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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眼中星芒乍现,追上前道:“是,多谢福晋!”雨棠又思虑了片刻,慎重道:“不过,眼前没有实证,关于绿翘姑娘是受谁指使进宫的事,便不要在皇后面前提起了。”
“是,红绡遵命!”
长春宫中,皇后闻此内情,颇为震怒,“本宫倒想知道是何人,设计如此阴险毒辣的计谋祸乱宫闱,牵连本宫!”雨棠此刻不禁想起日前馨瞳对自己的数度挑衅,心下虽疑心,却碍于她与傅恒的牵连,不敢宣之于口,“宫中新人这样多,哪个机心叵测,哪个是装痴弄傻,目标实在太大。荣姐姐,让我留下来帮你吧!”
荣儿:“有你相佐自是事半功倍,可傅恒征战在外,我是长姐,必须好好照顾你,不能再让你劳累了,。”
“姐姐放心,雨棠只负责同姐姐一道分析案情,绝不身体力行!”如此,荣儿方勉强答应下来,即刻便下旨各宫,命宫中各主位将贞顺一案事发当晚的所作所为呈书汇报,以此来展开案情的第一步。
馨瞳本就恼恨在心,接到旨意,得知皇后要清查此案,更将怒气悉数迁怒雨棠,“这个贱人!就只会在帝后面前搬弄是非,闹的后宫鸡犬不宁!大半夜的,人在宫中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一众宫女伏跪在地面面相觑,“那主子,这陈情表真要写睡觉么?”馨瞳:“本宫已然说过了,你耳朵聋了吗?本宫乏了,此刻去歇息,这表若是写的出了岔子,本宫让皇上摘了你们的脑袋!”
瞧着小宫女的惊慌模样,卞湘儿摇摇头,“别急,我怎么说,你们便怎样写吧,若有何不妥,自有我担着。”“谢谢卞姐姐!”
漏夜,雨棠为避开皇后,方便行事,便暂居于承乾宫。红绡也自乐坊悄悄至此会合,未免霁月担心,待她就寝后,两人方身着黑色斗篷在夜色的掩映下穿出甬道,一路向永巷仵作房去。
永巷中屋瓦檐低,陋室空荡,长长两排厢房中,一边住着几名深宫养老的太监与白头宫女,一边则为停置宫中待处理的尸身所用,而二人来此的目的,正是为着海方与绿翘的灵柩。
永巷格局如穿堂,阴风阵阵,直吹得人头皮发麻,连平日刚强的红绡,气势也弱了几分,“福晋,您小心些!”雨棠身怀六甲,仍敢夜探险地,见此鬼气森森之地,笑言:“我大抵能算得上是大清朝最勇敢的孕妇了吧!宝宝,别怕,当年额娘与你阿玛还去过更为险要之地呢。”
红绡见此,也不由放松了许多,“福晋到了此地还这般风趣,真是女中豪杰。”两人一间间翻查厢房,终于在倒数第三件停尸房内找到了绿翘与海方的灵柩,。红绡急不可耐地将海方自绿翘身旁推开,“这个畜生,根本不配同姐姐停在一处!”
雨棠解开海方衣衫,自袖中取出特制的粉剂,以软刷扫向全身,“红绡,你来仔细查查他身上的变化,此粉涂上,能将人生前所受过的伤痕加深,仵作向皇后呈报的尸检单上,他身上无一处受伤,死因乃是马上风,不过,我总觉有些不对劲。”红绡仔细清查了他周身,摇摇头:“没有致命伤痕。”
“翻过来,再查!”
红绡查看了几遍,仍旧摇头。雨棠亲自上前,忍住恶心以指腹探向尸身背部,一寸寸上移,到后颈处忽察觉有些不对,“找到了!”她取下鬓上银簪划过海方脖颈,单手握拳,以拇指用力按下,割伤处一支银针渐渐显露出来,约有一指来长,“红绡,搭把手!”
银针一经拔出,雨棠便松了口气,“果真如我所料,海方的死因并非马上风,而是谋杀!红绡,你老实告诉我,绿翘可通医术?”
红绡面色一滞,“是,姐姐被人贩子倒卖来去时,曾在医馆当过学徒,平日我有头疼脑热,都是姐姐替我抓药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永巷鬼变
雨棠:“那便是了,海方确是绿翘蓄意谋害的,。”
“不会的,姐姐不会杀人的!姐姐虽恨极了他,但也绝不会为杀他而枉送了性命!”红绡甚是激动,焦急的声音在空旷的永巷中显得异常诡异。
“红绡,你先冷静些,听我说完!”雨棠又拉着她的手,行至绿翘身旁,指了指尸身后肩,“你看这个刀口,与心脏是呈水平状的,一刀穿刺,而且伤在背后,应当并非海方所刺,。”
“福晋,你的意思是,当时现场还有第三人在,就是那个人伤的绿翘姐姐!”
雨棠点点头,“正是,不仅如此,杀嘉常在之人,身量应与常在相当,伤口并不平滑,此人不会武功,是偷袭,多为女子。”言罢,她掏出袖中罗帕擦了擦手,“没想到哥哥所授的验尸之法今日倒还派上了用场。这样一来凶手的范围就小了,等回禀了荣姐姐,再做打算,我们走吧!”
红绡立在绿翘的尸身旁,良久,方为其盖上白布,眼中尽是不舍,“姐姐,你放心,福晋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随即闭眼,果决转身随雨棠离去,心中暗暗发誓,若不查清此案,红绡便无颜再见姐姐了。
永巷长长的甬道内,雨棠见其闷闷不乐,便借故问道:“红绡姑娘,你说事发前夜你曾与嘉常在在一处,她当时可曾有与往常不同的地方?”正当她垂头沉思之际,身后永巷处忽地发出了窸窣声响。
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身,身后却空无一物,只有阴森嗖凉的风呼呼作响,红绡:“原来是风。”
此刻馨瞳屏气凝息,紧紧贴在永巷第一座隔间内,听闻屋外脚步声渐远,她方松了口气。自白日里接了皇后懿旨,她心中便很是不安,借口身体不适,早早打发了宫女,趁夜色来到此地。
走近停放尸身的隔间,果不出她所料,两人尸身均已被翻动,心中暗叹,又被她捷足先登了一步,不过好在自己来的也不晚,纵使今夜她们查出了些什么,此刻只消自己一把燎原之火,便全无对证了。到时任凭她如何怀疑笃定,也不过空口无凭罢了。
馨瞳取出怀中火油,甚是得意地洒在两具尸身之上,手中火把向前一抛,屋内便燃起了熊熊之火,她在屋外看着自己无与伦比的杰作,笑声在永巷中不断回响着,“绿翘姐姐,祝你与海大人永结同心,来世,哦不,生生世世,永远纠缠在一起,不离不弃。”
永巷的滚滚浓烟飘向了紫禁城的天际,居住在另一方隔间内的老宫女凄厉呼喊,将附近宫室内之人悉数惊醒,滚滚黑烟夹杂着声嘶力竭的绝望呼喊,生生地怕人,一众宫女惊恐万分,“发生什么事了,声音像是永巷传出来的,不会是闹鬼吧,听说那里冤死了不少前朝妃嫔,!”“又不是咱们干的,阿弥陀佛,你们要索就索那些养尊处优的主位的命去,可别为难咱们这些奴婢啊!”
正议论纷纷之时,管事太监前来传唤:“你们都愣在这里干什么!宫里走水了,还不快去帮忙!”
雨棠与红绡得知永巷起火赶到时,永巷内停尸的隔间与宫女养老之处已烧毁了大半。红绡双眼通红,疯也似的想要冲进绿翘所在的隔间,雨棠上前将其紧紧拉住:“你冷静一点,尸身已经被烧毁了!你现在进去,也于事无补!只会令嘉常在在天上难以安心!”
“不用你管,尸身要是保不住,那姐姐的冤情就永远不能昭雪了!即便拼了性命,我也要把它救回来!”红绡几乎使尽了全身气力推开她,巷内救火之人来往嘈杂,雨棠被推的身形不稳,跌在了人群之中,宫女太监躲闪不及,全都乱作一团,雨棠只觉腹内绞痛,手指也被踩中了数下,吃痛出声:“救我···”
管事太监发现摔倒的竟是棠福晋,吓得三魂不见了气魄,忙令众人退散开,将其扶起,“哎哟喂,福晋!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唬奴才啊!快来人,送福晋去太医院!”眼见的宫女上前欲扶,捂嘴惊呼道:“血,血!福晋落红了!”
众人的惊呼声中,雨棠只觉身下疼痛难当,渐渐便失去了知觉。
当众人将血染衣裙的雨棠抬进长春宫时,荣儿惊得几乎晕厥,面色发青:“棠儿,这是怎么了,太医呢,传了太医没有!谁能告诉本宫,这是怎么回事!”端庄贤德如谪仙的中宫皇后头一次如此失态地怒斥宫人,众人皆吓得不敢出声。管辖永巷的太监深知罪责难逃,跪下讨饶道:“已然,已然去传太医了,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赶到的时候,棠福晋已摔倒在救活的人群里,因当时天色极黑,大家又都忙着救火,所以,八成是谁无意撞到了福晋,。请皇后娘娘恕罪啊!”
荣儿气得指尖发颤,“你给本宫跪在这里!本宫一会儿再收拾你,若雨棠和腹中孩儿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十条命也不够偿的!”
闻是棠福晋出事,太医院院判携一众太医皆悉数赶至长春宫会诊,正与慌忙而来的霁月相撞,“让开!主子!主子你别吓奴婢!”
院判顾不得礼数,亲自为雨棠把脉问诊,却愁眉紧锁,只是摇头,“回皇后娘娘,福晋小腹遭到撞击,观情形,是早产之象!”荣儿惊愕道:“早产?可是,可是雨棠的胎只有七个多月,如何产得!”
院判:“却是十分凶险,只是此刻若不生产,恐会胎死腹中,牵连母体,到时,福晋和孩子,恐都难以生还!”荣儿正在焦急之时,殿外传来天子之声,呼喝道:“张为庸!凭你说出此话,朕便该治你死罪!棠福晋与腹中孩儿若不活,你等今日也不必出这长春宫了!”
“是,臣,臣等必当尽力而为!”张为庸吓得额上沁出了冷汗,交待稳婆时句不成声,满座皆是人心惶惶。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宫中产子
上回皇后产女之事,对自家主子影响极大,因此连带着霁月也对宫中太医的医术不甚放心,。至今主子又昏迷不醒,没法拿主意,自个儿便大着胆私下同皇后请了旨,赶往宫外。
长春宫偏殿的寝榻,随侍宫女在曲如的吩咐下拉起了红色锦被,烧开了水。稳婆焦急道:“这福晋还没醒,怎么得了啊!”荣儿见宫女笨手笨脚,耐不住性子自己亲自上了阵,紧紧掐住雨棠人中,“好棠儿,你快些醒过来吧,孩子还指望着你呢!”
“咳咳,。”雨棠渐渐恢复了些神识,“姐姐,我好疼···”荣儿抚着她的额际,似母亲般温柔道:“别怕,有姐姐在,你听我说,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听稳婆的话,把孩子生下来,你和孩子方可度过难关。棠儿,你要坚强些,为了傅恒,也为了你自己。”
她吃力的点了点头,唇色泛白,呼吸凝重,荣儿喊道:“快!拿参片来让福晋含着!雨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稳婆剪开产妇的裙褥,手边颤颤微微,“阿弥陀佛,这可是老身头一回接生七个月的胎,观音娘娘保佑!”荣儿闻此越发心惊,“你这婆子,还不快着点!耽误了福晋,本宫饶不了你!”
“是!是!奴婢尽力!福晋深呼吸,用力···再放松!使劲!”
弘历侯在隔间外,心内如火似焚,坐立不安,比等候永曦出世时更为焦心。听闻稳婆慌道:“娘娘,福晋宫口未开,您就是治奴婢的罪,老奴也是没办法啊!”眼瞧着雨棠出血,荣儿眼神凌厉,似要将那稳婆剥皮拆骨,“宫里头留你们这些庸人何用!今儿,你们必须给本宫想出个法子来!”弘历则怒道:“张为庸!想不出法子,朕要你狗命!”
帝后的双重压力,逼的张为庸与稳婆悄悄合计道:“如今只能用烧艾之法催生了!”稳婆脸上煞白,“这对产妇本元影响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