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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本来睡的好好的,却被一阵唢呐声惊醒。接着便是梨花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明天进门?”她堵在门口大声道。
“反正都是那么回事,晚一日不如早一日。”娄大的声音传进屋来。
秦珂一激灵,丫的娶妾了?!李月儿今天就来了?!她迅速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算日子,可怎么算,怎么都该是明日。她狠狠给了自己巴掌,秦珂你真是笨死了!怎么就没想到那丫头会提前过门!
待她趿着鞋子跑出来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老老小小。
只见娄大身穿大红婚袍,瘦脸上满是喜色。一手牵着包的跟粽子似的李月儿,身后还跟着张家婶子,再后面便是他的一群死党哥们。皆是酒囊饭袋之辈,各个龇牙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李月儿穿着红色婚服,头上没带凤冠,只垂着个红盖头,红色绣鞋雪白的底子,踩在污淖的雪地里贼亮的。
梨花拦在门口,唢呐声便嘎然而止。随行的人和看热闹的人便都抻了脖子,想瞧清楚梨花脸上的神色,这是多么好的一则八卦呀,人们脸上的兴奋简直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了。
梨花死死盯住娄大:“你竟夜里偷偷潜出去……”
娄大嘿嘿一笑:“你半夜里起来,我便也跟着起了,想想还有个女人等着我去娶她,便赶着先去把这正事给办了。”说罢,得意的扫视了大伙。人们发出啧啧声。
李月儿拉着娄大的手紧了紧,示意他赶紧让梨花闪开,自己这么站在外面,怕是一会便被瞧出有孕在身了。
娄大自是明白,连忙抬腿往里迈,却被刚走出来的秦珂踩住脚背,痛的哇哇大叫。
“妹子!妹子起这么早做什么!”他如今虽敢跟梨花顶嘴,可遇见秦珂却是永远都要矮半截。
秦珂蓬着头发,衣衫不整,身上还披着苏五那狐裘,越发显得那皮裘华丽丽,反而把秦珂整个人衬得十分猥琐。围观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嬉笑,便直了眼睛朝她瞄去。
秦珂到也不害臊,只把指头一直,戳在娄大脑门子上面:“我当真小瞧了你!你娶亲,偏家里老婆孩子都不知道……”
谁知,她这话还没说完,却听见身后脚步声响。回头一望,竟是娄父娄母,二人穿着讲究,一看便是有所准备。此时正挽了手,步伐整齐的来到众人跟前。
秦珂心里暗道,NND丫这是伴着打靶归来练的正步吧。
娄父一脸喜色,竟不看秦珂和梨花,只一躬身,朝众人作了个揖:“各位,今日犬子娶妾,若是不嫌弃便来吃杯喜酒吧。”
他一说完,众人便笑着应承。
秦珂一看,这架势定然是早有准备的,索性一横身子拦在门口:“各位叔叔阿姨,热闹看够了,可以走了。”
却在这时,人群里挤进两个胖妇人,一路喊道:“让开,我们是娄家请来的厨子,东西都准备好了,这便端过来了……”
秦珂顿时瞪大眼睛,只见两位夫人双手各举了两个超大的食盒,活像两个母螃蟹,张牙舞爪的便在人群中趟开一条血路,直奔秦珂而来。
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之后便万分后悔。
两位身手矫健的妇人首当其冲,后面的众人便自发的人跟了上来,瞬间便一拥而入。
梨花叉腰立在一旁,脸色铁青:“这是早有准备啊!竟防贼似的防着咱们!”
秦珂扒住门板才没被踩死,缓了口气,拨开乱蓬蓬的头发:“嫂子言之有理!”
眼见着两个胖厨娘忙里忙外,原来东西都已经在外面做好了。一转眼小院子里便满满的摆了五桌,酒菜虽然都不华丽,却也十分干净。
秦珂蓬着头发站在角落里:“NND这得花多少银子?”
“看来这两个老东西往日里攒了不少呢。”梨花叉着腰,恨的直咬牙。
秦珂想了想,扭头道:“咱们回屋,越看越闹心。”
两人回到西厢,却总禁不住透过窗子往外瞧。只见那李月儿自进了北屋便没再出来,只留娄大一个人在外面大吃二喝。
秦珂想起那日周子充说起的事情,便拉住梨花小声道:“你可知那邱老爷是什么样的人?”
梨花摇摇头:“我连那邱家的大门都没进过,怎能知道这些个?”
秦珂撇嘴道:“他是个恋童癖!”
梨花皱了皱眉头,脸上神色古怪:“恋童癖??”想了想,便惊讶的倒吸了口气:“明白了!”
“恐怖吧~”秦珂打了个哆嗦,咧嘴道:“李月儿五岁便被卖到邱家,一直收在邱老爷房里,长到十七八岁才被打发到长公子那里,想必也是那邱老爷玩腻了,便始乱终弃。这丫头指不定多恨那老东西呢!”
“难怪她敢半夜逃出来私会娄大!”梨花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可想而知,是忍无可忍了!”
秦珂也觉得那邱老爷着实重口,于是叹口气道:“依我看,这里面应还有些别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查清楚,便不好同你说。等日后走着瞧吧,若是当真如我估计的那样,怕是咱们便要多个心眼才好。”
梨花不明白她说的都是什么,但她觉得秦珂一贯脑子好使,便想都不想的点了点头。
秦珂又道:“说实在的,我本想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同意这桩婚事,可她竟忙不迭的走了这一步,杀了我个措手不及。这样看来,便更让人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梨花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待到宾客散去,秦珂这才走出屋子,迈着方步朝北屋踱去。
各位早上好,希望大家今天有个好心情。
去个地方!
刚一进门,便见李月儿靠在一方榻上晒太阳,娄母坐在她脚边,手里忙不迭的缝着件小衣服。娄父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笑嘻嘻的看着桌面上摆着的两个红肚兜,小小的,一看便是给婴儿用的玩意。娄大则手舞足蹈摆弄一把唢呐,时不时吹出些走了音的调子,刺的人耳朵疼。
秦珂走过去,几人一同抬头。
“哥哥你如今可真是个人物。”她一边说,一边坐在娄大身旁,定了眸子去看他。
娄大干笑两声,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那李月儿,懒懒爬起来,歪了头去看秦珂:“小姑怎还叫我姑娘?”她那双蜜桃般的水眸子,摇荡荡,说起话来亦是浪声浪气,全不在意旁边还做了两个老东西。
秦珂一乐:“莫不是想让我叫你嫂子?”
李月儿自作聪明,咯咯浪笑起来:“哎!这叫的不也挺好听!”
秦珂也笑了:“姐姐你别误会,嫂子这一声,只能唤东屋那个人。姐姐你若不嫌弃,我便叫你一声月娘吧。”说罢,凝眸去望坐在一旁的娄母。
娄母瞪了瞪眼睛,却也不好说什么,便只有默不作声。
李月儿愣了愣,随后冷哼一声:“随小姑的愿,不过是个称呼。”
“月娘这么着急嫁过来,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秦珂问的直接,到把李月儿搞的一激灵。
“小姑子到敏感,能有什么事。只是觉得身子越发沉了,便想着早日让他们父子团聚。”
秦珂心想,果然是个厉害角色,看来之前来求她时,果然是收敛了锋芒,做小伏低的。如今进门了,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了。
这时候,冠男跑进来,拉着秦珂的手道:“姑姑快去看看,有人来送礼物了。”
秦珂点点头,便拉了冠男出去。边走边想,难道是周子充?可明明告诉他是明日,若是送贺礼也该明日再来的。谁知来到门外,竟见苏五杵在那里。
一张俊美面孔上挂着浅淡笑容,身上是银灰色裹白貂毛边的箭袖袍,头戴透雕小银冠。愈发显得他白皙郎润。
“来要那帕子?”秦珂见面便哼道。
苏五脸上那清风般的笑意一下子走形,鄙夷道:“巴巴的来给你送礼物,你倒好,总爱扮那不识好人心的狗狗。”
秦珂知道他在骂自己,顿时瞪眼道:“今日家中事多,你别再来给我添堵。”
苏五闻言一愣,扭脸朝她身后望去,果见院子里红彤彤,竟似刚刚举行了婚礼。于是低声道:“到底还是来了?可貌似提前了吧?”
秦珂粗声粗气点了点头:“比大姨妈还不靠谱。”
苏五愣了愣:“这事和大姨妈有什么关系,况且,你有大姨妈么??”
他问的正经,一双眸子竟还有那么点柔柔的关切。秦珂顿时立起眉毛:“若是哪天发现我一动不动,定然就是被你气死了。”
苏五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她,于是皱起眉头:“完全喜怒无常,完全不可理喻!”说罢,将手里一个布包塞在秦珂怀里。
秦珂愣道:“这是什么?”
“没长手吗?”苏五瞪她一眼。
秦珂打开包袱,竟是一件绣着银色连枝纹的狐毛镶边坎肩。领口和袖口丰厚的狐狸毛洁白如雪。风吹过,便如同吹起道道海浪。
“好漂亮!好华丽!”秦珂忽然间觉得自己琼瑶阿姨附体了。
苏五不咸不淡的笑道:“赶紧穿上,我带你去那个地方。”
秦珂连忙跑回屋里,瞬间便换装完毕,华丽丽出现在苏五面前。李月儿愣在院子里,她从没见过哪家公子会对一个贫民丫头这般亲切的开玩笑,更不可能想象,这种事就真实的发生在秦珂身上。原来人们说的没错,这秦珂不是个一般女子。
苏五歪着脑袋看了半晌:“果然合身,我就说这件衣裳必得你来穿。”
秦珂愣了愣:“我还没问你,这衣服哪来的?”
苏五摸了摸脑门:“偏你问的多,赶紧走吧。”
秦珂蹦跳着跟出去,那样子竟跟早上面带冷艳笑容,质问娄大时判若两人。李月儿的心禁不住紧了紧,日后要小心才是。
还是那匹白马,秦珂轻而易举的跳了上去,苏五要扶她,却总是别她推开。他简直有些抓狂,哪有这样的女子,踩着马镫踢腿便跨上去,一点不顾形象,那动作如个男人一般行云流水,却着实让看的人心惊胆战。
“走呀!”秦珂朝苏五喊道。
苏五狠狠瞪她,随即跨上马来,双手揽了她的腰:“这次若是再躲,便再也别坐我的马。”
秦珂一撅嘴:“好啦好啦!赶紧走吧。偏你啰嗦!”
苏五脑袋掉下三条黑线,他自幼形成那些士族公子的风度,在秦珂嘴里总是不值一提,想来,这也是他今生最悲催的事情。禁不住在心底里叹道:我的温柔你永远不懂~秦珂本来好奇心就强,又被苏五里里外外拖了好几天,今日猛然间见他说起那个地方,当然激动万分,哪还顾得上那许多。
二人捡了人少的巷子走,七拐八拐越走越荒僻。秦珂环顾四周,良久,恍然大悟:“这是要去乱葬岗么?”
苏五含笑不语。
秦珂撇嘴:“搞那么神秘,待会若是不好看,我便要罚你。”
苏五一愣:“你怎知是个好看的?”
秦珂做出个鄙视样子:“用脚趾头也猜得到。你向来这样的嘛!”
苏五哼了一声,却再不言语。
又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一小片房屋,皆是灰瓦,簇新的,看样子竟是才盖起来不久。
秦珂愣了愣:“前几日我和苍矢来这里,仿佛还乱的很,但着实有人忙忙活活,难不成就是要盖这些房子?”
苏五笑道:“许你占了那片山,就不许别人买下山脚这块地?”
秦珂抬头望去,远远的已经能看见那乱葬岗了。
“是谁?买这里做什么?”
苏五勒住缰绳,一歪嘴巴:“让我想想……那人好像叫苏五~”
秦珂张大嘴巴,她下意识的托了托下巴:“呃,你……对房地产也感兴趣?”
苏五伸手指向那排新屋:“我到低估了他们,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