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叫她安心。”陈鼎文道。
这话,搁在一个妻子耳里,该是多么不解风情的冷漠。
也透出一股子悲凉。
霓裳接到信,悲愤交加是有的。
“我很小的时候,霓裳就在我身边。”顾瑾之似追往昔,徐徐向陈鼎文道来,“她像我亲姐姐一样,疼爱我,照顾我。
霓裳性格烈,我和我乳娘性格都软,镇不住丫鬟,都靠着霓裳。现在想起了,若小时候没有霓裳,只怕过得不成样子。我是真心喜欢她。若不是嫁给了你。如今她还在我身边做个管事的妈妈,我不知省心多少。。。。。。”
她说这话,并不贬低霓裳的意思,陈鼎文明白。
霓裳就是丫鬟出身。
在庐州的时候,顾瑾之待霓裳像亲姊妹,陈鼎文也知晓。
他很感激顾瑾之为霓裳脱了奴籍,又给她那么多陪嫁,让霓裳风风光光做了他的妻子。
他和霓裳育有一子一女,若是他不出意外,无疑是最美满的婚姻。
王妃这话里话外。隐约在点明她的人情。
陈鼎文却糊里糊涂。
他自负了解庐阳王夫妻的性格。
王妃不是那种施恩就要拿出来彰显彰显的性格。
相反。王妃此人,非常内敛。
她平素话也不多。
陈鼎文不由想,是不是庐州出了事,霓裳和孩子们有事?
他心里开始还镇定。但越分析。越是一团糟糕。
哪怕说得再绝情。孩子、妻子仍是软肋。
“王妃,是不是拙荆。。。。。。”陈鼎文声音透出了异样。
顾瑾之笑道:“不是,霓裳很好。我只是有感而发。若我不是嫁给了王爷,和霓裳义结金兰又何尝不可?霓裳当得起的。
如今虽沾染了这些繁文缛节,也跟亲姊妹一样。咱们也算姻亲了。认真算起来,咱们的关系应该最亲近。只是咱们,从未叙述过这些。
你们不肯说,只怕我眼睛里小瞧了你们,不好高攀我;我也没说过,也怕你们觉得这话所有图谋。一来二去,咱们反而生疏了。我想着,外院我的陪房,都是些管事的,没一个侍卫。若是有什么大事,我们母子只能仪仗你了。。。。。。”
顿了一顿,顾瑾之又道,“不管何时何地,你且要保重。我说这些,也无它意,只是见你这般辛苦拼命,于心不忍,希望你照顾好自己的身子骨。我说了这些无稽之谈,你听听则罢。”
她不等陈鼎文再说什么,又道,“时辰不早,你回去歇了。”
说罢,她轻轻端了茶盏。
陈鼎文都没机会再说话,只得退了出来。
他心里仍是一团糊涂。
王妃今日这么一席话,是何用意?
他边想着,瞌睡劲却上来了。
连连打了几个哈欠,陈鼎文懒得再想了,回去睡一觉要紧。
他现在这样,是没法子保护王爷的,也想不清楚王妃说话的用意
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睡醒了再想,陈鼎文对自己说。
他快步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
陈鼎文走后,顾瑾之又回了里屋。
她叫丫鬟重新为她梳妆。
丫鬟为她梳了高髻,鬓角插了枝白银垂心凤簪,又往耳朵上带了对镶嵌白珍珠的金耳塞;穿了件白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褙子,银红色荷花暗纹长裙。
她从头饰到衣裳,都很素净淡雅。
“去叫刘乳娘来。。。。。。”她轻声吩咐碧凡。
碧凡就去把刘氏叫了进来。
彤彤还在睡觉,并未醒。
顾瑾之让刘氏进来,她给刘氏把脉。
刘氏体内的热毒,已经去了七八成。这几日,她控制了饮食,吃得比较清淡,又配合用药,效果很好。
“熬了药,你今日还是要吃的。”顾瑾之诊脉完毕,对刘氏道,“还是你照顾大小姐。等她醒了,饿了就喂些羊乳。我只怕中午回不来,你要辛苦些。。。。。。”
没有母乳,彤彤会哭闹,照顾她的人会比较辛苦。
刘氏道是。
她却是很高兴,王妃又把彤彤交给她,是对她的信任。
她需要这种信任。
顾瑾之也吩咐秋雨和木叶,好好看家,有什么事,若不到顶要紧的,就替她办了,不必等她回来。
“三少爷若是寻我,就说我出门,让含卉带着他玩,找些时新好玩的,弄脏弄湿也不妨,只是有一样,不能登高爬低,跌了就是大事。”顾瑾之又道。
秋雨和木叶又道是。
交代一番,顾瑾之去了母亲那边。
宋盼儿刚刚吃过早膳。
她脸色不太好。
弟弟们和煊哥儿媳妇也不在场。只有父亲顾延臻。
大家肯定是见母亲脸色不好,吃了饭就躲了。
这种事,顾瑾之从小就经历,至今未变。
她竟有种温馨蜜意。
不改变的东西,反而是最好的。家庭关系,微妙的改变,都会让人有种沧海桑田的怅然。
还是不改变好。
父亲陪着笑脸。
见顾瑾之,父亲似见了救命的稻草,笑着道:“瑾姐儿,这样早?”他的语调有点急促。许是心虚的缘故。
顾瑾之叫了声父亲。便道:“想着和娘去趟大伯府上,就早早过来了。爹上午没事?”
“有什么事?”母亲不等父亲开口,冷冷接了话,“昨夜不知在哪里厮混了一夜。刚刚到家。上午不补补觉?”
父亲就咳了咳。
他不喜欢妻子在女儿面前说这种话。
他的长辈威严。都要削弱了。
“爹。您快去补觉吧,别累着。。。。。。”顾瑾之笑道。
父亲就顺势起身,进了内室。
母亲很气。指着摇晃的银红毡帘对顾瑾之道:“跟孩子似的。从前也不这么贪玩,如今出去,就是一整夜。说是在胡家,和胡泽逾秉烛夜谈。谁知道是混在哪个烟花巷去了。。。。。。”
这话里,就带着浓浓的怨气和怒气,也并非母亲真的如此想。
父亲没有回来过夜,也不告诉一声,是父亲的错儿。
可父亲是不会留宿烟花巷。
顾瑾之还是为父亲辩解:“。。。。。。那些勾栏里的姑娘和妈妈,哪个不是势利眼?家里内外的银子,都是您管着,爹一个月用多少钱,您是有数的。上百两银子,勾栏就留宿?真没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母亲并未释怀。
“若说是朋友请,也难说。但朋友是胡泽逾,就更加不可能了。胡泽逾那点俸禄,养活一家人,比爹爹还要拮据,哪里舍得去打点姑娘们?”顾瑾之又道。
这么一说,宋盼儿倒听进去了。
她悠长叹了口气。
见她情绪好转,顾瑾之趁机转移了话题:“咱们看看大伯母那边看看吧。”
宋盼儿正是打算吃了早饭去的。
大夫人此刻定也想有个人说说话儿。
宋盼儿也想去给她排解排解。
她还打算派人去请顾瑾之,问问顾瑾之是否去。
如今顾瑾之来了,正如宋盼儿的意。
“我正打算去的,和你爹爹生气,就耽误了。”母亲说着,就麻利起身,进了内室梳妆更衣。
片刻后,母女俩出门,往禧平侯府去。
路上,宋盼儿又让顾瑾之把顾辰之的事,说给她听。
她怕顾煊之说漏了。
结果,顾瑾之的说辞,比顾煊之还要简洁。
母女俩到了禧平侯府时,侯府大门紧闭。那两只威武的石狮子,从前总是擦拭得纤尘不染,如今蒙了一层灰。
大门仍是崭新的朱红色,倒扣着的门钹,也是璀璨金黄,却静悄悄的。
跟车的丫鬟去敲门了。
大门没开,从却旁边小门伸出了脑袋,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厮,问是谁。
“是庐阳王妃和顾三夫人来了。”小丫鬟上前答话。
侯府小厮就快速跑过来,隔着车帘给顾瑾之和宋盼儿行礼,恭敬说道:“侯爷上朝未归,夫人身子不爽利,今儿是不见客的,轻待了您。夫人说,改日再登门道歉。”
大哥出事之后,满城皆知。
不少钻营又看不清形势的人家,只怕想上门撞木钟,得大夫人一分好感。
大夫人是没心思和那些女人应酬的。
“你再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是我们来了,问夫人见不见。若着实不便,我们改日再来。”顾瑾之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
那小厮有几分为难。他被调到门房时间不长,有点畏手畏脚,也不知变通。老家丁有告诉他哪些人不能拦,他也一一记下。
可,庐阳王妃不属于那不能拦的。
禧平侯府规矩也严,大夫人素来说一不二,小厮也不敢贸然去问。
“去问一声。”顾瑾之又道。
那小厮见里面说话的人比较坚持,想着应该是和夫人比较亲近的,否则就是没有眼色了。
第502节白首
小厮不知顾瑾之到底是和大夫人感情好,还是没有眼色。
他无法判断。
小厮拿捏不准,也没有一口回绝顾瑾之,而是先答应着,又咚咚咚跑回了侧门。
他是不敢贸然去二门上通禀的,而是问了问看门的老人,说:“是元宝胡同那边的三夫人和庐阳王妃来了,非要让通禀。能不能去通禀?”
现在,府里需得步步警惕,否则就要踩到坑,把自己埋进去。做下人的,最会察言观色了。
府上的老人,对大夫人的喜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他对府上的人事往来更熟悉。
“去通禀一声啊。”那老家丁教小厮,道,“若是三元坡胡同的二夫人来了,就不需要通禀;元宝胡同的三夫人,很得夫人喜欢。况且还有庐阳王妃。。。。。。”
二房住在三元坡胡同的老宅子,顾延臻一家住在元宝胡同。
小厮听了这话,就去了二门上,让二门上的丫鬟进去说一声。
说是庐阳王妃和顾三夫人来了。
那丫鬟,平素也是傲慢的。可听说是庐阳王妃和顾三夫人,二话不说就进去通禀了。家丁看这丫鬟的表现,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他略微等了等。
通禀的小丫鬟没有出来,倒是二姑奶奶急匆匆出来了。
世子爷出事之后,大奶奶病倒了。二姑奶奶顾玥之昨日下午回了娘家,就一直在大夫人身边服侍,帮着料理府上之事。
看到小厮等在这里,二姑奶奶顾玥之一阵好气:“糊涂东西,什么人也敢拦。还不快去吩咐,开了大门,把庐阳王妃的马车迎进来。。。。。。”
不能拦的,是庐阳王妃。
小厮忙不迭跑去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来问了。
这么一耽误,顾瑾之和宋盼儿在门口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得以进府。
他们的马车。一路到了垂花门口。
顾瑾之的二堂姐顾玥之在门口等着。
“玥姐儿,你回来了?”宋盼儿下了马车,就和顾玥之寒暄,“你娘好点了吗。大伯怎么说?”
顾玥之给宋盼儿和顾瑾之见礼之后。迎了她们往里走。回答着宋盼儿的问题:“爹昨夜没回来,听说是内阁事务忙,不得抽身。
娘倒是没事。就是来访的人,不知都是怀着什么心思,娘既不想得罪她们,也没情绪和她们周旋,就一概拦了,连之前五妹来,也拦在门外了。把三婶和王妃也一并拦了,着实是小子们没眼色。”
五姑娘顾珀之也来了,却没有进门。
足见,大夫人还是看重顾瑾之的。
宋盼儿微微叹了口气,道:“倒也不是小子们没眼色。也是我懒,平素来的少,都不面熟。你娘没事就好。蔓菁呢,她还顶得住吗?”
“还好。”顾玥之含蓄道。
还好,不过是句场面话。
林蔓菁一点也不好。
她闹得自杀。出了这种事,林蔓菁又愧疚又灰心,好似她自己安排了一出戏,把丈夫牵扯其中。
她生不出儿子,给丈夫安排个通房,差点要了丈夫的命,通房也死了。
林蔓菁揽了一切的责任。
她无以弥补,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