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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道好。
袁家大奶奶接到了宋盼儿的帖子,连忙进了内院,给婆婆袁太太看。
袁太太这两日正不舒服。
过年的时候太忙碌了,正月十五闹元宵,一家人听戏有点晚,回来之后,她感觉身子很乏。
睡了一觉,出了身汗,却感觉心里冷的紧。
她不敢拖了,请了大夫。
体感寒冷,自然是染了风寒,用点温燥之药,驱驱寒就好了。
袁太太喝了两日的药,昨日感觉很平常,心里的寒并未散去。今日,大夫给她加大了剂量,她喝了下去,反而全身冰冷,人也起不来了。
她床上围了四床锦幔,人还在发抖。
着实太冷了。
听到儿媳妇的话,袁太太不由一惊,问袁大奶奶:“是你们谁去请了顾家七小姐吗?”
虽然顾家是袁家的姻亲,可袁太太很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袁家是商人,配不上顾家的门第。而顾家七小姐,虽然医术高超,将来却是要做王妃的。
一点小病就去请顾小姐,袁太太觉得太狂妄了。
那顾家小姐是给太后看病的,自己是什么身份,也能去请?
她不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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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袁家
夜里北风凛冽。
顾瑾之躺在床上,听风卷起残枝,扑棱棱拍打着。呼哨而过的风,搅乱了夜的安静。
这样的大风,会不会刮下雪来?
顾瑾之想着,就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凌晨的时候,听到了外头有淅淅沥沥的声音,是雨敲打着屋檐和窗台。声音不大,若情意缱绻的呢喃。
而后渐深,雨变成了雪粒子,滚滚落落,嘈嘈切切。
过了不知多久,又渐渐安静下来。
风没了,雪粒子也没了,是飘雪了吧?
顾瑾之却没什么睡意。
锦被里很暖和,她拥被而卧,心里不知道在转悠些什么。
她最近这些日子,总在老爷子那里陪着。
昨晚吃饭的时候,顾瑾之留意到老爷子的手,已经枯瘦如干柴,她心里就酸得厉害。
这也搅得她一夜不能安静。
卯初起了床,丫鬟服侍她梳洗。
屋子里点了灯,外头仍有光透进来。
这么早,是不会有这样的光。。。。。。
“外头好大的雪啊!”顾瑾之还没来得及问,她的丫鬟葳蕤跑了进来,笑着对她道,“姑娘,外头又落了大雪,院子里满满的。咱们上午又堆雪玩吗?”
顾瑾之和霓裳几个都被葳蕤逗乐了。
顾瑾之的这些丫鬟,都是在延陵府的时候选的。
她们长在江南,从小没见过北国雪景。到了京里,第一场雪,霓裳几个都惊呆了,满院子捧雪玩,欣喜不已。
去年一个冬上,下了七八场大雪。
大家渐渐就不那么新奇了。
当然。葳蕤除外!
顾瑾之就笑了,道:“我今日要和夫人出门,你们自己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儿。”
葳蕤大喜,连忙拉幼荷的袖子。
幼荷哭笑不得:“还没有玩够吗?我可不陪你疯。夫人让我赶姑娘春上的中衣,我不得闲……”
葳蕤又看芷蕾。
芷蕾抿唇笑,垂首用梳子沾了桂花油,慢悠悠梳子顾瑾之的头发。
葳蕤见两个大的不理睬,就看向霓裳。
霓裳瞪她:“你是姑娘身边的,你外头疯,外头的小丫鬟更是不得了!这院子里还有规矩没有?你真想玩。等会儿咱们去收南花园的腊梅花上的雪,放在青花瓮里,埋下地下。等着来年泡茶吃……”
顾瑾之就哈哈笑。
她从来不这样吃茶,霓裳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雪,不过是雨的另一种形式。
什么无根之水,实则是天地间的表面水蒸腾到了云层再落下来,什么脏东西都有。泡茶并不好些。
好不如井水,吃得放心。
顾瑾之笑罢,倒也没阻止霓裳的乐趣,就道:“多收两坛……”
顾家这院子,花园子多。
外院东西向有两个,内院的南北向也有两个。种满了各色的花卉树木。
南花园离顾瑾之这院子近,丫鬟们也常去玩。
霓裳笑着道是。
幼荷不想陪葳蕤打雪仗,却也想去南花园逛逛。收梅花上的雪。既好玩又雅致,她便道:“我也去!”
“你也去了,等会儿谁跟我出门?”顾瑾之故意道。
替顾瑾之梳头的芷蕾笑着道:“姑娘,我陪着您出门。她们一群疯丫头,让她们自己闹去。”
顾瑾之就笑着说好。
打发了顾瑾之出门。芷蕾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撑伞陪着;祝妈妈坐在东次间做针线,霓裳就去小阁楼上翻出了两只中等的青花瓷瓮。带着两个小丫鬟,和幼荷、葳蕤去了南花园。
祝妈妈忍不住笑。
她抬头看了眼,只见霓裳和幼荷,披了顾瑾之的旧蓑衣;而葳蕤嫌弃不好看,就只穿了顾瑾之赏她的那件灰鼠皮斗篷,带了观音兜。
外头仍在下雪。
大雪很快就落满了葳蕤的观音兜。
祝妈妈一阵好气,忙起身去喊着了葳蕤:“穿了蓑衣再去!回头打湿了衣裳,染了风寒,又要姑娘替你操心!”
葳蕤正是小孩子心气,哪里肯依?
祝妈妈又是她亲娘,她对祝妈妈的话充耳不闻。
她笑着,转身往外跑。
祝妈妈气得跺脚。
幼荷就回来,另外拿了件蓑衣斗笠,追葳蕤去了。
祝妈妈这才放心。
顾瑾之到了母亲的正院,用了早膳。
宋盼儿看着外头的大雪,有点烦躁道:“这样的天,出门路也不好走。”
四姐的婆家袁家离顾宅比较远,似乎要横跨半个京城。
宋盼儿也不知道今天会下雪。
“等上了冻,路面结了冰,就更加难走了。”顾瑾之乐观的安慰着母亲,“今日还算不错的。”
宋盼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朱仲钧也进了内院。
听说顾瑾之要出门,他也想去。
宋盼儿觉得不妥,就道:“外头路不好走,您留在家里,让慕青给您做点心吃。”
顾瑾之也这样道。
朱仲钧就说好,没有再坚持。
正院门口,再有粗壮的婆子遣了驯骡青帏小油车等着。
顾瑾之先扶了母亲上车,自己再跳了上前。
到了垂花门口,才换了华盖浓流苏马车,后面跟了辆朱轮马车,给随行的丫鬟婆子们坐。
外头落雪,车夫不敢快。
慢悠悠的,两个时辰才到了袁家。
出来迎接宋盼儿和顾瑾之的,是三个年轻的女人。
她们都穿着斗篷,由丫鬟撑伞扶着。
其中一个金红羽缎斗篷的,就是顾瑾之的四姐,袁家的三奶奶顾珊之。
她比在娘家的时候丰腴了些,圆圆的脸就更加嫩白,如满月。
这个年代的人喜欢这种面相,说这种面相旺夫。
另外两个。一个穿了银红色锦缎斗篷,一个穿着枚红色大团花斗篷。妯娌三个站在一起,很是喜气。
却不见袁太太。
宋盼儿眼睛转了一圈。
袁家三位奶奶忙行礼。
四姑娘就把两位妯娌介绍了一遍。她指了枚红色大团花斗篷的女子说,“这是我二嫂”然后又指了银红色锦缎斗篷的,“这是我大嫂。”
几个人又行了一遍礼。
“……我娘生病了,今日越发下不得床,让三婶勿怪。”四姑娘又道。
宋盼儿自己跟袁太太没什么接触。
她只是听了大夫人说袁太太处理四姑娘的两件事,觉得袁太太是个很能干又精明的女人。
那样的人,不会轻易去得罪人,结下仇怨。
定是真的生病了。
“我也不知道亲家太太身子抱恙。”宋盼儿自责道。“若知道,本不该今日来打搅的。两手空空,不成体统。”
“您客气了!”袁家大奶奶忙笑着说。“平日里请都请不来。您能来,寒舍蓬荜生辉。”
宋盼儿就笑了笑。
反正她今日只是带着顾瑾之来看四姑娘的。
而袁家的众人,却不知道她的目的。
“我去看看亲家太太吧。”宋盼儿又道。
袁家几位奶奶就忙拦着:“不敢惊动您。等过些日子她好了些,您再去瞧吧。”
病人房里有晦气,客人是不好去的。
宋盼儿见袁家几位奶奶懂事。就笑了笑。
她们领了宋盼儿母女去正厅喝茶。
宋盼儿道:“既然亲家太太在静养,我就不多打搅了。我去珊姐儿的院子坐坐,两位奶奶各自忙去吧……”
袁家两位奶奶就疑惑不已,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
最终,袁大奶奶和二奶奶还是陪着宋盼儿,去了顾珊之的院子。
坐下来奉了茶。两位奶奶才告辞。
顾珊之就问宋盼儿:“三婶,您这么大雪的天儿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她神色里有了几分忐忑。
宋盼儿便知道误会了。笑着道:“昨日下帖子,也不知道今日会落雪。既然说了要来,断乎不好落雪就托大不出门的。倒没什么事,只是德妃娘娘总记挂你。瑾姐儿每个月都要进宫去给德妃娘娘看诊,德妃娘娘托她来瞧瞧你过的如何。娘娘不太放心旁人说的。总担心你过得不好。”
顾珊之眼睛就湿了。
她哽咽着道:“我也听人说娘娘怀了龙种,心里不知道多欢喜。我特意请了樽菩萨回来。从知道娘娘怀了龙子开始。我就没有再吃荤的。我许了愿,吃斋念佛一整年,只盼娘娘母子平安……”
宋盼儿倒没想到如此。
她也有点感动。
她总以为二房的姑娘们感情浅。不成想,四姑娘和六姑娘倒真有点亲情。
“你心诚则灵,娘娘会母子平安的。”宋盼儿道,“你在这里过得怎样?姑爷对你可好?要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告诉我们,我不和你大伯母说,只告诉娘娘,娘娘替你做主。”
顾珊之就破涕为笑。
“没有,我过得很好。”顾珊之抹了抹泪,“我婆婆人好,心又细,说话柔声细语。不管是我们媳妇还是小姑子,都能一碗水端平。总怕我们委屈,色色想得齐全。我白活了这么多年,如今才有了个亲娘……”
说罢,她又眼角微湿。
宋盼儿则讶然。
顾珊之也太容易感动了吧?
袁太太自然不会亏待她的,这点宋盼儿知道。
顾珊之却说袁太太是“亲娘”……
她是多么嫌弃她的生母啊?
宋盼儿见顾珊之颇为动容,就没说什么,只是笑着道:“我也没好好和你婆婆絮叨絮叨。偏偏今日不凑巧,她又病了……”
顾珊之想起这个,又觉得心疼。
她转眼看到了安静坐着的顾瑾之,道:“我婆婆的病,只是点风寒,可吃了药反而不凑效。瑾姐儿,你能去看看她吗?”
“好啊。”顾瑾之道。
虽然袁家没有请她,可她到底名声在外,旁人都知道她有医术。既然遇着了袁太太生病,不看看就走了,总不好。
顾瑾之原也是打算等走的时候,再去瞧瞧。
如今四姐开口了,她就很痛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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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寒热混淆
在二房和袁家结亲时,就听闻袁家有钱。
可怎么看,袁家也不是那爆发轻浮的门第。
他们家的院子并不算大,修建得很很用心思,不像京里院子的浓郁富贵,反而有点苏州园林的别致,黑瓦粉墙,颜色清淡。
从顾珊之的院子出来,便有一片湘妃竹,修剪得整整齐齐,青青如黛,似一座插屏。
到处都有梅树。
有红色的大红梅、浅绿色的绿萼梅,还有锦红垂枝梅、雪色龙游梅、紫红樱李梅,还有些是顾瑾之叫不出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