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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五惊讶的张大嘴巴,半晌才翻着白眼道:“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我几时死你也管得着!”
“我管得着!我说的算!”秦珂忽然间鼻子一酸,竟哭了出来。索性蹲在地上呜呜咽咽,泪水砸了一地。
苏五没想到会这样,连忙跑过去:“哎呀,我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小孩子气,刚刚不是都好了,有说有笑的,这一下子怎又开始哭上了?”
秦珂使劲打他的肩膀:“本来我心里就难过,刚才勉强让自己开心,偏你又说死啊死的来惹我!”
苏五连忙赔不是,一边说,一边声音已经发了颤,秦珂只管哭竟没有发现。苏五的眸子越来越红,最后也滚下一颗泪来,掉在脚边的雪地里。
他心里明白,生离死别乃人生必须经历的事情,任凭谁也做不了谁的主,故他才说出那些话,虽听起来是玩笑,实际上正是当下他心中所想。宝珍娘子的早逝,让他生出一些宿命的念头,再牵住秦珂的手时,便格外珍惜了。
秦珂何尝不明白生死无常的道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但她却着实没有想到,当苏五说起死的时候,她的心里竟是如此害怕。
这一路走来,她总是失去。失去了鸣泉,失去了苏清爵,若要再失去苏五,她不敢想象,自己还有没有信心活在这个陌生的异世中。
苏五忙不迭的抱住了手打脚踢的秦珂:“你便是找个借口就要打我。”
秦珂愣了愣,停下手来,抬起桃子般的红眼睛去看他,只见他眸子也泛了血丝,一张脸苍白的很。
“我打疼你了吗?”秦珂抽了抽鼻子。
苏五叹口气,随即瞪大眼睛来看她。秦珂愣了愣,刚想问他看什么。苏五已经伸出手来,想了想不对劲,又赶紧去怀里摸索,不一会抽出个帕子,端端正正举在秦珂鼻子底下,脸色极其怪异。
“你干嘛?”
苏五盯着秦珂的鼻子,张大的嘴巴抖了抖:“你自己拿着,难不成让本公子给你擦鼻涕!”
秦珂一愣,赶紧抢了帕子,果然鼻涕一大坨,掉在他那翠绿色的帕子上。秦珂顿时红了脸,扭身去瞪苏五。
苏五也瞪起眼来:“瞪我干嘛!”
“都是你!”秦珂恨声道。
“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那管不住鼻涕的鼻子!”苏五跟那白马挤在一起,一脸猥琐的看着秦珂。
秦珂使劲擤了一下鼻涕,用帕子狠狠抹过。然后一甩手,将帕子丢在雪堆里。
苏五顿时大叫:“喂!那是进贡的御品!”说罢,一步冲过去,拎着一角,从雪堆里拾起来,可怜那碧绿的水纱帕子,如今已经变的一塌糊涂。他龇牙咧嘴的半天:“这……”
秦珂撅嘴道:“你不是千金公子嘛,还在乎这么个破帕子。”
苏五顿时跺脚:“水纱虽然不值钱,却是御赐之物,怎可随意弃之荒野!你……哎呦!”他想卷了揣起来,却又实在无处下手,只能乌啦啦叫着,不知如何是好。
秦珂不屑一顾走上去,上下打量着他,随即咋舌道:“闪开。”
苏五回头去看她,只见她一把抢过帕子,双手一卷,便揣进怀里。然后一咧嘴:“搞定!”
苏五指着她的衣服,张大嘴巴。半晌,险些把早上吃的东西吐了一地。
秦珂瞪他一眼,大咧咧道:“有什么,不就是几坨黄鼻涕嘛!”
半盏茶水的功夫后……
雪巷里……
秦珂仰着脑袋:“喂,让我坐上去嘛~”
“不行。”
“走路好累的~”
“……”
“行行好啦~”
“……”
“苏清缶!!!”秦珂狠命喊道。
“……”
“拜托啦~若是你邀请我坐你的马,我还会给你熬姜糖水啦~~而且这次不会辣哦~”
“……”
“苏五!你哑巴啦!”秦珂横身挡在马前,一副不死不休的泼妇架势。
苏五勒了缰绳,还没说话,便已先抖了一抖:“别逼我~会死人~”
秦珂顿时张大嘴巴:“苏五!你有洁癖!!!”
“那是洁癖吗!”苏五差点从马背上跳起来:“你竟然把鼻涕揣进怀里!!!”
秦珂眯起眼来:“这么说,因为这个,你便要我自己走回家去了??”
苏五仿佛陷入挣扎,半晌才缓缓点头:“我最受不了鼻涕浓痰之类,你,你自己回去吧。”
秦珂气急败坏:“你给我等着,别让我瞧见你流鼻涕!早晚要让你知道鼻涕不过是咸的而已。靠!死苏五!”
见秦珂转身走了,苏五打马跟了上去。秦珂瞪起眼来:“跟着我干什么?”
“送你回家啊!”
秦珂简直要被他气死:“你骑马,我走路。这是送我回家?”
苏五像模像样的点头。秦珂顿时无语,决定这一路上都不理他。
可刚走出没多远,便见一架马车由远及近,帘栊微挑,露出周春晖苍白的脸庞。
“利大哥可好?”她远远便隔着车窗朝秦珂喊道。
秦珂连忙摇头:“快去看看吧,他谁的劝都不听!”
周春晖放下帘子,马蹄踏着飞雪,犹如在翻滚的狼头里奔跑。
秦珂皱起眉头:“你说,陛下会好起来吗?”
苏五愣了愣,转头瞪她:“你想说什么?”
秦珂摇摇头:“没什么。”
苏五只觉得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转念一想,心下似乎明白了一些,于是也抬头去看那车子模糊的背影。良久,两人齐声叹了口气。
“有些人,或许终究是要错过的。”苏五自言自语。
两人一前一后朝朱雀大街走去。
良久,秦珂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扭头问道:“前几日你说要带我去个什么地方,今日怎么不提了?”
苏五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不过今天咱们心情都不好,改日再说吧。”
秦珂撇撇嘴巴,心想,苏五惯会耍浪漫,想必他要去的地方定是个赏风景的去处。说这话的时候还没下雪,如今怕是那去处被雪盖了,一时半会看不见,所以他才想出这么个说辞来搪塞自己。于是笑道:“你这浪荡公子能想出什么好去出。”
苏五轻声一笑:“好,你且记着今日的话,别到时候兜不住。”
秦珂不屑一顾:“本姑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什么都兜的住,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苏五却也不再说话,只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哈哈,苏五出来必定要好玩才行嘛。各位希望你们今天也同样开心。
措手不及
回到家中,秦珂有些疲累,苏五离去后,宝珍娘子的容颜总是在眼前晃悠,一会是初见面时的娇艳动人,一会又是病中的憔悴凄楚,再后来便是一具死灰的尸体,想来想去总是这样往复着。她实在受不了,便拿被子蒙了脑袋,倒头睡了下去。
此间,梨花来送了一两次饭,却发现一点都没动。想来这丫头定是一直睡着的。
冠男也跑来瞧了几次,只觉得睡梦中的姑姑脸色红润,却不像是又生了什么病。
就这样,秦珂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子夜时分。她只觉得口渴,连忙爬起来找水喝。这才发现身上还穿着白日里的狐裘,难怪身子热烘烘的。
脱了衣衫,忽然发觉怀里鼓囔囔。把内衣的小褂一抖,掉出了一枚帕子。她顿时伸伸舌头,那鼻涕凝在上头,成了硬硬的几个疙瘩。把个上好的水纱帕子搞的皱巴巴。
她连忙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烧了一大锅水。又备了木桶。待水开了可以洗澡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桌上还有梨花用餐盒装的饭食,打开盖子竟还是温的。秦珂胡乱吃了两口,便爬进木桶里泡着了。
谁知这时候,竟有敲门声。接着便是梨花的声音:“可是在洗身子?”
秦珂“嗯”了一声。
梨花便推门进来。手里托着一块丝瓜络。
“我睡的浅,听见外面有响动,又闻见了些茶叶香,便知道你在洗身子。”说着,她来到跟前,撩起秦珂脑后的头发,完成一个髻,低低垂在耳畔。然后将手指头浸在木桶里,片刻才笑着道:“还好。不是太凉。”
秦珂笑笑:“吵醒你了。”
梨花从旁边的茶盒里抓了一把来,丢进盆里。“你这习惯到好,不然这些碎茶岂不浪费了。”
秦珂笑道:“嫂子若是喜欢,改日都给你拿去。”
梨花撩起些水擦过秦珂的肩膀:“女人这副好身子,也要给个好男人,像我,便别浪费了那些茶叶才好。”
秦珂摇头:“嫂子若是好好打扮,也是个极标志的人物。”
梨花叹口气,伸手抚过脸颊:“老了。”
秦珂不以为然:“嫂子才不过二十几岁怎么就老了。”
梨花苦笑:“我知道你想让我开心,但自古妇人便是这样,最好时光便是十几岁,过了二十岁虽然娇艳,却也如荼毒花般,美人迟暮了。”
秦珂扭头道:“女人最漂亮乃是三十几岁,只是咱们这里的女人太过保守,且不懂得保养罢了。在我们那里……”可话说到此处便知道再也无法说了,只能咽了咽口水:“总之,若是绝色,便是到了四十岁,也还是美的。”
梨花先是愣了愣,随即笑道:“你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想来那宝珍娘子似乎比我还要大上一两岁,却始终风姿依旧,惹的利公子一往情深。”
说到宝珍秦珂禁不住又有些难过,喃喃道:“嫂子这样说到不对了。利风与那宝珍,乃是旷世罕有的一对有情人,因的乃是彼此性情相投,只怕不是样貌那么简单的。”
梨花听到这里,又想想昔日里,利风身边那些花花柳柳,哪个不是绝色女子,便也觉得秦珂所说有理,然而越是这般,便越感慨自己没有遇见好男人,徒增了些黯然的伤悲。
秦珂洗了澡,便觉得身上清爽了不少,刚爬出木桶去,便又弄铜盆盛了热水,将那水纱帕子丢进去洗。
梨花凑上去:“这帕子好精致。”
秦珂点头:“御赐之物,定然不会粗糙。”
梨花愣了愣:“难道上次陛下赐你的便是这条帕子?”
秦珂撇嘴:“陛下乃是个奇葩,赐我一双胸脯,特大号,跟水仙那一对到有些类似。”
梨花顿时愣住:“陛下赐你什么???!!!”
秦珂一咧嘴,做出个百无聊赖,欲言又止的表情:“桃子茶玩,丫的做成胸脯状,肉肉的~”
梨花顿时脸红,随即掩口笑了起来,直到最后跌在床上,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所以我把它给拆开了,送了苍矢一个,刚好抵债。虽然杯水车薪,但到底是由一万八千银,变成了一万七千九百银了。”
梨花止了笑,按住肚子道:“依我看,到还是把你身上这对拿去送了他才好,便再也不用还了。”
秦珂狠命瞪她:“竟也有你这么狠心的!”说着湿着两手扑过去。
梨花连忙去躲,秦珂扑了个空,脑门磕在围屏上,乓的一声。两人顿时缩了脖子。夜色朦胧,日头还没透出来,却有光渐渐溢出云层,天要亮了。
“嘘!别把他们闹醒了。”梨花伸出根指头抵在嘴唇上。
秦珂连忙点头。竟也忘了脑袋上的痛。
折腾了许久,她也有些累,收拾了洗澡水后,便又一头栽到床上蒙头睡去。再醒过来,娄家竟出了件大事。
这事本该在明天发生,谁知当事人偏偏不讲游戏规则,早了那么一日。却就是因为早了这一日,秦珂以后的日子,变的十分之被动。
秦珂本来睡的好好的,却被一阵唢呐声惊醒。接着便是梨花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明天进门?”她堵在门口大声道。
“反正都是那么回事,晚一日不如早一日。”娄大的声音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