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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见她如此不好商量,顿时来了混账劲,一个带头的走上来,伸手便往她脸上捞去:“刚说话,我竟没瞧清,这不是痴三儿吗!如今越发漂亮了!哥哥我正好缺个小妾,不如……”
他话还没说完,秦珂早已经挥锄打了过去,那家伙也不白给,伸手握住锄把,顺势往怀里带去,秦珂力道不够,被他拉近身边,那厮顿时喜形于色,张开怀抱便要拥她入怀,谁知道那秦珂飞起一脚,刚好踢到他的裆下。只听一声惨叫,那小子顿时滚在地上。
“臭小子,敢跟姐姐玩阴的!尼玛,阴不死你我不叫秦珂!”
那小子没想到秦珂身子弱小,踢起人来这般狠辣,顿时嗷嗷大叫:“给我上!给我上!拔了茶苗,把这死丫头给我带回去!”
各种试探!
几人冲上来,秦珂也不过是之前练过点跆拳道,可到底是富家女孩,做什么都不上心,水平有限的很。这时候众多混子一拥而上,她自己便先乱了阵脚,一通大喊后,被几个小子推到一旁。手腕子也给人家牢牢拽住。
嵬松已经跑了过来,横身挡在众人面前:“你们也不问问,这地是谁的,竟敢到这里撒野放肆!”
小子们顿时冷笑道:“地是种茶的,只要是种的是绿绮茶,我们便要动手!”
嵬松大声道:“笑话,这块地是枯禅寺的,难不成你们要来烧佛祖的茶不成?”
几人见状顿时愣住,大楚极为尊崇佛道,自建国以来,便由皇家为佛教保驾护航,几百年下来,已经蔚然成风。谤佛悔僧,乃是重罪。
嵬松见几人面露恐惧之色,又接道:“我乃是破囚大师派来的看守园子的,若是你们敢造次,大师一封信,县丞和郡守都要遭到连坐!指使你们的人,怕也兜不住!”
几个混子对视片刻,仿佛有些犹豫。那被秦珂踢到的家伙,踉跄站起身来:“咱们犯不上惹这个骚窝子,等回去禀明了主子再说。若是上头真怪罪下来,咱们几个小的,岂不成了替罪羊!”
秦珂闻言顿时挣脱那人,跑回嵬松身旁。嵬松一时情急,竟一把握住秦珂的手,牢牢牵在掌心里。
那人见了,微微觑起眸子,冷声笑道:“小蹄子长得俊俏,连他妈和尚都想偷腥!”
“说什么呢!”秦珂狠声道。
嵬松却一把拉住她。
那人一摆手:“咱们今日不难为你,不过,这事不算完,你给我记着!”说罢,他指住秦珂的脸,冷笑道:“小和尚不能整天跟着你,你也不可能住在寺庙里。大爷我记住你了!今天这一脚,早晚得讨回来!”
秦珂知道不是和他们斗嘴的时候,眼下必先躲过这帮混子才好,若是这些人当真撒起泼来,嵬松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况且和尚与人殴斗,传出去,怕是要被除了僧籍的。
几人冷嘲热讽一通,见二人皆不言不语,便只能转身离去。
望着混子远去的身影,秦珂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扭头去看嵬松:“这帮家伙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呢,我便是这柳原的马蜂窝,你偏偏倒霉沾了边儿。”
嵬松闻言面色一松:“随他们说去。”
秦珂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惆怅,抬眼去看嵬松的眸子:“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上你的钱,你便别在这里逗留,早日离去为好。”
嵬松顿时一愣:“好好的,怎来赶我?”
“不是我赶你,是柳原不太平,你看看而今的状况,人们烧山了,多少茶农将会破产,想必那背后指使挑唆的人就是苏家,有了苏家做靠山,难怪这些混子这般猖狂,我只怕今日你招惹了他们,日后闲言碎语一起,你想全身而退都难了。”
嵬松闻言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朗然一笑:“你且放心,我就是一个穷和尚,况且修的便是这忍辱菠萝蜜,流言蜚语算什么。”
秦珂眨眨眼:“忍辱菠萝蜜?好吃吗?”
嵬松见怪不怪,一撇嘴巴:“甘之若饴!”
两人对视片刻,禁不住轻声笑了。秦珂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攥在掌心里。嵬松也似乎才转过神来,连忙松脱手,垂臂而立。
“这个这个……”他语无伦次,禁不住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茶树钩住了僧袍,哗啦一声,撕开一条大口子。
秦珂忽然觉得他此时的神态颇有些熟悉,竟上前一步,细细去看他的眉眼。嵬松连忙垂下眸子,将自己向后缩去。
“你躲什么?”秦珂凑上去,用极轻柔的声音说道。
嵬松嘴巴动了动,却始终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不过想看清你罢了。”秦珂的鼻子几乎凑到他的下巴,一股艾草的芳香钻进鼻孔。
“你用艾草,便是来治脸上的疥疮?”秦珂眯起眼睛,目光直扫的嵬松身上一阵阵发麻。
“是……是啊……”嵬松吞吞吐吐的答道。身后的茶苗排成一行,他再无路可退,只能将身子朝后倾去,也亏得他骨骼柔韧,竟弯成那样一个弧度。
秦珂才不管他,只死死盯住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记得人说,艾草这东西是纯阳的,气味尤其芬芳,若是沾染上了,便是十几日也是难以褪尽的。”
嵬松不知她是何意图,只能默默听着,腰却越弯越大,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秦珂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猛一用力,那嵬松便轻叫一声,被她拉到跟前来。长满疥疮的鼻子一下子碰触在秦珂的脸颊上,秦珂的心猛的跳起来。嵬松更是伸手挡在胸前,衣服惊恐不堪的样子。
“还真是一泡不开的方便面!”秦珂将面皮一松,白了他一眼。
嵬松顿时一愣,面色有些尴尬,良久,才低声道:“什么是方便面?”
秦珂死盯着他的眸子,然后伸出一根指头,狠狠戳在他的脑门上:“就是一个人,叫方便,脸跟你一样,死人面孔!”
那嵬松猛的被戳痛,嗷嗷叫了两声,便窝下身去。秦珂抬起指头,仔细捻了捻,的确有些黏糊糊的东西粘在了指尖上头,凑到鼻子底下,果真有艾草的味道。想到这里,心里禁不住猛的一沉,回头再去看那嵬松,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秦珂附身下去,想要拉他。让她没料到的是,这家伙竟然一甩手,将她甩到一边。
嵬松生气了,他猛的起身,狠狠看着秦珂:“贫僧就是个癞头和尚,何来惹得姑娘如此对待!”
秦珂知道他看出自己是故意的,只能憋着嘴巴赔笑道:“玩笑开过头了!你别介意嘛!”
嵬松别过头去,再不看秦珂,一个人来到地头,赌气坐下。任凭秦珂再怎么赔礼逗弄,都不再说一句话。
秦珂的确是故意的,嵬松身上总有些酷似鸣泉的地方,让她时时刻刻备受煎熬。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到底是不是真的嘛!干嘛生那么大的气!”秦珂嘀咕道。“你,你跟我一个朋友真的好像……”
嵬松缓缓抬起头来:“我不是他,你不必试探我。”
秦珂见他终于开口,连忙也坐在他身边,陪笑道:“好了好了,从此以后我便知道了,你真的是个癞头和尚,不是我那仙姿绝色的朋友。我信了你还不成嘛!”
嵬松瞪她一眼:“你到蛮在乎人的相貌!”
秦珂知道他在揶揄自己,连忙配合道:“是。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浅薄的俗人,我那朋友长的实在是太俊俏,那张脸深深刻在我的脑子里,再也挥之不去的,我冒犯你啦!”
“那我这样的丑八怪,你还是离远点好!”嵬松说着便要站起。却被秦珂一把拉住。
“别!别呀!我这个人喜好颇为广泛啦!你这个样子……”说着秦珂妆模作样的去看嵬松:“蛮有个性!挺文艺!”
嵬松简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简直是乱七八糟。”
秦珂笑嘻嘻:“我夸你,你说我乱七八糟。我要是损你,你还不说我是神经病!你们这些古代人呀,就是这么虚伪。连自己的爱憎都不肯轻易承认,活的好累。”
嵬松一愣,眸子顿时沉下去。
一地月光
一地月光
秦珂自顾自接下去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前几日收到一筐月团子,还以为是他送的,所以,到处找身上沾着艾草味道的人。”说到这里,秦珂禁不住垂头苦笑:“我很傻吧?”
嵬松开始沉默,他侧过头来,用眼角的余光默默注视着垂头丧气的秦珂。
月光忽然明亮起来,秦珂的脸也在明朗的月光里蒙上了一层银白的轻雾。嵬松的眸子闪了闪,仿佛看到一道珍稀的风景,他的嘴角略微扬起,那一瞥,到真是有些令人震惊的摄魄之力。
“执著心,总是伤人的。”他柔声说道。
秦珂撇撇嘴,幸而此时此刻她没有扬起脸去看嵬松,否则,对面眸子里的浮光,又会让她的心迷失。
“你们和尚说话总是这般,不上不下,不左不右……”说罢,她咧了咧嘴:“不死不活。”
嵬松收回目光,轻声笑道:“你提意见还真是中肯啊!”
秦珂歪着脑袋:“这句话说的爽快,有点我们那里的意思。”
“你们那里?”嵬松反问道。
秦珂一想,和他解释不清,于是一摆手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嵬松竟也不问,索性一笑:“这话有理。”
秦珂伸手扯了片叶子,放在掌心里轻轻揉捻,叶片上大量的蛀孔,让她禁不住皱起眉头。
嵬松歪过头来,默默看了她一会,方才轻声叹了口气:“茶人辛苦,十指尖尖,一忙,便是一生。”
秦珂搓着手指,细声细气的笑:“你这和尚,眼到尖。”说罢,她竟有些害羞,将手一缩,藏进袖子里。“笑我手上皮肤粗,你也真真是不厚道。”
嵬松却没有笑,他把目光移到秦珂的脸上,却发现秦珂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
“我自小便种茶,这茶树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依靠。”秦珂低声说道:“我的身世并不是你能想象的那么简单,想来只有那小子一人知晓,可他却嫌弃我。说也不说一声,就跑掉了。”
嵬松愣了愣,目光顿时软了下去:“你怎知他是嫌弃你!”
秦珂撅着小嘴:“怎么不是嫌弃?他是有慧根的高僧,日后必成大器。我却总是给他找麻烦,整日粘着他不放。那日我被人吓到,魂魄险些散了去,他救了我,之后便不告而别。寺里的僧人只说他去了南疆,我执意要跟了去,却被家人阻拦……”说到这里,秦珂扬起脸庞:“若是还有一点点情谊,怎会连句话都不留就走!根本不符合常理嘛!死人鸣泉,有种你别回来!”
嵬松闻言顿时皱眉:“话也不能这么说,他许是有自己的苦衷!”
秦珂歪着小脑瓜,狠狠瞪着他:“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嵬松支支吾吾,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人,疾步如风,在月下几个纵身便来到跟前。那一袭淡檀色的褂衫在寒风里飘舞开去,颇有些萧杀之气。
“是苏五!”秦珂站起身来,朝他招手。
苏五来到近前,话还没说,便伸手拉住秦珂,左右打量起来:“你没什么吧?”
秦珂想要挣脱他:“好啦!当然没事!”
苏五先前被秦珂支走,本就堵了一肚子气,如今便越发用了力气,死不放手:“让我看看!”
秦珂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身后的嵬松已经起身望着二人,秦珂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她甚至能感觉到嵬松灼热的目光。
“快放手!我能有什么事!别大惊小怪的!”
苏五一时来了倔脾气,竟一把揽住她,厉色道:“你可知刚才我有多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