秦珂连忙俯首跪地:“小女秦珂。见过陛下。见过皇后,陛下皇后,长春万世。”
于皇后斜眼瞧她,又转头望向项婴:“我正口渴的很,不如让她先沏一壶茶,咱们便品茶,便赏看佳人,如何?”
项婴连连点头:“皇后说的是。”
秦珂连忙起身,朝荆惠王点头。项伦便踱步上前,朗声道:“陛下。秦珂烹茶需用自己的水,这水我已经验过了。”
项婴与于皇后相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这边首肯,那头已经有人将那坛雪水搬了上来。连同茶具,一应俱全。
又有几位宫娥抱来张紫竹席,问秦珂铺在哪里。秦珂朝殿侧一指。却闻项婴说话:“那里太偏僻。”说罢,他拿手点了点殿中的水池。
秦珂心头一惊。
宫娥却已经飘然而去,将竹席铺在水池旁的鹅卵石面上。热气蒸腾,温暖宜人。可若是在那里点茶水,岂不是成了长春殿上唯一的风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局面。
众人鸦雀无声,齐齐望向秦珂。
秦珂只能扭过头去:“请陛下容许小女先行更衣。”
于皇后顿时笑了:“侍茶,不是侍寝,你更衣做甚?”
她此言一出,众秀女皆红了脸庞,更有人斜眸嘲笑秦珂。
秦珂却俯首道:“皇后有所不知,陛下来时。有水沉香洒落在小女身上。沾染了旁的香气,茶香便不纯粹了。”
项婴闻言一动:“这么说,到是陛下污了你。”
众人顿时屏住呼吸,大殿之上,气氛顿时将至冰点。
秦珂只觉得头皮发麻,却一横心:“两香相触,取其艳浓。茶香断难胜出。”
于皇后闻言却是一乐:“好个茶香断难生出。若是待会你的茶不够香,不必陛下说,我便第一个要罚你。”
秦珂连忙俯首:“是。”
说罢,转身隐入一旁的侧殿,换了衣裳这才又匆匆来到众人之间。
秀女已经分列两旁,让出中间一片空地。
一片莺燕中,秦珂只穿了内里的白褂衫,白水裙。一双手缓缓从暖套里抽出来。轻轻覆盖住壶身。
她凝神静气端坐在泉边,热力涤荡,缓缓侵透了她的肌肤。毛孔也顿觉通常无比。
张开眼来,她从瓮中取出一碗清水,轻轻举在胸前。
项婴垂眸望过来,只见她眉宇轻灵,此刻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淡然自若,安之若素。
他点了点头。
秦珂便将水放在嘴边,轻轻啜饮。然后把碗放在一个漆盘上,示意宫娥拿上去给陛下查看。
众人这才明白,她意在表明水是无毒的。试毒的太监也喝了一口,这才朝她点了点头。
她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掐丝添彩的茶罐。从里面取出些茶叶,放在茶荷里。呈给陛下。
项婴垂眸瞧了,禁不住有些惊讶。只见那茶叶分明都是碎渣,且干涩枯糙,并不是上好的新茶。
“这是何物?”他沉声问道。
秦珂抬起眸子:“这是一种发酵茶。”
昨日,她苦思冥想,不知道该以何茶奉献给陛下。想来那血绮早已经兜售一空,如今家里金子到是有,可却偏偏没有茶。
后来终于想起,在绿绮事发前,阿牛曾经给她送来了好些被咬坏的叶子,被她一并收入瓮中,后来竟然神奇的发酵了。这些茶,可是陈的能开除茶花来的。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些细碎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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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三盏茶
于皇后也垂头望去,先是皱了皱眉头,可随即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传来,到让她有些惊诧。
“到是极香的。”项婴也点了点头。
这茶乃是发酵过的血绮,不再只有子时才会散发奇香。发酵的过程使得原本浓烈醇厚的茶香变得轻盈澄澈,且不受时间的限制。
试毒的太监却唇角一动。这茶叶竟有种奇异的香气,虽然初闻细腻,可放入口中时,却觉得口窍通畅,香入心脾。
秦珂展眉道:“此茶乃是新品。”
项婴点头:“好不好还要喝过才知道。你且点制吧。”
他点秦珂来奉茶,其实也有心血来潮的嫌疑,宫中这等事情本不必他来操心,自有转司其职的内官来安排。只是那日因宠幸周春晖,她提的事,他哪有不办之理。何况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无非就是个奉茶,点缀而已。
然而,就是这点缀。却成了今日最吸引人眼球的一幕。这是连项婴也没有想到的。因为,他心心念念惦记的女子,竟然没有出现在秀女之中。
也许是晨妆盛大,才导致耽误了时辰。他这样安慰着自己,恰好皇后有兴致喝茶,那便借此耽搁下时间。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