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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丁少?是有用的少,没用的多吧!”梨花又大声道:“没用的傻子留到老死也不能变成摇钱树,趁早打发她出去!”说着,把鼻子一哼:“你们对我的孩子或送或杀,为什么偏留着她这个傻子……”说到这里,禁不住呜呜哭起来。
“忍无可忍,忍无可忍!”秦珂也不管许多,便将手里的红薯撇了出去,咚的一声砸在里屋墙上。
那梨花许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吓的啊了一声,随即越发放起泼来,竟连娄家上下祖宗八辈统统骂起。娄母里里外外的忙活,又是赔不是又是发誓,也免不得跟着哭成了泪人儿。秦珂一时生气,又悔自己将那唯一的口粮扔了出去。如今见娄母顾不上这头,索性跑到炉子边,捞起那两根地瓜,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吃饱了肚子好战斗,尼玛,姐还就不信这个邪!”一边吃,一边还有一句没一句的鬼嚎:“我偏不走,这是我的家,你往哪打发我?我可告诉你,你若是不乖乖的,小心我哥将来纳了小妾,让你坐冷板凳!”
“你个小贱人!等我下了地,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悍妇当休!”秦珂抹了抹嘴巴,打了个饱嗝:“你无子,就因为太骄悍!再这般闹下去,必当连累你那苦命的女儿!”
梨花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又狠狠骂道:“真真儿是成了人精儿!我今日就死了,免得被这傻子欺侮让人笑话!”说着,竟从产席上一骨碌滚下地来,直直朝门柱撞去。
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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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也没料到她竟会这样。冲进屋内,顿时傻了眼。只见梨花额头上都是血,幸而娄母强拦,否则真会出人命的。
“尼玛,你来真的!”
娄母抱着梨花脑袋,嚎啕大哭起来:“快去找大夫!还愣着干什么!你嫂子要是死了,我真真和你没完!”
秦珂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小看了梨花,没想到她竟这样刚烈,可到哪里去找大夫啊。她也有些着急。
“顺着田头往南走,就上集市了,到集上打听马大夫……”娄母仿佛知道秦珂的心思,一股脑说道。
秦珂连忙起身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你若是不等我,真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关我的事!”
那梨花早已经昏死过去,娄母闻言连连摇头:“不是冤家路窄又是什么!哎呦,这不是要人老命嘛!”
一时之间,那席子上的婴儿又大哭起来。娄家的茅草屋里,真是鸡飞狗跳,没得一刻安宁。
秦珂来到街上,拉人便问马大夫。众人一个挨着一个的指路,到真的把秦珂指到了一间药铺前。秦珂抬头一看,善草堂。她顾不得许多,只管冲上去,把扇大门砸的震天响。不一会,门缝里挤出一张马脸来。
“你一定就是马大夫了!快跟我走!”
“唉,你这小孩,先说出了什么事?”那马大夫是个公鸭嗓。
“梨花……不对,是我嫂子,她撞墙寻死,你快去看看吧!”秦珂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可那马大夫却一头雾水。
“你嫂子寻死??”
“你这个大夫,怎么婆婆妈妈,赶紧跟我走!”秦珂也不管许多,冲进去拉了他的胳膊便往外扯。
那马大夫本就瘦弱,加上秦珂实在着急,一下子爆发出惊人的力道,竟生生将一个中年男子从门缝里拉了出来。
“你别着急,容我带了止血药才好。”说罢,他转身朝里面喊道:“小灵仙,把药箱带着跟我走!”
秦珂顿时一愣:“小灵仙!?”就在秦珂愣神的功夫,屋里跑来一人,一身粉红色粗布小衫,头上扎两个丫髻,额头饱满,苹果脸蛋,一双黑豆豆的大眼睛。
“怎么是你!”小灵仙也是一愣。
“哎呀,快别说了,赶紧跟我去救人!”秦珂拉起她的手便跑了起来。那马大夫也疾步跟了上去。
小灵仙见秦珂并不是往山上去,心里免不了疑问:“你这是去哪啊?枯禅寺又不在这里。”
“我前儿就回家了,现在和娄家大小住在一处……”可话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得别扭,果然见那小灵仙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我是说,我现在和爹娘哥嫂生活在一起嘛!”秦珂不得不又解释了一下。
小灵仙这才点头:“原是这样,难怪你今日蓬头垢面,竟不像往常那般神采奕奕呢。”
“有嘛?”秦珂一边跑,一边用手去摸自己的脸。
小灵仙煞有介事的点头:“你身子大好了?”
“算是吧。”秦珂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在小落英山上吗?怎么忽然又跑到药铺里了?”
“我前儿来卖泽兰花,善草堂的马大夫一下子全收了。我赚了两吊钱呢!后来,我看他们在收学徒,便恳求他们留下我。”小灵仙有些得意。
“哇!有你的!”秦珂竖起大拇指。“泽兰再采也要几天后,这些天你到给自己找了个进修地儿,行!以后你就一边种药,一边买。兼替人看病。发财啦!”
“我可不像你,满脑子都是钱!”小灵仙不屑一顾道,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一张小脸着实是笑开了花。
二人一边说,一边跑,就来到了娄家屋前。气喘吁吁的小灵仙抬眼望去,顿时一列嘴巴:“喂!这就是你家?”
“怎么啦?”
“谁要救命啊!”小灵仙顿时想起秦珂是来求医的,看她这一路拉着自己狂奔的模样,定然是家里出了大事。
秦珂哑着嗓子,用手一指:“我嫂子!”
马大夫也跟了上来,秦珂引着二人朝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道:“她昨天刚生完孩子,用药上,是不是该谨慎着些。”她说者无心,可那马大夫竟吓了一跳,转眼去看她时,心中暗自惊讶,这么小的娃娃,怎会想到要说这些。
来到里间,果见一孕妇模样的女子躺在老妇人怀里奄奄一息。她额头上的血已被娄母擦去不少,只是一时还止不住,滴滴答答仍有血珠子往外流。那马大夫先是凑上去仔细看了看伤口,然后又把了脉,这才略松一口气道:“不打紧,产妇虚弱,又肝火上扬,气闷晕厥。那撞伤虽然不轻,但只是皮外。我开几方止血的草药,你们按时给她煎服。想必无碍。只是,万不可再惹她生气了。”
娄母闻言千恩万谢。那马大夫又命小灵仙递上纸笔,斟酌再三,写下一剂方子交给娄母。“药钱不贵,但要喝足一个月。孕妇本就亏空,借此一会补一补也好。”
“师傅,我与她家小女儿本是相识,要不我回铺里抓齐了药,给他们送来吧?”
秦珂刚想说好,却见那娄母面露尴尬之色:“不必了,谢谢小姑娘的好意。我这就叫三儿跟你们回去。”说着,她转向秦珂:“三儿,跟娘来拿钱,然后跟大夫去抓药。”
秦珂连忙跟过去。那马大夫自是知道避嫌,带着小灵仙退到门外等候。谁知,两人刚出去,娄母便拉过秦珂低声道:“你且跟了去,抓半个月的药便好。”
秦珂一愣:“这是为何?不是说只有连续服用一个月才能好转吗?”
娄母顿时一摆手,朝里屋瞄了一眼:“可别让她听见。我且告诉你,你那一吊钱原本是够咱们家使三个月的。可如今多了个孩子,孕妇又添新伤,咱们恐怕一个月都坚持不住。总之,这药不能管饱吃,她只要醒过来便没事了。至于身子啥的,也不必那么将养。都生了三胎了,还娇气个啥!”说着,她从里裙里掏出十块铜钱,一枚枚递到秦珂掌心里。那样子,极是不舍。
秦珂忽然间觉得心里一寒,原她袒护梨花不过都是表面的,许是怕再娶一房媳妇必要多花银子,这才极力容忍。“这……不合适吧。”秦珂虽然也恨梨花悍妇,可毕竟都是女人。
“要不你还有银子吗?”娄母道。
秦珂摇摇头。那些银子都是在寺庙里和鸣泉一同胡闹赚的,当初虽然也混了不少,可多数都捐给寺庙了。如今哪里还有啊!
“这不得了,赶紧去吧,记住,可别对你嫂子说。这事就你我知道!”说罢,她在秦珂背上推了一把。
宝珍娘子
宝珍娘子
秦珂脑袋发懵,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小灵仙身后。几人来到善草堂,抓了药,她只能将手里那十个铜钱递上去。小灵仙见了顿时一瞪眼:“这……”
马大夫见状,心下早已明了。一拍小灵仙的肩膀:“家家户户都有难念的经,你若是再不改改这直来直去的脾气,我可不要你这徒弟了。”
她闻言一愣:“为什嘛?”
秦珂忽然想起一事,嬉皮笑脸道:“小仙子!有事求你,你该不会不帮忙吧?”
小灵仙差点把眼睛瞪成了铜铃:“干什么?贼溜溜,定然没好事!”
秦珂一把拉过她低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是富婆,泽兰花蛮值钱的哦!可是呢,我现在遇到点困难,手头有点紧,要不你给我投点资,大家一起发财啦!”
“投资?什么是投资??”
“就是注入资金嘛!”秦珂笑嘻嘻缠住她,恨不得把个小灵仙捧到天上去。
那头,马大夫瞥着她,心中顿时觉得惊诧,这孩子不过六七岁模样,怎么这么油滑。想到这里,禁不住上前道:“小灵仙,我在城南买了些芍药,你还不快快去取。”说着,将一张黄纸递给她。
小灵仙接过来,见上面果然写着,订金三吊钱,午时前领取字样。
“你先别走,我还没说完呢!”秦珂拉着她不放。
“别捣乱了,我还要在这里学徒呢。”小灵仙扭开手臂,转身跑了。“有事来找我,不过别再和以前那样给我搞破坏哦!”说着,她转身朝秦珂挤挤眼:“再和我开那些莫名奇妙的玩笑,小心我修理你!”说着,她拍了拍腰间,秦珂顿时缩缩脖子。那铮明瓦亮的小钢鞭她可吃不消。
马大夫见小灵仙一蹦一跳的走远了,这才慢悠悠抓了药,丢在秦珂面前:“这是半个月的剂量。”
秦珂抬起头来:“半个月后,她就能痊愈吗?”
马大夫点头:“自然。”
“身子复原如初?”秦珂又问。
马大夫不得不转过身来,正色道:“你们找我去瞧的是她的撞伤,至于产后虚弱和那常年累月的气血郁结之症,半个月时间哪里可能复原如初!”
秦珂顿时皱起眉头:“那半个月的药你也帮我包好,太阳下山前,我一定将剩下的钱给你送来。”
马大夫被她搞的有些心烦,抬头一看,秦珂身后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问诊的百姓。索性叹道:“你看看,人家来看病,哪个不是带了诊金的?我知你家贫,出诊的费用已经尽数免去,如今你还让我赔钱送药不成?”众人听罢,也都点头称是。
秦珂闻言一跺脚:“我什么时候让你白送啦!不是说了嘛,太阳下山前,药钱一定送到。”
马大夫摇头苦笑道:“小孩子莫要说大话,我虽然不太认识你们家人,但那片地我却知道。那地是苏家的,因前些日子大旱,你们早就被免了租子。乡亲们评评理,这连地租都被免去,哪里还有钱付药费。”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顿时有几个年轻人不满起来:“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小孩子蛮可怜,你是大夫,虽然靠这个吃饭,但总也不能见死不救。他们有地,便不是现在,到了明年也会有些银子。天灾不能连年有吧!”众人你言我语,竟渐渐开始替秦珂说起话来。
“可若是这个先例一开,各个都说明年,我这药铺岂不要关门大吉!”马大夫也不示弱。
“不必明年,你且包了药,我这就去弄钱。”说罢,秦珂转身就跑。
她说的轻松,可到哪里弄钱她还真没谱。但总要想想办法。鸣泉?不行。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