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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尝试。
即将进入秋季,黄河以北的旱灾,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而西北又有战事,需要钱财。
朝廷的钱财都来自赋税。
可旱灾,不仅仅没了赋税,反而需要赈灾。
今天消息传到京城,太子头都大了。
而那些朝臣们,没一个能拿出好的建议。
他们都冷漠闭口不谈,等着看太子的笑话。
袁裕业提了几个建议,太子觉得和他所想的差不多。而他从几个老臣的眼睛里,看到了嘲讽之意。
太子就知道,袁裕业的建议是不妥的。
朝事弄得他焦头烂额,回到东宫,只想好好歇息。
结果,东宫又出了这事。
太子烦透了。心想算了,和皇后叫什么劲?
赢了,皇后说他不孝,还要闹得天下皆知,等父皇回来,他少不得一顿责骂;若是输了,输在一个女人手里,更是尴尬无能。
可是主动求和,太子又觉得憋屈。
他凭什么啊。
想了一晚上,到了五更天。太子就醒了。
他急匆匆洗漱更衣。先进宫去了。
快到坤宁宫的时候,太子突然想起了皇太后。
小时候经常到坤宁宫来,是给皇太后请安。
想到这里,太子脚步一转。往仁寿宫去了。
若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皇太后。那么自己去找她。岂不是事半功倍?皇太后应该没有什么私心,她只是关心永淳公主。
太子和德妃不和,不喜欢晋王。却对三公主永淳很有好感。
三公主长得就甜美,又嘴巴会说话,太子哥哥长太子哥哥短的,时常还弄些好吃的给太子。
皇帝骂太子的时候,三公主也背后替太子说好话。
既然德妃不看好袁家,就如了德妃的意,又能怎样呢?
袁家还有其他孩子,将来再把另外的公主许配给袁家,也不着急这一时啊!想当初,父皇为了培养顾延韬,花了那么多年。
故而,顾延韬今天的地位牢不可破。
急不得。
他培养袁裕业,也不能着急,不能一下子把袁家捧得太高。
树大招风啊。
太子这样想着,就到了仁寿宫。
皇太后已经起来了。
她在小佛堂念经。
太子就去了小佛经。
皇太后听到了脚步声,回头见是太子,笑容温和慈祥,道:“太子这么早?”
“来给皇祖母问安。”太子道,“皇祖母,您怎么起得这样早?”
“年纪大了,睡觉也不香甜,不像你们年轻人。”皇太后笑道,“哀家四更天不到就醒了……”
然后她又问,“太子用过早膳了吗?”
太子摇摇头,道:“还不曾。”
“就在皇祖母这里用膳?”皇太后笑道。
太子道是。
皇太后也不再诵经了,默默放下手里的佛珠,由宫女搀扶着起身,让偏殿用膳去了。
坐定之后,早膳还没有准备好。
皇太后见太子一脸菜色,是昨晚没怎么睡的模样,就问他:“太子怎么气色不好?”
“孙儿忧心母后的病。”太子叹了口气,“皇祖母,您听说母后又犯病了吗?”
皇太后点点头,道:“前日下午犯病,把哀家也吓住了。”
“……孙儿也是晚上问了彭太医,才知道的。孙儿不放心,让李氏进宫去服侍母后。可是不知为何,母后让李氏把孙儿宫里的其他人,都带了进宫,昨夜还没有让她们回来。”太子道,“是母后昨夜又发病了吗?”
太后却蹙了蹙眉头。
她不知道这件事。
“成宛,你去坤宁宫问问,是怎么一回事。”皇太后喊了成姑姑。
成姑姑则没有动,笑着上前几步,恭敬回禀道:“太后娘娘、太子,这事不用去问,奴婢倒是听说了。皇后昨日不舒服,依旧是彭太医来瞧的,没瞧出什么。皇后就睡了一整日。太子妃和几位偏妃、良娣,歇在坤宁宫的西厢房。皇后娘娘那边的人,吩咐更换了被褥,怕是打算留太子妃几人多住些日子。”
太后的眉头,又轻蹙起来。
她看了眼太子。
“这事,太子妃没跟你提提?”太后问太子。
太子摇头,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皇祖母,母后她这是故意的。孙儿的陈良娣,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样拘在坤宁宫,若是孩子有事……”
“胡说。”太后打断了太子的话,“你母后还谋害你孩儿不成?”
皇太后的脸色很严厉。
太子连忙赔礼:“是孙儿失言……”
他心里却在想,这种事还少吗?
皇后害过的孩子,不管出生还是没有出生的,只怕已经有十来个吧?太后你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还替皇后说起好话来!
太子就觉得,皇太后也信不过了。
皇后突然撒泼,非要太子把袁氏子弟踢出去那事,肯定就是皇太后的主谋了。
太子心里很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
内宫的女人争斗了一辈子,她们对付不了太子,对付太子的妻妾,却是手段百出,还叫人挑不出错儿。
太子只有服软了。
第464节半真半假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初一。
诸王馆会选也有了结果。
三个待选驸马,袁珣不在其中。
顾瑾之打探到了消息,第二天,立马进宫去,把药送给了皇后谭氏。她甚至多送了不少。
她不知道谭皇后是怎么做到的。
顾瑾之也没问。
看到顾瑾之送来的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谭皇后几乎喜极而泣。八月初一这一整天,她用了三天的分量,沉浸在如意膏里难以自拔。
这些,顾瑾之不知道。
她进宫给谭皇后送药,也要去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就问她:“去见过德妃了吗?”
她知道顾瑾之进宫的目的。
顾瑾之摇头,道:“先来给母后请安,再去德妃娘娘那边坐坐。”
太后点头。
而后,她给成姑姑使了个眼色,让成姑姑把服侍的人都带了出来,只留了顾瑾之在内殿说话。
太后的表情一改往日温婉慈祥,目光犀利看着顾瑾之:“小七,你在皇后身上,用了什么手段?哀家今日问你,你莫要欺瞒哀家。若是你有半个字胡言乱语,哀家一旦查出来,自有你的好果子吃……”
顾瑾之看了太后一眼。
她顿了顿,贝齿轻咬了下唇瓣,露出深深的牙痕。
她没有回答,太后也沉默等着。
时光静如止水,不着痕迹在内殿里游走。
最终。顾瑾之轻轻占了起来,走上了太后的榻前,挺着大肚子跪下道:“母后,从第一次见面,我便知您疼爱我。我们有缘分。这些年,您当我是女儿一般,我心知肚明,心里很感激您。”
太后犀利的目光微敛。
她似乎想扶起顾瑾之。
而后,她的手又缩了回来。
“起来说话。”太后依旧清冷,道。“跪着做什么?”
顾瑾之闻言。听话的爬了起来。
她没等太后开口,就坐到了太后身边,目光切切看着太后。
太后被她这么瞧着,心里先软了一半。
“母后。我并未对皇后用手段……”顾瑾之坐到了太后身边。说道。
太后的怒意又冲了上来。
这是当面撒谎呢。
太后沉着脸。也没有发火。
“……只是我那药,吃了的确可以强身健体。但是若不吃,人也会很难受。”顾瑾之继续道。
太后愣了愣。
她想到了皇后那发疯的模样。把宫人打得鼻青脸肿。
若单听顾瑾之这话,太后是不怎么相信的。
但联想到皇后的模样,太后心知肚明,顾瑾之九成没有撒谎。
“人怎么难受?”太后终于开口,反问顾瑾之。
顾瑾之道:“就是……吃了,再也离不得。皇后娘娘吃了我的药,这辈子就离不得我。”
太后只感觉后背发凉。
她用种陌生至极的目光,看着顾瑾之。
这种药,既然是离不开,说明顾瑾之可以随意操控皇后的。
怪不得皇后愿意为了三公主的事,和太子撕破脸,甚至把太子的妻妾全部扣留在坤宁宫。
这太可怕了。
“你……你还给谁用过这种药?”太后想到了她自己。
她总是吃顾家的药。
她对顾瑾之,没有半点设防。
是不是顾瑾之也对她用了手段。
可是不吃药的时候,太后也不觉得难受,不似皇后那样发疯,太后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顾瑾之虽然对皇后用手段,也对太后是真心的。
这点,太后很肯定。
“只有皇后娘娘……”顾瑾之道,“这种药,是从西域传来,我偶然所得,万分珍贵。其他人,我舍不得用。”
太后又看了眼顾瑾之。
“此话当真?”她追问。
顾瑾之点点头,抬眼看着太后:“当真。”
内殿又是一阵沉默。
太后的表情,变幻莫测。
顾瑾之也不知道太后心里在想什么。
她正襟危坐,不敢有半点动静。
“你为什么单单要给皇后用这种药?”太后又问。她的声音,听着比刚才还要冷,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她的气,已经消了一半。
“母后,这药强身健体啊。”顾瑾之道,“皇后娘娘那身子骨,已经虚空了。若是没有强悍之药,撑不过这几年的。用了我这药,她能保命啊。母后,这非常之药,利弊各半。”
太后顿时无语。
她现在,终于理解了顾瑾之的心思。
顾瑾之给谭皇后用这药,绝对是抱着私心的。而她的私心,就是利用这药物的弊处,控制谭皇后,让谭皇后听话;
可有人若是追查,她也有理由搪塞。
谭皇后病入膏肓,饮鸩止渴也要用的。
顾瑾之的药,的确是救了谭皇后的命。
所以,她也不怕有人找她的麻烦。
太后明白了这些,微微叹了口气。
她想到太子对朱仲钧的敌视、皇帝对朱仲钧的不喜,心里也是百倍放不下的。万一自己哪天去了,朱仲钧以何依靠?
如今,顾瑾之算是彻底攀上了谭皇后。
虽然她的手段有点卑鄙。
可是在禁宫久了,任何卑鄙的手段,对太后而言都是司空见惯。谭皇后自己,更是杀伐无数,她原本就不该活这么久。
顾瑾之替她保命,再从中获取利益,也无可厚非。
太后心里,还是偏袒顾瑾之和朱仲钧。
她轻轻拉住了顾瑾之的手,道:“你给皇后用的这药。弊处如此之大,皇后她迟早会明白过来。你行事,且要万分小心。三公主的事,自有哀家。你若是不让皇后出手,哀家也要谋划一二,不值得你这么早暴露……。”
她想将计就计,让谭皇后将来成为朱仲钧的保命符。
太后不相信什么奇迹。
她也需要准备充足、万事俱备。
她很怕将来朱仲钧如刀俎上的鱼肉。
顾瑾之点点头,不再看太后。
这场谈话就结束了。
太后又叮嘱顾瑾之:“……这些日子,就少到宫里走动。”
她希望顾瑾之避避锋芒,别惹了皇后和太子的眼。
这次的事。皇后事后想起了。肯定会怪顾瑾之的;而太子,正满心怒火无处发泄呢。
顾瑾之笑起来。
她知道,太后已经站到了她这边。
真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这样半真半假的话,算欺骗。却对太后没有恶意。
顾瑾之道:“母后。我胞弟下个月初成亲。我这胎下半个月中旬就要临盘。到时候也不能到宫里给您请安了。”
太后点点头。
在仁寿宫说了半日的话,解开了太后心中的疑团,顾瑾之又往景和宫走了一趟。
三公主也在景和宫。
她给德妃看她新画的图。
“中秋节。我要自己给皇祖母做个大大的灯笼,这是我自己画的,姨母看看,我画得如何?”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