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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又切切的点了一回头,这才跟着苏五回了那间小门房。
秦珂知道这时候自己若是立在一旁,真真是大煞风景。想到这里,她默默扭头去看苏五的背影,却忽然间觉得有些惆怅。
小灵仙推了推秦珂:“我怎么觉得水仙看苏五的表情不对劲呀!”
秦珂一撇嘴巴:“人家可是那小子的收房!”
“哇!这才是今天最大的新闻!”小灵仙几乎跳起来。“难怪她敢扇娄大!”
秦珂瞪她一眼,摇摇摆摆的往外走。小灵仙仍旧抻着脑袋东张西望,却被秦珂一把拉出去。
“干嘛!”
“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出了院子便往北去了。走了许久,隐隐约约便见一片乱葬岗。小灵仙顿时扒住一棵大树,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
“变态吗!好端端的来这干嘛!”
秦珂瞪住她:“你还怕这个?”
“是人都怕!你不怕就不是人!”
秦珂不想和她胡扯,指向前面正色道:“你好好看看,若是没有那些‘草席’,这块地还是不错的吧。”
小灵仙嘴角抽了抽:“你要做甚?”
秦珂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展颜一笑:“做一件既利人,又利己的好事。”
小灵仙不明白,却见秦珂印堂发亮,面色越发好看起来:“绿绮茶的事已经闹大了,苏老爷子既然演了这出戏,便必定还有下文。我且等着!”
“那老狐狸险些害的咱们性命不保,我看你接得住他这一招已经是侥幸,若下面再交手,只怕未必占到什么便宜!”
“凡事总有个因由,他灭了绿绮,虽然除去了柳原大部分的茶农,可自己也是元气大伤。想必他不会就这么罢休,事情只做了一半,他的另一半只怕才是真正的高招。我若是一味躲着,只怕早晚要如绿绮茶一半被人灭掉。”
“你的意思是,主动出击?”小灵仙睁大眼睛:“秦珂,你也忒胆肥了吧!”
小灵仙说的没错,秦珂的确是胆肥。这些天她虽面无波澜,可私底下正在酝酿一件事,这事可以说是天大的。若是成功了,便可有望将那一万八千银还了,可若是不成功,便极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娄家老小在为李月儿和水仙一惊一乍的时候,她已经暗地里开始行动了。
“你且跟我过来,看看这块地如何?”秦珂拖着小灵仙朝前挪。
那小灵仙此时欲哭无泪,心想,交个什么朋友不好,竟是个大白天里来扒拉死人的。
走的近了,小灵仙便越发腿肚子发颤。这的乱葬岗并不是别处那样,仅仅一个小土坡便罢了。柳原山多且俊拔,这乱葬岗便是一座不小的山坳。此时树木多凋零了不少,留下些细小叶子的,还在风里摇摆着。
九年前柳原大旱,一时间死了不少人,穷人没钱买棺椁,便将尸体丢到这里来。自那时起,这个地方便不再被人踏足了。
秦珂拖着小灵仙好不容易才走了上去,只见残破的麻袋和席裹到处都是,间或有森然的白骨狰狞的露在天光之下。一排地狱场面。
小灵仙掩住口鼻:“白骨覆盖,哪还能看到地面呀!”
秦珂皱了皱眉头,咬住牙关:“阿弥陀佛!小女子要劳动各位,各位不要怪罪,若是这事成了,我定然帮各位找个好去处。”说罢,俯身去扒开就近的一副尸骨。
小灵仙咧开嘴巴,好似秦珂拨开的是她的皮肉一般。
“你就是作死!”她一边说,一边捂着鼻子俯身看去。这一看,顿时心惊。这天底下还有这么肥的地!
秦珂指了指那副骨架身下的土地道:“这地比我的胆要肥多了吧?”
小灵仙伸出一只手来,在鼻子底下猛扇:“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要买了这地种茶叶呀!”
秦珂一咧嘴:“算你聪明。我就是这么想的!”
小灵仙下巴险些掉到地上去,她伸手托了托:“我不得不也学着你,靠一声了!”
秦珂将那人骨轻轻放下,朝小灵仙的额头拍去:“这地甚大,不光可以种茶叶,还可以开一间作坊。”
小灵仙急忙跳开:“什么作坊!”
“茶叶深加工!”秦珂歪了歪嘴巴,狠狠笑了两声。
小灵仙眼里险些包出一包泪来,她用力望着秦珂:“我没说错。你就是作死!”
“你只管说,这里的土地还能种些什么香料来?”
小灵仙眸子顿时放了光,巴巴的凑上来:“你的意思是?”
“你帮我这么多忙,受了许多累,作为报答,总要分你一撇良田作为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小灵仙乐的直拍手,这时候到不怕那牛鬼蛇神了。“泽兰是不行了,这里没有山泉水,不过茉莉和木香到很是可以的。”
秦珂点点头:“好啊,咱们就来个,春寒时节雨纷纷,茉莉花开动边城。如何?”
秦珂的艳情史
秦珂的艳情史!!
秦珂记得古人喜欢用茉莉花穿串子,挂在身上或者闺阁里,自是一派天真怡然的景象。况且,用茉莉花和菊花来窖制的茶叶也是十分的香浓。这个异世虽然颇让秦珂无奈,可只喝散制绿茶的风尚,却该在她这里改一改了。
二人又拎着裙子往山上走了走,找了处清澈的泉水,洗了手。这才往山下走。小灵仙却又想起什么,觉得不妥,于是拉住秦珂道:“这地是官家的,你如何买的?”
秦珂笑笑:“官家的,便更好办。”
“怎么讲?”
“你看着吧,不出几日荆惠王便会来,我便找他去讨这个彩头去。”
小灵仙死死瞪住秦珂:“神了呀你!你怎知他会来?”
秦珂笑嘻嘻:“柳原出了灭绿绮这等大事,他这御茶使怎么会不知道!”
小灵仙恍然大悟:“秦珂,虽说我不确定你斗不斗得过苏家老爷子,不过,就凭你这个忒肥的胆,我也服了你!”
“这事不许对外人说,否则全盘皆输。”秦珂拉住小灵仙叮嘱道。
小灵仙眨了眨眼,很有些无奈的道:“你这‘外人’里面,可有个叫苏清缶的小子?”
秦珂目光顿时一暗,这是她最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苏五对自己是何心思她心里明白,真真想将一切都和盘而出。可此事重大,若是他一不小心说漏了,苏老爷子一抬爪子便可灭了他们全家老小。上次贡茶的事情着实吓到了秦珂,她能逃出升天,全屏了一时的运气。现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冒这个风险。凡事还是稳妥些吧。
遂点了点头。
小灵仙甚悲催的摇了摇头:“可怜那照了沟渠的明月啊!硬生生将张俊脸憋出了颗豆子。”
秦珂脸一红:“他老娘给他派了个水仙,到刚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烦劳张姑娘来瞎操心!”
小灵仙顿时跳起来:“都说了,别说我姓张!”
两人一路追跑嬉戏朝山下去了。
小灵仙自己回去,秦珂一脚刚踏进家门,便见苏五立直了腰板杵在门口。
“去了哪里,这般疯疯癫癫!”他面色难看,一双眸子沉的吓人。
秦珂顿时倒吸口凉气,心想,看来这家伙定是问出了什么。想必不是好事。于是干笑两声,想侧身从旁边钻进院里。却被苏五横身拦住。
“就这么把我跟水仙丢在家里,你也不担心?”
秦珂又干笑两声:“这,担什么心……”
“真真是白疼你一场。”苏五冷声道。
秦珂顿时抽了抽嘴角:“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正这时,秦珂瞥见一个小脑袋,从苏五身后钻出来,是冠男。只见她笑嘻嘻的刮着脸:“姑姑说话好做作!”
秦珂面皮一黑:“哪来的小贼,赶紧进屋去!”
苏五却不以为然,反手扣了秦珂的腕子,不轻不重,却极是坚定。
“这是做什么!”秦珂扭了扭,又怕他因为自己越发不高兴。心想,此番若是外人看起来,怕真是做作的很。
苏五也不看她,扭头便往外走。秦珂被他拽着,一路拐出了巷子。
“这是要去哪呀?”
那厮也不说话,只拉了秦珂往街市上去了。
秦珂连忙用手蒙了半张脸,低着头跟在后面。过路的人越发觉得奇怪,这苏五公子急急拉着个小女子是要去哪里啊!
秦珂不得不低声道:“你作死!不怕你老爹来擒你?”
苏五面孔冷的像块冰坨子,一句话也不说,片刻后,二人便来到荆江边。此时天已转冷,江面被灰白的雾气笼罩着,水草也绿的深沉。
秦珂打了个哆嗦:“莫不是生气了,要把我扔进江水里听动静!!”
苏五瞥她一眼,朝江心招了招手。只见一只画舫悠悠的游了过来。
碧绿的水纱垂在船上,在浩渺的江面上显得十分轻灵。苏五将秦珂拖上船去,堪堪坐定了,便点了些小菜和一壶酒。
秦珂讶然,心道,完了,看来这厮真的是伤到了。
于是也不再聒噪,只默默为他到了个满杯,然后坐在一旁看江水。
苏五颓自喝了两杯,身子热了些,脸上才有了些颜色。扭脸去看秦珂,见她正愣愣的盯着江心发呆,便自嘲般笑道:“看来我这苏家的五公子竟比不过深冷的荆江水。”
秦珂转过头来:“明明是你不理我的。”
苏五深深望向秦珂,随后淡然笑道:“坐过来些吧,天有些冷。”
秦珂挪了挪屁股。苏五看了看她:“江上风大,本公子着实有些受不了!”说罢已经伸手去揽秦珂的腰。秦珂正欲挣扎,那苏五却已经俯身在她耳边低柔道:“今日我想大醉,抱着你大醉……”
不知为什么,秦珂的心尖传来一阵颤抖。想想自己对他的隐瞒,竟禁不住在心底里生出密密麻麻的惆怅来。这样一想,便已经被苏五紧紧抱在怀里。
船家来上了酒菜,苏五甩过一锭银子:“这船我包了,莫叫别人来打搅。”
秦珂刚想说什么,苏五已经朝她摇摇头:“今日我喝多少你都只管添酒,即便只有一日,也让我做个逍遥的苏五。”
望着他忽然间变的幽深的眸子,秦珂只能点了点头。
风吹过来,绿莹莹的纱帘动了动。苏五的手握住了秦珂的腰肢,轻柔的往怀里带了带:“往日里,我也坐过画舫,却没有一次是与你一起。如今我们大了,你倒越发离我远了,那些日子便也就回不来了。”
秦珂撇撇嘴:“怎么来说这个。”手里已经再为他倒了满杯。
苏五叹一口气,沉眉来看秦珂:“我便是再浪荡,也是个知道回家的人。你呢?”
秦珂又是一愣,随即干笑道:“我都不知家在何处,如何回得?”
奇的是,苏五并未去追问,他只是凝着一双眉眼,深深的望住秦珂,良久才苦笑了一下:“是啊。莺莺燕燕何时休?不过人间数十步。”
秦珂抬眼看他,心想,这小子几时吟过诗句,想来还是出了大事。可要如何去问?这事实在太伤怀。
“数十步,便走到了垂垂暮年。”秦珂也抓起一只杯盏,倒了酒进去。“到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苏五见秦珂也喝了一杯,便微笑道:“以我说,这酒是最好的东西,不管你怎么对它,它都真心对你。喝下去,便一醉解千愁。”
秦珂眉头猛的跳了几跳,仿若他这话很有几分针对性。于是再灌下一杯去,这才装模作样的笑了笑:“怎么不真心了?谁对你苏五不真心了?”
苏五摇了摇头:“任谁身后背了这么大的家业都要被人算计,真心简直就是奢望。”
秦珂心中一沉,偷眼去看他,却见他正灌酒,喉结一上一下,喝的甚是淋漓。那酒杯早就被他撇到一边,此时是拎着坛子做游侠状呢。
秦珂想拦着,却有些心虚,便将手举了举,又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