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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听完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姚舜英却不胜唏嘘感叹。情不自禁地由吴氏联想到前世的妈妈,妈妈一心守着自己和妹妹,节衣缩食为爸爸筹措资金,可爸爸有了钱却在外头跟别的女人鬼混,最后干脆以需要儿子传承香火为名一脚将妈妈踢开另娶年轻漂亮的新欢。吴氏一门心思扑在女儿身上,三叔却背着她与别的女人偷情,真是岂有此理,三叔真讨厌真可恶!姚舜英忍不住暗自顿脚怒骂。
虽然三叔表现得精神不佳,但吴家堡龙舟队却不负众望,顺利划进了前六名。傍晚时候三叔又回来了,这回田青林也跟着,说是有几个字忘记了特地来请教姚舜英。李兴初照例取笑了田青林一通,说他比一心考状元的人念书还上心。田青林也不搭理他,只管找了个稍稍远离众人的地方向姚舜英请教。
姚舜英认真指点完之后,本以为田青林会马上回客栈,不想田青林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说的样子。姚舜英见他吞吞吐吐半天不说的样子大为不爽,这厮是怎么了,扭扭捏捏地跟个大姑娘一般,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道:“田三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田青林道:“是啊,可是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真让人为难。说出来怕你家里人笑我多事,不说又怕真出事。”姚舜英不由一愣:“到底是何事你倒是说呀。”田青林决然道:“那我就说了,你知不知道龙舟队有人在传你三叔的闲话。说他在城里头有个相好的,那娘们还长得很俊俏。”
姚舜英一听瞬间脸色煞白,尖声道:“什么,我三叔……”田青林赶紧小声提醒:“轻点轻点,千万别让你家里头其他人听到。今日午饭时分有个妇人来找你三叔,虽然他们两个避开大家,但还是被人看到了。那人是以前跟你三叔一起跑船的老相识。然后他和另外一个人悄悄谈论此事,我碰巧听到了几耳朵。”
姚舜英一听就急了:“他和别人说,那不是整个龙舟队的人都知道了,那我三叔的名声……”“你放心,那两个人都是你三叔当年跑船的老朋友,我听到他们说不将此事说出去的,他们甚至还警告我不要乱说。”其实那两个人当时说的时候口气很淫邪,跑船的人大多都有相好的,他们两个也有,大家彼此帮忙瞒着家里人罢了。可面对姚舜英这个小妮子,田青林自然不好复述那两个人的原话。
“听他们说来,你三叔当初和那女人是真心喜欢,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因为那女人家里头的阻挠才没成。那女人嫁到了城里一个殷实人家,可是男人是个药罐子,那女人起初生了个闺女后头再无动静。听说她婆婆怪她克夫无子,日日斥骂。你三叔这两日不是歇在这宅子里头和家里人一起嘛,可他们今早见你三叔不大精神,非说是昨晚和那女人鬼混了。还说,还说那女人的男人不中用,那女人别是来找你三叔借种……”
第五十五章 震怒
说到“借种”,田青林才觉察到不妥,对方可是一个小姑娘,自己跟她说这些糟烂事不是污她的耳朵吗?再偷觑姚舜英的脸色,果然极为复杂,尴尬羞愤懊恼惧怕诸般神色都有。想到自己一个男子,听到那两人那样的话都浑身不自在,何况姚舜英一个小妮子,又事关其家中长辈。
他哪知道姚舜英是想起了听到的“活春宫”,并不全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只当自己大大唐突了姚舜英。赶紧面红耳赤地道歉,解释说自己也是怕三叔真的和那女人有甚牵扯,闹出事来不好收场。又不知道跟李家人哪一个说合适,就胡乱跟姚舜英说了。田青林见自己说了半天姚舜英还是没什么反应,以为姚舜英还在生气,越发惶恐不安。
姚舜英想着再不能瞒下去了,一定要告诉祖母,阻止三叔和那女人继续来往,不然出事是迟早的事儿。而且“借种”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想到这个她就越发不安。不行,得立马告诉祖母,马上就赶三叔回客栈去住,想到这里她当即转身朝上房奔去。
“英娘妹妹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了吗?”田青林可怜巴巴地跟在身后问道。“什么原谅你,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啊,你,你不怪我跟你一个女儿家说这些糟污事?”田青林傻眼了,不敢相信地问道。 “嗨,谁怪你了。这要怪也怪那两个人还有我三叔,你只是好心告诉我,我怎么会怪你呢。田三哥你真是!”
“好,你不怪我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英娘妹妹。”“嗯,晚上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争取夺头名。加油!”姚舜英冲对方举了举小拳头。“对,夺头名,加油!”田青林也举起拳头冲姚舜英开心地笑。
田青林想起姚舜英高举着小拳头给自己鼓劲的样子,情不自禁边走边笑。这妮子真可爱,嗯,就算是为了她明日比赛也要拼命划。侯三进门正碰上眉目含笑疾步出门的田青林,内心大为不爽,暗自想着这厮一定又是借着识字的机会接近了英娘妹妹,看他那副春风得意的嘴脸,八成和英娘妹妹说什么高兴事儿了。
就算内心极为不喜田青林。侯三也不得不承认这厮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愿这次吴家堡龙舟夺得头名,让这厮大出风头,然后叫哪个有钱的娘们看上招做上门女婿。最好那娘们是外地的。让他一辈子都见不着英娘妹妹。让你厚着脸皮缠着英娘妹妹,我呸!侯三冲田青林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好心”地祝愿着田青林。
“英娘妹妹,你在做什么,我有事想跟你说。”侯三看到姚舜英。赶紧换上笑脸凑了过去。姚舜英正在为怎么跟李氏张嘴说三叔一事而烦恼,一见侯三这个成日瞎逛的富贵闲人心情更烦躁,没好气地道:“你能有什么事,我眼下忙得很,可没功夫搭理你!”
侯三被她几句话噎得瞬间黑脸,英娘妹妹这算什么。和姓田的在一起有说有笑,面对自己便没个好脸色。当即也恼了,冷笑道:“是啊。我能有什么事情值得英娘妹妹这个大忙人来搭理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值得英娘妹妹这个大忙人来搭理,说出来我听听?”
姚舜英大吼道:“我烦死了,我谁都不想搭理!”侯三气结:“英娘妹妹,你……”姚舜英吼完才自觉失态,怔怔地看着侯三。自己心情不好竟然迁怒到了无辜之人的身上,可怜的侯亮同学真是躺着也中枪。见侯三被自己气得不轻。姚舜英只好补救:“我眼下真的很忙,你要找我说的事无非是明日陪你去书市买书,我答应你便是。”
“真的,你真的答应?”侯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只是我们家的兄姐几个都要一起去,不然祖母不会放我出去的。”大家一起有什么意思,侯三只想着跟姚舜英一起去,可自己不妥协姚舜英就不去,侯三只好无奈地点头同意。见姚舜英似乎真的很心烦,侯三见好就收,赶紧打道回府生怕多说多错惹恼了她。
“祖母,您现在方便吗?舜英有事跟您说。”下定决心“告密”的姚舜英站在房门口,大声冲里面喊道。
李氏听姚舜英遮遮掩掩地说完,气得浑身乱颤,死死攥住姚舜英的手,厉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情,你这妮子怎么早不说!”“我,我不好意思说,祖母对不起!”姚舜英又羞又愧,低着头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这事要是闹开了,老三和那女人会被沉塘不说,咱们一家子的名声就都臭了。”“是,都是孙女糊涂。”姚舜英的头越发低了。李氏看到她羞窘不堪的样子才觉察到自己不该冲姚舜英发火,这孩子年纪还小,听到家中长辈那样的丑事,不知道心里多难堪多害怕。
于是伸手抚摸着姚舜英的头,温声道:“好孩子,祖母错了这事哪能怪你。这事情你没有和家中任何人说过吧?”姚舜英摇了摇头。李氏沉声道:“好,你做得很好。现在你去喊你祖父和你三叔过来。人喊来了之后,你守在正房大门口,不让家里其他人靠近。”
姚舜英乖乖地点头爬起来去喊人。姚承恩和李大椽正在西厢房清理忙乎,听说李氏叫他们去,还以为是要分派什么事情,手都没洗就急匆匆过来了。
姚舜英守在坐北朝南的正房大门口,心情激荡不安。见李氏单独喊自己来到上房,李大椽心中隐约不安,但脸上还是做出镇定的样子。李大椽一进去,李氏劈头就问儿子有没有跟孙眉娘暗中来往,李大椽犹豫了一下说没有。
李氏厉声道:“跪下,你这孽子赶紧给老娘跪下!”姚承恩莫名所以问李氏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李氏垂泪道:“老头子,家门不幸出此孽子。你不知道吧,这道这孽障为何这几晚非要到这来过夜,那是因为他和孙家那个不要脸的约好了,三更半夜地在厨房苟合!”
姚承恩惊呆了。不相信地问道:“你,这是真的,你听谁说的?” “听,听谁说的,我自己亲耳听到的。我半夜起来上茅房,亲耳听到的。本来我不想声张,想着这逆子要划船比赛,要是嚷嚷开来他面上不好看影响心情划不好船。没想到这逆子被那狐狸精勾搭到这般不顾廉耻,明日要争夺前三名了今晚还要赖在这里跟她私会。”
“糊涂,老婆子你糊涂。且不说这是人家的宅子。这两个不要脸的在此行那苟合之事会污了人家的宅子,万一被家中哪一个孙辈听见了可怎么得了,你早该阻止的!老三。你说你一个做长辈的不做好表率也就罢了你你竟然做下这等不顾礼义廉耻之事,祖宗的脸都叫你丢尽了……”姚承恩语声颤抖,用手死死捂住胸口说不下去了。
“老头子,你消消气,千万别为了这个孽障气坏自家身子。”李氏边给姚承恩顺着气便劝抚着。李大椽膝行过来抱住姚承恩的腿。垂泪道:“爹您别生气,都是做儿子的不是,您要打就打吧,千万别生气。”
姚承恩一脚踢开儿子,喘息道:“我姚家家风清白,这样伤风败俗勾搭他人妻室的子弟从来就没有过。幸好你这孽障不姓姚,不然老子都没脸再进姚家的祠堂!”
李大椽小声辩解道:“眉娘本就该是我的妻子,儿子不算是勾搭他人的妻室。”李大椽的胡言乱语让姚承恩愈发恼怒。狠命几脚踹了过去:“混账东西,满嘴喷粪,姓孙的女人明媒正娶嫁给了赵家的儿子,怎么不是他人的妻室!”
被踹翻在地的李大椽梗着脖子道: “儿子和眉娘有婚约在先,是那姓赵的横刀夺爱。她。她早就是儿子的人了。”李氏冷笑道:“你们两个有婚约在先,这世道什么时候没有经过父母媒人的婚约也作数了?你还真有脸说?幸好那女人没进了我李家门。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子也配做我李清芝的儿媳妇!”
李大椽痛苦地闭着眼睛道:“娘,眉娘是个好女人,是儿子先去招惹的她。她待儿子一心一意,本来当初她爹娘硬逼着她嫁给那姓赵的,她悄悄买了砒霜打算一死了之。可是她发现自己怀了我的孩子,又不忍心死了。”
姚承恩讥笑道:“这等无耻淫邪的女人说的话你也信,她说那孩子是你的你便信了?”李大椽急道:“她那男人根本就不行,不然为何眉娘嫁过去那么些年除了开头生了个闺女,后头肚子再无动静了。”
姚承恩和李氏四目对视,想起听到的关于孙眉娘的传言,不得不承认李大椽说的有道理。
“儿子本来是想着跟眉娘见最后一回做个了断,然后彼此再无瓜葛。可她告诉儿子这回事之后,儿子哪能跟