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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看着煊哥儿一日日精神萎靡不正的,正在发愁,却又问不出所以然。见他也想出去走走,又是顾辰之带着,宋盼儿是很放心的。
她比较放心顾辰之的,顾辰之办事,素来稳妥。
她答应了煊哥儿,又叮嘱道:“你大哥是去办正经事,你跟着玩就好,可不能给他添了麻烦。”
煊哥儿道好。
事情就定了下来。
到了二月十六,煊哥儿跟着顾辰之,去了河南药市。
皇帝也离京出征。
京城重新下了宵禁令。
不少商人觉得京里会不太平,纷纷举家南迁。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依恋故土,没有打到居庸关,就可以自我安慰说京城是安全的。
所以,京里并未引起太多的惊惶。
大军出发,朱仲钧亲自护送到居庸关。
彦颖很想去。朱仲钧不准他去,他就开始哭闹。
最后,是顾瑾之镇住了他,说再不听话,就不准他吃饭。
孩子们和顾瑾之亲近,却也知道顾瑾之的性格。
彦颖哭了几声,就不敢哭了。
朱仲钧半个月后,再次回到了京城。
太子监国,朝中并未有什么大事。
朱仲钧却盯得紧。
他趁机也拉拢了更大的大臣。
这些,太子是不知道的。
顾瑾之的肚子也微隆。
到了三月,她又开始呕吐,吃不下饭。
她一天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卧床休息,宋盼儿每天都来看她,和她说说话儿。
宋盼儿和朱仲钧都觉得,顾瑾之这胎有点奇怪。
她的身子没有疾病,但是她经常提不起精神来。
跟当年怀燕山差不多。
但这个孩子并没有伤到胎气。故而情况是特殊的。
顾瑾之之前生了三个男孩。
情况一特殊,大家就猜测,肯定这胎是女孩。
朱仲钧夜里回来,搂着顾瑾之,隔着肚皮和孩子说话。他甚至已经在想女儿的名字。
什么彦柔、彦宛、彦筠等,说了一大堆,顾瑾之都觉得很美。
她让朱仲钧记下来,将来等孩子真的出世,再从里面挑选一个。
朱仲钧说好。
“再拟几个男孩子的名字。”顾瑾之道,“万一是儿子呢?”
“是女儿。”朱仲钧笃定道。“我的预感。总是准的。”
顾瑾之笑。
她轻轻摸了摸小腹处。
她也盼着生个女儿。
前世没有亲生的女儿,和养女槐南又因为榕南的缘故,最后也不亲。都说女儿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顾瑾之是很羡慕有女儿的。
*****
三月初。顾瑾之在家里养胎。
顾宅却已经在忙碌起来。
顾延臻正式请了王侍郎。往邹家提亲。
邹家痛快的应下了。
两家开始交换庚帖。
顾家也拿到了邹家姑娘的庚帖。
宋盼儿把邹家姑娘的庚帖压在灶君神像前净茶杯底。来观测神意。如三日内,家里一切如常,就可以进一步算八字了。
那三日。家里既没有无故敲碎碗碟的,也没有生口角的,平平静静的度过,说明神灵认可这桩婚事。
三日后,宋盼儿请人给煊哥儿和邹家姑娘策八字。
到了三月十五,八字也测好了。
宋盼儿使了不少的银子,所以测八字的人说:煊哥儿和邹家五姑娘的八字,乃是绝配,天作之合。
顾家上下很高兴。
邹家那边也甚至欣慰。
交换了庚帖,测过了八字,就可以正式议亲了。
顾煊之也从河南回来了。
他心情好了不少,带了很多的礼物,分给家里人。
他给母亲带了一对玉镯,给顾瑾之也带了首饰,还给她带了不少的人参、灵芝等补药。
他是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他回了家,听说顾家已经和邹家换过了庚帖,而且他和邹家五姑娘八字甚合,他没说话,只是脸上落寞,有点遮掩不住。
宋盼儿再也忍不住了。
当天夜里,等众人散去,她留了煊哥儿说话。
“……你又没见过邹家五姑娘,又不知道她的容貌和人品,怎么就不高兴呢?”宋盼儿道,“娘是见过她的。难道娘害你,给你娶个母夜叉回来不成?你这样一天到晚拉长着脸,晦气不晦气?”
煊哥儿垂首,不答话。
宋盼儿气不打一处来,继续道:“又不是让你去入赘。你把人娶回来,有什么可为难的?你跟娘说说,你哪里不愿?”
煊哥儿声若蚊蚋,说了句:“没有不愿……”
宋盼儿听到了,道:“这是你亲口说的话,我且相信你。以往的,我也不计较,从今日起,你要打起精神来,对着人要欢欢喜喜的……”
煊哥儿慢慢点头。
宋盼儿就把话说得更绝:“你都这么大的小伙子,也轮不到做娘的总在你身后问东问西。既然要议亲了,就得有诚意,你心里怎么想,我可是不管了,脸上要有笑。再让我看到你垂头丧气的模样,我就不依了。”
煊哥儿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去吧。”宋盼儿毫不客气道。
顾煊之从正院出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母亲骂他一顿,他竟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那股子郁结,也去了五成。
如今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但想起七姐的话,总得丢开手,蔡檐心里也未必舒服。
这样一想,顾煊之觉得很平衡。
心里平衡了,也只当有缘无分。
说起来,自己到底喜欢蔡檐什么, 他都不知道。
只不过是小时候见过一面,而后又偷偷摸摸了有点来往。至于她人品如何,顾煊之是不知道的……
舍得了,难受,却不知道寻死觅活。
打那之后,他果然在人前开朗了不少。
*****
第432节心动
边关战事刚起,还未影响到京城。
除了城里重新起了宵禁,其他的都一切如常。
朱仲钧辅助太子监国,一开始还好,太子给他几分薄面。没过一个月,太子就和朱仲钧有了矛盾。
朱仲钧非常严格。
而太子觉得,朱仲钧没有这严格的资本。他受不了朱仲钧的约束,就发起了脾气。
开始,他只是在背后偷偷发脾气,希望朱仲钧可以听说,然后收敛点。哪里知道,朱仲钧并未收敛,太子就当着朱仲钧的面发火。
他指望朱仲钧一生气,再也不去朝堂了。
朱仲钧却不以为意。
他和太子争吵得津津有味,太子还吵不过他。
这些事,他偶然提及,说给养胎中无聊的顾瑾之听。
燕山和彦颖跟着陈鼎文习武,顾瑾之只要照顾彦绍,轻松了不少。
到了三月底,她的小腹隆起已经能隐约看见,她的身子状况也好转了很多。
顾家那边忙着替煊哥儿说亲,顾瑾之也常去凑热闹。
煊哥儿精神也天天好起来。
他似乎从阴霾里走了出来。
煊哥儿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这点顾瑾之颇为欣慰。
顾瑾之也隔三差五,约了姜昕到别馆做客。
姜昕非常愿意来。
她性格孤傲,在京里并没什么朋友。她和她大姐、娘家的大嫂、二嫂关系比较密切,平日里常来常往。除此之外。旁人一概的有意结交,她都视若不见。
她只喜欢顾瑾之。
她到庐阳王府别馆做客,说话也不客气,偶然会打趣顾瑾之。
顾瑾之有时会反击,但大部分的时候,她自己先笑倒了,任由姜昕拿她取笑。
姜昕还是会说徐钦。
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喋喋不休说着她心爱男子的点点滴滴。
顾瑾之含笑听着。
有时候,她也会通过姜昕的话,反思自己和朱仲钧的生活。
“……我们新架的秋千。可以坐两个人。都过了端午。天气暖和。正好有树荫,我让他陪着我坐。然后我就遣了丫鬟,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靠着他装睡。他以为我睡了。他偷偷摸我的头发和脸。”姜昕说起去年的事。脸上都是笑。
她的丈夫。是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
姜昕觉得,他是喜欢她的,只是不好意思说。
她从各种小事里分析给顾瑾之听。
顾瑾之就愣了愣。
她也想起念初中的时候。和朱仲钧同桌。
有次上体育课,顾瑾之因初来月事而请假,趴在桌子上睡觉。教室里只有她自己。
课上了一半,朱仲钧也回来了。
顾瑾之没力气说话,就继续装睡。
朱仲钧身上,散发出一种运动后的热量,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虽然他不声不响。
然后,他也摸了顾瑾之的头发。
轻轻的,缓缓的。
顾瑾之就坐了起来,问他干什么?
朱仲钧当时愣了下,然后很淡定的说:你头发油了,真丑,你今天没洗头?
那天,顾瑾之真的没有洗头,但自认为头发很干爽。
朱仲钧的话,她还是听了进去。
而后,她上学几乎是每天洗头。她以为朱仲钧怕脏,会嫌弃她头上的味道……。
听了姜昕的话,顾瑾之神不知鬼不觉想起了那段,有点走神。
她忍不住想,那算不算朱仲钧给她的第一个暧昧?
当时也没人告诉她,那就是暧昧,她又不像姜昕能对这方面无师自通……
姜昕却没有留意到顾瑾之走神。
她继续滔滔不绝,继续说着她和徐钦的事。
顾瑾之觉得,姜昕讲故事很有天赋。
她说的小事,顾瑾之并不觉得烦,反而是感叹,姜昕真的很细心,去发现生活里的小感动。
姜昕和她聊了一整天。
顾瑾之受了启发,也想了很多朱仲钧小时候做过的事。
比如,下雪的时候堆雪人,他故意当着整个年级的面,大声喊顾瑾之的名字。那时候,怎么没人传他们的八卦呢?
也许有,顾瑾之却没有听说过……。
晚上朱仲钧回来,顾瑾之就和他闲聊,问他当年为什么摸她的头,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她。
“是啊。”朱仲钧道,“你太蠢了,我暗示过你多次的……”
顾瑾之表示不服。
“我没有感受到。你后来说我头发油,你忘记了吗?”顾瑾之道,“这算什么鬼暗示啊?是你的错。”
朱仲钧也不服。
“分明是你迟钝。”朱仲钧道,“你在那个年纪,几个男孩子摸过你的头发?这点敏感都没有,你怎么做女生的?”
这倒叫顾瑾之无言以对。
她笑着,捶了下朱仲钧。
“刚刚结婚的时候,每次陪你去买东西,我都故意走得很快。你跟不上,然后我就有借口牵着你的手。”朱仲钧说。
顾瑾之错愕……
“你至于吗?你想牵着我的手,直接说就是了。那时候我总以为你是不耐烦。”顾瑾之道,“你这人太过分了。”
“胡说,分明是你不解风情。”朱仲钧笑起来,眉宇间都是得意。
“你这风情,我着实解不了……”顾瑾之也笑。
话匣子打开了,他跟顾瑾之说了很多从前他做个的事,希望顾瑾之能明白他的心意。
但顾瑾之都不知道……
她根本没有留意,所以不记得了。
然后。朱仲钧又说起当年顾瑾之留学,他偷偷去看她,然后他就坐在她和钱詹身后的不远处,她却没有留意到朱仲钧的事。
“那天你头发很干净,脸上也很干净,衣裳也干净……”朱仲钧笑着说。他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
他记得顾瑾之最好看的样子,就是干干净净的,身上有种沐浴露的微香和阳光的气息。
顾瑾之又是愣了半天。
而后,她轻轻抱住了朱仲钧的腰。她觉得心酸不已。
她骂了句傻瓜。
然后她总结说:“我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我知道。”朱仲钧道。“现在想想,对我来说,其实这是你的优点。”
顾瑾之依偎着他。
朱仲钧低头吻她。
她也回吻了朱仲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