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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醒了,只怕我便走不了了。”他细语呢喃,又道:“我留在这里,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她若问起,就说我只是云游路过京城,办完事就走了。若是你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言罢蓦地自袖中取出一只药瓶晃至霁月眼前,吓得她连连后退,他自一袭白衣潇洒来去。
回首望及紫禁城,只是一叹,这里是雨棠的归属,并不是芸儿与他的。自己所能做的,对她最好的事,只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默默守护她。
馨瞳永巷纵火,雨棠火场摔倒导致早产,却又化险为夷。本来幸灾乐祸之心瞬间低至冰点,加之天子近日连宿长春宫,显少驾幸自个儿的启祥宫,寂寂的西六宫内,景色萧索,令馨瞳徒生烦闷。
卞湘儿见机道:“主子,您最近胃口不好,奴婢在宫外时常去一家凉果铺子,不如奴婢出宫买些来,让您开胃!”
“凉果?真有那么好吃么,比御膳房的还好?”馨瞳摇着团扇意兴阑珊,转而道:“你是许久未见宫外的好姐妹,想回去看看了吧。”卞湘儿目光迟疑地点点头。
“那便去吧!本宫乏得很,身边不缺人伺候。”
卞湘儿面上一喜,“谢娘娘,奴婢一定尽快赶回来!”
海方出事后,海望痛失亲子,却依旧隐忍蛰伏,接受了天子所给出的死因,。只为了等这一刻,自己安排在宫中的暗哨来告诉他实情。
东临阁暗室,卞湘儿一身民女装束,行的却是死士之礼,“属下拜见主公!”海望缓步转身,眼神阴厉,手掌中的三颗石珠摩擦作响,“是湘儿啊,方儿一去,每月十五上呈情报之事,你竟还是如约而来了。”
“主公对湘儿有养育之恩,少主出事,属下更当恪尽职守,为主公效力!”
海望摸了摸胡茬,扶起她,“湘儿,如今方儿不在了,你就如同老夫的女儿。方儿是老夫的长子,走的突然,总令人生疑,你在宫中,可知道什么内情?”她双手握拳,念及自己心中的疑窦,与跟踪馨瞳的所见,思量了良久方道:“主公节哀!恕属下说句僭越的话,少主平日风流成性,终究是吃亏在女人身上。嘉常在生性刚烈,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少主迷···做出了那般事,所以自是想法设法,害死了少主。”
“你是说,此事乃嘉常在一手策划,幕后并无黑手?”
湘儿甚是笃定道:“是,咸褔宫就在启祥宫边上,属下探知的,就是这么多。”海望半信半疑,盯着她道:“两宫相近,馨贵妃同嘉常在,她们二人平日交情如何?”
“回主公,主子与常在并不甚熟络,不然,也不至于那日疑心嘉常在偷听了秘辛,而苦苦设计陷害了。”海望闻得此言,方又相信了几分。
晚膳后,霁月又服侍雨棠用了颗丹药,她方渐渐有了醒来的迹象,口中念念有词,“傅···傅恒,傅恒···你不守信用。”霁月闻声,激动道:“主子,您醒了!”
她吃力地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身旁,“孩子,我的孩子!”霁月呈上固本培元的参汤,“主子您可算醒了,小少爷没事,同和曦公主在一处,有皇后娘娘照看着呢。倒是您,身子虚得很,快把这参汤喝了吧,!”
雨棠揉了揉鬓角,脑袋仍有些发晕,“我记得,当时已然熬不下去了,是谁救的我?”她吱唔着道:“主子吉人天相,咱们身在宫中,自是,自是太医相救的了。”她一向不会说谎,雨棠正要细问,曲如进内探望,“福晋您醒了,皇后娘娘还担心着呢,差奴婢过来瞧瞧,陆大夫的医术真是了得,奴婢这就回禀娘娘去!”
“哥哥?他来过吗?”
曲如回道:“福晋当时危急极了,得亏霁月姑娘请了陆大夫来,用瓷瓶里虫子一样的东西,取了自己的血输入福晋体内,您方有了血色。皇后娘娘还等着呢,奴婢先去了。”
霁月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愧地低下了头。雨棠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月儿,你还不同我说实话么?我一向那样信任你,你知道哥哥的去向,却不告诉我,就连救命之恩,你竟也隐瞒着,你让我以后如何相信你!”
她一听这话便慌了,“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是陆少爷他威胁我,我若说了,他便要将我毁容。主子,奴婢身份本就低微,若再破了相,日后便真的嫁不出去了!”
第二百六十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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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棠见她一副可怜见的,也不忍责罚,“你若再骗我,我便将你配个公公做对食去!”霁月讨饶着为她捶着双肩,“主子睡久了,也该松动松动,奴婢帮你宽解宽解。”
“就你鬼灵精!”
想起曾经形影不离,同甘苦,共患难的哥哥,如今竟与自己演变成这样,唯恐避之不及,连见自己一面也不愿意,不由心下十分失落,“难道我做回雨棠,与哥哥便再也回不到昔日了么,几次的相救,这恩情,让雨棠该如何报答。”
见自家主子落寞,霁月心中也不好过,“也许陆少爷不见主子,是有苦衷的呢。”雨棠摇摇头,“哥哥惯是个潇洒之人,定是那是被府中流言所恼,便与我生份了。”
皇后听闻雨棠醒转,命厨子弄了数十样滋补培元的汤水点心送进来,一进门便拢住了弟媳的手,“可算醒了,你不知道,可把我吓坏了,当时我都在想,你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同那傻弟弟交待,。雨棠,你是富察家的大功臣!孩儿的事,皇上已命人发去了八百里加急,傅恒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雨棠却并不如荣儿料想的那般开心,“他会开心么,他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和孩子,不讲信用。”听着她的孩子话,荣儿不觉一笑,“都是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他征战在外,不知多想回来陪着你呢,心里头啊也不比你好过!傻丫头。”
“谁知道他心里头如何想的,姐姐,孩子,还好么?”
荣儿捂嘴笑道:“他正和她的小媳妇在一处呢,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有乳娘看着,你放心!来,先吃些东西,这是阿胶,这是笋子汤···”雨棠看着一桌的吃食,有些懵了,霁月道:“皇后娘娘是要把咱们福晋养的白白胖胖,好让少爷回来,抱都抱不动了。”
雨棠睨了她一眼,便知她心里头的主意了。荣儿乐道:“小丫头片子,谁教你的这些有的没的,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害羞。”霁月忸怩了半天,方问出了口,“皇后娘娘,与伊犁的战事打了这么久,也快战捷了吧?”
“如今的情势,确是咱们胜算大,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对战事倒也上心。”雨棠故作正经的模样,却说了句极让霁月羞脸的话,“她哪是关心战事,多半是关心心坎上的人呢!”果不其然,霁月一时羞得小脸通红,绞着帕子道:“主子惯爱打趣奴婢!”
雨棠:“你就说说,我可曾冤枉了你,在府上便与呼延小将眉来眼去,我只差未明说了。”一时室内欢声笑语,享受着女儿间的乐趣。
所谓相由心生,此话用在雨棠与馨瞳身上便是极不恰当的。相貌相似的两个人,一个胸怀大度,性子宽和,真心待人,一个却是生性多疑,睚眦必报,对身边之人,哪怕是枕边人,也终日充盈着算计与谋划。
卞湘儿至宫外回来,带了极精致的果脯,入口酸甜,最宜怀孕的女子食用,。馨瞳却拈起一片,端详了良久,也未放入口中。反冷着声问道:“怎的买个果脯去了这样久,可是在宫外见了些什么人,是本宫不知晓的吧!”
“主子这是何意?”
馨瞳放下果脯,撇了撇嘴道:“你是什么人,本宫心中很清楚。当初陪伴本宫入宫,名为侍女,其实是那老狐狸派来监视本宫的不是么,你又何必装蒜呢,拿本宫当傻子,好生无趣。”卞湘儿神色如常,不卑不亢,拿起一粒果脯放入口中,“主子若心中无鬼,又何必担心奴婢去见谁,亦或是说些什么呢?”
“本宫如今身怀龙种,唯恐有闪失,夜里连寝殿都未踏出半步,哪里碰得见那些脏东西呢!即便有鬼,本宫恐也只见得着内鬼吧!卞湘儿,你今日出宫的借口,也委实太拙劣了些吧,身为一名死士,很不应该啊!”
她警惕道:“你查我?”
“本宫只是担心湘儿你的安危,派人暗中保护着罢了,毕竟你也是本宫的人,出了事,本宫可是会心疼的。”
卞湘儿眼中不屑,无奈一笑,“是,我的确去东临阁见过主公。娘娘准备如何处置奴婢呢?”馨瞳袖袍一挥,“本宫制你一个与人私通之罪,如何?今日出去的太监皆可为你作证,近日宫中多事,最忌风化,你放心,本宫会请皇后给你个体面的死法,你选选吧!”
湘儿正要抽出匕首,馨瞳即刻将杯盏砸碎在地,殿外是侍卫询问之声:“娘娘,发生何事?”
“哦,无事,本宫失手打破了个茶盏罢了。”她狡黠一笑,“看到没有,皇上担心本宫安危,特地拨给本宫一队侍卫,本宫若有不测,你也休想活着离开启祥宫!”
“真是不识好歹!”卞湘儿怒极,一手掐住她的咽喉,将其抵在墙边道:“你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若想出卖你,早便做了!与人私通?那是娘娘惯会的手段吧!娘娘做的桩桩件件恶事,都令人发指,。贞顺门内,你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设计杀害了嘉常在与少主,棠福晋早产那日,是你放火烧了永巷,还连累了不少白头宫女。每一条,都足以让皇上斩杀你!”
馨瞳眼中尽是惊色,“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以你的身手能从我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溜出去,而不漏痕迹么?你做每一件事时,我都在你身后看的一清二楚!之所以不揭发你,还隐瞒了主公,只是因为你身上还有我需要的东西!”
馨瞳态度有所缓和,“好湘儿,是我错怪你了,你先松手,咱们好好谈。”
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转瞬间便被收入了靴内,馨瞳慌忙倒了杯茶饮下,仿佛匕首的寒意仍萦绕颈间,镇定了片刻道:“你,想要本宫身上的什么东西?”
卞湘儿双手环臂,立在一旁,“帝王恩宠!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能在宫中游刃有余的夺宠,更能在当今圣上身旁吹枕边风,帮我报仇!”
“说吧,你要的,是何人性命?”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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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儿负手而立,极力掩饰着因恨极而按捺不住的杀意。
“富察氏满门,李荣保,傅恒,一个也不能放过!”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雍正年间的文字狱,江南卞家期许多年,终于出了名翰林,只是因为整理书册时的几句批文,便被当时的翰林院判清查面圣,定为谋反,满门抄斩。
那夜火光连天,母亲拼死护着奶娘与她离开,年仅七岁的她眼见着亲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眼前,却连坟冢也没有能力为他们立下。自那一刻起,她便立誓,一定要让始作俑者血债血偿,尝尽她所经受的苦楚。
辗转京城,直到在青楼中海方将其买下,海望查出了她的身世,她才知道,当年的翰林院判便是当今的内阁大学士李荣保,。报仇的坚定信念,使她在东临阁残酷的死士训练中,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今时今日,她终于有了复仇的筹码。
馨瞳睨见她眸中神采,觉得无比熟悉,这样强烈的恨意自己也曾有过,不知是迫于情势还是由心而生,她语言坚定道:“好,我帮你!只是一点,你我有着共同的仇人,日后发生何事,本宫希望,你能时刻站在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